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的眼泪》安亭

12、第 12 章

　　自从施优优这丫头知道叶凉尘住在晴初家后，便越发热情了，一下课就缠着她问叶凉尘的事情。
　　有一次让丹莉听见了，她取笑说：“你不是崇拜楚扬吗？怎么又改了？”
　　施优优说：“楚扬跟宝哥哥没什么两样，对哪个女生都好。”
　　晴初笑说：“这话说的好，他就整个一大众情人，到处留情。”
　　丹莉说：“晴初，这话可不能瞎说啊，楚扬就要去竞选学生会主席了，你可别影响他的支持率啊。”
　　“别说他了，晴初，我们还是说说叶凉尘好了。”
　　丹莉白了她一眼，说：“叶凉尘有什么好？就爱装酷。”
　　“你少胡说！人家成绩好的不得了！据说他做理化题目比老师都厉害。你们知道那个易怀中学的金牌数学老师吗？”
　　“知道知道，”晴初说道，“听说他的学生各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高考跟玩儿似的。”
　　“没错！我们学校和易怀中学不是有暑期联合体验营吗？叶凉尘去的时候，那个老师死活要拉他转学去做他的高徒。”
　　“真的假的？”晴初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她以前在易怀中学的时候怎么就没听说呢。
　　施优优急得连连保证：“真的，当然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晴初，这个礼拜六晚上你有空吗？”施优优忽然一脸讨好地说。
　　“你有什么阴谋？”晴初警惕地问。
　　“我想，到你家去。”施优优吞吞吐吐地说。
　　“去干什么？”晴初问。
　　“去商量文艺晚会的事情啊，”施优优眨眨眼说，“丹莉，你可是文艺委员一定得去啊。”
　　晴初说：“那你不能直接去丹莉家啊？”
　　“你是台柱啊！你一出场，别的班就没戏可唱了，年级第一铁定是你。”施优优说道。
　　丹莉笑说：“去是可以，你别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化学课预备铃响了，教室里却仍然没有要安静下来的迹象。作为班长的施优优不得不声嘶力竭地履行职责。
　　直到化学老师满脸怒气地走进教室，班里才完全静下来。化学老师是个有些秃顶的小老头儿，他怒气冲冲地把一叠讲义扔在讲台上，然后犀利的眼神把全班扫视了一遍。晴初不禁毛骨悚然，昨天的化学作业难度很高量又大，她有点心惊，估计质量很差。
　　“你们这帮人！真不像话！”化学老师满脸不屑，“我当选出来的是什么样的优秀学生呢！搞了半天，就是这样一群垃圾！当然了，也不能一棍子全打死，还是有一些非常优秀的学生的。我奉劝某些同学，立即端正学习态度，否则就马上滚出去！别在这儿做害群之马！”
　　“我把昨天的作业情况讲一下，我给你们结了分数。我也不想顾及什么面子、自尊这些东西，既然做得出来就不应该怕被人知道！”化学老师连做几个深呼吸，仿佛要把心里的怒气全压下去。接着他就开始报成绩了：“做的最好的是郁晴初同学，98分，只有一点小错误。第二名是萧逸杰，96分。第三名是孟磊和孟佳雯，92分……凡是能在九十分以上的同学都是不错的，七十五分以下的就太差了！”
　　官颖澜把头埋得很低，她刚刚七十五分。她最近状态不大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在上初中的时候，萧逸杰和孟磊包揽前两名，但她也能保持在年级前五名，进了高中好像一下子变笨了。其实她知道不是变笨了，而是心里越来越不平衡了。有的人，什么都可以轻轻松松地得到。就比如郁晴初、佳雯她们，家庭富裕，成绩又好，这怎么能不让人嫉妒呢？
　　课后，施优优立马要过了晴初的卷子，她学习也很努力，成绩也还不错。
　　接下来的数学课，更加是狂风暴雨。平心而论，数学老师很尽责，课也上得挺好，常常是妙语如珠，但因为上周的周练1班的平均分以0.01分之差低于2班，数学老师已经气疯了。要知道选拔考试一共取前100名，1—25名和51—75名在1班，16—50和76—100名在2班。1班无论是总体实力还是尖子生实力都远远强于2班。为了这0.01分，班主任也是非常着急。用她的话说就是头发都被气直了。
