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意料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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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官御飞入官在朝堂准备正式任命为右相。
“皇上，状元爷资历尚浅，实难担当此等重任。”户部侍郎李元庆立即站出来辩驳。因为对右相这个职位垂涎已久的他不容许任何人与她争夺。
“臣等附议。”吏部侍郎冯少卿，工部侍郎章程也与李远庆统一阵线。
“臣认为状元的才学极高。他的《后秦论》显示他的雄才大略，是个少有的人才。虽然资历尚浅，但假以时日定能不负众望。”左相慕容非竭力反驳。
“嗯，慕容卿家所言甚是。我们大燕要唯才是举。不能按资排位，让年轻人得不到发挥啊。朕决定了，封上官御飞为右相。以后你要与慕容卿家同心协力为大燕效力啊。”
"谢皇上恩典。"
回到府内，上官御飞躺在床上。“看来朝廷也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啊。党系之争激烈：户部侍郎李元庆等拥护的大皇子实力最强。左相拥护的四皇子最有资格继承皇位。其余人则保持中立。”上官御飞若有所思。“备马，我要去一趟左相府。”
左相府内。慕容婉清坐在梳妆台前，与她从小就情同姐妹的小红为她细心地梳理云鬓。
“小姐，这几天您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如果有什么心事，让我也帮你分担一点呀。”婉清的异样丝毫没有逃过小红的眼睛。
“我好好的，能有什么心事呀。”一如平日一般静若处子。
“我看呐，小姐八成是思春了。自从上官公子来看老爷以后，您就整天魂不守舍，总是一人到亭子前傻傻的笑。”小红心直口快的一股脑的说了，却没发现婉清绯红的脸。
“你再敢胡说，我就不理你了。”婉清气急败坏，又气又羞。
正在这时，芳嫂轻叩门房。“小姐，家里来贵客了，老爷让您到前厅去。”
“知道了。是什么贵客啊。”婉清随口一问。
“噢。是右相大人来拜访老爷，老爷让您也去迎接。”芳嫂说完就告退了，只留下双颊变得更红的婉清和心里笑开了花的小红。
“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哈哈。。。。。”小红无视婉清杀人的眼神。
“好了，还是帮我看看穿什么衣服去才好。”已经试穿好几套衣服都不满意的婉清陷入迷惘之中。
“小姐穿哪套都好。还是快点去吧。让人家等总是不礼貌的。”小红催促着婉清。
终于在精心打扮一番后，两人急急的向前厅走去。正与左相谈话的上官御飞被眼前的景象一怔。与上次偶遇所不同的是，在雪地里婉清虽柔弱却让人莫名的不敢亵渎，而今天身着粉色裙挂的她在优雅中又不失俏皮可爱。
“这是小女慕容婉清，这是左相上官御飞。”慕容非热情的介绍。
两人都回以淡淡的微笑，就如春风一般。
“御飞如果不介意的话，待会儿在这儿吃顿便饭吧。”慕容非邀请道。
“怎么会介意呢，学生求之不得啊。”御飞很开心。
中饭过后，在慕容非的书房内。“老师，您有什么话要说吗？”上官御飞关切的问道。
御飞正在疑惑，却见慕容非此刻正笑吟吟地摆棋盘。
“恩师？”御飞扬着清俊玉容，眼底一片神采飞扬的笑意。他知道慕容非是主持会试的主考官，也是他亲自将自己的考卷呈现在少年天子面前。
慕容非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颌下的胡须短而小，修的整齐。大概是做久了文人，面容上带着一股读书人自有的灵修清气，刚正不阿的凛然正气。没有公事要办的时候跟大家喝喝茶，下下棋，笑得一团和气，是一位慈祥的长者。
“我看你抱着这本棋谱许久不动是在做研究？研究了这么久，不知御飞的棋艺进步了没有？”
说起来好笑。
“恩师，不如我们来下一盘前所未有的棋局吧？”御飞勾扬唇角。
“前所未有？怎么个下法？”他知道御飞的棋技不如自己，但是御飞对棋子计算的精准，行棋间神出鬼没，倒是有自己的一套下法。
“既然是前所未有，那我们就下的干脆点，取消座子制度好了。”御飞说的漫不经心，听得人却是胆战心惊。
经过潜心的研究，御飞知道古代围棋的特点：一是先置座子；二是白子先行；三是眼不算路；四则是归还棋头。
