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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鱼池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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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边外的风景荒凉却自有一番波澜壮阔的粗犷之美。只可惜赶路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情多加欣赏。
“让开!”顾惜朝猛的勒紧坐骑,寒眸一闪,冷冷的看着马前的人——一身嚣张的红衣,故作妩媚的笑着,妖娆的眉眼流露出一种让人不舒服的邪气...眉头一皱,顾惜朝冷冷一笑,一勒马缰向前冲去。
那女子倒是不慌不忙,脚步微错,瞬间就闪过马头,来到马身之下,只一瞬,已划破了马的咽喉,白马长嘶一声,前蹄腾空,温热的血液狂喷而出,震得顾惜朝脸色一变,急忙飞身跃下马去,就见到那匹马挣扎几下,倒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大当家。”
“顾大当家!!”连云四乱飞身下马,瞬间来到顾惜朝身旁。
“你是什么人?!”顾惜朝压下心中的怒火,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是你师...”那女子上下打量一下顾惜朝,微微一笑,端的是妩媚勾魂,“呵哼...我是你师妹。”
“我没有师傅,也没有师兄师妹。”顾惜朝眼下一冷,转身就准备走,却瞬间被人拦住,只见那女子妖娆一笑,微微捂住顾惜朝的嘴巴,“嘘!这种欺师灭祖的话不要瞎说。”
“放手!”顾惜朝心中一怒,我不惹你,你却一再来招惹我,哼!手上一用力,握住了女子的手腕,狠狠向外一撇,甩开女子的牵制。
女子这边才刚刚站稳,从那边的沙丘后面又走出四个人来:“英绿荷,怎么?见到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你又春心荡漾了,啊?”
“你们胡说什么啊?”英绿荷撇嘴一笑,眼眸又似含情的瞥一眼顾惜朝,“可别吓坏了你们的小师弟。”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哼!大当家的,别理他们,看他们一个一个的怪样,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大当家的,别理他们,我们快走,晚了可别让黄金麟那个家伙捡了便宜!”
连云四乱一边咋呼着,一边过去牵马,顾惜朝却没动,他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奇形怪状的几个人,这几个人不简单,刚才他们就在沙丘后面,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想走?哼!”
“你们的师傅是谁?”顾惜朝暗暗握紧手中的剑包。
红袍一闪,英绿荷几步点倒连云四乱,然后闲闲的抖抖衣袍,略带嘲讽的笑笑:“九,幽,神,君。”
“...是因为傅宗书?”
“没错。你没有办成杀戚少商的事,现在这件事已经了了,自然再不需要你。”大师兄龙涉虚脸色不变,平淡的语气仿佛杀人不过是件在平常不过的事。
顾惜朝听到这里,脸色一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吧,”英绿荷微微一笑,绕到顾惜朝身侧,手掌轻轻搭上顾惜朝的肩膀,却被顾惜朝冷冷的甩下来,她也不恼,只是微微一挑眉毛,“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那个小情人,把什么都自己担下来了,说她自己是什么辽国奸细,抱着密函已经跳下山崖了...估计...现在已经摔成肉泥了吧...”
“你说什么...”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做?不过...”英绿荷无所谓的耸耸肩,“她这样做倒是让我们少了不少麻烦。”
“你说什么?!”顾惜朝猛地抓住英绿荷的肩膀,“你说什么密函?”
“逆水寒中的密函啊,”英绿荷眉头微微一皱,又笑起来,却是说不出的嘲讽,“怎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么?看来你这个相爷的女婿也不是那么受相爷器重嘛!”
“这么说,那封密函其实是...”
“你的话太多了。”龙涉虚冷冷开口打断顾惜朝的话,从口袋中拿出一块金牌,在顾惜朝面前一晃,“不要挣扎了,跟我们回去。”
“伏虎牌?你们是相府伏虎堂的虞侯...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么?”那么,如果密函的事情败露...顾惜朝是不是就会成为一个挡箭牌,一个弃子,弃车保帅...也许,这就是相爷在这件事情上器重他的原因...
“哼,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二师兄孤狐悲开口,却被龙涉虚打断,“别废话了,顾惜朝,丞相盛怒,已判下你无能失职之罪,我们领伏虎堂令是押解你回京。”
“不过还好,”英绿荷微微一笑,又缠上来,“没有把你发配到大漠海角披甲做个军卒。只不过是把你发配到京城的开封大牢作个狱卒。不过,一辈子不能离开大牢半步。放心,我会来看你的。”
鱼池子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你到底有什么好,让那个小丫头那么迷恋你,甘愿为你而死,而且...还要背上通辽叛国的骂名。”英绿荷一脸好奇的媚笑着望向顾惜朝的脸,“不过,你这张脸,倒是真的俊俏的很。”
顾惜朝被束,青袍却是未沾微尘,轻轻拍拍衣衫,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为我?哼...”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一直在骗自己放了戚少商,说什么只有戚少商懂他,说什么只有戚少商会帮他,说什么戚少商是个真正的大侠,现在,又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戚少商的命...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他...说什么只希望他幸福,希望他不会孤单,希望他不会后悔,根本从头到尾都是骗人的鬼话...那个人...心下一阵微痛,顾惜朝微皱双眉,瞟一眼依旧笑得妩媚妖娆的英绿荷,自嘲的一笑,“为我?为什么不说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戚少商!”
“呵,”英绿荷微愣一下,随即嘲讽的笑笑,“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就算是这样好了。”
丞相府
“密函真的已经毁了?”傅宗书看着黄金鳞,思虑良久,终于问出口。
“是,是我亲手毁的。我怕夜长梦多,一找到密函就立刻毁了。”
“那个人的尸首呢?”
“我追到崖底,就只看到一滩血迹,尸体似是被什么人救走了。”
“...搬走了尸体,却没有碰密函...”
“也许,是来不及把密函拿走吧...”黄金麟思索片刻,不太确定的给出答案。
“...我知道了,你一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