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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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岚芊吃痛地回头，心里那个恨恨啊……混蛋你赔我的美人容貌啦！！但是当她看清身后之人时，却立刻把所有的愤恨之情抛出九霄云外。
“静兰……”她小小声地念道，“你怎么会这儿？”
静兰的眼里明显有些愤怒的火星，可是他却挑眉一笑，那瞬间的耀眼风情迷煞了某个企图未遂的颜控。
“为什么会在这儿……你是忙得太专心了吗？竟然忘记了本来该做的事？”
“嗯？什么？”叶岚芊迷惑地眨眨眼，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忘记做事啦？而且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很好，果然想不起来了呢！”静兰一脸平静地低头，注视着某个还在发愣的可恶的家伙。她就不能让他省心一点吗？若不是有悠舜大人的嘱托，他根本不用管她那么多。这个不知道安分的女子以为招惹上这么多朝廷要员是什么好事吗？
叶岚芊看到静兰看似平静的眼眸下是酝酿中的风暴，不由想缩脖子。她又做了什么惹到这位前皇子大人了？啧，看这个可怕的表情，虽然不明所以，但自己还是顺着他比较好一点！
“对不起，我忘记了……”叶岚芊挤出满脸的愧疚，就差没有对静兰双手合十地忏悔了。
“嗯哼。那还不快点跟我走……”静兰转向静默在一旁的黄奇人，微微一颔首道：“对不住，给您添麻烦了，黄尚书大人！”
黄奇人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个饶有兴趣的笑容，道：“看起来，这位就是静兰大人喜欢的姑娘吧？！”
“……没有这种事情！大人您一定误会了！”静兰无视某人突然爆发的咳嗽声，径直对黄奇人说道。
“是这样么？”黄奇人不置可否。他好歹阅人无数，对于前皇子大人的行径，他也是了解一二的！如今见他这样对待那名，呃，非常奇怪的女子，就算现在于他们两人而言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但今后也是会由此发展出什么的！
（于是说，凤珠美人从一定程度上来讲，成为了我们男女主的男版红娘……某人被pia飞……）
诶诶，你们两个人是当我不存在吧？！叶岚芊黑线地捂着脸，自己在害羞个什么劲！到底这羞窘的心情是怎么形成的啊……还有，她的美人怎么能这样误会她？这让她今后还怎么欣赏人家的美颜啊！
“大人，您，您怎么能这样说……”忽然间冒出的惊天动地的泣诉声成功地掩盖住叶岚芊因为某句话而羞红了脸的真实原因，她豁出去似的凝视着黄奇人的面具，道：“难道您还不相信我对您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的忠心吗？您还要怀疑我对您恩情的忠诚度吗？我真是，太，太伤心了……”
看着她声情并茂的自白，忽地又双手掩住脸，黄奇人实在不想细数自己头上的黑线到底有几根。其实他今天根本就不应该出门吧？！遇上这个怪女实在是令人无言以对啊……
“没有——”
“嗯？”
“我没有怀疑你的决心……”实在讲不出那诡异的“忠心”二字，“就请你，请你先回去吧！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再详谈……这个报恩问题……”
天知道黄尚书大人的话说得有多么艰难！静兰忍住几欲喷发的笑意，想着叶岚芊这个古怪的女子，如果她的时不时的抽风对象是别人，那么，这样的场面真的很有趣啊……
（于是说，静兰SAMA你是被不二附身了么？……某人再一次被pia飞……）
唔，好吧！看情况是还有机会与这位大人碰面，叶岚芊决定见好就收！其实美人君果然是她的福音对吧？！方才低迷的气氛因这会儿的插曲而被搅散，叶岚芊又有精神去计划下一步路该怎么走了！
她心情极好地向黄奇人告别，还半带强迫性质地要到人家的姓名住址。最后被看不下去的静兰拖走……
叶岚芊和茈静兰两人走过一段路后，先前那种轻松愉快的气氛逐渐消隐淡去，刚才的那些画面就好像是不约而同的伪装，短暂得如同烟花开落一般。叶岚芊想着自己的心事，而静兰时不时用探测的眼光扫她一眼。他们彼此都知道，经过王宫一行，双方对此再没有半点猜忌和疑惑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一个是不能说，另一个是不想说。所以他们只能这样保持沉默下去了。
叶岚芊心里有着隐隐的难过。她对自己来到彩云国后的为人处事非常沮丧！小时候也曾经是拘谨沉默得一竿子打不出几个字来，但是在外求学几年的经历让她不得不去学习如何很好地与人相处，恰当地融入所在的环境。至于那些搞怪和厚脸皮，则是得益于曾经室友的真传！而今，在彩云国里，她怀有对大部分人都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所以在涉及到一些话题方面就只能隐忍地缄默。
