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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阿弥陀佛 ...


  •   我又惨了!
      额娘像是突然发现我身上有什么潜质似的,又开始玩命儿的找人教授我各种知识了。更可怕的是,她给了我一块大大的肥肉。那就是,如果我学的好,就准我出去玩儿,否则就在在家禁足!这下可好,我真真正正的成了大家闺秀了。不是我不想去学,也不是我真的那样的笨。事实上,很多东西我都有所收获了。毕竟不是傻子,任是谁每天被揪着耳朵强行灌输也能学他个一二三了。只是,我不想让大家认为我会,最好全大清的人都觉得我是个笨蛋才好。这样,我就不必担心被那些纨绔子弟弄回家当摆设了。所以,我故意把所有的东西都学的乱七八糟……下面,我们来说说这些的本事吧。

      琴——
      不用说了,举凡听到过我弹琴的人都不禁哀叹,像我这样的琴艺若是早生了几十年,清军入关的时候连红衣大炮都省了!

      棋——
      我会下五子棋,但是也很烂。而且棋风极差,拍桌子瞪眼睛兼耍赖放刁。那个教我下棋的师傅只来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走人了,从此之后再也找不到人肯教我了!

      书——
      我的硬笔书法还勉强可以见人,可这毛笔字……套句明言就是:满纸毛毛虫,一把心辛酸泪!

      画——
      我会画卡通,可是,一用毛笔,看上去就跟某国一头才华横溢的大象画的抽象派的作品一样!

      诗——
      当我自信满满地以牡丹为题说出,“一朵大红花,额娘头上插。不想一崴脚,摔个大马趴。”的时候,屋里有一半的人都吐血了,瓜额娘因为这个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词——
      “硕色的女儿真好看,什么她都学的烂,吃喝拉撒兼捣蛋,绝版!”一家人都出去吐了……

      歌——
      当我一脚踩在凳子上,双手用力交握,一脸愤恨地唱着,“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噢……”的时候,所有人都恨不得挖个洞钻到地下去。

      赋——
      喝水用杯子兮,不会漏,
      吃饭用筷子兮,专夹肉。
      睡觉打呼噜兮,不睁眼,
      上课总郁闷兮,很难受!

      全家: = =

      总之就是一句话,我在家学了没一个月,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瓜尔佳.硕色有个长的国色天香却笨的像猪一样的女儿!为了这个,我阿玛和额娘走路都恨不得夹着尾巴才好。看着他们唉声叹气的样子,我在愧疚之余只觉得好笑。为什么我要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德行的男人去改变自己?!为什么我不能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活着?!虽然魂回清朝,可这灵魂毕竟是现代人的。要我像那些闺阁小姐一般扭扭捏捏的说话、颤颤巍巍的走路、花枝乱颤的假笑,咱就是做不来。于是,瓜额娘最终放弃了改造我的良好意愿,无语问苍天去了。

      转眼就是年关了,我终于被获准出去放风了。精神饱满的换好衣裳,我兴高采烈地拉着碧莲出门了。这回,额娘甚至没派家丁跟着。因为,她认为像我这样的资质即便遇到坏人也无所谓——该着那坏人倒霉,出门没看皇历才会遇到我!
      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儿,我懒洋洋地找了间酒楼坐下了。碧莲虽然紧张,却也很是兴奋。见我终于肯坐下了,她也松了好大的一口气。但是因为上次的天地会事件带给她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使得她一进酒楼就跟特务似的四处踅么。别说,还真给她踅么着了!

