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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一)再一次见面,已经时隔七年,回想起当初的许多画面,那些悸动还是那样新鲜。

      印诺诺化了淡妆,穿着可爱的卡通短袖T恤和蕾丝花边的牛仔短裤,踩着轻便的板鞋轻快地走在赴约的路上。将要见面的这个人虽已阔别七年,但两人相识已经二十年了。多年不见,再会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呢?诺诺一直思量着,想着想着脸就红了。
      到了约定的地点,诺诺一眼就认出了鹤立鸡群的戴跃。时间似乎都格外怜惜他们,彼此都好像还是二十年前初相见时的模样,不曾改变。两人之间的时间也好像停驻在了七年前,不曾流转。
      “嗨!”诺诺上前故作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嗨,都说女大十八变。怎么这么久没见,你一点也没变!”戴跃玩世不恭地打趣着。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你也和从前一样啊!话说回来,你不能换些新花样么?老套的对白!”诺诺半开玩笑地娇嗔。
      戴跃只浅浅一笑,似有所指地道:“老套不好么?难道你不知道我很念旧的么?”诺诺微感诧异,抬头看他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由得慌乱了心跳,急忙低下头道:“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的么,难道你会是个例外?”戴跃装作恍然大悟地道:“哦!你的意思是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你,应该被我喜欢喽!”诺诺脸上一热,忙岔开话题:“话说你要长多高啊到底!我才不要被一个竹竿喜欢!”戴跃摆一张无辜的脸道:“其实这几年也没怎么长啊,咱俩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差不多有1米88了吧!”诺诺抢白道:“1米86好不好!话说你那会儿长得真快,而且一打篮球就骨折,现在还这样么?”戴跃放声大笑:“哈哈,怎么说的我好像很脆弱似的?动不动就咔吧咔吧腿儿折了!”诺诺也不禁噗嗤一笑,道:“可不是?!那几年总是听到你骨折住院的消息,可惜不能去看你.......”说着低下了头,神情黯然。戴跃也似乎颇有感慨,顿了顿道:“大约是那时候个子长得太快,钙跟不上吧。怎么,你很想来看我?”诺诺的心一揪,忙解释道:“担心哟,担心!哪儿会有人动不动就骨折的?!”说完俩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久违的俩人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说笑、逛街、吃饭、看电影。像许久不见的亲人,更像是一般的情侣。其实诺诺从第一次和戴跃见面起就喜欢着他,不同的是,从前的喜欢,懵懵懂懂。而如今享受着时隔七年的约会,彼此也都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诺诺的心境自是大不相同。但是这样的想法,诺诺却绝对不敢宣诸于口,因为在乎,所以害怕。怕提了,就再没有像这样的机会了。哪怕是假装情侣的游戏,只要能够在一起就好。

      (二)人生的路孤单凄凉,又冷又漫长,然而被你牵住走过的几个街口都指着幸福的方向。

      还记得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一次背着家里的大人跑到他的家里玩,看他摆弄、整理收集的卡片,听着他津津有味的介绍,那清爽的声音,刻画在记忆深处,从来不曾或忘。正沉醉着,忽然听到有人叫:“戴跃!”显然是他妈妈的声音。顿时吓得诺诺他们不知所措。戴跃赶紧抢在妈妈进自己屋子之前出去拦住了。而诺诺则紧张的不得了,双手抓住衣襟下摆,低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腿,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
      戴跃欲盖弥彰的举动更加引起了妈妈的怀疑,非要进来不可,听着外面戴跃找着各种理由推搪都失败的状况,诺诺的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只听他妈妈厉声问道:“你这臭小子,到底屋子里有什么?死活不让我进?!”诺诺吓了一跳,却听见戴跃说:“呃,就是...就是这次模拟考,语文没考好......就是模拟试卷。”诺诺听到因为自己的原因,竟然害得戴跃交代了没考好的事实,心中不禁既担忧又抱歉。谁知此言一出,戴跃妈妈更加要进来看看试卷了!诺诺只吓得魂飞天外,脑袋直发冷了。戴跃此时也找不出更好的借口,戴跃只得死命地拦着妈妈,无论如何也不放进来。不想,突然间,戴跃妈妈悄声和他说了些什么,戴跃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就听戴跃妈妈大笑着说要出去买菜,竟然走了。
      一场危机就这么过去了。戴跃说要送诺诺到公交站,诺诺大惊之余不禁好奇起来,问道:“刚才,你妈和你说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戴跃却尴尬地笑笑,什么也没说。等车的时候,诺诺死缠烂打,好奇地问了许多遍,戴跃却一直是腼腆地笑着,缄口不言。诺诺看着他微红的俊美侧脸,带着笑意的丹凤眼,上翘的嘴角,一时间觉得,就是不知道答案也好,可以一直问下去也罢。最后,戴跃摸摸诺诺的头,温柔地道:“你的车来了。”
      诺诺不舍地撅起嘴来,正要上车的时候却被戴跃突然拉住,问道:“你真想知道我妈和我说什么了?”诺诺一怔,忙用力点头道:“嗯!好哥哥,快告诉我吧!”戴跃靠近诺诺耳边,捋一把她的头发,轻轻说:“我妈问我,是不是把未来儿媳妇藏家了!”说完,轻轻将诺诺推上了车,看着她远去。诺诺也呆呆地看着戴跃渐远的笑脸,任由脸上的红晕退了又上,上了又退。这段记忆,烙印在了诺诺心底,虽然流金岁月,却不曾淡去。

