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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往事如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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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的场打量着林夕，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她缘由，但其实邀请林夕前来时，的场就做好了告知的打算，更何况，这种事情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他所要考虑的只是林夕会帮忙到什么程度而已。
林夕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好整以暇地看着的场，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的场家的先辈曾经用右眼和妖怪作交易，结果没有把右眼给妖怪，所以妖怪会夺取后来每代的场首领的右眼。”一边说着，的场一边打量着林夕的反应。
林夕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就像是的场所说的只是普通之极的打招呼罢了，“说完了？”
的场不是一个好的述说者，不会夸张渲染的手法，也不会去编纂什么可怜兮兮的故事来夺取他人的同情。对于林夕的不会马上答应，有几分在意料之中，但是这种不曾改变的神情，倒是有几分意料之外了。
“是的，我希望凉城小姐能按照约定出手帮忙。”的场看得出，林夕对她外婆的感情很深厚，如果是她外婆许下的约定，抓住这一点，对方答应的可能性很大。
“抱歉，这种事情，我不会答应的。”林夕言辞一如既往地礼貌，现在倒是夹着些冰冷在里面了。是了，外婆是软肋，但也是逆鳞。“这场绵延数百年甚至更久远的纠纷，作为一个外人，我没有插手的理由。无论是人或妖，站的角度不同，便有不同的是非观，看到的对错便不同。我看到的既是全局，又不是全局，这种视角不足以支持我去行动。”
“还有，外婆可能的确应允了的场家什么。我虽然没有见过年轻时候的她，但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她是不会用我的事去保证什么的。其实，你说的那个约定，履不履行，其实决定权在我吧？”林夕并不是什么热心之人，对于只见过几面的的场，如果不是关于外婆，她连见面都不会答应，更何况是除妖的事情。
而且，对于外婆，她是再了解不过了。那是一个会严格要求自己、而不会去强制要求别人的人。完全是所谓的“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真实写照。
所以即使是从小到大，林夕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整天画画，成绩并不拔尖；交际方面更是差得要命，除了本田薰没有其他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凉城文惠还是任由着林夕来，从来不去要求林夕一定要怎么做。
虽然说这里面有很大部分是对于凉城穗子抛弃林夕的补偿，但不可否认的是，没有原来的性格作为底子，凉城文惠是绝对不是林夕所感受到的这个性格的。
话音刚落，林夕就感觉到了颈间项链的发烫，将项链勾出，小瓶子已经挂回了项链上，此刻又开始散发出暖橙色的光芒了。
地上又亮起了一个橙色光芒组就的方形阵法，阵法突然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林夕别过脸，等光芒散去，四周已是不一样的景致了。
地点还是地下的暗牢，只是比起刚才所见要整洁一些，也要新一些。墙壁上方的窗子还没有被封上，外面是阳光正好的样子，光线透过窗子进入到了暗牢里，在地上留下来一个不规则的方形光团。
“从妖怪口里问出什么了吗？”一个软糯的声音自暗牢里响起。
紧接着人影开始显现，牢里是一个不知名的妖怪，黑漆漆的，蜷缩成一团。牢外是一男一女，男人比较高，从林夕的角度可以看清楚那人的脸，和的场有几分相似，被咒符遮住的右眼倒是一脉相承。
与男人相比，女人要矮很多，穿着巫女服，腰间却是一把打刀，配上那头金色的长发，违和感十足，五官很是精致，标志性的琥珀色眼睛像是能包容一切。只一眼，加上刚才的事情，林夕可以肯定，女人就是年轻时候的外婆。那么男人就是的场的祖父了。
显然，的场也猜测出了两人的身份，主动找了一个视角比较好、可以看到两人神情变化的角落站着。
“问是问出来了。”的场祖父的神情有几分惋惜与遗憾，“之前的异状只是这些妖怪用来掩饰首领的意外死亡，根本不是百鬼卷出世。”
凉城文惠也是遗憾的神情，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打刀的刀柄，有几分无措。
“你的武器已经修好了，你随时可以去拿回。”的场祖父扯着无关的话题，眼中是挣扎。
