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总有厉鬼夜袭我》千鸟渊

8、第八章 打篮球

　　为什么喜欢上篮球呢？

　　——大概只是因为太寂寞了。

　　刚搬来这里的时候，鬼树阳希还只有12岁，初来乍到陌生的环境，面对陌生的道路和陌生的人际关系，小孩子都会感到不安。
　　特别是有些特殊的孩子。

　　比如拥有阴阳眼，天生看得见鬼怪的鬼树阳希。

　　在原本的环境下，流言蜚语的产生让他被排斥在小孩子的圈子外面，连邻居的大人也不太待见他们一家，于是搬来了东京这个大都市。

　　全新的环境，让当时鬼树阳希产生不适，一面是期望能在新环境里交到朋友，一面又对自己的看到的东西讳莫如深。

　　在刚见到黑子哲也的时候，他是真的把黑子当做幽灵了，刚见面的时候怕的要死，又竭力在外人面前当他不存在。

　　直到一次偶然当中，鬼树阳希路过一个街球场，无意间看到邻居家的那个蓝发幽灵居然在和一个综发少年打篮球。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投下两道影子。

　　鬼树阳希：······

　　很显然，鬼是不可能和人打篮球的，更不可能会有影子。

　　也就是说，黑子哲也，是一名人类——和他同龄的、搬来这里后遇到的第一个人。

　　结果被他当成了幽灵。

　　现在去找时光机还来得及吗？qaq

　　当天夜里，鬼树阳希拿着一盒点心站在黑子哲也的家门口，泪眼汪汪的向他道歉。

　　黑子哲也看上去很惊讶，说道：“不，这不是你的错，我就是这种天生存在感西稀薄的类型，你不用特地来和我道歉。”

　　鬼树阳希挠挠头发，诧异地说：“喔，是这样啊，怪不得别人都像看不见你似的，亏我还以为你是幽灵之类的。”

　　黑子哲也：我，幽灵？

　　鬼树阳希：糟糕，说错话了！

　　看着黑子面无表情的脸，鬼树阳希以为他生气了，愣是没敢把‘请和我做朋友’这句话说出口，把点心盒放到他手里掉头就跑，趁人反应过来之前猛的关上门。

　　第二天，鬼树阳希又绕去那个街球场，恰好看到黑子哲也在那里一个人投篮，橘色的篮球在空中高高抛起，调皮地在篮框边转悠一个圈，又滑落下来。然而那个蓝发的少年毫不气馁，迈动纤瘦的双腿去捡球，继续练习投篮，汗水从他额边流下。

　　鬼树阳希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想看看少年投进球的时刻。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鬼树阳希脚都站酸了，依然目瞪口呆的看到橘色的篮球调皮的就是不肯进篮框，好像被诅咒了一般永远擦身而过。

　　篮球原来是那么难的运动么？还是说黑子同学得罪了篮球之神什么的？

　　第三天，黑子依然在篮球场练习投篮，从中午一直到夕阳西下，中间投进的篮球屈指可数，但少年毫不气馁，只是倔强的举起手臂，试图投进哪怕一个球。

　　等他终于回家，太阳已经彻底落山，天地间光线昏暗下来。
　　，
　　球场已经没有人了，游荡在外面的人都被家里温暖的饭菜所吸引。鬼树阳希从某棵树后面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篮球，眯着眼盯着篮框看了半响，举起手臂将篮球投出。橘色的球体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标准的弧线，完美空心入网。

　　“这种东西，到底哪里有趣了？”鬼树阳希想起那个锲而不舍的挥洒汗水的身影，心底一阵烦躁。

　　第四天，阳光正好

　　鬼树阳希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往哪个篮球场走去，本来想着就看一眼，可却看到了两个瘦弱的少年被一众高他们一头的初中生团团围住。

　　少年脑子一热，眼前的景象和小时候自己被大一轮的孩子欺负时的样子慢慢重合，他脚步一动，下意识向后退，但随后努力遏制了自己逃跑的冲动，轻咬舌尖，疼痛让大脑冷静下来。

　　“篮球场是大家的！而且是我们先来，凭什么就要让给你们！”之前和黑子一起打球的综发少年神色不忿。

　　“就你们两个小鬼？连篮筐都够不到吧？还打球？让别人打你么？哈哈！”

　　大脑反应过来之前，鬼树阳希已经挡在黑子哲也面前。

　　“哟，还有人啊。”

　　“什么嘛？想当出来当英雄吗？”

　　黑子哲也惊讶的看着鬼树阳希，“鬼树君？”

　　“你们想怎样？都说了是他们先来这里的！先来后到不懂吗？”鬼树阳希面色镇定的瞪着他们，垂下的手紧握成拳。

　　一个个子比较高的男生站了出来，拍了拍手里的球，道：“也别说大哥哥们欺负你们，既然这里是球场，那不如我们用篮球决胜负好了，赢的一方可以用球场，怎么样？”

　　“可以！”

　　两方分场地作准备时，鬼树阳希对两人道了歉，刚才头一热就接下来这场比赛，可其实自己对篮球根本一知半解。

　　“噗——啊，抱歉，我不是在笑你。怎么说呢？我原来还以为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高手呢，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你搭话。你好，我叫荻原成浩，是黑子的朋友，请多指教，也谢谢你的援手！”荻原成浩自来熟的拍拍鬼树阳希的肩膀，露出招牌闪亮亮傻兮兮的笑容。

　　黑子哲也平淡的语气中也有一丝惊讶：“为什么鬼树君会来帮我们？”

　　“啊，那个啊，你看，我们不是邻居吗？当然要互相帮助吧。而且，只是打一场球而已，总比挨揍要好吧。”鬼树阳希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脸倒是越来越红。

　　黑子哲也：盯——

　　鬼树阳希：（*゜ー゜*）

　　在他的脸要冒烟的时候，黑子哲也总算移开视线，“不一定要比挨揍要好，那个人在街篮这一块还挺有名的，经常在球场上做各种街篮动作来侮辱对手。总之到时候记得保持冷静，越生气他们就越兴奋。”

　　鬼树阳希似懂非懂地点头。

　　然后在球场上被打爆了。

　　他也快气爆了。

　　真实意义上的被打爆了，险些被剃零蛋，毕竟鬼树阳希之前说根本没接触过篮球真的没有在谦虚，他们三对三实际上实在一对三。一个打过几场球的小鬼带着两个拖油瓶对抗组成一支球队的初中生。

　　对的，黑子的力量也可以忽略不计。

　　打输以后三个少年们疲惫躺在球场外，累的连肌肉都在发抖，鬼树阳希后半场像疯了一样满场地跑，满脑子里都是被气疯了后拼命想阻止他们得分，最后的五分钟双方还真紧紧胶着，比赛结束后鬼树阳希的脚也光荣阵亡了，酸痛的站都站不起来。

　　但所有都结束后，脑子里反而没有多少失落，反而是满满的兴奋和不甘心。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和同龄人一起玩！

　　也是第一次，输得彻彻底底。

　　篮球啊，还挺有趣的！

　　“喂，黑子。”鬼树阳希躺倒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

　　“什么事？”

　　“以后我能和你们一起连球吗？直到打败这群家伙，不、我想一直和你们一起打篮球。”

　　黑子放轻了呼吸，想起了那天晚上特地来他家道歉的少年，以及今天义无反顾站出来邀战，最后却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咬紧牙关疯狂缠住对手的少年，初见时的些许不快早已被球场上并肩作战流的汗水洗刷。打篮球，果然比起最后的胜利，还是球场内收获的羁绊要更为重要。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