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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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极其鄙夷地看了小五一眼，“连自己的爹是谁都不知道，你还能活到十七岁，真是不简单啊。”
“不知道自己爹是谁，就不能活了吗？”小五歪头想，“这是谁的话，孔子？庄子？墨子？老子？”竟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先人谨训？
钱多懒得回她，其实是他接不上话，可是作为一个奸商，这样的破绽是不能让对手发现的，他白了小五一眼，好象这句话不是他的捏造的而是小五孤陋寡闻，“算了，你这样的人说了也是白说。”然后道，“我只听大当家说过你爹是十几年前江湖闻名的卓大侠，所以他才会接着那趟镖，可是再多的细节他也说得含糊，毕竟我们走镖的也不是江湖中人，再者江湖向来不乏新起之秀，曾经的大侠一旦去世又能有几人记得。”
“那我爹怎么死的啊。”小五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她前所未见的世界，但是心里又想起姑姑的话，那是在某日小五在帮姑姑读《潇看江湖》上一段江湖恩怨时说起的，姑姑道，“以后若是有别人和你说起你爹的事你都别相信，因为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真相。”
“那真相是什么？”小五好奇地问。
姑姑却翻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江湖儿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着翻过一页对小五道，“继续念。”
虽然从钱多的话听来杀人的姑姑确实不对，但是从小五的立场来说姑姑却是养育她十七年的人，古人云，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不管如何小五觉得自己都应该相信姑姑的话。
“叶少侠是江湖中人，想必应该知道更多吧。”赵标道，自己知道的也甚少，自从十七年前的事以后爹就不再接江湖上的镖，如今的天灭宝剑虽是武林之物却也是受京城首富的嘱托，而送去的追云寨也早就从江湖中引退了，听说寨主多年前就隐居做了道士，基于这样的原因，爹才接了这趟镖。
“我？”叶轻寒愣了一下，“我师傅是早就不问尘事了，江湖这几年的事我恐怕还能知道些，十几年前的就算有耳闻也不多半是谣传，岂能当真？”
众人听到这个答案都向小五望去，以为她定是要大失所望了，却不想小五毫不在意，“哦，不知道就算了……”小五想一切与其听他们东拼西凑不如等找到姑姑好好问了清楚。
“就算了？”钱多重复着她话里的最后三个字，实在是瞠目结舌，“你，你是觉得这些事都和你没关系吗？”
小五看着他狰狞的面孔，试探地说，“和我……有关系么？”姑姑说不做江湖儿女，什么都和她没关系。
“……”钱某人嘴角抽搐，“你是觉得……和你没什么关系是吧？”
“大概……是我的姑姑和我爹……”小五有点害怕看见钱多恐怖的表情。
“大概……”钱多重复她话里的前两个字，“很好，那卓姑娘是不是觉得现在该睡觉了，明天继续早起赶路呢？”
小五摇头，“不是的，我觉得今天晚上我睡得这么晚，明天可不可以多睡一会……”
“明天一早就起程！要睡在车里睡！”钱多一拍桌子，转身就走，其他人瞧见这情形也赶紧跟着撤退，只听叶轻寒问一边的小恭，“为何钱二公子如此激动？”
小恭道，“叶少侠你是不知道，我们二少爷是出了名的孝子，到他爹娘忌日的时候，更是整个月穿素衣只吃素。”
“怎么？钱夫人不是没有遇害吗？”叶轻寒奇怪地问。
“哎……”小恭叹了一声，“我听李大掌柜说过，那日钱夫人和二少爷侥幸逃过一劫，两人流落在荒野之地，满地尸首只知道痛哭，哭罢了便向附近的村子走，想出钱找人帮忙收敛众人尸首，却不想村里的人见他们母子柔弱又身揣不少银两，起了歹心将他们母子身上的钱一抢而尽，更别说收敛尸首了。钱夫人带着二少爷，一路上连一个愿意帮助他们的人都没有，钱夫人向人乞求却只遭到一些市井流氓的轻薄，只得沿街乞讨，而钱夫人把一切都省给二少爷吃，待走回镖局时已经……哎，总之回来就病倒了，加上二老爷的死，不久就撒手归天了……”