　　数学老师如鹰般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孟磊身上，前排的同学都顺着他的目光朝后望去，孟磊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坐在他前面的佳雯不住地用脚踢他，旁边的逸杰更故意把桌盖弄出响声来，不过孟磊像冬眠了一样，怎么都不醒。佳雯急了，用手肘碰落了桌角的几本书，孟磊总算醒了，他睡眼惺忪，茫然地看着全都盯着他的同学。
　　数学老师笑着说：“孟磊同学，你都和周公交流了些什么？可否得出解决一元二次方程的方法？”那种笑真正是皮笑肉不笑。
　　孟磊是数学老师的得意门生之一，他本不想为难孟磊，毕竟人家上次考得挺好，但是为了杀鸡给猴看，他只能忍痛下手了。
　　同学们本来应该哄堂大笑的，但是紧张的气氛冻住了他们的笑神经。
　　正好下课铃打响，数学老师喊了声“下课”后拂袖而去。一个教室的人都充满同情地看了孟磊一眼。孟磊倒是满不在乎，轻轻松松的。
　　大家才上课上了两个多礼拜就牢骚满腹了。施优优这个班长也做的很痛苦，不断有同学反映受不了这种“魔鬼”教育法，但她只能不痛不痒地去向班主任汇报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好不容易最后一节是活动课，也都没什么兴致了。
　　“唉！我好烦啊！”施优优大倒苦水。
　　丹莉说：“你烦什么？”
　　“我坚决不当班长！”施优优丝毫没有搭理她。
　　“那你让谁当啊？”晴初问道。
　　“副班长接任！”
　　佳雯连连摆手，说：“副班长也要辞职了。”
　　“团支书！”施优优又喊。
　　角落里传来一声闷喊：“不干！”
　　“副团支书！”
　　没人回答。
　　丹莉笑着说：“你就当着吧，谁爱接你这苦差事？”
　　“可恶，气死我了，”施优优话锋一转，说，“晴初，我们去你家向叶凉尘讨教讨教学习经验啊。”
　　晴初瞪了她一眼，说：“你不能现在去找他啊？反正他们也是活动课。”
　　“你陪我去。”
　　“不去。”
　　“过分！”
　　“我就是过分你怎样？”
　　“我和你去啊！”佳雯说道。
　　两个人结伴去找叶凉尘去了。丹莉问：“晴初，你怎么不去？”
　　“我才不要去呢，我不需要别人的学习经验。”
　　丹莉因瞥见官颖澜似乎心情很低落，便邀她出去走走。教室里的人不一会就走得差不多了，有的去活动了，有的则是去办公室了。
　　“晴初。”
　　晴初见是逸杰，问：“怎么了？”
　　“化学试卷拿出来。”逸杰把旁边的椅子拖近了一点，在晴初旁边坐了下来。
　　晴初到施优优桌上拿过试卷，说：“怎么？难得你会有问题问我。”
　　“少臭美了。”逸杰顺手在晴初头上拍了一下。
　　晴初拉过逸杰的卷子，说：“你错的我对的。”
　　因为老师讲得比较慢，他们错的又在后面，两个人都比较急于弄清楚，只好互相对照。
　　逸杰说：“我觉得我做的没错啊。结果不也和你一样吗？”
　　“是步骤，这是个细节问题。话说回来，我们化学老师批起来很细心嘛。”
　　逸杰拿了晴初的红笔改了过来，他翻过卷子，看了看，说：“这儿我们两个都有问题。”
　　“是啊，我刚才也看过了，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啊。”
　　“我也这么觉得。”
　　“你看过别人的没？”
　　“我去拿孟磊的。”逸杰说完，快步走到孟磊旁边，敲了敲桌子说：“你还没睡够啊？化学卷子呢？”
　　孟磊慢吞吞地从一堆卷子中找出了那张被他揉皱的卷子，递给逸杰，说：“难道我要醒着做超级电灯泡啊？”
　　“臭小子！”逸杰卷起卷子，在孟磊头上狠狠地敲了一记。
　　“哎哟！谋财害命啊！”孟磊捂住了头，继续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