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港口黑手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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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夕开口，却最终还是无言，只是任由着太宰治的指腹划过脸庞，对上那双含有珍视的鸢色眸子，所有浅淡的推脱的话语便尽数卡在了喉咙里。
太宰治松开了手，好像是很随意一般问道：“二之夕夕子其实不是夕子的本名吧？”
“的确不是。”没有太宰治手的禁锢，林夕很轻易就别开了视线。
原本想要询问真名的话语被咽了下去，太宰治明显感受到了，林夕对于真名有一种不自觉的排斥感，甚至还因为什么而隐隐带上了些厌恶。话题再一次转移，“夕子，你知道自己离开了多久了吗？”
“两年以上。”看上去似乎对太宰治之前说的一大串话不感兴趣的样子，但是一字一句林夕都在听的。
“四年，夕子已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四年。”太宰治喝着咖啡，眼里的落寞有意地要溢出来一般，“不过，我的四年对于夕子来说也许根本不值一提吧。夕子还是和那时候一样，容貌一点都没有改变。”
“容貌吗？”林夕的手试探性地抚摸着自己的脸，指尖传来的是细腻而又温润的触感，但林夕很明白，自己经历的，已经不能用这副身躯的年龄来衡量了，更何况，“这幅状态只是因为救人后被反噬了而已。”
“救人？那时候见到夕子的状态也是因为这个吗？”勺子不停地在咖啡杯里搅拌着，眼睛里晦暗不明，“救织田作也被反噬了？”
林夕摇了摇头，“那时候是外婆带我来到这里的，所以身体是那样了。至于救织田作，并没有严重到要我付出几年生命的程度，谈不上反噬。”
太宰治了然，勺子碰了碰杯壁，对于可以起死回生的这种能力来说，会付出生命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平衡了，只是……“会让夕子付出几年生命，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对夕子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了吧。”
“也并没有多重要，严格来说，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抚摸着脸颊的手缓慢地放下。
“那么，可以让我知道原因吗？夕子会支付这么大的代价去救那个人的原因。”太宰治看得出来，刚才的话里，林夕没有夹杂谎言，也没有夹杂惯有的隐瞒，有些紧绷的情绪安定了下来。
林夕没有说话，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太宰治也没有催促，悠闲的搅拌着还冒着些许热气的咖啡，甚至还放了块方糖进去，他知道，她会告诉他的。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小说家，他的故事多是从一些犯人身上取材。”最后，还是林夕先败下阵来，“他曾经写过一个故事。故事里，男主有一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白月光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男主把他当作救赎一般的存在。”
“后来，白月光嫁人了，也过得很幸福。可惜没有多久，白月光的丈夫死了。为了复活丈夫，白月光不择手段，甚至连女儿也不打算放过。故事的最后，白月光死了，死在了有同样漂亮眸子的女儿手里。”
“很可笑的是，那个所谓白月光的原型是我母亲。而她，不久前死了，是我亲自动的手。”林夕的眼眸黯淡了一分，有些事情，说出来并不会让人好一些。
而在下一秒，林夕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之前还坐在对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身边。
那怀抱很大，大到可以容纳她的一切，无论是悲痛还是别的什么。鼻尖萦绕着海盐的味道，不知怎么有些刺鼻，呛得林夕红了眼眶，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最后浸湿的是太宰治的白色衬衣。
林夕的哭泣是无声的，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眼泪它为什么会流出来。
良久，林夕止住了情绪，想抬头却磕到了太宰治的下巴，场面变得更加尴尬了。
“抱歉。还有，谢谢。”林夕从太宰治怀里离开，眼眶还是有些微红，声音也带上了一点沉闷感。
“太宰。”林夕往里侧挪了一截，给太宰治留出位置。
“怎么了吗，夕子酱？”结束了正式的聊天，太宰治的语气又恢复了不正经，尤其是【夕子酱】，尾音拖得很长。此刻正勾着杯柄，把自己放在对面的咖啡拖过来。
林夕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玻璃杯上，“我想去见森先生一面。”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只是很想从那个人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我知道了。”太宰治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从黑名单里把号码拉了出来并拨打了出去，然后将拉住林夕的一只手，将手机放在林夕的掌心。