      (三)那一片世界之外。谁知你会忽然转身融我入胸怀。便有再多的感慨,也要承认现实比梦想更无奈。

      这一天,是诺诺高中后第一个新年联欢晚会,作为班长的诺诺放学后要到批发市场买用作奖品的毛绒玩具。谁知道,回来的时候,竟然迷路了。又饿又冷,又疲惫害怕的诺诺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只好借路人的电话打给戴跃。想不到第一次拨打这个一直只是默默记住的号码,竟然是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之下。不过令诺诺意外的是,戴跃真的来了,而且很快。
      一见面,戴跃就拉起了从未有过肌肤之亲的诺诺冻得冰冷的手,试图温暖着。那一刻,诺诺的心像被攥住的手一样,渐渐地由僵硬冰凉,变得柔软温暖起来。送诺诺回家的路上,两人并没有交谈。这个城市这个季节的风沙很大,两人手拉着手正走着,忽然一阵北风裹挟着阵阵黄沙,向着他们吹来。向来很爱干净的诺诺不及细想,赶忙躲到了戴跃身后。谁知道戴跃身子一震,随后也转向诺诺,就势将诺诺霸道地搂进了怀中。诺诺吃了一惊,但是戴跃那微热而带着体温的特有气息,从诺诺的鼻子钻进了心里,害得诺诺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后,戴跃抬起了诺诺的脸,诺诺却闭了眼睛不敢去看他摄人的眼神,心里突突地打着小鼓,紧张而又期待着,戴跃会是掠夺自己初吻的人。然而剧情却不是这样发展的,诺诺不得不承认有点小小的遗憾。

      (四)狂风裹挟浪沙在咆哮的季节,你我的情感如路灯忽明忽灭。但是我的心事已渐渐明确。

      “走了!”电影在戴跃的呼唤声中结束了,诺诺连忙拎上包,下意识地挽住了戴跃的胳臂。戴跃一愣,诺诺才反应过来,慌忙要抽出的手却又被他夹紧。诺诺抬起头,正对上戴跃温柔宠溺的目光。她赶忙低下泛红的脸,让披肩的长发盖住发烫的脸颊,难以抑制心里痒痒的感觉,控制不住嘴角微微地上翘。
      想到从前的那天,诺诺不禁无奈地苦笑了起来。真不知道,才十几岁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自那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了。戴跃奇怪:“快到家了,突然傻乐什么呢?”诺诺沉吟道:“啊......也没什么。”顿了顿又说:“还记得七年前,也是你送我回家么?”戴跃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轻声道:“当然记得。那可是本公子第一次抱女孩子哦!”诺诺惊喜道:“我也是诶!也是第一次牵手!还傻傻的以为初吻也会献给你呢!啊...哈哈......”戴跃听见,忽然停住了脚步。诺诺一呆,连忙摆手道:“乱说的啦!”戴跃却用一种复杂到诺诺不懂的眼神看着诺诺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么?你,欠我一个吻!”说完用力抓住诺诺的双臂,吻了下去。

