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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菱蔓折 ...

  •   数月后,纤蕙旧疾复发,来势汹汹,似乎颇为严重。得到消息的众人,纷纷赶去景平宫晴虹殿探视。
      帐中的纤蕙,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皇后忙问太医这是怎么了?张太医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柔嫔娘娘本禀纤弱,上次坠湖受寒,寒气侵体,那时虽然是好了,可是留下了病根,这次便是旧疾犯了,得好好调养着。”
      皇后回看纤蕙,虚弱地喘着气,便温言道:“柔妹妹,听见太医说的了么,没有大碍的,好生调养着就是了。”纤蕙忙回:“嫔妾谢皇后娘娘关怀。”
      皇后回头朝兴公公吩咐道:“小兴子,你去告诉小禄子,柔嫔旧疾犯了,暂时撤下绿头牌,等大好了再上。”兴公公忙应着去了。
      皇后再道:“柔妹妹,你静心养着,本宫和姐妹们先走了。怜秋,照顾好你家主子。”怜秋忙应了,跪送皇后与各位主子。
      待得都走了,怜秋才对纤蕙道:“主子,这样一来,您不是老久都没有办法侍寝了么?”纤蕙正色道:“我这样子,也不能侍寝了,你在抱怨什么?是嫌皇后娘娘安排的不妥当么?”怜秋吓白了脸,捂嘴道:“奴婢不敢。”
      回殿的路上,写秋见皇后神色不悦,小心翼翼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奴婢惶恐。”皇后转过神色来,笑道:“小惩而已,她要是明白就最好不过了。”画秋与写秋不解其意,只得说道:“奴婢愚钝。”
      回到坤宁殿的寝间,皇后略带疲惫地坐下,摇篮里的皇长子,安静地睡着,甚是香甜。不谙世事的婴孩,才能如此安详地睡去罢,长大了,却是不能了。皇后轻轻摇着摇篮,皱起眉头来,“这孩子,看上去,很是孱弱,真是……”
      “皇后娘娘,常公公来了。”写秋禀报道。皇后起身,叫乳娘、宫女们照看好皇长子,便来到正殿。“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虽然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可是奴才就是奴才,在后宫之主的面前,还不得是毕恭毕敬。
      皇后也并不怠慢这位常公公:“赐座。小常子,是圣上有吩咐么?”常公公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圣上听闻柔嫔娘娘玉体抱恙,想探知具体是何情况。”皇后笑着将探望纤蕙的情形告之常公公。
      常公公记下后便回仁阳宫禀报皇帝。“旧疾复发?上次…….坠湖……”想起坠湖的事件,皇帝对菱蔓的厌恶之心又增了几分。传了旨下去,只叫纤蕙好好在自家宫中养着,需要什么,回禀皇后,御膳房、太医院领皇后懿旨便可即时办理,不必再回仁阳宫。每日的例行请安也可免去。
      深夜,卧在床上的纤蕙突然睁开了眼睛,倒吓了怜秋一跳,忙问道:“主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吩咐?”纤蕙笑道:“怜秋,准备迎接菱贵人罢。”怜秋犹是不信:“主子说笑了,菱贵人禁足袭芳舍呢,怎么会来?”纤蕙只是笑着不答话。
      不一会儿,寝间门外果然有些声响,怜秋上前开了门,一个白影闪了进来。门,随即被另一人掩上。怜秋定睛一看,果然是菱蔓与思雨。
      “柔嫔娘娘,柔主子,婢妾可看望你来了。”纤蕙笑道:“菱贵人,你难道不知道你被圣上禁足了么?”“哼,柔主子不知道这世上有种叫钱的东西么?”纤蕙道:“真不愧是户部张尚书家的大小姐,出手可真阔绰呢。”
      菱蔓不耐烦地说:“少废话,你这唱得是哪出?”纤蕙笑了:“瞧你说的,本宫小户人家出身,哪懂得戏不戏的?”菱蔓走上前来,冷笑道:“本宫?你也敢自称本宫?你算什么,你以为本宫现在失势了么,本宫告诉你,本宫是户部张尚书家的大小姐,等本宫翻了身,你可别想求我饶你。”
      这时,一道银光闪过,思雨按耐不住怜秋的喊叫:“来人呐,快来人呐,救柔嫔娘娘啊~~~”这一喊,景平宫在瞬间沸腾……
      当皇帝、皇后与众人赶到的时候,只见本该禁足袭芳舍的菱蔓在纤蕙床前,手中的银质妆刀,被殷红的鲜血遮掩了原先的光芒。纤蕙的玉臂上,是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地流淌……
