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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启程 ...

  •   那一年的夏天特别寒冷,至少对妍来说,十七岁半的她刚刚高三毕业,知道了高考成绩后觉得世界都是暗淡的。
      某个夕阳绚烂的黄昏,心情不佳的妍独自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就有种与世隔绝的孤独感,是在享受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还是在寻找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小妹妹,我们聊聊吧!”不知不觉,她晃到这熟悉的小城中最不熟悉的角落。
      “聊什么?”或许是压抑许久的心情急于寻找新鲜的刺激,妍讶异于自己竟会理会眼前这个瘦高的红发男孩,而不是如往常一样冷眼漠视。
      “性啊,爱啊,随便都行。”红发男孩口吐烟圈,眼放异彩。
      糟糕!妍暗暗叫苦,屋漏偏逢连夜雨,急匆匆的转头跳上一辆摩的,不理会红发的气急败坏,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自己身上这条网球裙惹的祸。
      下了车,走进一家从未听说过的网吧,才刚刚推门,就听见一声热情的“欢迎光临”,好听的男性嗓音,毫无公式化的敷衍,这对此时的妍来说,无异于冬天里一道温暖的阳光,照得心里暖洋洋。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进入聊天室,和一个陌生人大聊茶经,不经意间发现刚才那个说“欢迎光临”的男孩正看着自己,那眼神含着笑意,妍急忙尴尬的回避,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那眼神中似乎还有点意味深长。
      ………… …………

      连续好几天都到同一个聊天室与一位名为“黑郁金香”的人相谈甚欢,闲聊中透露了她那天的逃亡奇遇,也知道了他与那天那个大谈茶经的人是朋友,两人在同一家网吧做事。妍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此人似曾相识。
      再一次来到那天逃往误闯的网吧,环顾四周,都没看到那个有着好听的嗓音的男孩,于是妍走到一个最偏僻的角落,进入聊天室也不见“黑郁金香”。过了许久,“黑郁金香”出现了,妍急急寻找,终于在一台电脑前发现了那个白净瘦高的男孩。
      “是你吗?拥有着动人嗓音的瘦高个?”
      “啊?被你发现了?”
      他笑着走到妍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个躬,说:
      “我这个荣幸能请这只逃离狼口的美丽羔羊喝杯饮料吗?”
      “当然。”妍配合的傲慢起来,这样有趣的开场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局促。
      于是妍知道这个男孩叫哲,有着180cm的身高,却拥有与这身高不相配的65kg的体重。从此他们经常天南地北的神侃,妍知道哲酷爱文学,喜欢诗词同时有着文人的忧郁,哲知道妍是个失意的考生,常常以他丰富的阅历来开导妍。哲的温柔嗓音,如三月的春风让人心情平静,妍开始觉得世界也许没有想象中的惨淡。
      某个皎月银辉的夜晚,他们聊到了爱情,妍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虽有时表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有时候却天真得可以。这说真正的爱情是灵肉结合,男人多种色欲但不意味着不要柏拉图。妍却坚持爱情是情感的事,与色欲无关,她所受的教育极少提到人的动物属性,于是哲从生物进化论说到马克思的物质第一性,他的许多言论与妍固有的思想相悖,然而妍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反驳。妍开始迷茫,她没发现自己正被一点一点的改变。
      ………… …………

      开学了,妍被录取到一所离家很近的末流大学,taxi只要半小时,日子就这么无聊的继续下去,从未离开过家的妍没有想家,没有想妈妈,却情不自禁的思念哲,她天天泡在网吧,曾经有一周花一百多块钱上网的纪录。
      妍是个胆怯的女孩,在哲面前不敢流露太多的情感,只是自虐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想他。如果想一个人想到会心痛的感觉是爱的话,那么我是爱上他了。这个发现让妍自己吓了一跳,从没想到自己会在十八岁承认爱上一个人。后来的几天里,妍没有上网,狂看言情小说,她拒绝面对自己的心,因为她害怕被拒绝。
      然而,思念象黑洞般吞噬妍的心,敌不过思念的摧残,鬼使神差的,她又走进了网吧。
      “怎么好久都没见到你,还担心你出了事呢!我怎么那么傻呀都没问你的电话号码,整天傻傻的呆在线上等你出现。”急躁的语气完全失去平时的从容,妍望着这些文字累竟禁不住的滑落,一滴滴坠入心湖,激起千层浪。
      “我好想你!可是我好没用不敢承认。”
      “告诉我你在哪,现在就去找你!”
      他真的来了,冒着深秋不算温柔的风,看着风吹乱他的发也吹乱了她的心。
      “听着,我只说一次,我爱你!”
      霎时,心被某种称之为幸福的东西塞满,脑子一片空白,傻傻的感动得哭得一塌糊涂,自认为超爱面子超做作的妍,竟然在大街上行人的注视中乱没形象的大哭,扑上那温暖的胸膛,用泪水加鼻涕蹂躏他身上的衬衫,抱得紧紧,久久也不放开。
      他们聊了很久,互相吐露着心中不为人知的往事,妍突然觉得纳闷,自己是极没安全感极需温暖的女孩,而哲是个忧郁的冰冷的男孩,为何自己却能在他身上找到归属的温暖,妍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哲笑着抚着她的头,说,傻瓜,因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释放出别人感受不到的热情。妍似懂非懂的点头,继续钻进者的怀里躲风。

      ………… …………

      他们结婚了!在某个虚拟社区私定终生,来道喜的人好多。妍明白这样孩子似的家家酒没有意义,但此时的她只想享受为人妻的小女人的幸福……
      总算体会到古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含义,连续好几天没见到哲了,妍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成为传说中的望夫石了。
      几天后,受到他的e-mail,劈头盖脸竟是“忘了我吧,就当是梦一场,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已经不在你所在的城市了,我注定此生漂泊无法给你幸福,长痛不如短痛。其实我是乐于看你转身离我而去的背影,也知道拒绝的权力应该留给你,不过我知道你狠不下心,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有太多世俗的牵绊,我现在身处一个对你而言非常遥远的北方城市,这里的漫天飞雪有我的童年,这里才是我的世界,你是朵需要精心呵护的温室花朵,北方的气候不适合你。请走出温室吧,给自己一片天空,才能真正的成长。请别怀疑我对你的情感,它神圣不容诋毁。就让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吧。祝你幸福。”
      这简短的e-mail妍足足看了两个钟头,幸福似乎还是昨天的事,怎么一瞬间,天地都变了样?
      妍不知所措来到同一城市姐妹淘红的住处,向她叙述着一切,苦的肝肠寸断。
      “你傻呀,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的红带着看破红尘的语气叹息,
      “不怕,姐姐带你去泡仔,想玩几个就玩几个。”呵呵,这就是红安慰人的方式。
      轻轻地摇头,挤出一丝难看的苦笑。骗?有专骗人感情的骗子吗?妍苦思冥想,既没失财也没失身,妍宁可相信哲说的一切。
      偶然听到东东的“风一样的男子”,妍的心里宽慰许多,也许哲就是自己生命中留不住的一阵风,风过无痕,只留下风色的幻想,以及,一片片随风飘零破碎的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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