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孽》幻世草

4、一见钟情

　　第二天，上官御飞起的特别早。穿上他最喜爱的白衫，骑着与他相配的雪花璁悠游的来到左相府。走进府内，没有预想中的富丽堂皇，而是给人一种江南园林世家的感觉：小桥流水，亭台楼榭。每一处都设计的精巧绝伦，令人叹为观止，流连忘返。不过上官御飞可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
　　“久仰左相大人的盛名。今日一见，不虚此行。先前您秉公无私，万里挑一，选中我的文章。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的。恩师在上，请受晚辈一拜。”这位慈祥的老人是父亲在世时唯一的挚友。
　　“状元爷这么说严重了。不知今日造访有何贵干哪？”慕容非淡然的问道。
　　“晚辈学识浅薄，官场资历尚浅，还请恩师多多提携。”御飞显得十分恭谨。
　　“你我已是同僚，又何须如此客气。老夫看过你写的文章，学识不在老夫之下啊。年纪轻轻，实属难得。可是在官场之中，纵是旷世奇才，也难以生存下去。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尽可以来找老夫商量。”慕容非说完，管家匆忙地向上官非耳语几句。
　　“贤侄啊，我有要事急需处理。如果你不嫌弃，请随意在寒舍走动走动，那我先失陪了。”说完，左相和管家离场。
　　“这冬日雪景加上这精巧绝伦的庭院设计，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哈哈。。。。。”正在感叹之际，上官御飞听到远处传来的琴声，不禁快步顺着声音走到一座亭子前。不经意间对上一双含水的眼，那双眼有着天生的忧郁和多情，却又淡定而从容。弹奏者面若皎玉，肤如凝脂。干净的像一朵出水芙蓉，看上去弹指可破的脸蛋。一头乌黑的长发，平添几分典雅和端庄的气质，自然流露出几分清丽脱俗。
　　也许就是生命中那淡淡的惊鸿一瞥，爱就定格在瞬间。爱上了就爱上了。爱，真的就会让人变笨，变痴。身份不重要，地位不重要，甚至性别也无关紧要。多年来禁锢在上官御飞心中的感情一下子释放了出来。生命中不再只有仇恨，似乎有更美妙的事在等着他。因为感觉到琴声的美妙动听，上官御飞情不自禁地拿出萧来应和。虽素未蒙面，但两人的配合竟是十分默契。
　　“刚才冒昧了，打扰了小姐的雅兴。”上官御飞虽有些兴奋但更为自己的唐突而深感抱歉。
　　“好不容易遇到知音，高兴还来不及，哪来的责怪呀。”慕容婉清别有一番灵秀婉约的风流态度。”
　　“小姐的这曲《泛沧浪》如泛舟于千顷碧波，时而颠簸巨浪中时而浮舟平镜上，意境萧远空阔老劲沧桑，时有柳暗花明之感，倒似有几十年功力啊。”御飞意犹未尽，还在反复的回想刚才的天籁之音，此曲只应天上又，人间哪得几回闻？
　　“公子，谬赞了”少女面含微笑继续说，“我闻《平阳落雁》之壮阔，《广陵散》之激昂，《胡茄十八拍》之深切，《酒狂》之活泼，《长门怨》之委婉，《渔樵问答》之潇灑，皆远非如传统笙箫之静美可与类比者。琴之为乐，宣情理性。动人心，感神明。而笙箫之为乐，则是真正的让人畅游于其中，无所待。”少女的神思飘渺。
　　或如松竹梅兰，云霞风雨。
　　或如清池怒海，泰岳巫峰。或如长虹丽日，朗月疏星。
　　其韵可深沈激越，欣然恬澹。
　　其气可飘逸雄浑，高远厚重。
　　乃含天地之所有，禀今古之所怀。
　　相依相比，相反相成。
　　此其境。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是上官御飞。”御飞适时地将少女拉回现实。
　　慕容婉清暗自忖道，“原来眼前的翩翩少年就是金科状元”，更加敬佩起来。