古代的先置座子就会形成对角星局势，这样就容易形成黑白双方相互割据，强烈攻击的战斗局面，因而古代棋手会更多地考虑攻防、缠绕，双方往往竭尽其能厮杀。
围棋规则决定了它是以战斗为主，计算深远，力量强大。御飞一下子扭转不过来，所以频频输棋。然而一旦取消座子制度，古围棋的这些优势就会转化为劣势。
“取消座子制度？胡闹！”这怎么可能？千百年来，座子制度是最基本的规则，如果取消了，那还叫下围棋吗？”慕容非觉得现在的后生简直是不可理喻。
“取消座子制度怎么会是胡闹呢？”御飞扬唇，俊秀清灵的容颜微微一笑，她知道恩师并不是一个固执己见冥顽不灵的老人，耐心解释道，“座子形成天然的对角星布局，四方割据，多方阻滞，如果我们取消这种制度的话就可以纵观全局战略，开放思维，很有可能下出一局前所未有的棋局，恩师，你觉得如何？”
“取消座子，纵观全局，开放思维……不过经你一说倒是有点意思。”慕容非盯着紫檀木桌上纵横的格局不由地沉吟，“老夫下了这么多年的围棋，竟然没有想过竟有这种下法，下出前所未有的棋路倒不奢求，只是这想法虽然惊世骇俗，但也有可取之处。”说着，径自摆开紫檀木桌上棋具……
规则变了，思维框架也就应该随之改变，但是慕容非他老人家依旧我行我素，在棋局上砍得天昏地暗，用古围棋的方式。
一个时辰后，慕容非面容上热汗淋漓。
而御飞原本就聪明绝顶，算路深远，纵观全局，思维开阔，自然是所向披靡，杀的弈国围棋排名非常靠前的慕容非节节败退，老脸苍白，面如土色。
“《棋经十三篇》上说，三百六十，以象周天之数，分而为四，以象四时，隅各九十路，以象其日，外周七二路，以象其候，白黑相半，以法阴阳……把围棋和玄学联系在了一起。”御飞现在是深有体会了。
御飞又想起《玄玄棋经》，其文又有言曰，“盖以动静方圆之妙，纵横错综之微，直与河图洛书之数同一机也。非通玄之士不足论乎此。”
从群经之首、大道之源的《易经》，到老子的《道德经》，进而发展到《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等，御飞的脑海中棋路纵横，攻守转化，弃子翻腾，他不断的来回思索着。
棋行飘渺如太极，攻守兼备，这些在脑海中狂奔的思绪似乎有些共通之处，但是御飞一时间还是不能全部把握其中的奥秘所在，所以还理不出头绪。
头痛。
唉，微微叹息。
“御飞，你对朝政可有什么想法？”看似不经意的一问，着实让御飞无处可退。
“恩师，想让御飞说什么？”御飞步步都是那么谨慎，手上攥着棋子，生怕它会掉下来；一边分析着自己所处的大漩涡。宦海沉浮，一步错，步步错。
“没事，我只是想听听年轻人对朝局的评论。”说话间，慕容非已摆好棋子。
“哦。那就恕学生妄加评论了。当今圣上迟迟不立太子。原因有三，第一：大皇子虽然贤明，但非嫡出。他的母妃惠妃虽然深受皇上的眷顾，第二,四皇子虽为嫡出，但没有大皇子有才德，少年心性太重。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皇上想要考验我们臣子的忠心。”慕容非吃惊的望着上官御飞。御飞顿了顿说：“我觉得以目前的情势，最明智的是保持中立啊。陷入任何党派之争中都是不利的。皇上要的是忠心的臣子，只属于他的臣子。”
“可是开弓哪有回头箭。如果中途退出这场生死游戏，后果不堪设想。”左相也有自己的无奈。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多次担任科举主考，朝中门生众多，桃李满天下，在朝廷中极有威望。但是他近些年来，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却说那萧道成萧太师，如今正当壮年。朝中多是他培植的势力，党羽众多。他仗势自己的国丈身份横行朝野，其大儿子萧衍平定边疆正在凯旋而归的路上，待他回来，国丈的气焰还会继续高涨，与左相形成半壁江山。
他心中有一个人选，但是踌躇着……不知对面温润如水的上官御飞能否担当重任。
两个人继续不动声色的下棋。
我……输了。”慕容非这一生在围棋上从未有过败绩，却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里输给了在他看来只是后生的御飞身上。虽然输了，但是在灰心懊恼之后，他混浊的瞳眸里渐渐升起一抹清亮的神采……