就比如说现在，明明知道静兰其实在等她的坦诚和解释，而且没准她说了就会得到他的信任。可是，她能说么？且不论静兰相信与否，就算她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她还找不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定位，与所谓的主角们的交涉也并不过深，如果能够悄声无息的离开，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对于见过几次的静兰，还有热忱善良的秀丽等人，她实在不想以一个可疑者的身份作为他们最后的印象——虽然人家未必会记住她！
纠结的心思没人能够理解，叶岚芊难说出口，只能强打着精神用其他的方式来缓和愈见低下的气氛。
“呐，我说静兰君，你们家小姐，是个很好的姑娘呢！年纪轻轻就极有志气，这种女性我欣赏！”
静兰对叶岚芊的话不作回应，他看了她一眼。就这一眼，让叶岚芊的身心如坠冰窟。她听到他说：“叶岚芊，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或隐情，你想对别人怎么样我也不会多问。但是……你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到小姐身上，不然，维持着现在这样的客气相处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你清楚了吗？”
心痛！她真的在那一句话的时间里感觉到自己的心抽了一般地疼痛！感觉，好像被人厌恶了呢！是因为自己再三的隐瞒和不坦诚吗？还是因为，她太不自量力了才以为自己这样的异时空人于他们而言会是不一样的？她果然还是太傻了啊……其实在人家的眼里，她也不过尔尔罢了！她是有什么特别的才华让人家对她另眼相看呢？信任岂是一时就能建立起来的？她如果真懂得所谓的明哲保身，就应该在一开始就躲得远远的！如今的难堪和狼狈岂不是她自找的？
捏紧了袖口的布料，叶岚芊企图不着痕迹地压下心中的疼痛和那股羞耻感。她就算傻了但是她骨子里强烈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示弱和露出一丝破绽！咬了咬下唇，她静静地道：“静兰大人你在说什么？什么目的，什么企图，不好意思我除了在进宫这件事上用了点心思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图！而进宫，我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的利益。所以请静兰大人你不要对我的人品妄加指摘，可以吗？”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说的话……那么我也没什么可以再说的了。”
“好，那么，还是很谢谢您这几日对我的帮助。我就先行告辞了……”叶岚芊低着头不看任何方向，微微一欠身，转头就走。
被她留在身后的静兰，看着那道倔强瘦弱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视线里，心情微微有些复杂和无奈。好几次了，自己总是被她扔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却说不出话来。他对她的那番话说得是有些重，但奇怪的不是在这里。过去只要为了保护秀丽一家和刘辉，就算让他杀人灭口他也不会多想；而现在，只是对这个正常意义上看来非常可疑的叶岚芊口头警告，为什么他竟然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其实他早就该动手把这个奇怪的女子赶出他们的生活范围，而不是一而再地与她接触。静兰承认有的时候确实会被她的某些品质吸引，但她的行为若与小姐和陛下的切身利益起了冲突，他就绝不会再放任她这样下去了。
撕裂开彼此之间赖以维系的微薄信任！后不后悔，只有日后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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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果然还是太弱了！不能够做到淡定地看着对方先离去却这样落荒而逃了，是害怕再多一刻自己就忍受不了吗？