　　“我是慕容婉清”温润的脸庞就像三月的春风吹拂过一般，明媚无限。
　　上官御飞也默默赞叹丞相之女如此的美貌又有才情。
　　“慕容姑娘，不知御飞有没有这个殊荣，能与你在合奏一曲。”知音相见，可遇而不可求。
　　“那，上官公子想合奏哪曲？”婉清也正有此意，便直接答应，不再推脱。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流水》这是一首抒情性的乐曲，轻快的旋律一如清泉畅流，没有一点阻碍迟疑。两人开始放松地追寻那种上善若水、无尘不涤、天真纯洁的美和那种飘逸、温柔、灵动的感觉。一旦对这种美感有所体悟，旋律便轻快地从心中涌流出来，不像古曲中那样激情澎湃。水不是千里浩荡的江河、汹涌奔腾的急流，而是山涧清泉或是江南的小桥流水。主要用了古代的一种七声音阶── 清商音阶。大部分的旋律均以传统的声韵排布、节奏式样和运指方法。
　　一曲既终，婉清颔首笑道：“曲初如见山之神奇嵯峨，清泉滴石，曲后又见水之涛涛，乱中有序动中有静，于水啸中分明听见龙吟，真乃好曲！”
　　御飞走近接过婉清的琴端详一番，忽讶道：“冰裂龟坼，蛇腹龙鳞……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九霄环珮”？”奇（指琴的材质与音色皆轻松脆滑。）、古（指琴音淳和淡雅，有金石韵律）、透（指琴发音清亮绵远而不咽塞）、静（指琴音纯净，没有杂音）、润（指琴发声不燥，韵长不绝，清远幽静）、圆（指琴声浑然不散）、清（指琴声如金石，如风中铃铎）、匀（指琴七弦俱清圆，匀均平衡，无三实四虚之病。）、芳（指琴弹之愈久而声愈出）。世上只有“九霄环珮”那样的极品才具备以上的九德，乃罕见珍品。通常来说，能具备一德的琴就算好琴了。
　　婉清微微一笑，不知是琴曲激扬的缘故还是怎的，白皙的脸上微泛红晕，竟似放射出朦朦光亮，我没来由地心头一跳，看着她痴了过去。
　　“作为主人，是否有幸邀请你随我游园？”慕容婉清的明眸映照在御飞的眼中。
　　“那我就却之不恭啦”御飞爽朗的一笑。
　　慕容婉清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走下阶梯。可能是积雪的缘故，慕容婉清突然平衡向前滑去。上官御飞不假思索的想去扶住她。谁知慕容婉清整个人都倒在上官御飞的怀里。软玉温香，御飞只觉一股淡淡的兰香扑鼻而来。再加上这柔若无骨的身姿，心中一荡，只觉得心脏跳得快从嗓子里出来，让御飞顿时傻了，半天才红着脸回过神来：“慕容姑娘你没事吧。”接着狂咳嗽来缓和气氛。但是，手上却不自觉的还抱着人家。
　　婉清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他异常温和的胸口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馨香，虽然有着草药的味道遮掩，但是混着酒气，却更浓了，婉清也一脸尴尬，满脸通红。听见御飞开口，忙挣脱他的怀抱站好，缓了缓脸色道：“谢谢你，我没事。”婉清望着御飞，心中似被人轻轻的撞了一下，溅起浅浅的涟漪，又化将开去，竟难自己，生出一股温柔情绪。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的婉清脸色如朝霞映雪。何况某人正在深情的望着自己，心中的小鹿早就扑扑乱跳。
　　御飞回以淡淡的微笑。嘴角的弧度又扬上一分。“我们继续走吧。”
　　“好。”婉清轻轻的答应。
　　两个人的身影与白茫茫的大雪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说

　　谁在说我没更，我就跟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