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与泰（番外更新中）》俞欢欢

5、失眠

　　我是一个不太会掩饰自己感情的人，我的担心一定全部写在脸上。
　　在漫画教室上课的时候，有学生说，莲，你最近为什么闷闷不乐。

　　我做助教的漫画教室是一个业余性质的培训机构，所以大部分的学生年龄都在十六七岁，青春活泼，又有主见，非常可爱。
　　我不愿意听他们叫我老师，他们也喜欢亲密地叫我莲。
　　很多时候，我们坐在一起自由地画画，少男少女们画着自己心目中的美型人物，很陶醉。

　　我对他们说，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刚刚失去了爱人，很痛苦。
　　啊，是男是女啊？
　　男人。

　　学生们马上很兴奋地说，那莲去安慰他啊，你们可以凑成一对。
　　呃.......我额上多几条黑线，呵呵，泰吗？好像不能考虑啊。

　　看我没有反应，学生们期许的脸垮了下去。
　　不过，他们又马上唧唧喳喳地议论起什么来。
　　然后，有个女孩子说，莲，不如你来跟我们一起玩cosplay啊，放松一下，调节心态嘛。
　　啊，啥米，cosplay？！

　　我禁不住笑起来，同学们，你们还当我和你们一样是小孩子嘛？我可是老人了呢。
　　一片倒嘘声，莲，你才不老呢！
　　莲没有玩过么？
　　我说，玩过啦，大学的时候了。不过对我可是惨痛的回忆呢。
　　学生们立刻来了兴趣，莲，说啦说啦。

　　我想想，无奈耸耸肩。
　　一年级的时候我们美术社团最流行cosplay了，恰好神隐少女特别红火，所以...
　　所以你演了千寻？有人在下面激动地叫。
　　不是啦...我演了汤婆婆的胖儿子......
　　死寂。
　　然后我看到大家强忍住笑意的痛苦样子。

　　故事没完，因为大成功，三年级我们为了招募新社员，又cos了一次。
　　那你还是演...呃...有人小小声提问。
　　没有，我那时瘦了，所以......
　　总算cos到了千寻？！看到有小朋友激动的眼光。
　　我也很想，结果......
　　说啦。大家都很期待。
　　演了无颜...因为我长得高......

　　哗啦啦，笑倒了一片，还有人夸张地满地找笔。
　　我叹口气，这是事实。

　　那个女孩子已经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她说，莲，你一定要来我们的cos啦。
　　拗不过，我说，好吧，你们这次cos什么？最近流行什么？火影，网王？棋魂？还是遥远时空？
　　他们吐吐舌头，那些有太多人玩啦，我们这次玩个新鲜的。
　　哪一个。
　　说起来，这个里面的一个主人公居然和你同名呢。
　　我想想，啊，莫非是NANA！
　　他们拍着手，莲真是聪明呢。

　　我突然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不但是我，连泰也是，Black Stone也是，好巧，简直巧得过分。
　　冥冥之中，似乎把我们放在一个时空里，同样的名字，上演了另外一个故事。
　　我说，好的，我来。

　　不过NANA里的莲是个男人，我自然不能演。
　　最后，我的学生自作主张让我cos大崎娜娜。
　　我狂摆手，那怎么行，NANA是那么cool的一个女生，我cos不来啦。
　　那个女孩子说，放心啦，有我。

　　她是整个cosplay的策划和化妆，非常厉害的技术。
　　在她的改造之下，我简直无法相信我的眼睛。
　　我的学生们在旁边猛吹口哨，他们说，天呢！莲简直就是NANA的翻版！！

　　cosplay的地点选在一个中型摇滚酒吧，我神通广大的学生们居然还叫了许多记者，因为主题新颖，还有许多人慕名前来，声势越来越大。
　　我跟泰说，完了完了，我觉得好像要上绞架了。

　　泰笑，我也想看看莲的新造型呢。
　　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轻松的笑容。
　　我微微松了口气，最近因着我的事，或多或少转移了泰的心情。

　　然而，演出前一周，学生们突然哭丧着脸跑来说，预定的地点突然取消。
　　他们慌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女孩子一脸郁卒。
　　她对其他人说，唉，其实最好的地点是一个叫Black Stone的地方。
　　名字和NANA的乐队符合，只是那里是有名的Gay吧，格调也很高尚，怕是根本不肯出借的。

　　我心里一紧，我知道自己作不了主，可是我不想让我们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
　　而且，不知为什么，我希望能让泰看看我的样子，那个很酷的我。

　　我走过去，说，如果是Black Stone的话，我有办法。
　　学生们吃惊的看着我。
　　我叹口气，不瞒你们说，我在那里打工。
　　一片抽气声。
　　下一秒，我的学生们眨着闪闪发亮的眼睛，把我围得水泄不通。
　　唉，我这是何苦呢。

