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鱼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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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你手腕上那个……”酒保看着站在吧台里的席霖，一脸欲言又止。
“嗯？”为了方便，席霖习惯把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动作间，银色手环套衬得手腕看上去竟有些羸弱，格外扎眼。
酒保也不是第一次在这种夜场混了，这些有钱人能有多会玩，有时候去包厢送酒的时候也避不可免的看到过几次，有的场景真的是够惨烈的。
酒保的目光下意识在席霖露出的脖子上游移了两下，发现没什么明显的痕迹感叹了句还好还好。
酒保看到那个手环只以为那是什么特制的道具，毕竟也没有哪家会用这种看上去就不是贵重金属的材质做首饰。之前他们知道希尔和普赫塔先生有关系还有人羡慕过，想着要悄悄搞些手段，现在看来那位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的对象，看样子还有些特殊癖好……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席霖手腕上的银色手环，看着席霖带着东方细腻感的俊秀五官心里叹了句可惜了。
“经理新招了个调酒师，刚刚做好培训，一会儿就到。接下来你可以轻松些了。”说完端着他点好的酒水就走了，走之前还叹了口气。
酒保没注意到那个疑似具有某种可疑用途的银色手环上有个红点突然闪了两下。
席霖被这口气叹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是手腕上的“小哑巴”先出了声，
“他刚刚注意到我了。”
席霖注意到这次小哑巴的声音是直接从耳麦里传出来的，他笑着敲了敲这个银色手环状的人工智能，嘴唇不着痕迹地动了动，“真聪明，小哑巴。”
“小哑巴”：“……”
“作为帝国人工智能技术的最新成果，我的型号为TL-685，您可以直接用型号名称呼我。”
“我们之间估计还要相处不少的时间，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容易记的名字来称呼你，”席霖觉得这个小人工智能逗着还挺有意思的，他饶有兴致道，“你说是吧，小哑巴？”
“……”小哑巴的沉默里透着一股忍辱负重，“您开心就好，上校。”
席霖开了一瓶香槟，开瓶的一瞬间，酒塞发出噗的一声，然后就是细细碎碎的气泡破裂声，听上去就让人心情愉悦。在车上的时候，席霖本来想监测完就把这个小哑巴撸下来还给亚尔曼的，还没等来得及动作，就被亚尔曼抢先一步摁住了准备动作的手。
“这个家伙先留着。”亚尔曼哼了一声，敲了下席霖手上刚刚呸了他的那个，“这两个是我特地要来的，能做的事可不少。”
“具体功能我就先不说了，你自己摸索着玩儿比较有意思，而且说不定都不用你上手，这两个小傻子就自己吧啦吧啦出来了……这次的性格模块没设好，这一批的一个比一个爱叨叨，我们现在手里这两个据说已经是其中最沉稳的两个了。”亚尔曼啧了一声。
席霖懂了，这估计又是第三军团技术部的黑科技产物。他忍不住指了指自己手腕上这个刚刚皮得还敢呸中将的小傻子，“沉稳？”
“……”亚尔曼也凉凉地瞥了一眼，“差点忘记了……”
正好碰上个红灯，亚尔曼飞快地把手上的“小哑巴”捋了下来扣在了席霖手腕上，然后把那位又胆大又皮的那位扣在了自己手腕上。
“换一下。”
亚尔曼咧了咧嘴，笑得活似要咬人。
“……”
席霖决定先预先为那位皮大胆默哀一下。
“总之这两个小傻子可不简单，定位、监测什么的都是小儿科……”亚尔曼重新把飞行器调到了手动驾驶模式，他还是比较享受这种自己开的快乐。
亚尔曼漂移着开过了又一个路口，垂眼看了下手腕上现在挂着的金属环，“今天我没法跟你一起进去，这个带着放心一些。”
虽然话说得寻常，但是席霖却从亚尔曼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意犹未尽，好像在遗憾日子怎么过得这么快一样，他感觉到了什么，“今晚？”
“今晚。”
亚尔曼嘴角上扬，他就知道席霖能听出来。
“都泡在这儿快一个月了，他要是再不咬钩我都要舍不得饵换片海了。”
中心街区，普赫塔家的住所。
“交易？”亚尔曼靠坐在沙发上，手杖被他随意地支在了一边。
亚尔曼嗤笑一声，声音轻蔑。他盯着对面不请自来的客人，像是一只正在挑剔地审视今天的晚餐的凶兽。
“阁下有什么自信来和我谈‘交易’？”