“爱丽丝，这件衣服怎么样？要是爱丽丝穿上一定很可爱。”森鸥外谄媚地向爱丽丝展示着一件水蓝色的裙子，裙摆处印着简单的花纹。
爱丽丝扁着嘴，“不要啦，爱丽丝不喜欢这件。”
这个时候，属于手机的震动声音响起，森鸥外泄气地将裙子搭在沙发上，拿起了放在一旁地手机。
看到来电人的备注时，森鸥外可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太宰治了，但还是接通了电话。旁边，爱丽丝趁着森鸥外接电话的机会，将沙发上的水蓝色裙子藏了起来。
“太宰君，有什么事情吗？”虚假而又客气的语气。
“是我，夕子。森先生，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林夕没有解释什么前因后果或者她又是怎么拿到太宰治的手机的，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森鸥外微微一愣，而后是带着关切的含着笑意的声音，“欢迎回来，夕子。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中也君去接你。”
手机的声音是外放的，虽然不大，但是就坐在身旁的太宰治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了。林夕露出求助的神情，但前者就是装作没有看到一般。无奈，林夕只能回答个相对位置出来，“武装侦探社下面的咖啡厅。”
“我知道了。就在那里稍微等一下吧。”
“嗯。”林夕应声，两方同时挂断了电话。
等中原中也到达咖啡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座位里侧的林夕，一个厚脸皮挂在林夕身上的太宰治。
“好久不见了，中也。”注意到了中原中也，林夕难得撑出一个了笑容，“那个，能麻烦中也一下吗？帮我把这个家伙拎开。”指了指靠在自己身上的太宰治。
当然，还没有来得及等中原中也动手，太宰治就自己起来了，只是免不了抱怨，“什么叫做这个家伙啊。”
“太宰，你有多重，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我还只是个孩子啊。”林夕揉了揉有些酸的肩膀。
太宰治不以为然，“夕子明明就是老阿姨了吧。”
林夕耸了耸肩，没有说话，自觉走到了中原中也身边，“那么，太宰，我先离开了。”
“我知道了。”太宰治应道，少见地郑重对中原中也说道，“你把夕子领走了，记得要原原本本地把人送回来。”
“这种事不用你说。”只是把林夕当作普通的身高和他一样没有变过的小孩子，中原中也毫无心理阻碍地牵着林夕就往外走。
“中也大人。”
“中也大人。”
……
一路上，断断续续有港口Mafia的成员和中原中也打着招呼，对被中原中也牵着的林夕自然抱着好奇的态度。
开始还有人打听林夕的来历之类的，为了保护林夕的身份，中原中也只能模糊答道是BOSS的安排。后来，问的人多了，中原中也不耐烦了，黑着整张脸，然后成功震住了还有八卦心思的港口Mafia各位。
当把林夕成功带到首领办公室，中原中也整张脸都要黑成锅底了。
“辛苦了，中也。”林夕小声地宽慰道。
对于林夕的宽慰，中原中也不好意思地拉了下帽子，而后又是超级严肃正经地对着森鸥外报告，“BOSS，我把夕子带回来了。”
“辛苦了，中也君。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之后还要麻烦你再送夕子一趟。”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主动退了出去，顺便关好了门。
“欢迎回来，夕子。”爱丽丝抱住了林夕的胳膊，热切地表示着欢迎，并把人拉至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虽然已经说过一次，但是，欢迎回来，夕子。”森鸥外从办公桌之后走了出来，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夕子看上去，似乎很迷茫。”
“是的，这正是我想来见森先生你一面的原因。”接过爱丽丝递来的有些烫手的玻璃杯，看上去是普通的白开水，将它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森鸥外没有绕圈子，他虽然很想把人留在港口Mafia，但是眼前的人的状态，弊大于利，森鸥外很快就下了判断，“我不一定会有答案。”
“我知道。”林夕的回答也是同样直接。
“那么，夕子想问我什么？”
林夕的手指触碰着发烫的玻璃杯外壁，感受到热量的时候手指又会很快避开，烫的有些发疼的手指提醒着她还活着的事实，“森先生，【生存】这个行为真的有着什么价值吗？”
森鸥外一愣，同样的问题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林夕的话并没有结束，她接着说道，“很久、很久之前，太宰治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当时森先生也在现场。记得我那时的回答是【价值？我不清楚，可是活着就是为了去找到这个价值啊……】。但是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价值，也无法再回到之前的轨迹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港口黑手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