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诅咒和死亡之歌 ...
-
“真是的，果然无法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期待啊。”林夕别开视线，不想再聚焦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凉城穗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因为无法反驳，愤怒将眼眶染上了一圈红色。
林夕的视线再次放回了凉城穗子身上，“凭什么？哈哈哈哈……”林夕笑了出来，但怎么听笑声的苦涩都藏不住，不知道是因为眼前的人，还是……那些回不来的人，“凉城穗子，你就那么恨我吗？”
“恨，恨不得扒开你的皮，然后把你的血肉拿去喂狗。”在凉城穗子看来，林夕脸上此刻那嘲讽的笑容十分地碍眼。
“那可真是太好了呢。因为，我恰好也恨你啊。” 林夕收敛起了笑容，眼角看到了群青色衣服的一角，但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
“只是因为父亲吗？”林夕整理了一下情绪，主动开口问道，“明明我和外婆才是亲人吧，尤其是外婆，在知道一切的前提下，也没有放弃你的意思。”
“呵，你不是知道了吗？”凉城穗子露出嘲讽和几分不耐烦。
林夕闭眼，再睁开时，萤绿里已经是一片漠然了，“因为，我不明白啊。我被外婆教养长大，她是什么样的教育方式我再清楚不过了，你这已经是明明白白的疯子行径了吧。父亲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你那可笑而病态的爱意竟然还存在吗。”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对于自己对于爱人的爱意，凉城穗子不允许有人看轻它，尤其是面前那个杀人凶手。
“是啊，你一个疯子的想法，我怎么会懂呢。”林夕发觉自己的指尖似乎是可以动了，看来那个人的情绪已经开始不稳了吧。
“疯子？呵呵呵……流着凉城家血液的你又何尝不是疯子呢？”凉城穗子几乎是吼了出来。
凉城家的血液？突然之间，林夕终于明白了，也看清了眼前之人的疯狂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了，“这和凉城家没有关系。凉城穗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我麻痹、自我安慰的手段罢了，包括父亲。他……”
“才不是！你住嘴！明明就是凉城家的……”凉城穗子打断了林夕的话，语气里的慌乱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不是什么？父亲他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了而已。承认吧，凉城穗子，换作其他人，你也会是这样的态度。”林夕打断凉城穗子的话，一针见血。
“明明是凉城家的诅咒，挚爱一人万劫不复。你什么都不懂！”这次，凉城穗子是等林夕说完再呛声反驳的。
“这是一个好借口呢。”林夕停顿了一下，等着凉城穗子的反驳，出乎意料的是凉城穗子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诅咒的内容，试图使自己更加有底气，也不知道是打算说服林夕还是自己。
“可是，你知道吗，诅咒很早之前就被转移了。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外婆她……”林夕垂目，将当初外婆所说的关于凉城穗子出生的事情一字一句告知。
原来，在担任审神者期间，凉城文惠和近侍山姥切国广因为一次意外逗留在了之前夏目存在的世界，结果却引来了时间溯行军，山姥切国广碎刀。
凉城文惠使用时间回溯救回来了山姥切国广，可惜人却也从那个世界消失了。为了回到山姥切国广的身边，凉城文惠不停地使用空间跳跃，却一次又一次跳错世界。
本来空间跳跃就是一个随机性的技能。在多次使用空间跳跃后，凉城文惠的下腹突然疼痛起来。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原本只是凉城文惠的话，进行多少次空间跳跃都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肚子里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孩子就不一定了。
也是刹那间的母性或者是其他什么情感，凉城文惠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牺牲掉空间跳跃的能力而保住肚子里孩子的生命。可是，孩子的命虽然保住了，但由于选择那一刻的迟疑，孩子失去了空间跳跃和时间回溯两项能力。
在预知到孩子未来的那一刻，凉城文惠是无措的。
可在无措之后，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肩负起了养育孩子的重任。
那是她唯一一次的和既定未来的争斗，可是最后还是以失败收场了。她没有可以推诿错误的人，毕竟一切都是她的决策，如果未来悲剧的发生一定是某个人的错误的话，那就把那些当成她的过错吧。
末了，林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对面那个疯女人，一脸平静。