      “小、公子,您瞧,那不是五爷吗?”她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我顺着她说的方向看了过去,可不是吗,斜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却见一次倒一次霉的五阿哥胤祺!和他同桌的还有几个人,有三个我认识,一个是冷酷四,一个是桃花九,一个是胖墩儿十,另外两个也都是英俊少年,估计全是阿哥。
      低下头,我悄声道:“快走。”碧莲闻言点点头,想来她也怕碰见那几位。就在我们刚起身要走的时候,小胖子说话了,“芷儿,真的是你啊?!”
      芷儿?!叫谁?我回头看了看,难道是在叫我?!问题是我几时跟他这么熟了?算了,不理他,继续往门口蹭。可是,这人显然是个不识趣儿的,“喂,我叫你呢,怎么不言语啊?”他追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袖子说道。我低着头道:“阿弥陀佛,施主认错人了。”
      “施主?”小胖子傻眼了,“九哥,这丫头怎么管我叫施主啊?”我无奈地抬起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撒手行吗?”他小脸儿一红,“你过来我就不抓你了,我五哥也在呢,还有我……”
      “得,您家兄弟多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很忙,可不可以让我去忙我的事?!”
      “什么事?我能帮你吗?”
      “我去茅厕,你要帮我去吗?”
      “……”
      “呵呵……”几声极低的闷笑传了过来。
      “啊?”他傻呆呆地看着我一脸的凶相,好半天才黠笑道:“嘿嘿,我知道了,你在骗我。”说完就拉着我一直走到他们的桌前。真恨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是个小丫头啊,不然一定把他甩到墙上去做壁花!
      “你们瞧,这是谁?!”他一边说一边把我拖到桌前。那样子跟炫耀自家养的小狗似的= =!
      五爷皱了皱眉道:“老十,你就会胡闹,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他一边说一边朝旁边看了一眼。我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那边有架屏风,里面不知道坐着什么人,难道又在追捕天地会的乱党?!想到这里,我顿时就冷汗涔涔了。上次的教训够深刻了,足够我回味半辈子的。
      “五爷,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你们聊,你们聊。”说着便要跑。老十一把拉住我道:“跑什么啊,爷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当然不是老虎。”可你四哥是老虎,万一他一会儿突然大吼一声:“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我就别活了。
      “十爷,我真的有事,求求您放了我吧。”
      “好芷儿,过来坐一会儿吧。”小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道。我皮笑肉不笑地低声道:“你要是敢再叫我芷儿,我pia飞你,你信不?”十阿哥闻言一怔,“pia飞?什么意思?”我撇撇嘴,没言语。那边,五阿哥低声道:“老十,别胡闹。”十阿哥噘起嘴不乐意的说:“我怎么胡闹了?她是我媳妇儿,我和她说说话儿不成啊?!”
      他媳妇儿?我怎么不知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一手搭在他额头上,“发烧啦?!”
      “没有啊。”老十纳闷儿的摇摇头。
      我两眼一翻道:“那干嘛说胡话?!走了,没工夫跟你磨叽,bay bay了您呐。”挥挥手,我潇洒的转身准备走人。谁知老十却锲而不舍的拉住我的袖子道:“芷儿~~~”那声音,那神态,简直堪比走失的小狗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将他的小肥爪儿扫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十阿哥,拜托你别这样说话行吗?”
      “为什么?”
      “我冷!”
      “呃……”小胖墩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厚的一龇牙道:“我叫人给你拿衣裳!”
      “……”无语,这孩子怎么这么认死理儿啊?!咬了咬唇,我勾住他的肩膀说:“咱们打个商量,你让我走,回头我请你吃饭。”

