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心愿（下）——柯南同人》戏志才

4、【转之四】Spring Star

　　新出一行是高中同学的聚会，除了新出医生之外，还有五个人，分别是刚刚的长发美女远藤由美、锯子头的野田稔、野田稔的妻子，身高和脸都很可爱的野田多由子、和新出医生一样一脸温和的关口秋彦、还有浅金色短发的混血美人观月西莉丝（作者注：起这几个名差点没累死我……）。在六个人中，有三个人都选择了和医生有关的职业。新出医生自不必说。野田稔是综合医院的外科医生，野田多由子则是同一家医院的护士。两人是经典的医生配护士的配对。而远藤由美则是一家怪谈杂志的编辑，关口秋彦是自由撰稿人，在推理小说方面也算是小有名气。观月西莉丝自己经营者一家西点屋，闲暇时间还经常研究塔罗牌和占星术。
　　“占星术？有趣有趣～”午雪手里捧着西莉丝亲手煮的咖啡，坐在西莉丝的旁边，眨巴着眼睛说，“不知道西莉丝姐姐你有没有听说过《周易》？”
　　“《周易》？是占星术的书么？”西莉丝睁着一双浅褐色的桃花眼问到。
　　“看样子你时不知道了～那我来告诉你好了～《周易》是中国的一部道家著作呦！但是它的另一个功能就是用来占卦卜筮，可以说是中国最早的卜卦类书哦！”午雪拿出原来学来得皮毛知识，开始充起大头来。水原虽然不知道什么周易不周易的，但是也知道午雪那有点墨水就要往外倒的特点，笑了笑，没有管她。
　　西莉丝见水原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喝咖啡，奇怪的问道：“难道你不喜欢我煮的咖啡？怎么一直不说话？”
　　“诶？不是的，我只是不喜欢过甜的饮料。”水原摇头，指着放方糖的糖罐说，“自从我认识绯雪以来，她一直很爱吃甜食，每次喝咖啡都要加入至少两块方糖，可是今天，不光是她，在座各位都没有加糖，糖罐一直是满的，可见你知道有人喜欢甜食，所以煮的咖啡本来就很甜，免去加糖的麻烦。”
　　“诶？”午雪思考了一下，走到西莉丝旁边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
　　“不是啦……其实是……”西莉丝连忙摆手说道。
　　“其实是因为野田小姐和远藤小姐都很喜欢甜食吧？”水原继续解说道，“这里，是远藤小姐家的别墅吧，因为拿出零食来招待我们得是你啊。而这些零食都是些巧克力，涂层饼干一类的甜食，这里的糖罐也装得满满的，不爱吃甜食的人会准备这么多甜食么？而且刚才观月小姐端出咖啡后远藤小姐也是直接就把满满的糖罐递给野田小姐。更何况，自从零食拿出来之后，你们和绯雪一样，都没有停过吃零食。观月小姐应该是一般口味吧，零食并没有吃多少。”这么长的长篇大论说完，水原不禁有点累了。习惯性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入口才发现这咖啡并没有想象中的甜腻，甜味反而和咖啡的醇香融合在一起，不仅不觉的腻，反而有种特殊的香浓。不禁又抿了一口，有点因享受而恍惚的感觉了。
　　“难怪，即使是甜味的咖啡，也没有人拒绝了。”水原放下杯子，说。
　　“嘻嘻……”自己煮的咖啡受到认可，西莉丝高兴的眯眼笑了，一边的午雪也满意的排了排水原的肩，说，“所以啊，什么事情不尝试一下是不能下定论的哟！咖啡煮成之后再加糖，味道可是会变的呦，本小姐这挑剔的舌头，可也对这咖啡赞不绝口呢。”
　　语毕，午雪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突然发现了水原话里的问题，“我……什么时候爱吃甜食了？”
　　“诶？你不爱吃么？”反而是水原惊讶，“可是，你每次喝咖啡都要加很多糖，吃蛋糕的时候也总觉得不够甜，难道，不是爱吃甜食么？”
　　午雪呆住，自己还以为是因为水原不爱吃糖所以无论是咖啡还是蛋糕都特意买不怎么甜的，自己原来分明是一般口味啊！这次之所以没有加糖，是因为不舍的破坏咖啡本身的醇香，更没有什么甜味之说！沉吟片刻，终于了然，原来，原来是自己这副身躯的味觉也不正常起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新出医生看绯雪呆呆的不说话，问道。
　　“我……我……”到底是因为这副身体本来就味觉失常，还是因为自己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午雪猛然想起自己昨天因为没有痛觉而弄伤自己的事情，看来，如果再不快点的话，自己可能会被强行带离这副身体！
　　“我，有点热……想出去走走。”午雪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到外面，水原有点担心，想要跟出去又被午雪拒绝了，“我没事的，今晚天气不错，想看看星星。”