交易是双向平等的，亚尔曼特地重读了“交易”两个字，言下之意就是阁下为什么觉得我们会是平等的双方。
这话说的张狂至极。
亚尔曼微微举高手里的高脚杯，身后戴着黑色墨镜的保镖拿着一支红酒自觉上前满上。亚尔曼抿了一口，觉得自己这个嚣张豪门大佬的人设刷得差不多了，才正视对方，做出一副“略有兴趣，说来听听”的样子。
到底是他最花心思的一个假身份，“奥尔格·普赫塔”作为一个商人还是很有分量的。不是最顶尖的，所以日常生活近似一个透明人也不会有人在意，但同时又有足够让人忌惮的势力和财力，极少有人敢去骚扰和冒犯。省心又省力。这就是当一个手头颇丰又不爱乱花钱的豪门贵公子的好处了。
用“一己之零花钱”撑起了整个“奥尔格·普赫塔”的商业集团的亚尔曼，即使做个“鱼饵”，也是整片海域里最傲慢的“鱼饵”。
还是那种明明自己守株待兔，还非要鱼掏心掏肺，证明自己肉质鲜嫩、食用价值高后，才一副不甘不愿、勉为其难给你咬，最后还把你吃得一口不剩的那种渣饵。
不知道自己面对的“鱼饵”正虎视眈眈，等着自己主动送到嘴里，这次前来的接洽人，“金色”的经理，还在一步步推销，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如果说经理在来之前还有些顾虑，那么等到他和亚尔曼面对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没什么犹豫的了。
这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
只要有野心，那么就没有人能拒绝这份诱惑……
和机遇。
经理有着近乎膨胀的自信，相信自己面前的男人会因为他即将展示给他的东西而心动。
他看着亚尔曼坚毅冷漠的侧脸笑了，因为他已经无数次看到过那些自诩高贵的“天才们”在知道他们所拥有的东西露出丑陋而贪婪的表情。
不知道您又会怎么样呢，当撕下了这层高贵的面孔。
经理压低了嗓音，宛如魔鬼的低语，
“您会喜欢的，普赫塔先生。”
“我保证，这会是一桩我们都能双赢的生意。”
“这么遮遮掩掩的做什么？”亚尔曼看着经理递给他的黑色斗篷和蒙眼带一脸不屑。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收敛过自己的脾气，人们永远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在他们眼里，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也永远比自己轻松就能够到的来的宝贵。
那么一个比较难搞、甚至需要费一番功夫来说服的“潜在客户”也自然比一个主动送上门、提出购买意向的人要值得信任。
亚尔曼现在扮演的就是这么一个有些难搞的“潜在客户”。
而经理看上去似乎也很习惯和这类难搞的客户打交道，语气不卑不亢，“这只是某种有利于隐私双向保护的小道具。”
说完泰然地指了指斗篷，“保护你。”
“保护我们。”然后是蒙眼带。
“行吧。”
亚尔曼很知道适可而止，
他止住了身后几个武力值加起来估计还没有他一个人高的几个临时保镖。
拿起手杖站起了身，对着经理假笑了下。
“让我看看你能给我什么超乎寻常的惊喜吧。”
同时亚尔曼的袖子下闪了两下红光。
“刚刚那位先生对于我的用途好像产生了一些误解。”酒保走了一会儿，席霖才从耳麦里听到了小哑巴传来的声音。
他嗯了一声，转身对着新来的调酒师说了句，“帮我拿个柠檬。”
“他似乎把我当作了某种情趣物品，”人工智能还在自顾自地叨叨着，语气里带着真切的困惑，
“我的材质是最新的JM054记忆金属，目前该类金属还没有实现扩大生产，我联网查到的资料里也没有记载人类会把这种金属用作这类特殊用途。”
今天肖恩似乎有任务外出，负责警队内线的是另外一个小警官。小警官对于这个智能水平明显不低的AI颇有兴趣，“因为我们并不能具体辨别金属类别，也自然不会知道这个金属的稀有程度，只能知道它确实是某种金属。事实上除了学院里的矿产专家，大多数人只能认得出那些贵重金属。”
小警官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好奇，“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小哑巴沉默了下，
“我能检测视野内人类的激素水平。那位先生谈话的时候体内的多巴胺和荷尔蒙处于不稳定水平。我有完善的推理系统，系统分析对方可能涉及到了性相关的问题。”
小警官呛了口水。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鱼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