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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意料之外的她 ...

  •   某熟悉的复古欧风咖啡馆里,七海和林夕相对而坐。对于林夕最后同意卖出版权的事情,七海说是不吃惊也是假的,“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拒绝Eden Games公司。”

      “嗯,大概是没读者看出真相,还是难过的。”林夕只字不提美和,不想让对方背上负担。

      七海笑着抿了一口咖啡,“好啦,我知道的。”真是口是心非的孩子啊……当然,为了防止林夕炸毛(其实不会),七海没有说出后半句。

      “嗯,所以合同的事情,就拜托了。我的话,并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林夕把其中一份服务生端上来的蛋糕推向七海,“尝尝吧,我蛮喜欢这个味道的。”

      七海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送进嘴里,满脸幸福,“嗯嗯,真的好吃。”

      “哎,这周甜食已经过量了,我要减肥啊!”要吃第二口的时候,,七海脸上流露出挣扎的神色,看了一眼毫无顾忌的林夕,忍不住问道,“夕酱都不担心自己会发胖吗?”

      “今天是周六吧。而且,我并不会发胖啊。”林夕回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年轻就是好啊!”又是一大勺的蛋糕,接着又是一大口的咖啡,七海这才有空隙继续说话,“合同的事情,可以找右京啊,他可是专业的律师吧!”

      林夕吃东西很少有大口大口的,一直都是很斯文的样子。放下手中的勺子,轻轻抿了一口咖啡,“你们,原来是这种想法吗?”

      “看出来了啊……那个,右京真的不考虑一下?会做饭,人又温柔,还是律师,生活方面完全不用担心;而且你们两个之间的年龄差又不大……”七海还想继续说下去,不过看到林夕并不感兴趣的表情,还是选择不再继续说什么。如果因为自己的话造成了什么,那可就对不起右京那孩子了。

      “所以……”林夕彻底放下了勺子,到现在为止,她也只能排除朝日奈家年纪较小的几位而已,剩下的……“话也不说死了,我啊,连自己现在的事情都没有理清楚,更别谈未来了……”

      “好啦,好啦。又不是想逼你做什么,合同的事我会处理的。”见林夕松口,右京应该还是有希望的,七海知道物极必反,也不多说什么,主动接下合同的事情。

      “嗯。”

      告别了七海,林夕也不急着回去,难得出来一趟,顺着街道,随意地走着。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在另一个次元,这里的道路、街道甚至是建筑物都和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一模一样,只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完全不一样了而已。

      比如,在她生活的世界,好友薰所处的本田家的财团算是比较有名的财团了,这个世界好像没有本田家的存在,而是像是铃木、赤司、迹部之类的完全没有听过的财团,而且是一家比一家要大。

      临河的公园,枯黄的枝叶残留在树梢,于寒风之中,摇摇欲坠。由于天气转凉了,来这里的人自然也就少了,稀稀拉拉的,不是很热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反正林夕是很享受这种氛围了。

      在公园处的长椅上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素描本。虽然是画漫画的,但是林夕也学过很多年的素描,在这方面也是很专业的。只是因为漫画画风的影响,素描往往会在细节方面进行漫画化的处理,也算是独特的一点了。

      笔尖于纸面划过,沙沙的响声断断续续,白纸上逐渐染上铅色,深深浅浅,勾勒出正对面的秋千架和秋千架后面的篱墙。

      突然间,手被人推了一下,在白纸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线,立刻破环了整幅画的美感。

      林夕扭头,是一个很清秀的孩子。白色的头发,皮肤好像从来没有接触过阳光一样,有着病态的白皙,透过皮肤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血管。红色的眼瞳似乎要滴下血来,看上去有几分渗入。

      “抱歉啊,姐姐。弄花了你的画,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嘴上是道歉的话语,表情也是自责的样子,那孩子的眼瞳里是赤/裸/裸的恶作剧意味。

      “喔。”林夕没有再理会那个孩子,拿出橡皮,小心而仔细地擦拭着素描。

      那孩子见此,脸上的自责僵了一下,接着露出更大的恶意,伸出手去,又推了一次林夕的右手。橡皮在素描上划过,出现了一大片的空白,“哎呀,一不小心又把姐姐的画破坏了呢。”

      这次连表情也懒得掩饰了,那孩子直接挂上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林夕没有说话,拿着铅笔的手继续擦着最开始的那条线,没有丝毫在意画面空了一大部分的空白。

      这样又一次无视那个孩子,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孩子的心态完全崩了,“喂,你不要无视我啊!”

      林夕不说话,继续画着素描。孩子生气地想走开,在走了几步后,像是碰到了隐形的墙,无论怎样都走不过去。转向,绕开,再几步,又被隐形的墙挡住了去路。

      几次下来,那孩子也明白了,自己只能在以林夕坐的椅子为中心的方圆几步之内移动。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从几个月前,他就发现,研究所后面大树的树顶有像是时空隧道一样的东西,可以通向其他地方。

      开启的世界不定,通向的地方随机,返回的时间不固定。但在那个地方,他能接触的空间也是有限的。明明可以看见,却总是被透明的墙隔着。至于刚才为什么要故意去毁掉林夕的画,可以理解成【反正她又不认识我,正好烦躁了,看到她怒气冲冲的样子,不是很有意思吗?】。

