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我不要!(庚澈)》宁峯绮舞

14、出征

　　前13章大家可以把它当作上半部看，因为从14章开始会有转折和新开始，暂且看作下半部。

　　暴风雨前的宁静只限于前几天，连续十几封边疆急报近期频频传来。

　　正崛起的毗邻国昭周在新君即位后，国力迅速膨胀，新君主更是不择手段地侵城夺地，接连冒犯皇朝国土，扰得边疆民不聊生。

　　婚礼后的日子里，韩庚忙得不可开交。先是拨了十万军队驻疆来抵抗昭周的侵略，与昭周僵持不下，后来又下拨大量军饷援军，可仍然不能驱退昭周的猛烈攻击。

　　韩庚为了与基范始源讨论战略战术，已经呆在御书房里好几天没合眼，希澈陪在一旁时不时给点意见。

　　最近希澈的身体状况不太好，见到油腻就没胃口而且偶尔早晨起床后会恶心想吐，平时比以往更容易疲倦，陪着韩庚熬夜有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为了不让韩庚担心，以免雪上加霜，希澈一直瞒着韩庚。当韩庚问起时，希澈只是忽悠忽悠地找个理由混过去。

　　这场硬仗仍在继续。时间拖得越久越对皇朝不利，最好的方法就是集中国力兵力同昭周速战速决！

　　由丞相和兵部尚书提议，群臣们联ming上书恳求皇帝御驾亲征以激励士气。韩庚犹豫再三，祖上留下的这片大好江山我必须要保住，这每一寸土地都是先祖用血汗换来的，作为国君本就应该用生命来守护整个皇朝天下！

　　“传令下去！朕将于两日后启程亲赴前线，此行不驱赶走那昭周蛮族朕誓不回朝！”

　　在经过始源和基范的首肯后，韩庚再次传令特封始源为镇远大将军，基范为随同军师。

　　回到帝寐宫，希澈不解地问韩庚：“为什么不带我去边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况且这段时间我熟读了很多兵书，在那里可以出很多点子给你帮助。”

　　韩庚只是将双手放在希澈肩上，认真地说：“你最近身体不好，再加上边疆的生活条件艰苦，战乱频繁，我不想你冒这个险。”

　　“可是我真的很想去。”希澈失落地说道。

　　韩庚放开希澈，不知该怎么劝他。沉默了很久后，韩庚开始收拾东西，简单的衣物用品之类的。

　　希澈百折不挠地跟在正在收东西的韩庚后面，“韩庚，把我带去吧。”

　　韩庚拿他没办法，指着旁边装着半箱兵书的大箱子说：“这是我要带上战场的。走吧，你躲进这儿。”

　　希澈一听兴奋了，癫癫地蹭到箱子旁，打开箱盖就跨进去往里钻。他使劲蜷缩着身体把头往下压，像只小猫儿一样可爱又滑稽。

　　韩庚无奈地走过去，笑着装作要把箱盖盖上，“你不要出声。”

　　希澈疑惑道：“为什么不能出声？”

　　“别人会以为书箱里有书鬼会说话的。”韩庚笑道。

　　貌似箱子的空间不够，塞了半天也关不了箱盖。希澈叽叽歪歪道：“我真是为韩庚做了许多可爱的事啊，不是你的话我能做这种事吗？”

　　见书箱装不下自己，希澈只得放弃地爬出来。看到韩庚脸上笑开了花，希澈骂着“啊西”伸出小爪子打了韩庚一下。。。郁闷，就真的去不了吗？

　　“好了希澈，别闹了。我得快点收拾东西，明天交代完宫中的事，后天早上就要出发了。”

　　眼见韩庚收拾的物品越来越多，希澈紧张地道：“拿这么多东西去，是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

　　韩庚继续忙他的事。

　　希澈怨念道：“这也太夸张了，都拿走干嘛？连我的铜花镜也拿走，边疆连铜花镜都没得买吗？”

　　“呵呵，”韩庚笑着，“这叫睹物思人。”

　　希澈可不管什么叫睹物思人，没拿脚踢韩庚屁股就算好的了。等韩庚收拾得差不多了，希澈无聊地坐在地上。韩庚走过去坐下，希澈抽风地很想高歌一曲。

　　“你会想我吗？”韩庚突然说道。

　　希澈愣地看了韩庚一眼：“在问我吗？”

　　“嗯。”韩庚回答道。

　　“想不想你？”希澈还想在确认一次。

　　韩庚耐心地再“嗯”了一回。

　　希澈用特无视韩庚的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你吃错药了吗？”

　　韩庚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用傻傻的笑来掩饰自己的失望。

　　希澈心里在偷着乐，这下被我噎到了吧，这就是你不带我去的下场！唉。。。好了好了，见韩庚兴致低落，希澈投降了。

　　“知道了，亲你一下。。。”柔软的唇贴上了韩庚的面颊。

　　希澈一手捧着韩庚的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啵啵”，温热肌肤的触感让韩庚浑身一震。今天难得希澈主动，许久没有和他亲密过，现在就是轻轻一个吻都让自己像愣头小子般有些脸红。