叶岚芊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大街上，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忽地感觉到一星半点的委屈。到底是哪个混蛋一点儿不顾她的意愿就把她弄穿越的？让她现在这样不能堂堂正正做人，生怕别人一问一查她的来历，她为什么得为这点荒唐事承受别人的质疑和揣测？这样的生活要维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善？她才不愿意在别人若有若无的异样眼光下生活！自己会疯掉的！
满腹烦恼地回到姮娥楼，再华美的装饰，再旖旎的灯光都不能引起她的半点兴趣。叶岚芊无暇向蝴蝶招呼，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可是才刚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小姑娘往哪儿去呀？快过来给大爷们倒酒！”微醺的口气伴随着一个嫖客模样的男人对着叶岚芊扑来。
她动作敏捷地躲了开来，快速地扫了一眼男人所指的方向。那是一个包间，里面还坐着两三个男人，还有一位艺妓陪着。混蛋！他们以为姮娥楼里的女人就都是妓，女了吗？叶岚芊复又想到自己在姮娥楼的跑堂职务，叹了一口气。
看来只是需要一个端茶送水的侍女！叶岚芊不愿拂了蝴蝶的面子，更不想搞砸她的营生，只好慢腾腾地走了过去。
一靠近包间，满室的酒气，脂粉香还有将冷未冷的菜肴味混合成一种奇怪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们的斗酒声吆喝声也连绵不绝。叶岚芊屏息皱眉，心里暗想：这群没节操的混蛋，粗鲁不文明，连喝花酒都搞得这么的俗！
进了房间，众人又是一阵吆喝。她不动声色地低着头端酒站在一边，只等到桌上酒杯空了再上前续杯。
酒过三巡，男人们开始不安分起来了，□□此起彼伏，靠近艺妓的便开始对姑娘上下其手。
叶岚芊心里感到一丝恐惧。她从来没有在单独的包间里服侍过，从前也只是很单纯地在一楼的公共席坐端端盘子。虽然可以预料到这种环境里会发生的情况，她也可以视眼前的一切如无物，屏蔽掉那些低级滥俗的语言，但是她很害怕突然有一只罪恶的脏手从身后拢过来——那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
现在有些后悔自己的草率了。刚才就不应该自己前来，另外吩咐一个有经验的侍女来就好了！叶岚芊暗暗叫苦，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叶岚芊之前闪过的不祥之感，马上就灵验了。在她还在假想着蝴蝶会不会前来解救她时，酒气和汗臭从背后包围过来。她大惊回头，就被人扯住了双臂。
“呵呵呵呵，这里还有一个啊……小娃娃看起来真嫩！来，陪大爷好好玩玩！”
天杀的就我这样的相貌你也看得上？叶岚芊心里焦怒异常，却还在想着无聊的事情。胳膊被抓得很疼，她使巧劲将手腕往大汉的拇指方向一转，脱离了大汉钳制。退后好几步，叶岚芊看到大汉因她的挣脱而兴奋又狂怒的脸。
“好丫头，有两下子！这样才够味……哈哈哈，想跑？没门……”
“走开，混蛋！”叶岚芊低低怒骂一声，感受到迫近的威胁感，她压下不断涌上的恐慌。要冷静，叶岚芊！不可以惊慌，一慌你就完蛋了。她这样对自己说着，转身就跑。
没跑两步，在靠近门边又一个男人守在那里。
我靠！她暗骂道，这些人都准备来玩我吗？那个美女艺妓呢？怎么不找她去？
“嘎嘎，被我抓到了吧！别想溜走，你这不听话的小野马……”
叶岚芊停住脚步，想着自己应该往哪边跑。这时忽然背后一痛，先前的那个大汉扯住了她的衣服。衣服被用力一拽，“哗”地一声，她感觉到自己的外衣被撕破了。
混蛋，这些人准备干嘛？现场版□□少女吗？叶岚芊又急又怒，一时间眼眶一热。自己一代21世纪的优秀少女，来到这彩云国是没人权没地位，还得受这样的欺辱，凭什么凭什么啊？！
她终于大喊出声：“滚开啊你们，救命啊……蝴蝶姐……放开我！”
男人们狞笑着压过来，叶岚芊的余光发现那个艺妓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没有人来救她，她一个人根本抵挡不了这么多男人，一丝绝望浮上心头，她的双手被人按住，下巴也被人给固定住。
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屈服！有什么苦楚，也得等逃脱了之后才能申诉。她唯一能动的双脚踢向面前男人的□□，很好，那男人痛苦地弯下了身子。可是……后果很严重！自己被狠命地扯住了头发，一个耳光眼见就要挥下来，她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扇风来到脸上，可是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叶岚芊迟疑地一睁双眼，看到一个人抓住了那只手。然后……几个眨眼的瞬间，男人被来人打飞出去。另外几个男人怒吼着冲上去，却也在几个回合内被打趴下。