　　但没有想到，泰居然一口答应。
　　他说，也好啊，就当给莲捧场，只是对不起平时的熟客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客人们居然异口同声要来。
　　他们说，莲莲，你不够意思哦，要演出居然不叫我们看，一个个都要滴泪的样子。
　　我说好好好，只是那天会有记者来，你们不介意被镁光灯拍到么。
　　Rick说，拜托哦，我们的Black Stone已经赫赫有名了。

　　呵，我又被糗了一把。
　　但大家意外的热情倒叫我也莫名喜悦起来。

　　正式开演的那天，盛况空前。
　　一贯以JAZZ情调著称的Black Stone，在大家的精心布置下，彻底改头换面。
　　黑色阴暗的舞台，灯光闪烁，the Sex Pistols的激烈punk music声嘶力竭地吼叫。

　　策划冲进化妆室，大叫，莲，你简直无法想象外面多么轰动，为什么来了那么多人。
　　她塞给我一件衣服，今天你一定要穿这个！！转眼闪的没影。

　　我展开那件衣服，才真是大吃了一惊。
　　这群小鬼头，居然真的仿照NANA做了一件黑色吊带镂空短裙，围上黑色羽毛的披肩，和大崎娜娜冷艳颓废的风格如出一辙。

　　转身时候，发现背后有一根小小拉链，勾手过去，却怎么也够不到。
　　我探头找人帮忙，泰迎面走来。
　　他看到我的打扮，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半天，对着我冒出一个“哇哦”。

　　我气结，我一把把他拉进屋子，说，背后有一根拉链拉不上，帮我。
　　他说，是，大小姐，今天这么漂亮，这么惊艳，我是一定要服务的了。
　　一边笑着，一边帮我慢慢把拉链拉上。
　　一个一个锯齿密闭着对齐的时候，我感觉到泰的指尖滑过我的腰际，那柔软的肌肤被轻轻掠过，心里好像被小猫的爪子微微挠了一下。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颈上的皮带颈环，腕上的金属手环，巨大的戒指，十足十的庞克风。现在的我，似乎连心里都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泰说，你这个金属手镯上都是尖钉，会不会戳痛自己？
　　我笑，我伸过去。泰，我在你身上戳个洞。
　　他在被我触到的时候，发现是前面是圆头，叹口气，伸手揉烂我头发。你个鬼丫头。
　　我哈哈哈大笑。

　　他又伸出手指，撩起我耳边的散发，盯着我耳朵上满当当的耳环，皱皱眉，真去打了那么多孔？！
　　我又笑起来，泰，你好土。我拽下来一个，耳钉啦，不用打孔的。
　　泰傻傻瞪我，他用修长手指拈着我的碎发拨到耳后。
　　他说，笨蛋，我还不是怕你痛。
　　突如其来地，我的耳朵阵阵发热。

　　当我从后台走到舞台中心，那一束强光聚焦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知道，成功了。

　　喧闹的Black Stone突然安静下来。
　　我的手心里微微有汗。
　　下一秒，喝彩声从酒吧的四面八方一点一点地响起来，直至掀翻屋顶。

　　漫迷们激动地叫着“NANA”、“NANA”，那些comic杂志的记者也是拍个不停。
　　cos真一的美少年轻轻拽着我的裙角，莲，我觉得我们真得好棒。
　　我点点头，无论从服装到造型，我们都和NANA的原著人物极为相似。

　　我们的心情也开始HIGH起来，随着节奏摆出一些很cool的pose以供拍照。
　　我看到Rick拿了一架DV也在很认真地拍着，突然笑起来。
　　Rick从LCD上看到我在笑，冲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朝他吐吐舌头，别开目光，却发现泰靠着吧台，微微笑着，专注地看着我。

　　我的脸腾地热起来，动作有点僵硬。
　　今天好奇怪，看到泰居然觉得紧张，一定是过于兴奋的关系。

　　夜渐渐深了，狂热的漫迷和记者慢慢散去，我们总算松了口气，走下台，舒缓舒缓筋骨，不必一直摆着那么酷的脸了。
　　酒吧的常客们还在，这会儿总算有机会涌过来。
　　眼里闪着星星，赞了我几句，就直奔我后方的美少年军团。

　　这位俊俏的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以后要多来Black Stone哦。
　　我吐血，喷着火冲过去，我说，喂，你们有没有搞错，别对我的学生下手！
　　若干同志回头看我，委屈地好像快要抱头痛哭，他们说，莲莲好凶哦～～人家只是赞一下，干吗要想到不三不四的地方去啊～～～
　　我不由自主地倒退一大步～～KAO！倒变成我的不是了。