叶轻寒默不作声，小恭继续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二少爷对钱财……才会这么执着……”
床上的小五翻了个身，听力太好也不是好事，真的太影响睡眠了。
次日一早，钱多果然履行他的话，天没亮就让小守敲小五的门，硬生生把某五拖上车，然后得意地一笑，“小五姑娘就在车上好好睡吧。”
其实即使马车颠簸小五也是能睡觉的，可是钱多这样一个人竟然放弃算帐转而向叶轻寒拉起了家常，“不知道叶兄是哪里人？”
“我自小与师傅住在山上，他老人家修道多年，总说尘世无可留念，其实关于我爹娘我知道的都很少。”叶轻寒说着笑了一下，“昨夜钱兄呵斥卓姑娘时真是让在下惭愧。”
钱多没想到自己一怒竟然骂了两人，小五不足为惧，但是自己竟然骂到了财神爷，赶紧赔礼，“不好意思，在下昨夜也是一时激动了……”
“无妨。”叶轻寒浅笑道，看了一眼旁边闭着眼睛但是眼皮还在微颤的卓小五，“其实卓姑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是理所当然的，纵使她姑姑做了再多恶事自然也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的侄女的，更何况卓大侠威名远扬，小五又是他的女儿，若是说了太多想来卓云衣也觉得自己丢了他哥哥的脸，在晚辈面前失了面子。”
小五对他们的话根本当作没听见，无论怎么看自己都应该相信养了自己十七年的姑姑，而不是自己的生死对手，昨天晚上睡觉都能被人打劫八成也是钱多克的自己，只可惜现在连半包百草断魂散都没有了！
正想着，突然驾车的小守急急勒马，车内三人皆是向前一冲，小五直接从座位上摔下来面门着地，只听赵标的声音又传来，小五叹息，只要领队的他说话，一准没好事。
“何人拦路？”
“这话好生耳熟……”叶轻寒忍不住说，小五爬了起来坐回位子上，“不就是你上次讨解药时拦了路他就是这么说的……”说到一半某五想起了什么，一把掀开车帘，就见前面一队横着拦在路口，全是清一色的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个答，“云城楚庄大当家请镖队各位弟兄去鄙庄一行。”
“楚庄主盛情邀请在下代镖队的弟兄谢过了，只是我们赶着送镖，实在是难以答应，若是楚庄主还看得起，待从追云寨回来定登门到访。”赵标见来者抱上了姓名，也客气的回答。
却不想这来人压根就没有客气的意思，之前那番话也不过是威慑之意，见他们拒绝也就直话直说了，“恐怕今日镖队还非得和我们去，至于镖么，就算不去楚庄你们好象也未必能保得住。”
“你这话什么意思！”陆平从队伍中间轻夹了一下马肚子靠了过去，“云城楚庄是中原四大名庄之一，可是我们云天镖局也并非无名无势的小镖局。”
“三弟，休要无礼。”赵标呵斥了他一句，与其说是呵斥不过是缓和一下气氛，该说的话陆平也说了，但是又不想让对方不了台阶而难堪。
“哼……”只听一声冷笑，一队大汉皆是一声冷笑，为首的大汉更是狂妄大笑起来，“云天镖局，也只有在京城那种靠着朝廷保护的地方才能算上是个不算太差的镖局而已，我们楚庄的弟兄哪一个不是独身闯过江湖的？如今连几个毛都没长出来的小娃娃都敢这般同我们说话了！”
赵标没想到自己不想生事却遇上了这般狂妄之人，“你……你们！”
“还请各位京城来的公子们随我们到庄上走一趟。”为首的大汉一夹马肚靠过来，赵标见来者不善勒马避让一把抽出剑，“你们想干嘛？！”
为首的大汉从马上一跃而起，一脚就踢飞了赵标手中的剑，“小毛孩也会使剑么？”
陆平见大哥剑已脱手，厉声道，“兄弟们，上啊！”
说着所有镖队的镖师伙计们便冲了上去，小五一时愣在那里，钱多依旧平静地说，“把帘子放下来，外面太吵……”
小五嘴角抽动，叶轻寒也按捺不住了，“要我出去帮忙吗？”
钱多啧了下嘴，“最近送镖一路上老是遇上麻烦事，看样子以后要涨价了，不然实在赚钱太难……”
“现在是考虑钱的时候吗……”小五无语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