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多角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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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拿到焰花的花粉，上杉小姐就可以离开新田先生了。谢谢你，夏目大人。”看到夏目几人回来，手里瓶子里的赫然是冰蓝色的花粉。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可以听得出，白鸟的声音是高兴的。
“那个，能帮到上杉小姐就好了。”面对白鸟真挚的感谢，夏目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将话题扯开，“既然找到花粉了，之后该这么做？”
“只要让上杉小姐接触到花粉就好了。”白鸟伸出手去，想要接过花粉，却被林夕先一步从夏目手上把花粉拿走了。
白鸟疑惑地看着林夕，后者笑了笑，“白鸟小姐受伤了吧，下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只是将花粉撒到上杉小姐身上就好了，是这样？白鸟小姐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还有新田先生，也需要把他身上的祝福解开才行。虽然很感谢……”白鸟并不知道林夕的名字，她只是听夏目叫她【夕子姐】，知道林夕的名字大概是夕子，可是她和她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叫名字的地步。卡了一下壳，白鸟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叫法。
“虽然很感谢夕子大人为我的身体考虑，但大人并不认识新田先生，还是让我亲自去好了。”白鸟拒绝道，她要亲眼看到祝福解除才能放心。
“我认识喔，单方面的。”没管白鸟会有什么表情，林夕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对了，刚才找焰花的时候遇到火焰精灵了呢。”
白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知道。他们回来的时候，身上沾了火焰精灵的气息，她知道他们见到了火焰精灵。
“他让我们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白鸟整个心思都被火焰精灵带话她的话吸引力，丝毫没有察觉到林夕话里的漏洞，火焰精灵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让他们给一个面都没有见过的妖怪带话呢？
“嘛，原话是这样子的【告诉那家伙，别着人类世界停留久了，早点回雪山。出了问题，我可没有能力把她背回去，虽然不会不管就是了……】。”林夕将火焰精灵在告别时说的那句话完全复述了一遍。
听到林夕所复述的，夏目惊了，这句话是火焰精灵让带给雪精灵的吧。出于对林夕的信任加上斑之前和林夕的那段对话，夏目只能联想到一个可能。
果然，下一秒，林夕开口问道：“白鸟小姐就是雪精灵，对吧？”
虽然是问句，林夕语气却是肯定的，在这种语气下，白鸟觉得自己没办法反驳了。
对于白鸟，不，应该说雪精灵，对于她对自己身份的承认，林夕没有意外，之前她就在想这种可能了。作为一只鸟妖，白鸟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完全不符合她口中的会被人类陷阱伤害的弱小妖怪的妖设。
而且，在说完上杉美树的故事时，雪精灵曾经哭过，但与其说是哭，倒更像冰雪融化的感觉，而且手帕上沾上的眼泪也太过冰冷了。更何况火焰精灵的话里也透露了很多，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飞禽的形态；有责任感，之前的情侣出现问题会去查看。
雪精灵低下了头，“是的。抱歉，之前说谎骗了你们。”
“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白鸟，你不要这么愧疚的。”夏目温柔地将手放在了雪精灵头顶，“我能感受得到的，你对上杉小姐的担心，是实实在在的。之所以会瞒着自己身份的事情，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林夕站在一旁，抱着自己的手臂，安静地看着这一幕，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安慰人啊，夏目果然和自己不一样。
“不，不是的，根本不是什么苦衷，只是我自己的固执而已。”白鸟抱住了夏目，哭了起来，泪水一大滩、一大滩地顺着面具往下掉。
“我从小就很树妖婆婆说的关于人类之间的爱情故事，一见钟情、破镜重圆、天作之合，我曾经那么地相信那些……嗯……那家伙总是说这些都是假的，说相信这些的我，就像是傻子一样。”
“我啊，我怎么可能会认同他的话。我找了十对情侣，对他们降下祝福。他们当时是那么地恩爱，之后，也一定会恩爱下去的。我想，这样就可以证明我是对的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很快，第一对的祝福就转变成了诅咒。我找到他拿花粉，被他嘲笑了一顿，然后第二对、第三对、第四对……上杉小姐和新田先生是最后一对了。我知道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不是嘲笑，但是……我真的……真的忍受不了自己错了的这种事实。明明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最后一对……青梅竹马，一定不会分开的。”
“对不起，夏目大人，给你们添麻烦了。而且上杉小姐，我没有想到……新田先生是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我没有想到，在诅咒之下，他会打上杉小姐。”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雪精灵的话，林夕扶额，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真是的，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别的先不说，你抱着的夏目，将来绝对是一个好男人喔。”
雪精灵这才想起来自己抱着的是什么，眼泪止住了，慌张松开了手，看见被自己眼泪浸湿了一大团的衣服，更加愧疚了，“抱歉，夏目大人，那些话，我不是在说你的，真的。”
“嗯，我知道的。”夏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呆呆地应道。