　　泰的声音，从我后方传来，好了，你们别闹了，他们还是小孩子。
　　他说话时候，双手自然而然地搭着我的肩膀，整个人贴在我的后背上，像亲昵无间的同性密友。

　　我的裸露着的肩膀，有泰温热的手掌轻轻覆着，不知道是他的手，还是我的黑色羽毛披肩，总之让我觉得好痒。
　　我好像一只被人摸了肚皮的小猫，感觉自己背后的汗毛全部竖起来。
　　我实在忍不住，慌里慌张地躲开说，你这样贴着我，热死了。
　　泰看看我，有点不明所以。

　　这个时候，无敌的策划冲过来，一把抱住我，莲！！好棒，我们好棒。
　　小女孩居然高兴地呜呜哭起来，好半天哄住了，抬头看到我身后的泰，马上又精神抖擞。
　　她说，莲，这位大哥好帅的，能不能请他下次也来cos啊！看他的气质，和你好登对啊！
　　我差点背过气去，我说，门都没有。

　　她失望地吸吸鼻子，又说，莲，下次的话你要更加逼真诺！要在手臂上刺一朵莲花，这样才更像大崎娜娜！
　　我瞪大眼睛，刺青？！免谈～～
　　好吗好吗～～
　　不行！！
　　刺一朵啦！！
　　不行，会痛死的！！

　　我们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时候，泰问，什么刺青。
　　我叹口气，这帮小P孩疯了，要我做到十足十的NANA，居然要我在胳膊上刺一朵莲花。
　　泰说，什么莲花。
　　我想想，像泰这样的成年人已经不看漫画了，就从包里掏出来NANA原画集，我指着大崎娜娜的扉页。你看，她的臂上，刻着一朵莲花。
　　泰说，很美啊。
　　我点头，因为她爱着一个叫莲的男子。
　　泰讶异地说，和你的名字一样？那你怎么不去刺一朵。
　　我干笑，怎么可能，会痛死的，我最怕痛了，况且，自己把自己的名字刻在身上，乱恶心的。
　　泰大笑，以后叫你的男朋友刺一个啊～
　　我白白眼，一百年以后吧。

　　半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老觉得今天的心理有点怪怪的，说不上那里不对劲。
　　闭上眼，就想到泰的手指滑过我皮肤的微妙感觉。
　　我疯了，一定是长久没有男朋友，太饥渴。

　　好烦，好烦呢！！一个骨碌坐起来。
　　看看表，凌晨2点，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呢。
　　决定开电脑玩游戏，消解消解压力。
　　这种时候，比较适合玩ARPG的游戏，就是那种一群人上去群殴另外一群人的乱战型。以我十年的游戏狂人经历，今天非它莫属。

　　我哔哔叭叭地在奋力砍杀的时候，有人在我背后说，这么晚不睡觉，假扮王祖贤？！
　　（作者注：不明白的请自行观看恶搞的东成西就－___－）
　　我吓一大跳，发现泰站在我背后，一脸坏笑。

　　我说，你有毛病，深更半夜跑到我房间。
　　他叹口气，一屁股坐到我床上，他说，我也睡不着。
　　他悠悠的目光穿过我床前的窗口，望向远处天际的鱼肚白，他说，不知道阿拓现在哪里，他过得好不好，他和谁在一起。
　　我突然又觉得心脏一阵揪痛，好像有人拉了一根丝线拼命往外拽。

　　我说，泰，你和阿拓认识多久了？
　　泰扯开一个笑容，有点无奈，有点感伤。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不记得了。
　　很久很久是多久啊？
　　嗯，大概还是小P孩的时候就认识了吧。
　　啊～我失态地掩住嘴。我还是低估了阿拓对于泰的意义，心里没来由得沮丧。

　　泰一定看到了我的表情，他以为我在为他的事情感伤，马上说，不谈这个啦，你在玩什么游戏？看了PC一眼，他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在玩博得之门？
　　我说，是啊，怎么啦。
　　他看我，不太有女生玩这类的ARPG哦。
　　切～～居然鄙视我～～我不满地说，开眼界了吧，老娘就爱玩这个，杀的过瘾。
　　泰说，看出来了，连主角选的都是女战士，正常女孩子应该会选精灵类或者巫师类吧。
　　我语塞。

　　他又盯着我的屏幕看了一会，突然很没气质地笑倒在床上，咧着嘴说，啊哟哟哟，不得了，这位老娘真叫我开了眼了。
　　我回过头去，大惊失色地发现我的罪行正大白于天下。
　　彼时，我的战队正走到了一个山洞，内有石化蜥蜴出现。
　　所谓石化蜥蜴就是看你一眼你就变成不值钱的石头的蜥蜴，我这样横冲直撞一路无敌的天才，居然在这个山洞吃了瘪，屡战屡败。
　　辗转反侧，研究了数夜，终于想出一条“妙计”，那就是派了我队伍里长得最丑个子最矮的主角之一堵在洞口，充当为国捐躯的英雄，然后在他舍身堵枪眼，光荣牺牲化为石像之后，我的精锐部队们就躲在后面用魔法把蜥蜴同志们轰的稀巴烂～～
　　不但除掉了敌人，也顺便除掉了丑男，哈哈哈哈，真是一举两得的妙计！
　　谁知，人家刚刚功德圆满，就被泰当场抓包，KAO，病态思想大白于天下，好想跳黄浦啊～～

