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幻梦》Disifer

3、第 2 章

　　<三>
　　穿着‘圣战’的校服，亚麻色的长发被雪打理的蓬松有致。跟着走在前面的班主任，在这诺大的校园里左转右转，最终停在了门牌为高二班的教室前。
　　“米卉同学，你先进去找个空位放下你的书包，然后跟我去参加‘开学典礼’。”一直走在前面的老师回过头来说道。
　　“摁。”简单的回应之后，推开了教室的门，教室里异常干净整洁却空无一人，我低头寻找着空位。
　　“唔，就这里吧。”我放下包。
　　“不行，米卉同学，你换个地方吧。”老师在门口大声道，像是我触犯了某种禁忌一样。
　　“唔，为甚麽？”我不解道。
　　“因为……”老师还未开口的话被一阵吵闹的音乐声打断，“米卉同学！我们先去操场！”老师在门口大声道。但大声喊出的声音，因为音乐的干扰而显得残破不堪。
　　“呃，什么？”我明显没有听到老师刚刚说的话。
　　老师没有答话，走进来带我东转西转的来到了音乐声的源头——操场。
　　操场的右方有布置过的主席台，左方有可容纳千人的观看台，中间是由一大片绿茵和跑道构成的操场，在正对着主席台的地方有着一排装潢精美的小房子。
　　当我们踏入操场时，主席台前方已有许多和我穿着相同校服的学生懒散的站着，而在临近主席台的地方站着四个穿着比我们的校服更加华丽的衣服，是团服吧。初露的晨光洒在他们身上，投下金色的影子。其中一人对我挥着手，我眯着眼仔细辨认，是战宇。这时我才看清，原来站在那儿的四个人是莫离，路煜，凌湛雪和战宇，我笑着挥了挥手。战宇似乎在大声对我说着什么，但因为音乐声太大而听不见他的声音，我皱眉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似是惋惜，提着个袋子准备向我跑过来，但似乎被一个男人拉住，无法脱身。
　　当我准备走过去时，老师突然抓住我的手向主席台走去，我回头朝他们抱歉的笑笑。
　　老师一直抓着我的手走到了主席台下，刚好赶上新生上台。
　　在台上和我并肩站着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我们是整个高二年级的两名新生。我到时，她正在自我介绍，她叫纪若寒。她的黑色卷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透出栗色的光芒。虽然穿着校服，可依旧遮掩不住她自身的那种清丽中略带点忧伤的气质。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她栗色的眼瞳中透出的坚定，就在刚才一晃眼，就觉得对她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她的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直恍神地听着主任的致词，一直思索着到底在哪儿见过她还有从我一进入操场开始，似乎一直有道目光在注视着，很强烈的感觉。我边思索着边走下台，不知不觉撞上了一个人的后背，“对不起。”我急忙回神道。
　　“呐，没关系。”如沐的笑容在他脸上荡漾开来，我睁大眼吃惊的望着他。情不自禁的脱口道：“烈学长。”
　　“唔，你认识我？我今天才第一次来这学校啊。”疑惑和不解在男生的笑颜上逐渐蔓延开来。
　　“烈学长……烈学长……”我喃喃道，泪水不禁淌下面容。一个月前，我曾试图联系过他，可是，得到的答复却是：搬家。我不曾想到，会再次看见他温暖的笑容。这一个月来，我每天都要变对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要小心翼翼的隐藏起自己的身份，好累好累，快要撑不住了，幸而现在看见了他，我曾经最相信的人，一瞬间，所有的伪装全都卸下，在他的面前，我只是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去想的女生。
　　“诶，你别哭啊。”一向沉稳的男生开始手足无措起来，慌忙低头在口袋里寻找着纸巾。
　　“呜……呜……”这一个月冷静坚强的面具早已支离破碎。扑伏在烈学长的怀里放肆的大哭起来。男生一阵手足无措之后，渐渐冷静下来低声安抚着我，而我听到熟悉的声线在叙述着那些温暖的字句，已渐止住的泪水又汹涌起来。
　　“诶，卉。你怎么啦？”莫离被我的哭声吸引过来，在她的身后还有同样不解的战宇，雪和路煜以及渐渐围拢过来的同学，我的脸上开始热起来，低头跑出了渐渐被包围的人群。
　　莫离反射条件地想要跟着我，路煜一把抓住莫离说：“让她自己静一下。”
　　而我根本顾不上这些，只是低着头一路的跑着。直到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直到自己再也不能跑，我停下来，靠在一棵柳树旁不停的踹息，脸上的泪水早已被风吹干，可是还有源源不断的泪水凝成，汇聚而下。我想，我的眼一定红肿不堪，不禁想起路看见后责怪的神情，“噗”一声笑了起来。
　　“又哭又笑，你可真奇怪。”有些柔弱的声线闯入了耳膜，视线里闯出了一只白皙的手和一方白色的方巾。疑惑的抬头，是刚刚那个女生，纪若寒。她的身后是被秋风轻拂的渐黄柳条。她用一只手拂开年在脸上的发丝，真是个美人，我在心里感叹道。只是，这张脸我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无声的接过那张方巾，开始拭去脸上的泪痕。我们一直静默的对站着，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我哑着声道了句谢谢，递给她方巾，转身向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四>