      (五)宁愿面前的路没有方向,宁愿就这样被你牵着流浪,幸福的归所只在你的身旁。

      快到家的时候,戴跃忽然问诺诺:“一会儿,如果你妈看见我送你回去,问你我是谁,你要怎么回答?”诺诺顿时陷入了沉思:妈妈虽然没见过戴跃却曾经告诫诺诺要和戴跃保持距离,自然不能如实以告。原因是戴跃的父亲,因为婚外情的关系而离婚了,也因为戴跃那张俊美的脸,更因为诺诺的家,也和戴跃一样,因为父亲的背叛而破裂。
      妈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爸就偷野女人,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要是不想自己以后变成像我一样辛苦,就不要和他来往!”就连戴跃自己也说过:“自己不幸的话,是无法带给别人幸福的”。
      那时的诺诺不懂,心不在焉地问:“唔...你说呢?”戴跃笑了笑道:“也只能说是同学吧!说我的名字应该不要紧吧?”诺诺道:“那可不行,我妈虽然没见过你,但是知道你叫什么。你干脆自己另取一个得了!”他满不在乎地回答:“那就说姓印!名字嘛......”诺诺乐了,插嘴道:“哪有那么巧的,好假啊!”
      “那就姓应,应该的应。名字你看着取一个好了。”
      诺诺看了看阴沉的天气,说:“就叫‘冬晨’吧。”心里却想着:两个人合力取名字,简直像是父母给孩子取名字一样。想着想着,就眯着眼睛,抿起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微笑。

      (六)没有了萧瑟,这昏黄的世界突然变幻出各种颜色。让我冰冷的灵魂变得温热,不理会将来的曲折,尽情欢乐。

      此时的诺诺,兀自不想把头从戴跃温暖的怀抱中抬起来。戴跃轻轻笑道:“丫头,害羞了?”诺诺一把推开他,转过身去,极力否认:“才没有呢!”他看着诺诺微微发红的纤颈从黑亮的长发中显露出来,走上前用左手穿过诺诺的头发,抬起她发烫的下颌。右手扶在诺诺的胯上,吻住了她的后项。诺诺只觉得有股电流从脖子一直麻麻苏苏地蔓延到全身,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溢满了眼眶,脸上的热退了,心里却酸酸的。她知道,自己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被触动了。诺诺再也忍不住了,嗫嚅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以前......”
      戴跃一怔,随即转过诺诺的身子,拉起诺诺的手,摸摸她的头,温柔地道:“喜欢啊,小傻瓜!”诺诺一愣,随后没用地转身逃回了家,乱糟糟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知道我想要问他,以前是不是喜欢过我?
      回到家躺在床上,诺诺还在回味着那个和过去的记忆交缠在一起绵长的吻,还在留恋着戴跃怀里的温度。突然“哎呀”一声,诺诺跳起身来掏出手机,按下熟悉而又陌生的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这是我的号码,有空要联系我哦!”然后就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
      “叮咚!”诺诺马上打开新消息:“我记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到:“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话说,我的简讯发得好老套!嘻嘻!”想到这,诺诺不由得再一次翘起了嘴角......