　　我拿着枕头扑过去，大叫，闷死你个恶质男。
　　枕头底下是泰气势渐微的笑声，还有他的反击——BT女。
　　我们终于忍不住，哈哈笑成了一团。笑累得时候，我发现自己正把头靠在泰的肩上，他自然地挽着我的肩膀。
　　我觉得有种晕眩的满足感，就让我们这样彼此依靠下去，我也愿意。

　　然后，我听到泰问我，莲，你最近怎么都不叫我美人了？
　　因为顾着泰的心情，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调侃他了。
　　他说，前段时间因为阿拓的事情，你总是顾着我，其实我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我刚才还满涨着幸福的心一下子又酸楚起来。
　　我几乎要哭出来，泰这么好，这么温柔，他能爱别人多好。

　　我冲口而出，泰，有没有尝试去爱女孩。
　　我知道我的提议蠢得无以复加，可是它还是顺着我的口滑了出来。
　　泰很吃惊，他说，莲，你的脑壳坏掉了？
　　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说没有没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露出那样寂寥落寞的神情。
　　可是你知道我是……
　　也许你可以尝试，去爱另外一种人，好像阿拓那样。我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想法多么幼稚，还自以为天真地在这里为泰出谋划策。
　　我说，也许，你试过之后，会发现自己可以爱上一个女孩。

　　泰听了没有作声，他倦坐在那里，静静想了一会。
　　然后，慢慢靠过来，用双臂把我固定在角落里，他靠我靠得很近，呼吸平稳自然。
　　我的声音有点抖，我叫他的名字，泰。
　　他慢慢地靠近我的脸颊，柔软的嘴唇几乎触到我脸上细小的汗毛，眼睛里微微闪着光芒。
　　我以为他会吻我，可是他没有，他在即将碰触到我的时候，停下，拉开了距离。
　　他的呼吸仍然慢条斯理，而我，已经方寸大乱。

　　他说，莲，你看，我没有办法爱女人，我根本没有反应。
　　他揉乱我的头发，别替我操心了，我就是这样，没办法了。

　　天空慢慢地亮了起来，窗外有一种迷蒙的雾气漫起，像我此刻迷失的心。

　　我机械地点点头，看着泰走出门，深吸一口气，终于腿发软，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我把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上面有泰的气息。
　　懊恼地把枕头丢开，心绪却更加紊乱不堪。
　　暗叫一声大事不好。没错，泰没有反应。
　　可是，我有。

　　我恍惚着打开邮箱，CC给我的信静静的躺在信箱里。
　　她说，莲，我爱的男孩子走了。我的心情很糟糕。

　　我给她回了信。
　　我的心情也很糟糕，我爱上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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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个人不是太喜欢很激烈的punk.
但是NANA最喜欢的乐队就是sex pistols。
如果说他们有什么最著名的曲子，大概就是那一首《GOD SAVE THE QUEEN》。
比较喜欢的是早期的BEATLES，还有DIRE STRAITS这样的乐队，也很喜欢U2和STING。
最近在听NAT KING COLE的歌，所以文里也让他客串了一下下。
附上这首法语歌：
《我的名字叫伊莲》
伊莲娜，我叫伊莲娜
我是一个女孩
就像其他女孩一样
伊莲娜
我有我的欢乐和痛苦
这就是我的生活
就像您的一样
我在找寻我的爱情
只不过是想找到爱情
伊莲娜，我叫伊莲娜
我是一个女孩
就像其他女孩一样
伊莲娜
如果每夜
都能有诗歌和美梦相伴
我会别无所求
我在找寻我的爱情
只不过是想找到爱情
就算是每周的报纸上都有我的照片
（可是）夜里却没有人在等我
当我晚归的时候
没有人能够让我有心跳的感觉
当舞台上的灯光熄灭
伊莲娜，我叫伊莲娜
我是一个女孩
就像其他女孩一样
我在找寻我的爱情
只不过是想找到爱情
就算你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我
欢歌笑语
（可是）夜里却没有人在等我
当我晚归的时候
没有人能够让我有心跳的感觉
当舞台上的灯光熄灭
伊莲娜，我叫伊莲娜
我是一个女孩
就像其他女孩一样
Hélène
伊莲娜
什么时候我才能找到我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