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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黯然神伤 ...

  •   时值隆冬,漫天白雪像未沾染任何污浊的仙子纷飞飘落。虽然天气寒冷,但丝毫没有阻挡行人们的脚步。
      从京城第一名楼——烟雨楼中时时传来各种声音:悠扬婉转的歌声与曼妙动听的琴声配合的恰到好处。王公贵族,达官显宦几近不耐烦的叫嚣为的只是一见花魁那绝色容颜。
      “大家稍安勿躁,无双马上就献上新作的歌舞。”杜十娘不断地安抚众人急躁的心情。
      花魁朝雪衣少年绽露笑颜,随即轻轻拍了下手,一队妖娆而又妩媚的舞姬踏着小碎步款款而来,随着丝竹之声,花魁水袖飞扬,宛若惊鸿,舞若翩然。的
      雪衣少年席地而坐,手抚琴弦,清悦的琴声悠悠响起,音调昂扬,悠然清远。花魁水袖飞舞,如蝶中精灵,妖舞翩跹。八个舞姬忽而伴随着琴音将花魁围在中央,忽而分散而开由她独舞秀身姿,两人配合的默契非凡。
      只见她衣带飞扬,水袖如云蒸霞蔚般泼洒而开,曼妙的身姿在紧致的衣料下婉若游龙,小蛮腰柔软如细柳,亮如星灿的瞳眸一直对着雪衣少年灿笑,爱慕之情人尽皆知,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只得静静的听着。
      花魁眼底含笑,衣衫飘袂,如轻云出岫,霞蔚初透。花瓣轻扬,漫天花雨般纷飞飘落,拂过她墨黑如绸缎的发丝,滑过薄纱遮掩下的无暇容颜。
      她就那样款款而下,柔若无骨的身姿如柳絮含飞轻扬,曼妙翩跹,还未起舞,气势便已倾倒全场。
      “无双,就再舞一曲凰求凤吧。”杜十娘说的云淡风轻。
      “凰求凤?怎么可能?!”在场的人都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相传凰求凤起源于音国,本是音国开国皇帝杨太祖的惠宁皇后所创。当时她还是舞姬一名,但是她却在一次宴会上以此舞打动当时的杨太祖,一舞名动天下,也因此成了音国开国皇后。但是此舞失传已久,更何况此舞对身段体态都需要很苛刻的要求,能舞者决然没有了,但是为姐姐竟如此轻松的说出这个名字
      “凰求凤?”御飞俊逸的面容似乎舒了一口气,“凰求凤这曲,御飞曾听人演奏过,不过如若吹的不像,姐姐请不要见怪。”
      却见场中雪衣少年玉容疏朗,俊逸翩然,衣衫劲透,冠带随风轻扬,体态潇洒。唇边一管清箫悠悠吹响,如碧海潮生,落英缤纷……
      随着音乐,无双也翩然起舞。
      水袖翻飞如舞龙弄墨,挥洒自若;裙裾飞扬,月白清透,在特意的舞台效果白烟迷蒙中若隐若现,翩若惊鸿;脚踏凌波微步,裙角如白雾成团,飘渺若仙……
      全场的目光都随着无双的翩然舞姿而动,看的如痴如醉。
      眉如远山,眸如墨画,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绝美的面容完美无瑕,如阳春白雪般清雅脱俗,又如妖娆邪魅般媚眼如丝。三分妖媚,三分飘逸,三分娇柔再加一分空灵清雅的高贵,真是说不出的千种体态万种风情……
      京城第一花魁真是名不虚传。
      一曲终了,台下的看客竟还沉浸于其中,久已后才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大声叫好。身边的小厮积极的催促着回府,王公贵族才不舍得。
      楼的另一侧,一间不起眼的房中,一位身着雪白衣衫的翩翩美少年手执各家著作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丝毫没有被外界得嚣闹声所打扰,反而是外面无声的雪花将他的思绪带到远方。
      看着蝴蝶一般的雪花轻轻地飞舞着,带来了这个季节特有的风景。雪花披着素洁的纱衣,迈着轻盈的舞步,踏着舒缓的节奏走来。它的裙袂所到之处,雪花静若处子,雪峰冷峻而挺拔,玉树琼花怒放,而空气却显得特别的温柔。在它的抚慰下,所有的躁动都开始安静下来了,大地静谧而安祥,就像一个在母亲怀里睡熟的婴儿。在这个银妆素裹的世界里,这片耀眼的洁白使天空也黯然失色。当我们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就能感到这落雪是那样的多姿多彩。世间有哪一种花能像雪花一样如此的大气呢?又有那一种花能像雪花一样的潇洒呢?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雪的灿烂;“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这是雪的壮观;“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这是雪的绮丽;“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这是雪的浪漫;“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是雪的孤寂隐逸。
      白衣少年其实最喜欢的,还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样的意境。两个老朋友,在暮霭四合、阴云低垂的茅舍里,围坐在赤红的小火炉旁,那样关切的低声探问,是多么充满温情啊。独自来到郊外,置身于茫茫雪原,把自己还原成苍茫天地间的一个小黑点,静静地停在这里。如果把这片雪原看作个一个世界,那我们就是天空撒下的无数雪花。我们如落雪一样被命运的风送到这个世界,回首来路,却无迹可巡。我们躺在我们落下的位置,等待着命运的风再次将我们送到另一个地方,或等着另一片飞来的雪花,然后悄悄融化于无形。正如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雪花一样,世界上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那么,与我们相知而心意相通的另一片雪花在那里呢?
