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方榕声

1、廿

　　1.七岁那年
　　“呜呜呜……你放走了我的麻雀，你还！你还！”苏慕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对不起啊，哥哥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陪你样东西？”安以晨眨着小眼睛，笑呵呵地对着面前的人。
　　“你……赔我……什……什么？”苏慕岚一边抽泣一边问，时不时还咳几声。
　　安以晨将他拉起，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唇悄悄靠近耳朵，灼热的空气使苏慕岚本就哭泣的小脸越发红润。
　　“我把自己，赔给你如何？”
　　2.十七岁那年
　　一辆卡车呼啸着冲向站在马路中央的小女孩。
　　苏慕岚向马路中央冲去，一把推开小女孩。
　　“阿岚！”
　　一个踉跄，苏慕岚摔倒在地上。
　　转头，看到的已是不醒人事的安以晨。
　　“阿晨！”
　　3.二十七岁那年
　　“什么！那麻雀是你故意放走的！”系着围裙的苏慕岚差点切菜切到手指，万分恼火地转过头去。
　　“对啊，这样你便是我的人了。”安以晨坐在轮椅上，逆着光贪婪地描摹他的侧颜。
　　“你！”苏慕岚被气得哑口无言，随即将怒火转向土豆，愣是把土豆块切成土豆泥。
　　“好了。”安以晨哭笑不得，“咳咳。”
　　这一声咳嗽咳的苏慕岚也没了火气，用围裙随意擦了下手，赶忙把人推出厨房，半蹲着轻拍他的背，责怪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进厨房，那儿油烟重，当年……”
　　话音未落，唇就被堵上了，耳边传来淡淡的一句，“不要说了。”
　　苏慕岚的眼睛有点涩，挣开了吻，将头转向一边。
　　安以晨知道他的脾气，便讲他半抱在怀里，安慰到：“没事了，今天是我们认识二十年了，要笑好不好。”
　　苏慕岚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眶微红，他慢慢靠近，轻轻的，就怕惊到了对方似的，吻上了他的唇。
　　安以晨一手扣住了他的脑袋，另一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拍着，模糊间，他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今后，我把自己赔给你。”
　　那天，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