      “朕这是看错了么?是谁准了菱贵人出袭芳舍的?”皇帝怒道。“圣上息怒,问清状况再行处置不迟。”皇后忙上前劝道。“这样的情况,还用得着问么?”靖安容贵妃说道。
      怜秋慌道:“娘娘,娘娘。”原来,纤蕙因为失血而晕厥过去了。皇帝震怒,传旨将菱蔓与思雨押往掖庭狱,着慎刑司众人力查真相。皇后赶忙命宣太医诊治纤蕙。今晚,注定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暗夜。
      “菱贵人,得罪了。”审讯的刑部官员并不唐突,谁都知道,菱蔓是张尚书大人的掌上明珠,若是惹恼了菱蔓,怕自己在刑部也待到头了。菱蔓好像也是知道:“哼,要问什么就快问。”
      那官员擦了擦冷汗:“菱贵人,今晚是怎么回事?”菱蔓道:“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是气不过,去教训下她罢了。”“那个她,是指柔嫔娘娘么?”菱蔓不服气地说道:“什么嫔,她也配?不过是会做些娇滴滴的样子罢了。”几个审讯的官员面面相觑,事涉后宫纠葛,也不便知道太多。
      审讯就这样不冷不热地进行着……无关紧要、无关痛痒。
      慈庆宫乐善斋,太后的面前跪着余青芜尚宫和余青荇尚宫,“你们说的是真的?”余青芜尚宫正色道:“奴婢跟了娘娘多少时间了?虽然比不上苏嬷嬷,可奴婢也是对娘娘忠心不二的。奴婢所说,全部属实。”余青荇尚宫亦是说道:“娘娘,奴婢与杜尚宫的检查结果是一样的,靖安容贵妃娘娘,确实是被人下了药,才导致皇长子早产,险些夭折。”
      太后皱了皱眉,盯着手里的那支钗子,上头是个“蕙”字。事情,是像表面上看见的这个样子么?还是,表里不一,另有玄机?不管怎么样,药总是那个人下的,先处置了她,再暗中探访真相也不迟……
      审讯没有任何进展,这时,审讯的官员听见门外有轻微的声响,便起身出去。余青芜冷冷问道:“有结果了吗?”“回尚宫的话,并没有什么,可能只是误伤。”“误伤是么,你们就是这么审案子的?”官员惶恐极了,道:“那,依尚宫之见?”
      “你可以退下去了,不需要你来审问了。现在由王大人代替你。” ”“尚宫,菱贵人是户部张尚书大人的千金,这,这……”“那又怎样?她所不利的,是安氏家族。”官员惶恐地退下,事情,早已有了定论。“你知道该怎么审了?”“是,下官知道。”“那好,你进去吧。”
      再次的审讯,是截然不同了:“张氏,你可知罪?”菱蔓挑眉怒道:“你,居然这么称呼我?你,你,你等着,我决不放过你。”官员冷笑道:“你这么心急要危害柔嫔娘娘,是因为,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罢?”
      菱蔓傻了眼,却依旧犟嘴道:“她看见什么了?你在瞎说什么,这叫讯问吗?分明是欲加之罪!”“靖安容贵妃娘娘的安胎药里,就是你投的药。”官员呵斥道。“胡说,胡说,本宫跟贵妃娘娘并无纠葛,为何要害她?”“为何?那我们怎么知道,要问你了呀。”“没有,我没有。”菱蔓慌道。
      “有,就是你,正好柔嫔娘娘无意中看见了,所以你才要杀人灭口是么?”“杀人灭口?我要是杀人灭口,会等到现在才动手么?”“你当然等不到现在,柔嫔娘娘坠湖,就是你一手安排的。从偶遇到坠湖,都是你设计好了的,那个地方,被泼上了清油,不是么?稍微的失去平衡,就丝毫控制不得了。”
      “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官员步步紧逼:“没想到柔嫔娘娘命大,坠湖并无大碍,然而那一事件引起了大家的重视,你才没有机会再次出手。”菱蔓气急败坏:“荒谬。”“你别急,我还没有讲完,莲儿的事是个意外也是个机会,被贬禁足,表面上,你就没有了离开袭芳舍的机会,而,只要买通了守卫的侍卫,你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袭芳舍,杀掉柔嫔娘娘,最多只是会以为是柔主子宫内人干的,谁也不会怀疑被禁足的你,不是么?真是好计划。”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去吓吓她,威胁她罢了,我没有想过要杀害她。”“张氏,这是侍卫的证词,还有,柔主子的钗子怎么在你那里?柔主子无意看见你投药的时候,一时心慌,脚步走得急了,才掉的。至于,你,暗地里,早就威胁过柔主子,本来也就盯紧点算了,无奈,坠湖后反而受了封,你嫉妒、不服气,是么?”