　　虽然担心，但是水原也知道当对方拒绝的时候，是有不愿意别人看到的事情或者想要一个人清静一下，所以，只好坐了回去。
　　午雪走出别墅，踩着薄薄的人造积雪走到星空下，慢慢的，清理开覆盖在草坪上的雪，躺在草坪上，看着遥远的苍穹。
　　即使是在不同的世界，即使是经历了无穷尽的时间，星空还是星空，一点都没有改变，依然是那么静谧，无论是繁星点点还是月明星稀，星空都是星空，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相对来说，人类，是多么的渺小又善变。
　　午雪盯着那不变的星空，直到眼睛都酸了也不肯眨一下，就这么，呆呆的盯着星空，什么也没想，又想到了很多。
　　人，都是会变的，越是单纯的人，变化就越大，越是想相信，就会越失望。
　　“那个……我叫翟晋宁，你叫什么名字……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呢。”
　　“午雪……这道题怎么作啊……谢谢，你好聪明哦，从没见到你有不会的题呢。”
　　“午雪，下午放学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那个，隔壁班的学习委员说有事要说……不能去？为什么？……诶？是、是这样么！那我不要去了……还好有你在，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吧？”
　　“午雪，你暑假作业写完没？……啊，快点借我啦，我知道抄作业不好，但是……诶？那个人是新转来的么？……我不过是没注意啦，才不是笨呢……诶，他叫伍邹忌？邹忌讽齐王纳谏的邹忌么？好奇怪的名字哦……不好，他瞪我了。”
　　“午雪，你先走吧，邹忌说有事要跟我说……没关系啦，又不会少块肉。”
　　“我的发型？……没办法，那个理发师就剪成这样啦……都剪完了也没办法啊。”
　　“你真厉害，又是年级前十……”
　　“午雪，以后放学就不跟你走了，邹忌送我，反正我们俩也顺路……什么？没有啦，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真没有什么啦。”
　　“午雪，你看邹忌送我的生日礼物，好大的抱抱熊哦，要怎么带回家啊……你最近怎么了，老是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上周日？那个啊，只是好玩而已，邹忌说带我去的，反正也没事可做就去了，好了啦，作业借我。”
　　“午雪果然厉害，市重点的高中诶，我和你就是没法比。”
　　“午雪？你怎么回来了……我跟几个朋友出来玩玩。听说你已经念完高中了，果然够天才……跟我们一起去玩吧……诶？怎么走了。”
　　“刚才那个啊，是初中同学，不过不太熟……”
　　微风吹过，本应该是惬意的享受，但是却吹动了午雪一直深埋起来的记忆，这微风，一如当时的微风……这微风，曾吹起过翟晋宁乖巧的短发，也曾将翟晋宁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送到午雪身边，更将那句不带半点往昔回忆的话，送进午雪耳中。
　　就算午雪再怎么聪明，再怎么成熟，也终究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曾经如星空一样美好的事情，却不能如星空一样久远，曾经坚信不移的事情，被轻易的破坏，那种像被背叛一样的痛苦，至今仍留在血脉里，原来的回忆越是刻骨铭心，伤痛的感觉就越是深刻，仿佛要刻进骨髓一般，流尽眼泪也于事无补，反而更看清了自己的无能。
　　纵使读尽天下书，也读不懂人心，看不透人性。
　　终于，紧盯着星空的眼睛，酸的流下了泪。
　　为什么要沉迷于漫画？因为漫画，远比人要简单易懂的多。
　　为什么甘心抛弃掉原来的一切？因为知道原来的一切，是永远也抛弃不掉的枷锁，束缚着本应玲珑的心，束缚着本应自由的思想。
　　或许是因为自小就没有人关怀，所以那千疮百孔的心，便被自己轻易的掩盖在天才的光环之下，即使难过，即使痛苦，也只能一个人流泪，因为没有人，能理解。更没有人，值得信任。那样的生活，抛弃掉，不是更好？
　　所以，在那个世界，宁可是孤独的，也不要被背叛。而在这个世界，却可以放心的让自己沉溺在别人的关怀中，不用担心背叛，比起任何时候，都要自由。
　　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但是，最终，自己还是不属于这里的。
　　“把那件事情解决之后，就该回去了吧……”抬手擦干就要流到耳朵里的泪水，午雪轻声自语。
　　“回到哪里去？”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午雪头顶响起，随即，一张和声音一样温和——至少看起来很温和——的脸，出现在午雪面前。