“而且，你应该是误会那位叫做新田的先生了。亲眼所见，都不一定是真实，更何况只是亲耳听见呢。”林夕对着雪精灵伸出了手，“呐，我带你去看看一些事情吧。”
雪精灵愣愣地把手放在了林夕的手心，隔着面具，倒是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那么，夏目……”林夕的话并没有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嗯？那个，夕子大人，带我来医院是为什么啊？”雪精灵很是不解的样子。和夏目告别之后，林夕就带着雪精灵来到了医院。
“来看一个人。”林夕拉着雪精灵往上，旁若无人的样子，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间病房外。
看到病床上那个全身都裹着绷带的人，雪精灵是震惊的，“是……新田先生，他为什么会在医院？而且伤得很严重的样子。” 雪精灵看向林夕，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不知道是被谁带歪的坏习惯，在自己的疑问没有得到证实前，林夕并不想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白鸟，你是什么时候到达上杉美树身边的？”
“大概，三个星期前。”
果然这样啊，林夕了然，“我翻过新田迹的病历，他是一个月前住院的，被山上的落石砸中，全身多处骨折。”
“那……那我听到的？”雪精灵很快明白了林夕话里的意思，新田迹因为骨折已经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明白，这一个月里，他都是不可能有那个时间和力气去打上杉美树、砸坏她的钢琴的。
看到雪精灵看向自己那个求助的眼神，林夕耸了耸肩，“我没办法去向当事人求证什么，只是按照常理推出了一些东西，你认为对就对，认为不对，也就不对咯。”
“新田，上杉和旧谷从小一起长大，新田和上杉后来成为了情侣，旧谷是喜欢上杉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上杉反正之后移情旧谷了，你的祝福成了诅咒。再后来，面对落石，上杉选择了旧谷，新田受重伤。”
“上杉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事情发生之后便想着逃避。原本也只是痛苦一段时间罢了，远远到不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程度，而现在的情况，诅咒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简单来说吧，上杉妄想新田先对不起自己，逃避自己先变心的事情，然后这种逃避被诅咒扩大了。你所听到的一切，都是上杉妄想出来的，她把妄想当作了真实，而你把听到妄想当作了真实。”
“这……这样吗？有点丢脸呢，结果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雪精灵低着头，浑身是颓废的气息。
“也不算吧，反正诅咒解除了，对两人都是好事。”林夕拧开瓶子，对着病床上的新田，细细从瓶子里抖下了大概一半的花粉。
“好了，完事。现在去找上杉美树吧。”林夕重新拧好了瓶子，从新田的病房退了出去，却发现雪精灵还愣在原地，“嗯，怎么了？”
雪精灵跟上了林夕，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走出了医院那种压抑氛围的地方，才鼓起勇气开口道：“夕子大人，你……是人类吗？”从刚才进入医院，她才注意到，林夕似乎不存在于那些人的眼中。
“你觉得呢？”林夕反问道，而后没等雪精灵说什么，有些自嘲般，“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呢，只是可以肯定之前是人类。而现在，在那些妖怪、除妖师的眼里，我是有点灵力的人类；但是呢，我的存在，和妖怪无异了，只能被特殊的人看见。”
“夕子大人，我似乎知道点什么。”雪精灵的语气是不是很确定的那种。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似乎知道，自己也不清楚吗？”林夕不知道该不该笑了，这么不自信吗？“不过，说说看吧。”
“之前听树妖婆婆说过，不被普通人类所见，却异于妖怪的，有一种——怨灵。人类死后，如果又极大的念想，无论是恨谁，还是在意着谁，拥有念想，灵魂便不会马上消散。但怨灵存在时间很短，绝大多数是被妖怪无意识间融合，剩下的，如果不想最后还是消散，就必须吞噬妖怪，把自己转化为彻彻底底的妖怪。”
“而且，怨灵会因为对自己死亡的不甘心，拥有很大的怨念。我曾经接触过一个怨灵，那种阴冷黏腻的感觉，我在夕子大人你的身上，没有感受到。夕子大人，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亡的吗？”
林夕摇了摇头，她是通过时空动乱来到这个世界的，至于世界会补一个怎么样的身份来合理解释，这可和她没关系。
“对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夕子大人你忘记了自己的死亡，对死亡失去了不甘心，所以没有怨念，灵魂没有因为怨念消耗，所以才成了现在的状态。”雪精灵像是明白了什么一半，接着又补充道，“虽然，我的想法不一定，但夕子大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最好还是不要记起自己的死亡。”
林夕笑了笑，没有应下雪精灵的话。
把剩下的花粉洒在了上杉美树的身上，诅咒自然而然就被解开了。雪精灵却是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其实，我之前就发现了。”雪精灵突然开口，“旧谷先生和上杉小姐之间有感情线连在一起。我原本可以花费一些功夫处理掉的。”
“后悔？人类就是这样吧，没有旧谷流，也会有其他人的。为爱情去死去活的，真是蠢透了。”明明说了不在意的，但想起某个因为爱情而抛弃自己自杀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总会痛心。
“果然，也许他说的对吧，我们妖怪是永远也不能理解人类的。”不过，还是不甘心呢。上杉美树之前都准备和新田迹结婚了，如果之前把旧谷流和上杉美树积累起来的的感情线断掉，即使结婚之后重新连上，自己也赢了呀。
“夕子大人，等等，我能为你降下一个祝福吗？”雪精灵叫住了走开的林夕。
“不能。”林夕回答得很干脆。
“和上杉小姐身上的祝福不一样，只是想要感谢夕子大人帮了我而已……”
“和祝福本身无关，只是我不需要罢了。”
“那行吧，夕子大人，有缘再会。”
如果是夕子大人的心性，一定可以让我赢一次的。抱歉了，我还是不甘心呢。我看见了喔，夕子大人的手上，缠了不少感情线呢。所以，断掉一些，也没有关系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多角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