“嗯，我下午就去。”凉城文惠是怎么的一个人呢？敢爱敢恨，甚至还有几分急躁，和她那预知的能力完全不匹配。面对诀别，也是直来直往的，“明天就该回去了。”
“啊，这样啊。”的场祖父的神情落寞，但也没有对凉城文惠的诀别感到意外，“是的场家招待不好吗？”
“不是的，的场你不要这么想。只是通道修好了，我必须回去了，不然那个小气鬼要扣我的工资的。”得到点什么就会失去点什么，凉城文惠拥有甜美可爱的外表，强大的物理战斗能力，情商商却和身高差不多，都很矮。
看着凉城文惠对自己的心思恍若未闻，的场祖父毫无办法，她本就是这种性子，只好装作开玩笑一般试探说：“文惠就这么离开了，没有什么遗憾的吗？我可以帮你”
“嗯……”凉城文惠思索着，接着露出得到答案的欣喜，“对了，厨房做的桂花糕超级好吃的，可惜光忠妈妈没有来，不然就可以在本丸做了。的场，你可以让厨房把桂花糕的做法写出来吗？我想带回去。”
“还有吗？”的场祖父叹了一口气，眼底尽是宠溺与无奈。
“嗯……没了。”凉城文惠摇了摇头，然后用【我不高兴】的语气，向旁边的的场祖父抱怨道，“啊，我一点都不想回去的，写报告、安排轮次、出阵什么的，忙死了、忙死了。”
“既然不想，那就不要回去了吧。”的场祖父顺势劝说道。
“不行，不行。我只是因为时空转换器坏了才留在这里的，我必须要回去，不然久了会消失的。而且……”凉城文惠看了一眼腰间的打刀，露出甜甜的笑容，“我答应过切国的，我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审神者的。”
的场祖父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因为已经没有时间再给他温水煮青蛙了，他之前都未曾想过，她竟然会有喜欢的人，即使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文惠，对你来说，我重要吗？”
“当然重要啊，的场是我最好的朋友，是第二重要的人。第三是本丸的大家。”凉城文惠的回答不见犹豫，似乎没有意识到这话有什么深意。
的场祖父喜出望外，别开眼神掩盖自己的喜悦，自己竟然比那群刀剑要重要吗，“为什么我是第二啊？竟然不是第一。”
“啊，第一是混蛋父母，虽然他们接触丢下我去旅行，但我还是不能嫌弃他们的。对了，还有切国，也是第一重要的。”说完话后，凉城文惠也看出了的场祖父脸色铁青，急忙补充说，“不过，第一和第二还有第三之间，只有这么大的距离喔。”
凉城两指间的距离很小，但的场明白，那么一厘米不到的距离，就等于一个宇宙。
的场祖父闭上眼睛，捏着自己的鼻梁，装作累了的样子，再睁开眼睛，就看见凉城文惠在地上画着什么，“文惠，你在干什么？”
“阵法。”凉城文惠回答，头也不抬，“这个可以召唤出妖怪，可以用来自保的。在我离开之后用的话，就不算干扰世界了。”
“谢谢你，文惠。”
“不用客气的，我们是好朋友嘛。”
朋友，他已经不能再安于这两个字了。的场祖父眼神里有什么闪烁着，“对了，文惠，我记得，你好像还欠我一个预知。明天就要走了，现在帮我看看吧，那所谓的未来。”
“好吧，把手给我。”凉城文惠停下手上的动作，握住的场的手放在额头上。须臾便睁开了眼睛，几欲哭出来，“对不起，的场。”
“嗯，怎么了？”
“抱歉，我忘了，我的预知只能针对和我自身有关的事情。”凉城文惠对于不能完成自己答应的事情，有些闷闷不乐，“我的未来里，没有你。”
“不过，我有看到，未来一个后辈会到这里，她不像我会有阻碍，是可以帮的场家解除诅咒的喔。”凉城文惠露出快夸我的表情，眼睛里闪亮亮的，像是装着星空。
“万一我的后代们找不到她怎么办？”的场祖父的笑容里尽是苦涩了。
“这个啊。”凉城文惠想了想，拿出了一个装着棕色液体的小瓶子，“这个是我父亲给我做的，到时候就让你的后代带人来这里，瓶子就能再现这一刻，那样就能证明了。不过，要不要帮忙，还是要看对方的意见啦。”
幻象消散，暗牢还是那间布满灰尘的暗牢。
当年的场祖父和凉城文惠的关系的确十分亲密，甚至到了如果没有另一个家伙的存在他便可能是林夕的外公的程度。
但是碍于审神者的身份，凉城文惠不能干预的场家的事情，当初留下的阵法，召唤出的妖怪也仅限于自保。只是她没有料到的场祖父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做代价，所以才会召唤出那么强大的妖怪来。
“的场先生还有什么想说的？”林夕将项链放回大衣里。
“凉城小姐愿意做的场家的家主夫人吗？”的场手里的火把已然熄灭，黑暗里，的场的神情几乎不可见。
“我似乎记得，之前的交换条件是：的场先生告诉我除妖的实情，而我则是给的场先生一个解释。的场先生应该知道怨灵吧，这样是否明白了呢？”
“凉城小姐还记得出去的路吧，我就不多送了。”的场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外婆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总是主动把其他人对自己的感情视为友情。
原本最有可能成为林夕外公的的场祖父猝不及防地接到了朋友卡。
论那些年接到过外婆朋友卡的暗恋者们。
外婆才是真的狠，我的未来里没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