      老十红着脸嘟囔道:“你真的请我吃饭?!”我点点头,“是啊,我说到做到。”
      “那我现在就吃!”他抬起头,忽闪着小鹿一般纯真的眼睛笑道。我的下巴则险些掉到了地上,张口结舌了半天才高喊了一句,“小二!”
      小二哥麻利的走过来道:“小公子要什么?我们这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一应俱全,飞龙肉、黄河鲤鱼、阳澄湖的大闸蟹……”
      “停停停,打住啊,谁要你报菜名儿了?”掏出几个钱扔给他道:“去,外面给我买一沓烧饼来,多了算小费了!”
      “……”小二的脸色顿时变成了调色盘。老十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就请我吃烧饼啊?!”
      “扑哧。”窃笑声很快就不绝于耳了。尴尬之余,我一插腰道:“吃不吃?不吃我还省了呢。”
      “吃,吃,谁说我不吃了?!我吃。”老十一迭声地答应了,吩咐那小二说:“快去,给小爷买烧饼去。”小二昏头涨脑的走了,我也准备开溜。
      老十拉住我的袖子说:“你请我吃饭总得等我吃完再走吧,不然我没吃饱怎么办?”
      黑线啊,又见黑线。认命地被他拉着走到那桌上,没什么诚意的拱拱手道:“打扰了各位。”四阿哥冷哼了一声,对老十说:“十弟,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随便叫外人过来?!”老十明显也怕这位,低着头小声说:“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媳妇儿!”
      “你闭嘴,你敢再说我是你媳妇儿,我就K你!”扬了扬拳头,我恶狠狠地威胁道。五阿哥轻咳了一声,给我递了个眼色,意思是我说错话了。我也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分,毕竟他们都是阿哥呢。扁扁嘴,我低声道:“我错了,我不该说K,该说扁。”顿了一下又道:“我的身份实在和你们不合拍,还是让我走吧。”
      “嗯?”这回,一桌子人都狐疑了。五阿哥皱眉道:“什么是扁?”
      “扁就是扁啊,不鼓着自然就是扁了,或者您理解为瘪也行。”我赔笑道。五阿哥却笑看了我一眼,对老十说:“行啦,让她走吧,今儿不同往常,仔细……”朝那边努努嘴儿。十阿哥这才不甘不愿的放开我,“那好吧,明儿我再找你。”我摆摆手,“行,行,行。”转过身,我大步走向门口,撞见小二哥一脸抽搐的回来了,忙拦住他说:“有剩余没?”
      “干嘛?”小二哥不爽地说。
      我摊开手道:“拿来。”
      “您给那俩钱儿就够买两个烧饼的,还剩余呐,嘁。”我一听就嘻嘻一笑道:“那算了,这个我扣下了。”抢过一个烧饼咬了一口,回头朝小胖子咧嘴一笑,“走了啊,bay。”他欣喜地点点头,“嗯,白。”

      逛累了,我蹲在街边儿画圈儿,去哪里好呢?碧莲站在一旁等着我发话,想了一会儿,我跳起来拍拍手道:“走,去东岳庙。”会会那个牛鼻子,说不定他会帮我回去。碧莲一听就哀叫道:“我的好小姐啊,东岳庙离这里远着呢,咱们走着去得什么时候到啊?!依奴婢的意思还是先回家吧,明儿套了车再去可好?!”说完就直勾勾地盯着我:你回不回去?你要敢不回去,我就给你告状!
      算啦,在人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叹了口气,我蔫头耷脑的往回走。

      转眼就是春节,而后三月便是选秀了。虽然瓜额娘对我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可还是禁不住时常的唉声叹气。
      正月十五逛花灯,我再次被恩准出门了,但我的阿玛和大哥也一起出来了。灯市在城南,我家在城东。还好是坐车去的,不然没等到地方我就歇菜了。溜溜达达走在街上,阿玛一个劲儿问我要不要吃糖葫芦。我都多大的人了,还吃那玩意儿?!要是有羊肉串儿还不错,可惜没有。至于什么茶汤啦,面茶啦,杏仁茶之类的,我倒是想吃,无奈晚饭吃多了,实在是没地方盛了。