      “不,不,不是这样的。”菱蔓快要崩溃。“不论怎么样,药是你投的,你的罪,是逃脱不了的。”菱蔓正要反驳,想起了某人的那些话语,生生咽下,竟是应了:“是,那药,是我投的。”……
      暗夜,黑的诡异,充斥着,杀戮与背叛……
      供词呈上,龙颜大怒,太后娘娘亦是深感震惊。虽张尚书闻讯上表请罪求情,但,事如覆水,终难收矣……
      圣旨下:菱贵人张氏,本因过错致贬,禁足袭芳舍。然非但不思改过,仍行歹事,于情于理,皆是不容……废夺名号,赐自尽。张氏之侍婢思雨,助纣为虐,着慎刑司杖毙……
      掖庭狱,阴森冰冷。菱蔓披散着那一头美丽的青丝,身上仅是素白的衣裳,神态里,没有了往日的骄横,倒是难得一见的安详。
      ‘这就是命么?好怀念从前。从前那个天真任性的娇纵女儿,怎么,会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又何必进宫?如果,如果随便找个人,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没有性格各异的美人围绕在身边,是否,会懂得珍惜我?原来,一切都是不值得,心比天高的鸟儿,在笼中只会死去,哪怕,是金丝笼。这样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好可怕。圣上,您怎么能这么狠心?’
      一颗清泪,自菱蔓的美目中滑落,继而,是,心如死灰的淡漠。不再流泪,是因为,没有人看见,亦是,没有人在乎。
      菱蔓合上眼,气息舒缓起来:“死罢,死罢,来生来世,不要再进宫,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把自己当成唯一的良人,再对他好点,平淡却幸福地过一生罢。”
      这时,一个黑影来到菱蔓的身边,菱蔓感受到了异样,睁开了眼,呼吸,却在一瞬间窒住:“原来是你……”绝望的冷笑浮上来:“果然是你,我早该……”
      黑影并不出一语,只是,在黑暗中,微微笑着……
      菱蔓闭上眼睛,再不发一语,直到感受到白绫在颈间越勒越紧、越勒越紧,透不过气来:‘爹,爹,在这个世上,只有你,真心地疼女儿;爹,爹,女儿好怕,好想,好想回到你的怀抱,做那个被宠坏的无忧无虑的天真女孩子;爹,爹,对不起,我那么任性那么刁蛮,来生来世,女儿要好好伺候你一辈子……’
      “回主子,菱庶人已勒毙。”“恩,回旨去吧,可别说我在这儿,要不……嘻嘻。”女子温柔的笑声,在行刑的太监们听来,却是比罪人临死前的苦痛挣扎与死后冰冷狰狞的尸首更可怕的东西。
      思雨默默地坐着,小姐,定是难逃一死了。这样想着,泪流满面。
      年幼的思雨,有一个好赌的爹爹,赌到输光了田地、输光了房屋。赌红了眼,虽然是输,仍是按耐不住要去赌。到最后,连娘都要卖给别人抵债。娘绝望了,心死了,带着思雨想要离开。然而,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子带着一个好几个月没吃饱饭了的小小女孩子,怎么跑的远?
      跑了没多少路,就被债主抓了回来。娘性子刚烈,当日夜里便寻了短见。小小的思雨,面对着娘冰冷的尸首,哭得死去活来。爹无法跟债主交代,便把思雨充了她娘,给了债主。那债主,看见思雨是个小女孩子,本是不高兴得很,但后来,却也是觉得思雨的容貌还算清秀,便转手,卖到了青楼里。
      那是怎样非人的折磨,每天被妈妈请来的师傅们逼着教琴棋书画,那可不比闺中小姐们学习琴棋书画。画砸了、弹错了、写糟了、落错子,都是一顿打,小小的思雨,边忍着痛边含着泪边练习下去。夜深人静的时候,是如此地思念,慈爱的母亲,害怕着,陷在这腌臜的地方,总有一天,会失了清白,万劫不复。
      于是,要逃,要离开这地方,然而,瘦弱的小小女孩子,怎么跑得过那些壮实的大汉?几次,逃了又逃,抓回来,总是一顿毒打……还有一次,看见另一个倔强的女孩子,一样是拼了命要逃,被抓回来后,咬着牙忍着毒打,竟是不肯服软,最后,活活的,被打死了……
      就算是死,也不能呆在这地方……思雨想着母亲,坚定自己的信心……
      又一次的逃跑,眼瞅着,又要被抓回去了,眼前,一乘五彩绣轿停了下来。帘幕被轩了起来,一个跟思雨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子,大声呵斥道:“你们干什么?”那些青楼的打手们不理会她,仍是要上前揪住思雨,思雨害怕极了,什么都顾不得了,跪倒在那女孩子面前哭着哀求道:“小姐,救我。小姐,救救我。”
      那女孩子窜出轿来,喝道:“你们敢动她试试,我叫我爹狠狠地罚你们。”身边的仆从们便也一起吆喝着:“没听见张尚书大人千金的话么?”打手们面面相觑。那女孩子拿出一个精致得了不得的绣袋,抓出两锭金子便向那些打手们丢去,娇嗔道:“滚。”那些打手捡了金子,倒是走了。
