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 归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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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laugh and people cry
Some give up,some always try
Some say hi while some say bye
Some will forget you but never will I
不是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但当它真的发生了，一切……却是那样的始料未及。
——正如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睁开眼。
宛如睡了一个长长的觉，做了一个美美的梦。好像所有的梦那般，梦醒，忘却梦中的一切……
阳光那样刺眼。
当我自强烈的光亮种缓过神来时，眼前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白。而身旁，坐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人——十六年来，再不会有人比她更让我觉得熟悉。
“妈妈……”再次生涩地唤出这个叠词，恍如隔世。
明显地感觉到她身躯一颤，见我睁开了眼，手足无措，语带哽咽：“……你醒了？！你真是……吓死你妈我了……”
“我……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听到你掉进下水道的消息，真是把我魂都吓掉了。手术也做了，说是成功，你却始终也不见醒，我还以为……还以为……”眼眶泛红，她没有说完剩下的话，但话里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用没有输液的右手轻轻搂了搂她，柔声道：“别担心，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
回来，好奇怪，我为什么会用这个词？
“哦，对了，”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摊开手掌道：“这是哪里来的？你被发现的时候手里一直紧紧攥着这个。”
顺着视线看去，那是一块玉坠，抬起无力的手拿过来，只觉得触手一片温润细腻，还有一丝，莫名的熟悉。
像是有什么很快地划过脑海，可我什么也没有抓住。我茫然地摇头道：“不知道呢，或许……或许是在路上捡到的吧……”
刚刚办完出院手续，我挽着母亲的手往外走。这是十月七号的下午，也是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我不禁想要哀嚎，天啊，咋不在上学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捏！悲剧啊……
门口有不少的士停着准备载客，随着母亲上了一辆，她道：“到N花园。”
然后司机熟练地翻下“空车”的示意牌，调头后就开始冲。
忽然“唧——”的一声急煞，我的头撞上副驾驶座位的椅靠，软的，并没有觉得疼痛。我瞟向窗外，立刻明白了这状况。显然，是一位大腹便便看起来中等年纪的妇人不顾马路中央的铁栏杆而横穿马路导致的。
司机迅速地摇下窗户，对着那妇人操着标准的W城方言就开始破口大骂：“操你妈，你他妈的找死去跳江，活得不耐烦了吧。”
不禁哑然失笑（雪儿：BS你，人家正吵架，你还笑，中国就是有了你这种米有素质滴人才会堕落知道不…… 某涵：我错了，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伟大的党……），立刻有了种回归W城的感觉……
－―――――――――――――――我是从来没用过分割线的作者由于以上内容太短而想用分割线的分割线―――――――――――――――
回到家中，已是三点过半，母亲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菜。“
我想了想，还是道：“随便吧，什么都好。”
她瞟我一眼，叹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别后悔。那我走了，你把作业做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知道了知道了，娘您老走好。”我敷衍着道。
慢慢踱回房间，听到关门的声音，哀叹一声，向书包的方向走去。OMG，七天的作业我要几个小时做完，人生啊，真是悲剧如血崩……
打开抽屉，将那块玉坠放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舍，但我是好孩子，要拾金不昧，下个周末去报社找找失主好了。
从书包中掏书和作业时，我看见被压在众书之下的手机（众人：你的手机还真可怜……），已经是关机状态。我的手机一般是很少关的，因为每次开机后都要重新调整系统时间，很麻烦。