而凉城穗子呢？剩下的重复的话语全部卡在了喉咙里，发出类似于风在管道里穿出的声音，却吐不出一个音节来。
后悔了？林夕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但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眼前的人的，后悔又怎样，无论是外婆还是骨喰，都回不来了。
然而下一秒，林夕就嘲笑自己想多了，因为疯子是没有人性的。
“即使是这样啊，呵呵呵呵……无论原因是不是姜，这么多年，只有想到要杀了你们都会让我觉得开心呢。”没有了虚假的自我欺骗的感情做掩护，凉城穗子眼里的疯狂一览无遗。
“疯子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你知道吗？”看到群青色的身影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林夕开口说道，没有理会凉城穗子那些疯狂的话语。
没有等凉城穗子开口，林夕接着说道：“是属于死亡的地狱喔。”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刀光。刀从凉城穗子的身后，穿过心脏，然后在身前露出了刀尖和大半刀身。然后是将刀收回，血迹喷涌而出，时间停止解除，凉城穗子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所以，请永久地从我的世界消失吧。”林夕的周身泛起涟漪，锥体密密麻麻地出现，尖锐的一端却是整整齐齐对着凉城穗子的方向。
话音落地，铺天盖地的锥体齐刷刷地向着刺向凉城穗子。
那一幕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恐怕只有当时还站在凉城穗子身后的伏见最为清楚不过了。
他的面前有一道屏障，将他和凉城穗子隔开，而屏障上，沾染了大半的鲜血，加上铺天盖地的闪着寒光的尖锐物体，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等面前的屏障放下，伏见所见的已经是一滩不明物体了，腥红的黏腻□□被骨架顽强地支撑着。
而林夕，颓废地坐在了地上，仰头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斗篷的兜帽落下，黑色的长发露了出来，萤绿色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映着天空的原因，有些黯淡无光。
“夕子。”伏见开口，却发现除了叫名字都找不到其他的话语可说了。
“谢谢你，伏见。”林夕低下了仰着的头，站了起来，还拍了拍斗篷上沾染的尘土，“你是一个很好的人，真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伏见小心地绕过地上的一大滩不明物体，来到林夕面前。
林夕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我不是很喜欢不告而别。”
“你要离开？为什么？”伏见有些烦躁，但是也明白对于某些事情，自己毫无办法。
“我要救人，作为代价，不出意外的话，我是无法再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林夕将兜帽扣上，往下拉，依靠着阴影遮住自己的神情，“你应该也猜到了我要救的是谁吧。我把无辜的人卷入进来，就必须给出回复。”
“嗯。你……”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伏见想这么问，却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了吗？”
“不，没事。”
等了没有多久，赤王周防尊、青王宗像礼司连带着各自的主要下属没有多久就到了，倒是作为幻术的主要制造者，猫跟着威兹曼拖着夜刀神狗郎不知道去哪里吃饭庆祝了。
“怎么样，周防先生，尸体找到了吧？”林夕主动上前问道。
草薙出云闻言向吠舞罗的大部队给了个眼神，十束多多良的尸体被放在担架上抬了出来，上面已经结了白色的尸斑，隐隐有几分腐烂的味道。
“把人放下来吧。”林夕向着抬着担架的几人说道，而后又转身向周防尊说道，“周防先生，在此之前可以先帮我一个忙吗？并不需要浪费你多长时间。”
预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答，林夕也不恼，继续说道：“希望周防先生可以帮忙把地上那团尸体烧了，一点灰尘都不要留下那种。”
周防尊看了还站着十束尸体旁的林夕一眼，没有说什么，一团火焰将地上的一团不明物包围，之后很快便只剩下了一小撮灰尘，风一吹，便散了。
林夕直接坐了下来，双手握住十束多多良的右手，接触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十束多多良的尸体变得新鲜，再接着，胸膛有了起伏。
“十……十束哥？”八田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生怕惊醒了这个梦一般的现实。
“好了，等一会儿人就会醒。”林夕站起身，一个不稳，倒了下去。
离得最近的草薙出云想要一把接住林夕，结果却接了一个空，因为人在往下倒的期间就化成了一团萤火，然后就消散了。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诅咒和死亡之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