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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三章第16小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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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站E口前像是有烛火,光线昏暗至什么也看不清,我们两个小心翼翼踏过现实与幻想的交界。
“啊!”杜盈盈差点没站稳。
我们在一处高台上,算是吧,此处地方实在狭小,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我略仔细看了周围,两边燃着数排蜡烛,正前方有香案,应该是在一处寺庙中,在昏暗中我摸索着下到地面,后再上到香案扶着杜盈盈一级一级下来。
因为我们变换了衣服,自己穿的应该是唐代男子传统的圆领袍子,下身则是沿用至今的双筒裤,行动起来比较方便,而杜盈盈就不一样了,应该是襦裙吧。我搀着她下到香案,提醒她用手兜着裙底,以免打翻香炉或碰到烛焰,我再下到地面,单膝下跪当做一台阶,杜盈盈才成功下到地面。
“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知道,应该是在一座寺庙里。”
我们转过身,看着刚才下来的地方,一尊释迦牟尼佛慈目端坐,殿内烛火虽不通亮,但照得佛像金红相映,经烟缭绕,似有了顿悟,佛祖要告诉我们,这世界皆是虚幻。我与杜盈盈不约而同向他跪拜,双手合十,以求原谅。
刚出殿门,不巧撞见了轮值的小师傅,六目相对,那小和尚看了眼殿内,目瞪口呆。
“赶紧走!”杜盈盈抓住我的手就跑,我向后瞄了一眼,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胡乱奔走竟也出了寺院,待至寺门才敢停下,抬头望向门楣——高旻寺。
“现在去哪?”
“采薇馆。”
“怎么走?”我看了看四周。
“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啊?”
“我怎么会知道啊。”
“你不是花了一周时间构想?”
“又不是写小说,哪能那么详细。”
“那怎么办?”
“要不去问问刚才那位小师傅?”
我们正打算复入寺内,一位师傅突然向我们走了,我们像是做了贼心虚一样,两人僵住。
“两位施主,要关院门了,若是祈福,请明日再来吧。”
“啊,哦,哈哈哈,我们就是,快问呀。”杜盈盈拉了一下我,便退到我身后。
“小师傅,我们,我们迷路了,想问一下采薇馆怎么走。”
那和尚向我身后望去,我也跟着看了眼杜盈盈。
“沿着河一直走,到了明月坊就能找到了。”小和尚指了指寺前的运河,又多看了几眼杜盈盈。
“多谢师傅。”
小和尚回礼,关山寺门。
虽是五月,唐朝的夜晚已有了六分月色,衬着运河水面,倒比寺内明亮的多,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吧,就听见前面有人四处寻喊‘盈盈姑娘,盈盈姑娘!”
待走近时,就听见‘你看那儿是不是,走,是盈盈,走。’几人向我们跑来。
“杜姑娘,这么晚了,你都去哪儿了,到处找你找不着。”一个年纪略长的女人担心着。
“啊,我,我去...”
“这位是?”妈妈看着我问杜盈盈。
“他叫李白,是我的恩人,年幼时曾救过我的性命。”
除了年幼其他全部属实。
“啊,原来是盈盈的恩客呀,那请一起回采薇馆,有盈盈姑娘坐陪谢茶。”
我想这位应该就是青楼掌事,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刚才那和尚为什么要盯着杜盈盈看了,一个青楼女子大晚上跑去高旻寺,是有点怪怪的。这么晚了,掌事带着几人外出寻人,那杜盈盈的地位应该不一般,不会是头牌吧?我心里暗嘲,她这个年纪。
采薇馆内有杜盈盈的独间,向东临水,唐朝的扬州是富硕之地,水运重镇更是商贾云集,夜市灯火像是现在的上海广东。
“唐朝不是有宵禁么?”
“我给取消了。”
杜盈盈的独间类似于套房,外面一间会客,里面一间则是卧房,有床、梳妆台等,会客一间靠着水道,又在二层,像是楼榭又有点类似露台,像现在商品房的阳台,只是没有顶,露天的台子有围栏,比阳台大的多。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靠着栏杆问杜盈盈。
“开元十四年。”
“开元十四年?”
“今年的李白也是二十六岁,而且他也在扬州。”
“你什么意思?”
“都说了让你们见见啊。”
“主观可幻想,客观不可控。”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即便我们都在扬州,也不一定能遇见,我们可以幻想世界的形态,但我们无法掌控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我们不一定能遇见真的李白?”
“嗯。”
“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那~”
“盈盈姑娘啊,我吩咐厨房给你做了莲子羹。”这个时候掌事妈妈突然闯入。
“妈妈费心了。”
“明天有位贵客要来,盈盈姑娘就请早些休息吧,今天都累了一天,养养神吧。”
“贵客?什么贵客?”
“明天你就知道了。”掌事妈妈看了我一眼,我偏就不走。
...
“看来你是这采薇馆的角啊,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切~”杜盈盈喝着莲子羹。
“哎,听说古代名妓得遇首位恩客,那都是争相竞价过来的,你又是头牌,平时接的肯定都是贵客,那你一定攒了很多钱了,找找呗,放哪了?”
“李白,这莲子羹可好喝了,我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链子羹,你要不要尝尝?”杜盈盈端起碗来,又舍不得的放下。
“你喝吧,就这么一小碗,还不及给你塞牙缝的。”我想起她在避风塘吃云吞的样子。
“不喝算了。”
“我睡哪?”
“啊?”
“没有莲子羹喝,那我总得睡觉吧?”
“哦,我让掌事给你安排一间房间?”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吧。”刚才上楼的时候看见这采薇馆还是挺大的,房间应该不少。
我走至楼梯拐角,路过一间房,忽然觉得就是这间了,略微听了下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想都没有想就推门进去。
“啊~”一个姑娘大叫。
看来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觉,该动脑子的时候,决不能疏忽,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