      (七)当我有理由再陪你走一程,依然会有许多无法磨灭的爱憎。走错的路虽已来不及纠正,幸好我们还拥有彼此一部分的人生。

      过了许多天,诺诺终于盼到了他的第一条消息:我发烧了,好难过。
      诺诺看了很慌张,赶忙地给他回了电话。
      “嘟...嘟...喂?”
      听到戴跃慵懒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诺诺不由得涨红了脸,问道:“喂?你怎么样了?吃东西了么?”
      “还没有,我妈不在,就我一个......”
      “想吃点什么?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你给我送过来?”
      “嗯!生病不吃东西肯定不行的啊!你妈不在的话,我这个青梅竹马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哟!”
      “哧...哧...”电话那头传来他强忍着笑意的声音:“那好啊!我要喝粥!”
      挂掉电话,诺诺看了看时间。今天是诺诺约定了面试的日子,好在她有提前一小时应约的习惯。
      “应该不要紧吧,反正戴跃家在面试顺路的方向上。”诺诺一边想着,一边带上面试的材料出门了。
      来到戴跃家门前,敲了敲门,想起了多年前过来的时候,被戴跃的母亲误认为是“未来儿媳妇”,不由得脸上发烫。突然有个女声应道:“来了,谁啊?”诺诺一愣,门开了,却是戴跃的妈妈。
      “你是......”戴跃的妈妈一脸疑惑地问道。
      诺诺心想,这句话还真不好回答,但是又不得不磕磕巴巴地回道:“呃...那个......阿姨好,那个我是来给戴跃送饭的。”一边说,一边暗骂自己:“我是饭馆的吗?!其实说朋友就好了嘛!我真是个笨蛋!”
      戴跃妈妈则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快请进!请进!他在那屋躺着呢!”
      不自然的诺诺一进到戴跃的屋子就看到躺在床上一脸坏笑的戴跃。心里不由得暗恨:我要掐死你!嘴上却低声说道:“早知道你妈在,我就不过来了!人家明明还有面试的说!”戴跃这才注意到诺诺盘起了长发,穿着荷叶领白衬衫,一字步小西服裙,十分清秀。他怔怔地问道:“面试...不要紧么?”
      “怎么可能不要紧?人生第一份工作哦!只不过......”诺诺红着脸,小声道:“你的身体也很要紧...”顿了顿又道:“不说这个了。我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买了两份。一份是莲子百合的,一份是紫薯薏仁的。量都不大,你喜欢吃哪个就吃哪个好了。”戴跃意外地乖乖点头答应。诺诺看他一脸笑意突然害羞起来:“傻笑什么?笨蛋!我...我要走了!”戴跃的嘴角一抽,道:“嗯,面试...加油!”诺诺转过头去,轻声回应:“嗯,当然的。”
      在路上,诺诺收到了戴跃的短信:“粥很好喝,我都喝掉了!”诺诺回到:“笨蛋,喝那么多消化得了么?”戴跃回:“你买的,撑死也要喝掉啊!不过,下次要喂我哦!”诺诺抓狂到:“呸!美得你!”虽然这样回,但是诺诺的笑意,却还是忍不住地爬上了嘴角。

      (八)我们的感情虽已陷入迷途,但不能阻挡我追逐的脚步,只希望这无法停止的无知爱慕,不是像那时的天气一样昏暗无助。

      这一天,诺诺收到了单位的录用通知,兴奋地打电话给戴跃:“喂?呐,告诉你个好消息唷!”
      “......面试通过了?”戴跃淡淡地说。
      “噫?你怎么知道的?”诺诺奇怪道。
      “哈哈,猜的...晚上有空的话,出来一起吃饭吧。就当庆祝......”
      “唔,好!”诺诺虽然有点意外,但是欢快地答应了。
      饭桌上,诺诺和戴跃坐在同一侧,像兄妹一样亲密。突然,戴跃说:“诺诺,我下个月要离开北京了。”诺诺的身子一僵,“出差?”戴跃说:“不是。”又顿了一会,深吸一口气道:“我把工作辞掉了!”诺诺吃了一惊,但还是冷静地听了下去。
      “你知道的,”戴跃继续说道:“我一直喜欢话剧,而且,非常想做话剧演员。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圈里的朋友介绍了我给XX导演认识,他也觉得我还行。正巧他的工作室现在缺一个助理,他问我要不要试试。我觉得机会难得,所以......”
      诺诺沉默了。她不想和他分开,但同时她比谁都清楚,这个机会对于戴跃来说有多重要。何况,他做出这种放弃稳定的高薪工作,去过漂泊生活的决定,身边的人是都不能够理解的,诺诺多想支持他的决定。但是诺诺情不自禁地想,机会和自己,哪个更重要呢?
      “我是傻瓜么?当然是机会了比较重要了!如果他把握好这个的机会,以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想到这里,无法抑制的感情从心中涌溢出来,诺诺拼命地忍耐,身子不由得阵阵颤抖。
      戴跃从侧面看不到诺诺被头发遮住的表情,但却发现了她的异常,紧张地叫道:“诺诺!”诺诺强忍住泪水,故作轻松地说:“嗯,XX导演我听过,排著名话剧的那个吧。恭喜你哦,加油。”微颤的声音越说到后面越几不可闻。
      戴跃不无尴尬地道:“啊...有了青梅竹马的支持,我一定努力啦!哈...哈哈...”诺诺听这句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我在你心里,除了青梅竹马,还有别的角色么?”戴跃听了身体一震,两人陷入了一片寂静。