　　当响亮的音乐声在圣战操场响起时，我亦借着人群的遮掩站在不显眼的角落里，显眼的亚麻色长发和琥珀色瞳孔早已被我掩去。
　　站在原地静默地等待着。
　　当她踏入操场的第一步起，我便已注意到她。蓬松有致的亚麻色长发，剪裁合身的校服。看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地笑，她穿的是寻常不过校服，不是Anchor他们的制服。这是不是说明他们还未发现她的能力呢？真是有趣啊。当初这样费心费力的救她，到头来，她却不相信你们而且没告诉你们她的能力，这是朋友么？
　　开学典礼已经进行到新生上台的环节了。圣战的学生还真是少啊，整个高二年级就只有她和寒是新生。
　　寒的声线永远是柔弱的，不管她眼神里的信念有多么的坚定。而她，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可是声线却总是那么平和，波澜不惊，她说，她叫米卉。米卉么？只不过是换了个名字，你就认为你不再是你了么？不可能。有些玩味地看着站在一起的俩人，因为站在一起，所以对比更加的明显。两张神似面容，同样的精致。只是，亚麻色总是比黑色更加的漂亮引人注目，而琥珀色的瞳孔比寒戴上隐形眼镜后栗色的瞳孔更加耀眼，这是区别把。
　　当我站在人群里比较着她们两人的区别时，站在台上的寒同样也看见了我，瞳孔里有意思的喜悦闪过，可随之而来的是黯然，你是来看她的吧，你注视着的人，永远不会是我。
　　我丝毫没有注意到寒的变化，而是全神贯注地观察起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她似乎一直都在恍神，走下台时还撞上了一个男生。她慌忙道歉的样子，让我想起她那时慌张惊恐的模样。可是下一秒，她却吃惊地看着被她撞上的男生，并喃喃的说了句什么。她对面的男生听到她的话，脸上也出现了吃惊的神情。而她一直喃喃的在说着什么，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淌着。脑海中闪现出她倔强的神情，心底莫名涌起一种叫做愤怒的感觉。

　　Anchor那帮人似乎也注意到她的泪水，被吸引过去。
　　“寒。”边观察着那边的情况边给寒打电话，“你去高二班报道，会有人接应你，和那个战宇同桌，可是能不能打破他们的规则继续下去，那就要看你了，一切按计划行事。昨天，她的话，你也听到了。”平静的抛出威胁。
　　“我知道。”手机里传来她平静的回答。
　　说话间，那个早已泪流满面的人“突”地拨开人群，向外跑了出去。随即寒也悄然离去，而那个满脸莫名的男生站在原地接受着Anchor他们的审问。越来越有趣了。
　　当响亮的上课铃声在校园里响起，原先聚在操场一隅的人群便三三两两地散开，而那个被围在正中的男生看着人群的散开，呼出一口气，轻松起来，向教学楼走去。而Anchor仍旧站在原地静默的对站着。橘色头发的战宇满脸严肃的说了什么之后，他们脸上都出现了吃惊的神情，然后恢复平静四散开来。过了许久，才看见她脚步匆匆的走向教学楼，脸上的泪痕已逝。寒追上了么？疑惑之际，寒从她刚走出的地方走出，将手里的一方手巾扔进路旁的垃圾桶里。看来寒干得不错，寒开始她的计划了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米卉是么？当你接过那方手帕开始，便已一步步踏入这一次的风暴。
　　抬头看看仍旧晴朗的天空，相信不久后会有一场狂风吧。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