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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贰•武功是这样练成的 ...

  •   裴晚邪烦这烦那,照理说武功应该不高,但事实却偏偏不是那么会事儿。裴晚邪武功为何如此高强,这事儿的话头还是他六七岁那会儿。
      从小裴晚邪他爹就非常注重他儿子的武学基础,凡是能请到的名师皆被刑部尚书列入名单之内。开始时,裴晚邪孩童心起,对武学表现的极是热情,谨遵教诲,虚心受教,这为他日后能在官道上称霸,奠定了扎实的基础。然而,每况愈下,太平年岁还未过多少时日,四年后裴晚邪裴公子就迎来了他的叛逆期,天天逃课,上街打架,街头称霸。
      教他武功的师傅很无奈,刑部尚书之子打不得骂不得,只得黑发变白头。裴尚书和裴夫人很没辙,自个儿的心肝宝贝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只得暗自抹泪。
      于是,裴晚邪越加嚣张,越加叛逆,连私塾都不去,当众翘掉先生的课堂,自觉得意洋洋,挑衅的盯着私塾先生片刻,帅气的一转身,宽大的华服衣边跟着清风扬起,身旁跟着他的铁哥们原信庭,率领一帮野孩子,潇洒的甩手走人,把私塾先生气得不轻,脸都成了猪肝色。
      裴晚邪有个铁哥们,当然除了他这么认为,他爹他娘都把那人当作他的青梅竹马。那人不是别人,就是隔壁礼部尚书之子,比他大了几个月出生的原信庭原公子。自古以来就有条不成文的规律,礼部和刑部是各看双方不顺眼。可是,裴晚邪他爹刑部尚书和原信庭他爹礼部尚书两人携手打破了这一常规。
      两家人不但住得极近,就在隔壁,而且感情要好,因此,原信庭和裴晚邪自幼便玩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简直是一条开叉裤里出来的。
      原信庭是个乖乖儿,乖巧可人,但主意很大。他从小就很羡慕裴晚邪他爹娘恩恩爱爱的白头到老,对两老敬爱有加。因此特别痛恨他爹在他娘过门后,又娶一新妾。又因受了新妾帮他爹生一小娃娃的刺激,至此愤恨世俗,彻底完成了从乖宝宝变成愤青的本质性转变。
      裴晚邪叛逆叛得没天理,他愤青愤得唾弃世俗。
      大人有大人的争位夺权世界,小孩也有小孩的喜怒哀乐世界。大人的世界庞杂繁复,小孩的世界单纯无污。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单单凭借自己的拳头说话,透彻的清澈。裴晚邪和原信庭两人单挑各路自称英雄好汉的野小子,仅半年时间便统一江湖,称王称霸。
      年少轻狂,做什么事都不计后果。是少年人的优点,也是弊处。
      朱雀大街的官道,一直是裴晚邪率领的童子军团的聚集地和地盘。裴晚邪到这儿来做的事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专搞破坏。
      行有行规,道有道规,裴晚邪搞破坏,还是遵从一定的原则。这原则是他的青梅竹马原信庭制定出来的,即是专挑那些满面油光,一看就知道是爱调戏民女的大爷搞破坏。小孩子的思想再怎么成熟,还是逃不过幼稚这条,搞得那些破坏,在大人眼里是不入流的小手段,可在他们眼里却是无尚成就,侮辱不得。
      一日,裴晚邪和他的青梅竹马原信庭两人照例翘课出去,独自上大街闲逛,美其名曰:管理治安。大街上的小贩听见大多摇头直嘀咕:现今真是什么世道!到底是小毛头管治安,还是治安整治这帮无法无天的小毛头?后两句嘀咕在心中,没敢说出来。
      礼部和刑部,朝廷两大部的尚书之子,普通老百姓不敢得罪。
      这也是裴晚邪和原信庭两人,至今吃香喝辣,称王称霸,过的舒坦,而无人敢报复的潜在原因之一。
      两人吃吃喝喝谈笑风生,正快活舒畅之际,但见一暗巷中几个十七八岁的流氓公子哥在调戏两名女子,原信庭一怔,立即正义感大爆发,颇是愤恨世俗。裴晚邪嘿嘿一笑,作恶因子蠢蠢欲动,颇是幸灾乐祸。两人出发点不同,目标相同,极有默契的朝那几个纨绔子弟奔去,低腰弯腿,右脚使劲朝那几人脚裸上猛踹,那几人不料到会突然蹦跶出两小鬼,猝不及防之下,硬是挨了一脚,重重倒地,脑门磕出了血。
      裴晚邪和原信庭两人,人虽小但到底是练家子,对付几个比他们年长可没啥本事就知道成天喝酒玩耍的纨绔子弟自是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打的那几人鼻青脸肿,丢盔弃甲,按照江湖惯例的撂下句狠话,灰头土脸的逃跑了。
      被调戏的两名女子,巧笑倩兮,对裴晚邪和原信庭俩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甚是感恩戴德,一口一个小恩公,听得两小男孩心中飘飘然,十分受用,良好的自我感觉无限膨胀。
      就在裴晚邪摆足了架子,准备佯装大度的学豪侠,挥挥手豪爽的说一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类的惯例说辞,一个一听就知道正处于变声期的男音响了起来,当场浇了他一盆冷水。
      “幼稚无聊。”
      话很简洁,不难,一共才四个字,却激得裴原两人怒目而瞪。小孩子的崇拜通常有些许冲动盲目,他们眼中崇尚的事物,最是容不得别人随意玷污,恶言相向。
      两人唰唰的转身扭过头,瞪着暗巷出口处,一名十五六岁比他俩高半个头,身穿粗布的男孩,他不同于前几个纨绔子弟一身肥油惹人嫌,人很清爽,粗布衣上满是补丁,破旧程度可想而知,他的头发像是从草棚窟出来的脏乱得不像话,就如同好几百年没洗过澡般。
      是个乞丐——裴晚邪和原信庭同时在心中了个下定义。
      那名男孩正值变声期,嗓音就像鸭子叫,格外难听,但语调中的生冷却怎么也掩盖不掉,即使是做工粗糙的破烂乞丐服,也掩盖不了他清秀的宛如文弱书生般的五官。然,整个人偏偏就像个冰雕,睨视的看着暗巷之中对他怒目而视的两人,单是处在那儿,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气势凌人。
      少年的腰板子细细,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身子骨却很结实。一双秀美的眼中沉淀著不符合年龄的老成事故。
      原信庭缩了下脑袋,捅捅身边的裴晚邪,在他耳畔轻声提醒道:“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裴晚邪怒火中烧的赏了他一顿爆栗,怒斥道:“仗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记住!你是我裴晚邪的人。”还别说,真有那么点老大的派头。
      原信庭摸摸脑袋上被裴晚邪打出的一个大包不觉疼,心中暖洋洋的,傻傻的呵呵一笑:“我是担心你吃亏嘛!”