      (九)这一条路还是到了终点,如果暧昧过的岁月,是甜;而如今的从前,已经变得辛酸。

      诺诺不敢抬头看戴跃的表情,她其实是知道的。急于确定彼此的关系,其实无非就像是在死刑和无期徒刑之间做选择罢了。积聚多年的情愫,以为一直能够延续下去的暧昧,终究都会有崩溃的一天,不过是迟与早。
      戴跃说:“对不起。”言语中不无伤心与惋惜。但是溢于言表的愧疚才是真正令诺诺痛心不已的。
      诺诺拼命忍住的泪就要滴落,赶忙起身冲了出去。戴跃吃了一惊,也急忙掏出钱放在桌上,追了出去。他大喊着诺诺的名字,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诺诺看着他的手,更是泪如雨下,却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戴跃不忍,将诺诺揽入怀中,却被诺诺大力推开:“你不要给我这种半吊子的温柔!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什么那时你要说喜欢?”戴跃强辩道:“以前,真的很喜欢你!但是,就是小孩子的那种喜欢,我想和现在感觉的是不一样的......”诺诺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小孩子的喜欢?那你为什么要抱我?吻我?”
      戴跃一脸茫然。也许他自己也不清楚对诺诺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相似的经历使得两个同龄人走得比同龄人更近一些。有许多事情和感受只有彼此才能明白。但是两个人的感情也一样敏感脆弱,可以的话,戴跃不想诺诺受到和自己一样的伤害。他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只是觉得那时,那种情况下,应该那么做。”
      诺诺听说,不由得啼笑皆非,哽咽着冷笑道:“应该?这种事情也有应该的时候?无关感情,只是应该?”他们相对无言,直到诺诺的情绪沉淀;泪,风干。
      戴跃走向沉默无言的诺诺,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我对你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我觉得做为男人,不应该轻易地交付。”诺诺突然想起从前,他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女人交给男人的是一辈子,而男人则要为此负上责任。那时对诺诺而言,这些话太复杂。如今,切身的痛使得诺诺终于明白了。诺诺最终还是平静地说:“你走的时候告诉我,我去送你。”

      (十)你给的温暖,还流溢心怀,你的气息,还萦绕在我的脑海。怎么能相信你只是觉得应该,怎么能骗自己我们之间没有爱!

      戴跃走的那天,诺诺送到车站。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诺诺说:“我唱首歌送你吧:

      当所有期许都变成了空白
      谁还信事关爱或者是不爱
      你让我用真心换来的等待
      也许只因你一时百无聊赖

      将最初感动过的那些精彩
      沉积成如今心里面的阴霾
      无论最终你是否选择离开
      痛过后的伤始终都会存在

      不去想象有你陪伴的未来
      就勉强自己在过渡期忍耐
      所有因你而起的疼与不快
      都会渐渐消散成前世尘埃

      这是局相互摧残的拉力赛
      爱的深浅早已注定了成败
      我小心翼翼地将伤口掩盖
      却没办法将记忆打碎深埋

      其实自己的喜怒不该被你主宰
      但我怎样挣脱生命中这场意外
      我带着泪水逃离出回忆的苦海
      不舍的情愫还在胸口游离徘徊

      讲诉的动人故事藏匿多少感慨
      轻吐出的字里行间溢满了无奈
      那些你曾经带来过的甜蜜伤害
      终究酿造出这一场醇美的悲哀”

      诺诺唱完顿了顿,最后淡淡地笑着说:“也许,我可以试着等等你。”
      戴跃一愣,叫了声:“丫头。”声音竟有几分哽咽。
      诺诺听了也心酸起来,忙转过了头不去看他。
      戴跃回身上了车,最后还是转过头来,冲着诺诺温暖地笑着说:“丫头,我想我现在也还是喜欢你。”
      诺诺心想:戴跃的温柔嗓音,还是那样好听啊,仿佛能够治愈一切。想着想着,嘴角便浮起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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