      思雨哭得泪人儿一样:“奴婢谢小姐救命之恩。”那女孩子却是不耐烦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侍女了,还不起来跟着我走。”看上去,是刁蛮任性的样子,不过,再怎么样,也总算脱离了那个地方。
      想到这里,思雨的脸上浮现一丝微笑,小姐,真是没有心机的。虽说小姐尖酸刻薄、爱耍脾气,可是如果没有小姐的收留,自己的命运会更加悲惨罢。不管怎么样,小姐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自己,愿意用一生来回报她。
      铁门动了,发出不小的声响,沉浸在思绪中的思雨惊了一跳。朦朦胧胧地只见一个女子走了过来,狱卒小声说道:“小人只能做到这里了,娘娘尽快。”说罢深深行礼,眼中是无比的虔诚。
      宛如一束温柔的月光,温暖了冰冷的牢房。女子走近思雨,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月昭仪娘娘,是您。您怎么来了?”月仪的面容,充满慈悲的怜悯,何其之象太后娘娘:“虽然来到这人世,却终究,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思雨苦笑道:“奴婢知道娘娘是外冷内热的善心人,这次,谁也救不了奴婢。奴婢也愿意跟随小姐,在黄泉陪伴小姐,要不然,小姐一个人会害怕的。”月仪抚着她的发:“你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惜了,杖毙,真是好狠的心。横竖都是一死,却要你死得那么痛苦。”
      思雨红了眼睛,低头不语。月仪从袖中掏出一包东西,“这个,也许你需要,吃了它,你就能安静地去了,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个。”思雨毫不犹豫地接过:“奴婢谢娘娘恩典。”
      月仪平静地起身,转身欲要离去,思雨沉吟再三,说道:“娘娘,奴婢还有话要说。”月仪道:“你说。”思雨道:“不管娘娘你相不相信,小姐与奴婢并没有想置柔嫔娘娘于死地,小姐打死莲儿也不是存心要她死的,小姐冤枉。”
      月仪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只低声说道:“你且安心,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作孽的人,总会有报应。”思雨端正地给月仪行了大礼。待月仪走后,思雨吞下了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小姐,不要害怕,思雨来陪你了。”
      “菱庶人已行勒毙,思雨畏罪自尽,已绝命……”听着这样的回禀,纨素的心,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皇后与靖安容贵妃并无太大反应,只是冷冷听着。月仪与纤蕙亦是,这就是传闻中的后宫么?冷酷得可以,无论怎么样,两条活生生的人命,竟惹不起她们丝毫的感情。
      像是看出纨素的不忍,靖安容贵妃悠悠说来:“谨嫔,菱庶人是多行不义,罪有应得。圣上仁慈,只对她和思雨那个贱婢按照宫规处置,其余那些内人、太监,可没重罚。莫非,你是对圣上的处置有所不满?”
      这话倒也有三分道理,纨素心下稍稍释怀,忙回道:“嫔妾不敢。”如果不是涉及靖安容贵妃以及其身后的安氏家族,以菱蔓父亲户部尚书的地位,罪不至死,应该是在冷宫过一辈子不见天日的日子罢,不过,以菱蔓的性子,那样的日子,还是死了更痛快些罢。
      纨素望向月仪,她回了一个了然的浅笑。这宫中,又少了一个,仿佛从未存在过,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内室,若秋道:“娘娘,请让奴婢到您身边来,好么?”女子笑道:“你在浣衣局是累点,本宫也想你到身边来,可是,你在我的身边,太惹人注意了。”若秋道:“奴婢竟然不了解娘娘的苦心,奴婢愚钝。”
      女子笑着挽起若秋:“本宫相信你的衷心,所以,你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若秋忙道:“是,奴婢对娘娘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女子妩媚地笑道:“本宫会暗中关照你的,不会让你吃苦。”
      “奴婢谢恩。”女子笑了:“啊,那个女人不在了,下一个会是谁呢?好期待呀,嘻嘻……”女子温柔的笑声,却,冰冷刺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菱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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