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生病的他 ...
-
“我说啊，生病就不要盯着电脑了，好好休息一下不行吗？”林夕伸出手去，想把电脑关上，不出意外地摸了个空，手直接穿了过去。
伏见愣了一下子，无可奈何地说道：“你这样子很吓人啊。突然从的电脑屏幕里伸出一只手什么的。”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咳嗽声，嗓子有种嘶哑感。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林夕叹了口气，示意着伏见手边的绳子，“把绳子牵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润润喉咙，这么咳着，嗓子会先废掉的。”
经过了好几次的实验，林夕对于自己幽灵体制的规律算是暂时摸清了。在被伏见接触的时候之所以可以碰到物品，是因为那一刻她恢复了实体，也就是说那一刻是可以被正常人看见、感知到的。
而触碰并不一定是需要直接的，间接也能达到效果，所以才出现了绳子。只不过，相比较直接触碰而言，间接的是看不见人的，可以触碰物品。也就是说，在间接的情况下，你有可能会看到某样物品在半空中漂浮的诡异场景。
另外，说是绳子，其实是用来缝衣服的那种极细的细线，一头绑在林夕的手腕上，只要伏见触碰另外一头，林夕就能触碰到物品。
“嗯嗯。”伏见敷衍地应付着，虽然注意力还在的电脑上，但在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跳动的时候，细线也在小指上绕了几圈。
见伏见妥协了，林夕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放在一旁的玻璃杯就下楼了。
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一连串的脚步声。伏见希仁这么早就回来了？林夕将杯子放下，等了一波，发现进来的是某个眼熟的橙色头发的少年。原来是八田啊，吓死人了，他是来看望伏见的吧。
林夕拿起水杯，悄悄地跟在八田身后。走了几步，发现八田加快了脚步，快走着往楼上赶。
等林夕走近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伏见的耳机被取了下来，正老老实实地趴在被窝里，八田正在窗边，刷地一声拉开了窗帘，又把窗子推了上去。
林夕蹲下，把杯子放在了伏见手边，“喝一口吧。”
“你家里好像没有人，你有吃东西吗？”八田回过头来问道，就明显发现伏见面前多了一个玻璃杯。。
听到八田的询问，林夕一阵心虚，为什么不去做饭呢？因为就在八田来的一个小时之前，林夕就准备做饭了。然后，绳子不甚被火给烧断了，锅直接掉在了地上，还为难伏见一个病人从被窝里出来帮忙收拾厨房。
“那个，伏见，玻璃杯什么时候出现的？”八田很清楚地记得，他进来的时候，房间里是没有这个装着热水的玻璃杯的，毕竟房间里太空了，多了什么东西都会很明显。
想起刚才上楼时听到的身后的脚步声，八田感觉后背突然一凉（其实是站在窗子边，感受到了外面吹来的风），开始发抖，额头隐约有冷汗冒出，警惕地环顾着四周，用着有点发抖的声音对伏见说，
“伏见，我刚刚上楼的时候听见背后有脚步声，那个……是仆人之类的吧？哈哈……”八田的笑容要多勉强有多勉强。
“仆人？这个点了，家里没有其他人了。”伏见看了一眼在旁边露出带有尴尬意味的苦笑的林夕，瞬间明了了，眼里闪过一丝恶趣味，然后用平淡的声音接着说道，“没有人哦，说不定是鬼。”
八田顿时惊叫一声，立刻就地蹲下，像是地上突然多了一朵橙色的大蘑菇一样，还在不停地发着抖，“鬼快走开……”
“哇，没想到八田竟然会怕鬼啊，我还以为只是不会应付女生呢。”林夕在一旁感叹着，之前对八田的印象是不会应付女孩子的吉娃娃，现在恐怕又要加上害怕鬼怪这种有点蜜汁可爱的属性了。
“我也没想到。”伏见如是回答着。由于窗子被打开，外面正下着雨，寒风灌了进来，伏见把被子裹得紧了些。
突然间听到伏见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在应和某个人的观点，八田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伏见，你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吗？”
“是啊，和某个鬼魂小姐。”伏见的回答要多坦然有多坦然。
“真……真的？”八田一小步一小步向伏见靠拢，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当然是……”有那么一瞬间，伏见很想把林夕介绍给八田认识，八田确实是算得上是他的朋友的人了，但是他还在犹豫，不希望让独属于他的东西被第二个人知道，最后伏见选择如是接着说道，“骗你的。”
八田……“怎么可以这样！算了，你是病人。我帮你煮个菜好了。你家里总有米、鸡蛋和酱油的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厨房借我用用。你先睡一会吧。”
经过这么一打岔，八田难得没有忘记正事，说干就干，准备下楼煮饭去，“我门就不关了，有事就叫我，我随传随到。”
结果，八田没有走出几步，就被伏见叫了回来，“八田，我口渴。”