      茫然四顾,比初冬的天气更冷的是孤独,它从四周逼过来,寒透心髓。在这片冰冷的寂静里,一个暖暖的声音渐渐从心底升起。往事依稀的浮现在上官御飞的眼前,刺骨的冰凉再次袭来。

      “静儿,这招应该是这样练得,你再试试。爹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白衣少年原本是大燕王朝的镇远大将军——上官霸的女儿上官静。上官静从小就备受家人的宠爱,受父亲的熏陶,在六岁时就已练得一手好剑,连他哥哥上官弘都自叹不如,两人几次比剑,上官静都能略胜一筹,赢得恰到好处。可是上官泓每次都不服气,再输了之后与妹妹厮打在一起,直到两个人脸上都挂彩才泱泱回房。
      可是兄妹俩的感情是越打越好。在上官静认真写字时,上官泓总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上官静的身后,给她一个惊喜,顺便把到街上的“战利成果”与妹妹分享。其中不乏有她最爱的水晶蒸饺、海棠糕、糖炒栗子。不过她最喜爱的还是小笼灌汤包。皮薄馅大,灌汤流油,成品出笼后,捏起来像灯笼,放下去像菊花。让人百看不厌。
      上官静一边欢欣雀跃的吃着,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上官泓在街上遇到的趣闻。比如“哪里有一个比武招亲的擂台,引得大伙纷纷上台过招。有的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还赖在台上不下去,为的是当祝员外的乘龙快婿接掌他的万贯家财。还有的是冲着他女儿去的,可是刚在台上站稳,就被三粗五壮的大力士给抛了下去。”上官静不禁扑哧一笑,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还有更神奇的事,从西域来了一个魔术团。他们表演的幻术真是闻所未闻,比平时的吞刀、吐火、胸口碎大石有趣多了。”上官泓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他当时看到的情景。“一个西域人活生生得把一束花便没了,然后一只金丝雀从他手中飞出。”说到那只金丝雀,上官泓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好想念那只可爱的小鸟。“还有,他们在人群中随便找了一个年轻男子,让他走进一个大箱子,然后把他锁了起来。我们都感到困惑不解。而他们只是微笑着说‘精彩的部分马上就要上演了。’我们的注意力马上集中到几位拿着剑的西域人身上。他们分别在木块上砍了一刀,来证明这些都是真剑。然后他们走到大木箱前将剑插进木箱的孔中,一把插进去了,两把,三把•••••••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而那个人面不改色,一点也不紧张。你猜接下来怎么样?”极力营造紧张气氛的上官泓用轻松的口吻问妹妹。“那个人当然没事啦,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咦,你怎么知道?”
      “这些都是骗小孩的把戏啦。”说完,上官静赶紧抓了一个小笼灌汤包逃之夭夭了。
      “好啊,你这个臭丫头,枉我这么疼你。看我不抓住你把你丢进池塘喂鱼。”也只有在哥哥的面前,已然成熟的上官静才会显露出天真、无邪的一面。
      上官静的母亲柳冰心年轻时也是闻名江南的才女,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从小,诗词歌赋便能信手拈来。她最喜欢多愁善感的李清照,一首《一剪梅》挑起多少情思: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大概是她与丈夫上官霸最好的写照。聚少离多,经常相隔两地。只能通过书信来聊以慰藉。幸福的是,柳冰心有一对乖巧可爱的儿女。从来不会让她操心。特别是上官静,让她看到童年的自己。只是上官静的性格中有一样是她没有的——坚毅。
      特别的是柳冰心与其他母亲不同,从未给女儿灌输三从四德,而是教导女儿:女子与男子是平等的,甚至可以更为出色。所以柳冰心对上官静的期望也更为高瞻远瞩一些。而上官静也没有辜负母亲的厚望。琴棋书画可谓样样精通,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武学造诣也不容小视。
      难得的是上官静对名家大作情有独钟。每每读到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时,感觉自己的心胸变得豁然开阔。立誓要像父亲一样,征战沙场,为国杀敌,报效国家,做一个顶天立地、万人敬仰的大英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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