奇怪只是一瞬的，毕竟手机有着传说中“没电自动关机”的功能。
翻箱倒柜地找出充电器，插上电源后我打开了手机，《天空之城》的音乐响起，这是短信的提示音。打开收件箱，很多条未读短信，大部分是曾订阅的手机报。
一条条地草草扫过，翻到一个消息时，它却一下抓住了我的视线：
窨井无盖，三学生失足下水道
现象难绝，众市民声讨偷盖贼
本报讯 昨日上午七时，三名女子在位于S中学外的某窨井中被发现，其中二名女子着S中校服。被发现时一人遇难，其余二人仍处昏迷状态。
记者赶到现场时，消防官兵正对这三名女子进行紧急施救。据周围店主称，井盖于国庆节前夕忽然失去踪迹。井盖四周有明显撬动痕迹，井口不知为何较常规稍大，加之S中学晚自习后天色较暗，易使人未注意路面状况而失足坠井。
记者就此事采访了几位围观的路人，群众纷纷表示井盖被盗走的可能性最大，偷井盖的小偷于校门口偷走井盖实属缺乏公共道德。
……
后面的内容我没有再看下去，隐隐地觉得好像想起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起。
晚饭时分，我方完成如山的作业，就听到母亲喊吃饭的声音。
答应一声，将做好的作业放入书包，我冲到了饭厅。
首先映入眼帘的母亲一脸奸诈的笑让我忽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我立刻瞟向餐桌，然后……我要淡定……要淡定……
“啊！！！！！！！！！口蘑小白菜、蘑菇炒肉、小鸡炖蘑菇、蘑菇汤……天啊！怎么全是蘑菇！！！！！！！！”这是我杀猪一般的哀嚎。
“呵呵，你自己说吃什么都行的。乖，多吃点蘑菇好，蘑菇多有营养啊～”某始作俑者继续笑得一脸奸诈。
“什么啊！我是大病初愈，大病初愈耶！你不是应该深切了解我的喜好，然后做一桌我爱吃的菜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八点档看多了吧你。大病初愈当然该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还挑三拣四的，快吃吧。”某人白我一眼，开始低头奋战。
“我最讨厌蘑菇啦～讨厌蘑菇啦～厌蘑菇啦～蘑菇啦～菇啦～啦～”（后面的内容均为回声）
据说，余音那个绕梁，那个三日不绝……
公历十月八日，我，一位背着压垮众生之书包的梳着马尾辫的穿着校服的高一生，再次走进了这所仿佛一辈子都没来过的学校——S中学。
来到教室，嬿还没有来。我很有些奇怪，我是绝对踏点到的人，而嬿却总是早早地来到了学校。
也许是X大街又堵车了吧？W城就是这样，一天不堵车才真是太阳从北边出来，交通拥挤到一种程度。于是没有再去想什么，交完作业后，我坐在座位上背书。
早自习铃很快打响，是语文早自习。
语文课代表走上讲台，领读第一单元的课文——现当代诗歌。
漫不经心地读着，《沁园春•长沙》、《采桑子•重阳》、《再别康桥》……诗都不长，早自习却很长。
读几首了？
哎呀，嬿怎么还没有来？
思绪飘忽的我，一下子读错了许多字。我赶紧将思绪拉回来，《赞美》已经读完了。停下来的众人，等着课代表的领读。
“《错误》。郑愁予。预备——起——”
于是众人又开始朗朗的书声：
错误
郑愁予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1954年
仿佛心灵最深处的那根弦被拨动，湿湿热热的液体顺着脸庞滑下，恍惚间，我自言自语道：“今年秋老虎还真是厉害啊……”
上午的第一节课是物理课，也是班主任的课。
窗外灿烂的阳光射到刷着透明油漆的桌面上，反映出五彩斑斓的刺目。我漫不经心地用手盘弄着小小的橡皮，瞥一眼身旁依旧空着的座位，心越来越紧地绷起来。
上课铃响，班主任走了进来，他的脸上不再挂着常年如笑面虎般的微笑，而是难得露出了十分严肃的神情。
站定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同学们应该都听说了校门口发生的井盖事件，三名遇害者不幸两位都在我们班。所幸，秋云涵同学已经脱离危险，现在正坐在教室里了，我们祝贺她。”几乎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来，掌声啪啪地响起。一瞬间，心潮澎湃。可是紧接着，班主任的话却不啻晴天霹雳，“但是，有喜必有忧，闻人嬿同学已经……不幸罹难。这件事也引起了学校的高度关注，表示一定会彻查此事。同时也同学们也应敲响警钟，放学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听到这消息我并没有感到吃惊，隐约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一切的，应该知道的，可为什么……我……不知道……
目光呆滞地看着仍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教导我们的班主任。已无泪。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归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