      逛了小一个时辰,阿玛就累了,找了间茶楼休息去了。而我是不被允许单独去逛灯的,因为我的破坏力太强。还有,马上就要选秀了,阿玛怕我会有闪失。虽然是个绣花枕头,可好歹也绣花儿了嘛,万一赶上哪个不开眼的把我拐了去,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但是,我岂是那等坐得住人。没有一刻钟的功夫,我就开始软磨硬泡地要求出去玩儿。阿玛禁不住我的缠功,只得吩咐大哥好好的保护我,并限半个时辰必须回来。老哥无奈地跟着我出来了,他也想逛,可前提是不带我去!
      说实在的,我们俩还真没怎么说过话。他很内向,长相也属斯文那类的。而我是个孙猴子转世,他和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何况,他和他额娘都极怕咱那瓜额娘,对我更是敬而远之。
      “酥哥哥,咱俩去哪儿?”我老哥的名字叫瓜尔佳.苏勒,意思是聪明、贤明、聪睿的意思,不过读起来好像“酥了”=.=!
      所以我叫他酥哥哥!!!
      “嗯?你想去哪里?”酥哥哥歪头看了我一眼。我想了想道:“去戏园子吧,再不就去妓院!”
      酥哥哥晕了,“你、你去妓、妓院?!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我点点头煞有介事的说:“是啊,那不是我能去的,可是那里你可以去啊。老哥,带我去开开眼吧。”
      “胡闹!你再胡说我马上把你送回阿玛身边去。”酥哥哥生气了,我赶紧陪笑道:“嘿嘿,说着玩儿呢,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像我这样的大家闺秀应该是站如松,坐如钟滴,笑不露齿,行不摇裙……那啥,咱去那边吧,我看那里好像有猜灯谜的。”趁着他苏勒晕头转向的时候拉着他就奔人群挤过去了。
      果然是做灯谜的,谜面都写在灯笼上,有浅显的也有比较难的。灯谜摊子的老板正在那里吆喝,“各位,咱这灯谜叫过五关斩六将,总共十一个谜语。全部猜中的,这玉佩就是您的了。想猜谜的请交一两银子,男女老幼均可参加。”人群中议论纷纷,不少人开始摩拳擦掌,也有不少人在观望。我看了看那玉佩,看样子是血玉的,心里一痒就拉着苏勒问道:“哥,你会吗?”酥哥哥此时正看着那些灯谜思索,听见我说话就点点头道:“嗯……”
      “喂,老板,我们来猜。”没等他说完,我就大声嚷嚷上了。苏勒一脸黑线地低声说:“你好歹等我说完啊,我是说大部分会,有几个不大明白。”我看了他一眼道:“那你不快点儿说?!算了,反正是玩儿,重在掺和,交钱啦。”他无奈地白了我一眼,从袖子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老板。老板笑眯眯地把我们让到了前面,苏勒仰着头开始猜谜。
      第一个是这样写的:
      脚踏千江水
      手扬漫天沙
      惊起林中鸟
      折断园里花
      酥哥哥脱口而出,“这是风。”老板点点头说:“是,请公子继续。”酥哥哥点点头指着第二个说:“这是浮萍。”我看了一眼——
      有根不着地
      有叶不开花
      日里随水漂
      夜里不归家
      果然是浮萍,点点头,我拍了拍酥哥哥的肩膀,“继续努力哈。”酥哥哥看了我一眼,继续显示他那风流才子的风姿。转眼之间已经猜了五个了。我欢呼了一声道:“加油啊酥哥哥,我要那玉佩。”酥哥哥微笑道:“好。”第六个是个人物的——孔雀收屏。哥哥思索了一会儿道:“这是关羽。”
      第七个:夹泰山以超北海
      “这是岳飞。”
      第八个:唐代通宝
      “李时珍。”
      第九个是字谜:我在山东
      酥哥哥胸有成竹地说:“是个峨眉的峨字。”
      第十个:
      巧了不空
      空了不巧
      既空又巧
      办法真好
      这回,酥哥哥有些犯难了。皱着眉琢磨了半天才道:“可是个诀窍的窍字?!”老板点点头笑说:“是,公子好文采。我却看到俺家酥哥哥的额头上渗出汗珠儿来了。
      第十一个:
      何水无鱼?
      何山无石?
      何树无枝?
      何子无父?
      何女无夫?
      何城无市?
      要求每一句打一个字,六个字连成一句话。这可把我那酥哥哥给难住了,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老板可乐了,我哥猜不出来,他的玉佩可就省了。我焦急地抓着他的袖子问道:“猜出来了没有啊?快点儿啊。最后一个了,酥哥哥,快猜啊。”他面红耳赤地说:“你别吵好不好?”我翻了个白眼儿道:“好!”
      可是,他毕竟才十四岁,哪里猜得出来啊。半晌才红着脸道:“我猜不出。”
      “……”
      老板笑嘻嘻地说:“那就对不住了小公子,这玉佩您是不能拿走了。”哥哥羞愧难当,唯有点头而已。我沮丧地一塌肩膀道:“完蛋,白忙活了。”
      “南无阿弥陀佛!”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都回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和尚,却是个长身玉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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