　　“哈哈哈哈！”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一样，看韩庚窘然的样子，希澈笑得花枝乱颤。韩庚，你斗不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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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会没有分离的伤心，没有分别的痛苦，可实际上一想到明天韩庚要走，希澈的情绪跌到了谷底徘徊，不是说没有谁会因为离开了某个人而活不下去的吗？

　　希澈给自己打气，我本来就是一个独li的人，不会因为韩庚的离开而变得不坚强，以前说的想为自己活一次的勇气哪儿去了？！

　　白天韩庚照样忙碌了一天，晚上便疲惫不堪地回到寝宫。

　　希澈不动声色地给韩庚捏揉着肩膀，既然他明天要走，今天就对他好一点。

　　韩庚有些受宠若惊，希澈啥时候这么贤惠了？见他装得一脸若无其事，其实眼睛里都是颓然之色，这孩子又起伏了。

　　韩庚握着在他肩上的希澈的手，“希澈行了，别捏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就陪我坐会儿吧。”

　　两人坐在床沿边，静默着。

　　一阵恶心感涌上来，希澈赶紧捂住了嘴，又是这种讨厌的呕吐感。

　　“希澈！怎么又不舒服吗？要不要我现在叫御医来看看。”韩庚着急地扶着希澈。

　　希澈摇着头，“我没事，可能刚才吃东西吃得太杂了，等你明天走了我再去找御医，今天这么晚就算了吧。”

　　韩庚依旧不放心地抚上希澈的腹部，“是肚子不舒服吗？”

　　“嗯，有点。”希澈笑着看韩庚给自己轻轻抚摸肚子的样子，调侃道，“你现在认真摸肚子的样子，弄得好像我肚子里有小宝宝一样。”

　　韩庚也笑了，“是啊是啊，小宝宝。”开玩笑似的故意对着希澈的小腹道，“宝宝，有没有听到父皇给你讲话啊？不对，应该叫爹，叫爹比较亲切。”

　　韩庚又将耳朵贴上希澈的腹部，笑道：“啊。。。宝宝在跟我说话呢，他说他娘好漂亮。”

　　“呀！韩庚！你想死是不是！”希澈推开韩庚的头，杏目圆瞪，“我不是娘，我是爹，我要当爹！”想起上次被基范叫娘的悲惨经历，希澈作伤心状。

　　“你天生就是当娘的命，在基范那里早就应证了。”哪壶不开提哪壶，韩庚正好说中希澈心想的事。

　　希澈忍着气，“算了！不跟你计较！又不是真的有了，这么认真干嘛。”

　　“可是我真的希望这里能有一个小生命。”韩庚温柔地将手按在希澈肚子上。

　　希澈听着这气是憋不住了：“你很想要孩子吗？要不要选三千佳丽充实你的后宫！反正多的是人想当你韩庚的后宫，终生以嫁给你为目标。”

　　“希澈你听我说，”韩庚的手轻捂在希澈腹部，“我说这话不是因为传宗接代，又或是很想要孩子，不是因为那种使命感，其实有没有孩子我都无所谓。我希望这里能有个小生命，只是因为他将会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结晶，只是因为他将是韩庚和金希澈的宝宝。”

　　希澈却泛着泪：是吗？就算有了韩庚和金希澈的孩子又怎样，你会爱他吗？你连金希澈都不爱，又怎会爱他的宝宝！

　　韩庚将希澈拥入怀，恍惚间好像见到了他眼中的泪光，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怕我会很想你。希澈，要是我想你想到睡不着怎么办？习惯了你的睡容，习惯了你的体温，习惯了你的气息，习惯了你在身边，如果没有你的话。。。。。。

　　将希澈抱上床躺好，守着他直到确认他已入眠，韩庚才起身摸黑下床。

　　磕磕碰碰走到书桌旁，韩庚点起了一盏小灯，一灯如豆。

　　铺开白底画卷，韩庚借着微弱的黄光磨墨提笔。闭上眼，仿佛眼前是希澈安静而无瑕的睡颜，宛如水莲花，倾斜在一弯清池中。

　　睁开双眼，希澈的容颜早已烙在了心中。蘸上香墨，韩庚在隐约中下笔，将心里的他认真地一笔一笔勾勒在画卷上，好似正一寸寸地触摸着他柔软的脸，同时就将他临摹在白色画底上。

　　记忆恍然回到了那个暗月的夜晚，书院中哭诉的他们，韩庚是第一次用心去触碰希澈的面容。

　　而现在，是韩庚第一次迫切地想要记住希澈，用心记下他的一切。好想在合上眼的瞬间，就能马上见到希澈的样子，能听到他的声音。

　　画卷中是充满神韵的希澈，模糊了冰洁与媚惑的边界。看那闭着眼的睡美人，韩庚想象着他睁眼后眸子中的嬉笑怒骂。

　　摊平画卷，等待墨迹的风干。

　　这是留给自己的纪念。。。

　　希澈啊，我舍不得你。泪，悄悄地落在了画角，晕开了一片小小的水迹，在微光里投下静影。

　　也许以后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将是我最寂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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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庚离开的早上，希澈没有去送他。