精神变得很恍惚，她被人拉了起来。有人轻声叫她的名字，她没有反应。然后一件外袍披了下来，有人在她领口处将之拉紧。这个略显亲近的动作惊醒了她，她伸手一挡，抬头看到那人一怔。
蓝楸瑛看到女子那双无神的大眼睛朝他脸上看来，苍白的脸上还有脱不去的恐惧和绝望。他心里一阵难过，更加痛恨那群禽兽一般的东西。
原本来姮娥楼看望蝴蝶的蓝楸瑛，想起自己刚才在一个包间外看到的情景。那个在牢城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那个在之后帮助绛攸清醒过来的女孩，正被几个男人堵在墙角。他心下惊讶，又听到呼声，及时地赶在女孩被打前救下了她。
“叶姑娘，你还好吧？”他很是感谢她对绛攸的帮助，直觉地对这个女孩有着善意的好感。
“……”叶岚芊看着蓝楸瑛关切的神色，抿了抿唇，她闭了下眼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开口道：“谢谢你，蓝公子……”
声音微微有点发颤，但口气却是坚毅不带软弱的。这更让蓝楸瑛感叹，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吗？真是个倔强的女子！明明应该放声大哭来释放那种被人侵犯的恐惧感，可是她却这样冷酷坚定地系紧他脱给她的外袍，然后转向那几个被他打趴的男人。
看样子是要自己来解决后事了吗？蓝楸瑛一挑眉，对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年幼的少女多了几分欣赏之情。
“这里，是怎么了？还有……蓝将军，你怎么会在这儿？”蝴蝶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她从满地的打滚的男人看到冷冷地站在一边的蓝楸瑛，还有靠在蓝楸瑛身旁的叶岚芊？！想是想明白了什么，脸色一变。
“蝴蝶，”蓝楸瑛苦笑道，“现在不应该叫我蓝将军了！我早把这个职务还给了陛下，现在只是一个小武官而已！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隐隐地有些冷厉，“你可以解释一下状况吗？姮娥楼什么时候连这样不入流的败类也收为宾客的？”
来不及上前关切一下叶岚芊的蝴蝶杯蓝楸瑛的语气定在了原处。一丝异样的感受划过心间，就算过去也只是虚情假意，但蓝楸瑛从没有如现在这般为了另一个女子用那样冷漠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将苦涩感抛之脑后，蝴蝶拿出精明干练的城下女首领该有的风范。“来人，把这几个东西给我抓起来查问清楚。”她转向叶岚芊而不是蓝楸瑛，道：“放心，姮娥楼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交代。”是姮娥楼而不是她蝴蝶本人，一旦套上这个名号，负上责任的就不是她个人而是整座楼！这样的承诺够郑重的了……
叶岚芊心下明了，也感觉到蓝楸瑛对蝴蝶的态度。但她没有退缩，对上蝴蝶的眼睛点了点头，表示她一切交给蝴蝶处理。
蝴蝶的脸色宽慰了一下，声音缓和下来，“岚，真对不起……你现在还好吗？我让人炖点甜品送到你房间给你压压惊。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等好点儿了我们再谈这件事。”
“也好……”叶岚芊放松下神经后就觉得有点倦怠，她对蓝楸瑛说道：“这一次真是谢谢你了，蓝公子！所谓恩返十倍，来日有需要请不要客气地来找我帮忙！”
“不。”蓝楸瑛微笑，“其实应该是我替绛攸谢谢你！”
啊？叶岚芊一愣，随机想起他说的是在牢城时自己的那段话。她摆摆手道：“这也没什么的，不过动动嘴皮子罢了！您如果就因为这样向我道谢的话，就实在太客气了！”
“同样的啊，叶小姐。如果你因为一件身为男人都该出手相助的小事就要报恩的话，那么蓝某才是要汗颜呢！”蓝楸瑛面不改色地接口道，眼里闪过一道戏谑的光。他觉得她和他简直太和拍了！
呃，他们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的到底是在干嘛？叶岚芊原本不是这样拘于小节的人，或许是因为才被茈静兰的话给刺激到，所以才变得这样有些小心翼翼的！不过，她的眼光真没有错，蓝楸瑛果然是个好人啊……
见到叶岚芊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眸色渐渐清亮起来，蓝楸瑛与她相视一笑。
微笑具有神奇的力量。有时候人们仅仅因为一个笑容，便可以创造出无与伦比的奇迹。叶岚芊从不奢望奇迹，但是与蓝楸瑛那个不带任何杂质的微笑却默契地让她感觉到了，所谓知己的涵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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