　　午雪坐起身，看清了来人。
　　些微显得随意的微卷的短发，隐藏在镜片后眯起的双眼，虽然看起来很平常，但是细看的感觉却很舒服。
　　“虽然是夏天，但是这里毕竟是滑雪场，又是晚上，你还是穿上外套比较好。”手里拿着的，就是午雪来时穿的外套。
　　关口秋彦，从见面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即使是在水原说出自己的推论时，也是一脸的波澜不惊，看样子，城府很深。午雪接过外套，保持戒备状态，以她多年看柯南的经验来说，这类人，一定有问题。
　　“没必要这么防备我吧……”关口无奈的笑了下，在午雪对面坐了下来，说，“我倒是有事情想要问你呢，你的味觉，最近有没有觉得退化？”
　　午雪怔住，眉心纠结起来，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思忖片刻，眉心舒展开来，既然面前的这个人即使是在水原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一丝别的表情，那么只要有稍微敏锐一点的观察力和洞察力，也应该知道自己突然离开的原因了。
　　“你知道了？”午雪也不掩饰，整理了下变乱的长发，一双灼眼盯着关口，等着下文。
　　“不……我只是猜测而已，既然你已经承认的话，我就直说了。”关口推了推眼镜，说，“你最近，除了味觉退化之外，还有没有其它不适的状况？”
　　“你问这些做什么？”午雪依然是一脸防备，“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我有行医执照。”关口似乎是巧妙的避开了话题，“其实我一直到大学都和新出是一所学校的。可以说是职业的好奇心吧，看到生病的人就想要询问一番。”
　　午雪心底冷笑，恐怕，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最清楚不过，她是——死而复生的人。
　　如果这具身躯的原主人的死真的和组织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自己可就是死而复生的奇迹，绝对会吸引那些人的。
　　因为那些人本来的目的，就是不老不死，这具躯体，或许是试验品也说不定，要不然，为什么从原主人死亡到自己“附体”这段时间，这具躯体连一点死后尸变都没有出现？
　　“除了味觉外，没有异常了。”痛觉的消失说不说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不过是借尸还魂，即使这具躯体活过来了，也没有多大意义。
　　“这样啊……我知道了。”关口再看了午雪一眼，问道，“你，好像是前几天电视上报导的失踪的中国少女？”
　　“失踪可能是真的，但是失踪的不是我。”午雪站起来，拍掉粘在身上的雪花，拿着外套转身回去别墅了。
　　“这样哦……”关口若有所思的轻声说道，站起身来，但是似乎并不急着走。
　　“水原佐织是么？”关口不知道看向哪里，说道。
　　“我只不过是想要确保绯雪的安全。”水原从隐藏的树枝上跃下，借着月色星光打量着关口，“你这样的人，真的只是个撰稿人？”
　　“是与不是，也没什么关系吧。反倒是我的疑问比较多，比如说……”关口翘起一边的嘴角，眼镜因为反光的关系令人看不到眼睛，“你真的是水原佐织么？”
　　“啊？”水原着实有些惊讶，虽然知道对方不是个如外表看来一样简单的人，但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你什么意思？”
　　“不……你就是你，不过，和一个人很相像罢了。”关口挑起水原的短发，说道，“尤其是给人的感觉……分不清是因为背叛而寂寞，还是因寂寞而背叛。”说完，放下手，又变回温柔的笑脸，说道，“外面很凉，我建议你回去喝点观月的咖啡，以免感冒。”
　　水原也回以笑容，跟着关口走回别墅。心底却在和午雪一样的冷笑。‘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人是谁，但是，我不是她，并不代表，我就是完全置身事外的，我倒是很想见见，那个柯南所说的，和他一样缩小了的女孩，灰原。’
　　聪明，有两种，有像侦探们一样流露在外的，也有，水原这样隐藏在内的。若非要比喻的话，一个，是拿在手里，随时准备维护正义的枪；另一个，是隐藏在贴身的鞘内，留待保护最重要的人的匕首。
　　每个人都知道，水原是个聪明的人，却鲜少有人知道，水原的聪明，是可以代替匕首的利器。新一或许察觉不到，午雪也不知道，关口秋彦更不会知道。关口秋彦，或者说是……
　　冲矢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