　　一个人坐在窗口看着已升起的朝阳，希澈透过天际浮想着韩庚出发时的样子，指甲陷入窗棂木里陷得很深，好怕自己会忍不住追出去。。。不行，不能这样做，要让韩庚安心地离开去打仗，一定要胜利平安地归来！

　　“皇后娘娘，御医来了。”贤京在门口通报。

　　“让他进来。”希澈抽回指尖发痛的手指，从窗边走到了椅旁坐下。

　　老御医一副久病初愈的模样走进来，惶恐地参见皇后，上前以红线缠于希澈的手腕。御医手指放在红线上开始掂量着把脉，眉头一皱，满脸讶异地又再诊断了几次，踌躇地对希澈说：“皇后娘娘，老臣医术有限，不如多叫几位御医来才能断定。”

　　“我生病了吗？”希澈问道。

　　老御医笑着说：“非也，皇后娘娘，您这不是病。老臣是想确认看自己的诊断是否有误。”

　　“那就叫他们都来吧。贤京，你帮我叫一下。”希澈对门边的贤京道。

　　不一会儿又来了三个御医，两个上了年纪，一个还很年轻。

　　诊脉的结果出乎意料地一致，四人不可置信地将情况原原本本告诉希澈：“恭喜皇后娘娘，您已身怀了近两个月的龙种。”

　　“麽？？？”希澈被打击到了。

　　“恭喜皇后娘娘，您怀有近两个月的龙种。”御医以为希澈没听清，又再重复了一次。

　　“两个月？”难道第一次就已经。。。

　　年轻御医回答道：“准确点来说是一个多月，还不到两个月。”

　　是。。。在书院的那次？希澈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可是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那位年轻御医继续答道：“这个微臣也不能给出确切解释，但微臣曾看过先古医书，的确有过男子怀孕的先例，只不过极其罕见。据微臣愚见，可能是皇后娘娘的体质异禀，不同于常人，这才有了怀上身孕的可能。”

　　“宝宝？”希澈摸摸肚子，不敢相信肚子里会有小生命的存在，是。。。我和韩庚的孩子？

　　“韩庚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我有了。。。”昨天晚上他还在说希望能有韩庚和金希澈的孩子，今天这个愿望实现了，可是韩庚他。。。却离开了。

　　“我要去找韩庚！贤京，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的对吗？你带我去，我要去见他！”希澈激动地扯着贤京，求他带自己去找韩庚。

　　贤京急忙扶住希澈，“皇上大概现在已经从西城楼出发了。”

　　西城楼，希澈默念着。不顾众人的阻拦，希澈快步向西城楼跑去，早一刻，再早一刻，一定要见到他。。。韩庚，等等我。

　　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希澈只想着赶在韩庚正式出发前告诉他这个消息。

　　近了，西城楼已经近在眼前。韩庚还在吗？

　　城门已经紧闭，希澈连忙地从侧楼梯往上爬，气喘吁吁地到了城楼上，正见太后预备离开。

　　“韩庚呢，他走了？”希澈明知故问，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如果我能在跑快点。。。

　　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街道的尽头是浩浩汤汤的军队，最前头的那个骏马上的身影就是韩庚吧，连背影都这么英姿飒爽，曾经母后说的落寞孤单如今好像见不到了，那么有着自信的人，上战场一定会很棒。

　　在他身后紧跟着几乎并肩的是始源，之后再是基范和他们率领的千军万马。

　　“韩庚！！”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希澈竭尽全力地呐喊着，“要平安回来！！我和宝宝等着你！！！”

　　韩庚你听得到吗。。。我和宝宝等着你，早点回来，不要让我们担心。

　　直到军队的最后一个黑影消失，希澈盯着空荡荡的街头很久，才若有所失地回转过头。

　　“希澈，”太后叫道，“你刚才说的宝宝是怎么回事？”

　　“我。。。母后，”希澈支吾着，“御医说我怀孕了。。。然后就。。。有一两个月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个男人说自己怀孕的事，多少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估计太后也被吓到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有身孕是好事！庚儿他知道吗？”

　　希澈沮丧地摆头。

　　“那我马上派人快马加鞭追上去跟他说。”太后说完就唤来了身边的小太监。

　　“不用了，母后，”希澈拦住她，“既然他不知道就给他一个惊喜吧，把这个孩子当作庆祝韩庚凯旋归来的礼物。。。他一定会很高兴。”最重要的是，不能因为孩子让韩庚分心，成为他的牵绊他的包袱，扰乱他上战场的心。现在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想到这一点，希澈有些庆幸幸好韩庚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太后尊重希澈的决定，关切地说：“那就等战事结束庚儿回来后再说。你这段时间也要好好照顾身体，多关心一下自己。”虽然很不明白为什么希澈会怀孕，但太后没有多问，庚儿有了孩子，这本该是值得母亲高兴的事。

　　“我会的。”希澈感激着母后的通情达理。

　　韩庚，不要让我等太久。

　　第十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