      长期待在冷冰冰的研究所,已经让那个孩子有些不正常了。似乎只有看到对方因为他换了一种表情才能肯定他的存在,而愤怒则是最容易达成的。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不要当我不存在啊!”见走不出去,孩子气急了,一屁股坐上了长椅,推了林夕一下。

      “凉城。”林夕从口袋里拿出糖果,放在了那孩子的旁边,又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素描上。为什么不会对这孩子的行为生气呢?大概感受到了,那种强烈被渴望存在的感情。

      “你是叫做凉城吗?这样啊。”孩子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拿过糖果,往嘴里塞了一颗,甜蜜的味道立刻充满了舌尖。

      这带有某种水果气息的味道,让孩子一下子就想起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研究员,一个会和他谈关于实验以外的事情的、会肯定他的存在的人。她总是说她很像是她儿子小时候,总是会偷偷带给他糖果。可惜的是,没多久,他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女研究员的身影了,从其他研究员的谈论中得知,好像是去世了。

      “你的名字呢?”林夕明显感觉到了,那孩子身上的歇斯底里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可以正常交谈了。

      “我吗?”孩子的情绪持续低落,他没有名字,他只有编号,“你可以叫我百合子吗?”这是那个女研究员的名字。

      “百合子,很可爱的名字。”林夕撕下刚才的素描,“送你吧。”

      “可、可以吗?”百合子接过刚才被自己捣乱的画作,已经完全被修复了,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痕迹,连印记也被处理成了草木的纹路。明明画的是眼前所见之景,画面上却多了几分迷离的梦幻感。

      素描被百合子接过,然后,由于没有掌握好力度的关系,被撕开了一条缝。

      “对不起。”百合子低着头。

      林夕拿过素描,两人之间是长久的沉默。

      “喏。这个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没必要这样难过。”林夕将掌打开,素描被折成了一朵漂亮的花,在手心安静睡着了。

      百合子伸手想要接过折纸,手指却直接穿了过去。

      百合子看向林夕,却没有发现她眼里有任何的恐惧,甚至连好奇也没有,他突然觉得安心起来,“我可能要走了。”

      “嗯。”林夕想抓住百合子的手,却是穿了过去,只能看着对方慢慢透明,然后消失在原地。

      “好奇怪的孩子,幽灵吗?”虽然之前没有见过这种不科学的存在,但好歹也是穿过了某种叫做次元壁的东西,对这些奇奇怪怪的,林夕好歹有了忍受力,并不会十分害怕什么的。

      “时间好像不早了,该回去了,应该赶得上晚饭吧。”林夕自言自语,起身离开公园。

      “绘麻,你并不是孤身一人,大家都在担心你。”右京努力劝说着绘麻。

      下午就接到了麟太郎打来的电话,说是绘麻知道了她是麟太郎收养的孩子,由于接受不了现实,独自一人跑了出去。眼看天色渐渐暗了,回到家里的几个朝日奈兄弟都帮忙寻找起来。右京远远看见公园长椅上坐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果然就是绘麻。

      “我……不是孤身一人……”绘麻的声音有些颤抖。

      右京竭力劝说着绘麻,“回去吧。回到有家人等你的家。为了确认,你不是孤身一人。”

      “好……”绘麻抹去了眼泪,站了起来,跟着右京的身后。

      从公园往家走的路上,绘麻猛然间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背影,“右京,你看,那个是夕子姐吗?”

      “夕子?!”右京向绘麻所指的方向看去。

      长椅上,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女子的脸,身形和林夕十分相似。头正靠在一个银发男子的肩上。似乎察觉到了右京是在注视着他,男子也看向了右京。

      紫色的眼瞳,精致的容颜,脸上没有过多的神情,看上去似乎高中生的样子。

      “朝日奈右京,朝日奈绘麻。”青年的声音带着空洞的质感,手小心地护着枕在肩上的人,担心她会滑下去。

      “那个……请问你是?”绘麻小心翼翼地上前。

      “她怎么会昏过去?不要让她受伤。”青年细心地理着林夕的发尾,用着极尽温柔的眼神。

      “嗯……”林夕发出轻吟,似乎要醒过来了。青年扶住林夕的身体,看了右京和绘麻一眼。

      右京上前,接过了林夕,想要让林夕靠在自己的身上。

      青年看着右京,左手置于了腰间,刷——地一声,泛着银光的刀子架在了右京的脖子上,声音泛着寒意,“不要对她有任何想法。”

      “咳——”昏迷中的林夕猛烈咳嗽起来,绘麻、右京紧张地看着林夕,害怕出现什么问题。

      “夕子姐?”绘麻担心地叫着。

      林夕紧闭的眸子缓慢地睁开,带着细碎光芒的萤绿色眸子展露出来。右京感觉脖子上的寒意一下子就消失了,扭头,银发的青年已经不见了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绘麻,我怎么了?”林夕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绘麻和右京两人,满是疑惑。她还记得,她似乎是走在路上,然后脚下越来越重了,眼前渐渐模糊……

      “夕子姐认不认识一个白发紫瞳的人?”绘麻问了出来。

      “?白发紫瞳?”林夕摇了摇头,拼命回忆着,没有任何符合的人。

      “诶,可是……”绘麻还想再问些什么,右京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袖。

      “夕子她……似乎因为某件事失过忆……刚才的人那个人,应该是认识她的,不过夕子忘记了……”右京小声对绘麻解释说,然后怀着某种隐秘的心情,误导着着林夕说道,”不认识算了,应该是某个路过的好心人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意料之外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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