      裴晚邪张狂一笑,不以为意的摇摇食指,满不在乎道:“我裴晚邪从来没输过!”
      语毕,自信的跨着大步向乞丐走去。
      事实证明,原信庭头脑要比他好得多,脑袋里头定比他的青梅竹马,童子军统帅裴晚邪多了这么一根筋。
      出乎裴晚邪的意料,乞丐破烂归破烂,竟也是个练家子,手头功夫还挺有两下子的。无论他怎么出拳踢腿,愣是没碰到那名乞丐的一下衣角。乞丐身形轻盈,轻巧的闪躲着裴晚邪的拳头,连眼角都没皱一下,一派冷然。
      打斗打了将近一炷香时间,裴晚邪累的直流汗,喘粗气,乞丐却是眉毛都没动一下,很轻松。
      十三四岁的女孩爱思春,成天幻想的无非就是才子佳人的动人故事。十三四岁的男孩爱搞英雄崇拜,成天幻想的无非是闯荡江湖和接济天下的武侠故事。裴晚邪和原信庭也不例外,见那冷漠的乞丐虽说粗衣破布,但气宇不凡,武功又高于他们好几倍,不觉心生好感,有意攀交,却被乞丐一口回绝。
      首次被他人拒绝,加之打斗惨败,裴晚邪心中很是不服,赌气的鼓鼓腮帮子,认准了乞丐,不论乞丐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身旁的原信庭知其性情,遂默默跟随。
      乞丐冰封的脸上微微皱了皱,稍纵即逝。他是出来找吃的,不是来陪两个缠人小鬼玩过家家的。
      心中暗暗盘算怎么甩掉身后两个对他纠缠不休的跟屁虫,待到他心意已定,准备施展轻功抛下身后两人时,非常不凑巧的,他的肚子发出了一声不体贴的咕噜声。乞丐脸色一变,冰冰冷冷的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裴晚邪眼睛霍然一亮,一下窜到乞丐身旁,笑盈盈的道:“我们做个交易。你每日陪我打一场,我们哥俩就包了你的一日三餐,你想吃多少都没问题。怎么样?”他裴晚邪一定要打败他!
      言毕,向原信庭使了个眼色,原信庭回了个了然的神色,也加入了劝说行列,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最终说动了乞丐。
      乞丐迟疑了一会儿,终是点头答应。
      裴晚邪一声欢呼,不顾脏乱拉着乞丐,施展轻功,就往京城最大的酒家跑,原信庭在身后急急的追。来到酒家,无暇顾及他人异样的目光,问小二要了间包房,熟门熟路的领着原信庭和乞丐坐上二楼雅座,又叫了好几道招牌菜。不稍一刻,菜就全都上齐,色香味俱全。
      尽管乞丐神情戒备冷漠,却还是个十五岁的男孩,抵挡不住自身饥饿,狼吞虎咽的把桌上的菜全都扫完,一根不剩,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又在走时,要了十二个肉包子,惊得坐在对面的裴晚邪和原信庭两人目瞪口呆,不知作何感想。
      协议达成,裴晚邪一改往日懒散,发奋图强,勤于练功,把一干教他武功的师傅感动的泪流满面,那神情可以说是感激涕零,仿佛上苍又给了他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往后,裴晚邪每日都会找乞丐切磋武艺,乞丐也很遵守承诺,每天准时准点的等在同一地方,与之决斗。原信庭负责计数。乞丐一如既往的在吃好饭后,又要了十二个包子。
      裴晚邪是个武学奇才,加之勤奋的练习,他的武功进步飞快,硬是逼得乞丐不得不认真对抗。乞丐暗暗心惊,再不敢怠慢,也独自勤加练武。
      每日切磋,加之拼命练武,两人的武功日渐高深如魔,且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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