“你旁边的杯子里不是有水吗？”在伏见说了是开玩笑的之后，八田也就没有在疑神疑鬼了，至于玻璃杯，也当作是自己看走眼了。
“为什么要喝热水啊，我想喝淡的葡萄汁，果汁0%的那种，微碳酸的更好。还有，顺便再帮我买个冰淇淋，淡的香草冰淇淋。另外，零钱在客厅餐具橱上的盘子里。”伏见用着有气无力的声音吩咐着。
虽然伏见的要求是很麻烦了，老实人八田还是准备出门去附近的便利店。
“明明是请人帮忙，还这么多要求啊。果汁0%不就是不含果汁吗？”大概是蹲累了，林夕这次是直接跪坐了下来，“而且，葡萄汁也就算了，为什么发烧了还想要吃冰的？”
“吃冰的会舒服一点吧。有其他的坏处吗？”
林夕沉默不语。她自己本身是很少生病的，感冒之类的也不常有，尤其是跟着外婆生活之后。之前，她是生过一场重感冒，可能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印象吧，感冒一定要在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的，发一身汗，不能吃冰的之类的。
见林夕没有回答，伏见也就不追问什么了，闭上眼睛似乎是准备睡一觉。
“终于决定要休息了？”林夕好歹是松了一口气，伸手把伏见的眼镜取下，放置在一旁，“真是的，要记得把眼镜取下来啊。”
“夕子。”
“嗯？”
伏见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在过了一会儿后，再次喊道：“夕子？”
“嗯。”
伏见又没有了下文，又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夕子……”
看着伏见安静的脸，林夕不得不感叹，生病的人真的很脆弱啊，倒也多了几分耐心回答，“我一直都在的，绫子。你在担心什么？”
“你会离开吗？”
面对这种问题，明明最好的答案就是肯定地说不会走，可是对于林夕来说，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没办法毫无负担地说出口，“现在不会。”
“也就是有一天会离开吧？”
“绫子，你知道的，我……”我没办法控制我的去留……
“够了，不要说了。”之后，是长久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伏见突然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眸子有些迷蒙，像是起雾的大海，嘟囔道：“睡不着。”
“要不试试数羊？”见伏见不提起刚才的不愉快，林夕也很有默契地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不要，也太幼稚了。”伏见果断拒绝。
“或者说，播放一些，像是摇篮曲、催眠曲之类的音乐？”林夕再次建议说。
伏见沉默了一小会儿，支起身体，然后又瞬间靠在了林夕身上。因为比正常人低一些的体温，林夕能明显感觉到伏见因为发烧而体温升高的身体。颈边是伏见柔顺的黑发，脖子被蹭得有些发痒。
林夕感觉什么被放在了耳朵边上，等听到音乐，才发现原来是耳机，很明显，是伏见做的。
“你唱吧。我不喜欢从耳机里传出来的那种声音。”伏见费力地回到了被窝，再次闭上了眼睛。
看到伏见明显是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林夕也懒得纠结了，“先说好，唱得不好听不赖我啊。”
说是唱，听着纯伴奏，林夕也是只能够跟着把调子哼出来。单听林夕的声音，是属于冷清的那种，就像是她第一面给人的感觉一样。但是哼这种柔和调子的歌曲，却也非常合适，抛却了空灵感，就像是暖风一样，感觉真实了。
“猿比古，快出来啊！”楼下，属于某人的声音响起，林夕中断了哼唱，是伏见希仁。八田似乎在楼下吧。
“你一定听见我的声音了，别再躲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往你新朋友的嘴里……塞一只螳螂哦！”属于伏见希仁的充满恶意的声音还在继续，八田已经是确定遇见那个人了。
伏见猛地起身，戴上林夕递来的眼镜。林夕也是想跟着下去。
“夕子，拜托了，请留在这里。”说完，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伏见嘭地一声推开了门，光着脚跑下楼去。
林夕站在二楼，看着伏见勉强应付着伏见希仁，沉着一张脸。
“给我闭嘴！”伏见是真的很生气了，把八田拉了出去。
而伏见希仁呢？对于儿子的气愤，就像是找到什么有意思的玩具一般，开心地大笑起来。
林夕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着这一切。
屋外的大雨还在继续，伏见站在屋檐之下，目送着八田远去，脸上是一种没有笑容甚至染上了憎恶的表情。
“先进去吧，再呆下去，感冒会加重的。”伏见感觉到了，从手上传来的温暖，“看吧，手已经冰凉了。”
“夕子，你看到了？”
“看到什么？”林夕装傻道，“啊，对了，其实我是想关窗子的，不过没有控制好力度，结果飘了出来。我有遵守约定的，不可抗力嘛~”
“嗯。”伏见握紧了手，想要紧紧抓住此刻停留于手心里的那种温暖，不用担心会被毁坏的温度……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生病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