“取消座子制度却是是一个大胆的构想，但是似乎有些用处。御飞不愧是大燕朝的新科状元，老夫平时很少佩服人，如今对你也不得不佩服。”慕容非真诚地对着御飞慈祥一笑，“原来这些日子一有空就躲到藏书馆里去，却原来是研究棋谱去了。不错，不错，我们燕国素来以围棋闻名四国，但是近些年来齐国、魏国、周国的围棋也有显著的进步，隐隐有超越之势。如果我们燕国在三年一度的“御城棋”上输了，岂不要举国上下全部蒙羞？御飞你聪明绝顶，又是今科状元，况又是新任的右相，这次的“御城棋”你一定要代表我们出战，燕国的荣辱就要由你们这些年轻人担起来了。”唉，微微叹息。不得不承认后生可畏。
皇宫
“云芷，眼看你的姐姐，哥哥或有归宿或有家室。反而是你，让父皇最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司马麒忧心忡忡。
“云芷要陪着父皇，云芷不想嫁。”在皇室的兄弟姐妹中，云芷虽最年幼，但孝心却是最大的。
“胡闹。父皇决定给你找个驸马。”不等八公主有所辩驳。司马麒立刻说出自己心目中的人选，“经朕考察，新科状元，当朝右相上官御飞才貌双全，文武兼备，平行端正。实在是不二人选。相信你也会喜欢他的。”
“一切但凭父皇做主。”虽然云芷生在帝王家，但一样有许多无可奈何,包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吧。”
”恩."
状元府
“右相接旨。”上官御飞来到大厅，接到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自己要当把公主的驸马了。而婚期就在一个月后。接完旨的他，显得异常平静。
“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当驸马。”无双不相信那是真的。
“不愿意又能怎样。”上官御飞也有无名的忧伤，想到要远离无双，就很舍不得。可是想到自己又离皇帝进了一步，可以早日查清上官家的冤情，就下定决心，抛开一切念想。
“无双，每个人都不能只为自己而活。当你身处的位置需要你做某坚实的时候，你就应该勇敢的面对，而不是选择一味的逃避。这对我来说不一定是件坏事。毕竟我更有把握查清楚上官家的冤情了。”上官御飞惨淡的一笑。
此刻最心疼御飞的无双明白他的苦衷。“那右相府就归我了”。（实在没有安慰的话，囧）
“好，等我回来时，还是原样如初。”再也没有将无双拥入怀里来的切实。片刻的温存对两人来也是是格外的珍贵。只是在眉心浅浅的一吻，就让怀里的人娇羞不已。“御飞，如果有一天我离你而去，你还会想着我吗？”小女人的心思。
“不会，我会去找你。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这辈子，你别想甩掉我。”御飞轻轻的吻了一下无双的眉心。
“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意！我心非石，不可转也；我心非席，不可卷也。”无双默默地念道。
“无双，待会可愿和我一起去赏灯会？”御飞在吃饭的时候问。
“灯会吗？太好了，我也正想和你说呢。”无双很兴奋，想着这次要买什么样的走马灯。
夜。
华灯初上，大街上人来人往，两旁的地摊小贩争相吆喝，热闹非凡。
来来往往中最惹人注意的是当中一位身穿雪衣白袍的年轻公子和着粉色衣衫的姑娘。雪衣公子长的玉容丰俊，清雅剔透，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月影暗光中的面容更显霜华剔透。姑娘则是淡妆容，浅浅的酒窝，轻盈的体态。
只见公子腰间别了一只长萧，走在路上体态风流，潇洒出尘，周身散发出一股悠然闲淡的气息。
走出古玩店，御飞俊俏面容上闪过一丝异样，“无双，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正在慢慢靠近？”
“不一样的东西？”无双左看右看不由的失笑，“上官哥哥不是曾经御马游街过吗？估计她们是认出来你就是今科状元爷吧，所以一个劲的暗送秋波呢。”无双不以为然，大概这种场面见多了。
御飞清雅的面容带着不甚赞同的表情，“谁让本公子长了人见人爱的脸。”他发觉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不由的马上不动声色的改变话题，“本少爷是问你有没有感到一股杀气在慢慢逼近？现在好像没了。”御飞警觉的说。
“那我们还是赶快走吧。”无双也深深的感到危险。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意料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