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明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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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趁柯镇恶和平如姐妹回房整理的时候，悄悄的溜出了客店，稍稍一探路，先找了家服饰店买了三件合身的灰布衣服换上，将换下的衣服打包由不情不愿的杨过背上。他们打算扮成净衣派的丐帮弟子混进许家庄。郭语和郭芙扮成男装，将头发也解开稍稍弄乱一点。杨过在市井混了几年，扮个净衣派的弟子自然不在话下，他看着郭语郭芙一脸叹息的摇摇头，就是穿的再破，那一脸白皙红嫩的肌肤，灵活有神的眼睛怎样也不会让人相信她们是乞丐的。“你们这样可不行，我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他到处一看，眼睛一亮，“有了。”突然走到墙角抹了满手的灰，坏笑着走进她们。
郭语眼睛一瞪，“杨过，你想干吗？”郭芙更是直接摆开了要打一场的架势。
杨过眉毛一挑，“还用问吗，当然是要给你们上上装，让你们看起来更像个乞丐啊。”他看她们的脸色，一摊手，无所谓的道：“如果不想去就算了。”
郭语和郭芙相视一眼，没办法，只好如此了，郭语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好了，你抹吧。”
杨过怪笑着，“放心，我会很轻的。”
郭语气哼哼的冷哼一声。
杨过轻轻的将灰擦到郭语的脸上，拇指在她的脸上抚过，细腻滑嫩的触感，让杨过的心里一瞬间痒痒的，有种异样的滋味，不禁有些失神，手停在郭语的小脸上半天没下来。
郭语心里正不爽着，这杨过的动作还这么慢，娇哼道：“好了没，好慢呐。”
杨过立刻回神，手触电般的立刻放下，背过身去，咳了几声掩饰心里的不自在。他走到郭芙的面前，郭芙看着他奇道：“咦，杨过你感冒了么，脸好红啊。”
杨过干笑一下，“没什么，有点热，哈哈。快点吧，没时间了。”这次再不敢胡想，在郭芙的脸上抹了几下就马上放下手。
郭语拉着杨过的衣袖，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软语道：“杨过，你到底抹得多少啊，我觉得好不舒服。”杨过仔细一看，灰尘沾染的小脸依然秀美柔媚，柔声道：“没事，一点点灰而已。”
那一层灰盖在脸上，就像带了一层面具一样让人不舒服，女孩子都是爱美的，总怕有损将来的美貌。
她们打听了许家庄的所在，立刻前往，说起这个许家庄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大户，许老爷家财万贯，但为人却刻薄寡恩，是城里出了名的守财奴。而他有四个妻妾，育有一儿一女，儿子许承业，二十好几成日无所事事，欺男霸女，惹是生非，将许家的名声一臭更臭，女儿许明珠自小得许老爷的宠爱，据说她出生时有位道士不请自来言说此女将来会贵不可言，许老爷便自此一意认为女儿将来是要进宫做娘娘的，在加许明珠年岁渐长也越是美丽动人，更加大了许老爷的信心。这次怪盗小夜子直言要自己的掌上明珠，如何肯干，报了官府不放心，请了保镖也不放心，也顾不得别的干脆将丐帮也请来帮忙，他想的很好，丐帮人多势众，用人挤也不让小夜子进来。但是人多浑水摸鱼的也就多了，郭语三人换了身衣服，别人也没怎么盘问就让他们进来了。
这时虽已天色渐暗，但许家庄却是人头攒动，懒懒散散带刀的官差，三三俩俩在周围晃来晃去，稀稀拉拉，又坐又卧，又走又跳的丐帮弟子，郭语看得直摇头，也只有那些花钱雇来的保镖比较专业，一队一组认真的到处巡视。
郭语三人混了进来在周围看了看，没看到黄蓉等人，想来应该是已经打入了内部核心。他们随意的在两个一老一少正在喝酒的小乞丐身边坐下。
那小乞丐，眉目俊秀，双目灵活有神，看他们走进，眼里奇异的光芒一闪，笑嘻嘻道：“来来，都坐，小弟小风，这是莫三叔。”他指着身旁的中年乞丐，“几位兄弟怎么称呼？”
杨过懒洋洋的一把坐在地上，也不在意脏乱，“我叫小过，这两个是我兄弟小语和小福。”说着话眼睛却直盯着对方手中的酒壶。
小风立刻会意，笑道：“怎么，可是兄弟的酒虫起来了？”一把将酒壶抛给杨过，爽快道：“别客气，喝吧。”
杨过接过来，说一声“谢啦。”张口就喝。
小风看看郭语和郭芙，“两位兄弟要不要也来点。”杨过立刻拦住，“别，他们还小。可别浪费好酒。”郭语不屑的哼一声，自己和人拼酒的时候，他还不知在干吗呢。郭芙的眼睛却直盯着酒壶，显然很好奇想尝一口。
郭语问道：“这小夜子到底是什么人，说了什么时候来吗？”
小风奇怪的看着他们，“怎么，你们居然不知道？”
郭语笑道：“呵呵，我们也就听说了，来凑个热闹。”小风听了也不奇怪，今天真正来抓小夜子的没几人，那都是里头的高手的事情，像他们这样的都是来凑个热闹的。
小风嘿嘿一笑：“那你们可问对人了，小夜子的事情我可知道的详详细细。”郭芙立刻兴奋的道：“真的，那你快说说。”
小风慢条斯理的，很有说书的架势，“时间还早，那我们便说说，话说这怪盗小夜子，出道只不过一年时间，但大小犯案却已有十二件，这次是第十三件，他曾放话一年十二月，每月一起。”他顿了顿，看每个人都认真的看着他，继续道：“之所以被称为怪盗，必然是和普通大盗不同了，小夜子作案之前一两天送上一张预告函，上面写明要来的时间，所要偷走的东西，主人家自是会提高警觉，做好措施，但每次都被小夜子得手，实在怪异的不得了。也有人请了高手坐镇的，但最后也都无功而返。”
郭语问道：“难道就没人见过他的样子，没有人跟他交过手吗？”
小风摇摇手道：“不不，他并不是悄无声息偷了东西就走的，他每次离开都要大声的通知所有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不过他轻功非常高，从没有人能追上他。”
郭语歪头喃喃道：“好嚣张。”
郭芙托腮喃喃道：“好厉害。”
两个人相视，做个鬼脸，又撇过头。
郭语听着就好像看到古代版的怪盗基德一样，心里说不出的怪异，难道这个小夜子也是穿的？她眼波流转，越发好奇了起来。
小风继续说道：“不过这个小夜子在百姓中的名声甚好，他所取之物虽然不知如何，但他每做完一起，便会到处撒前救济穷人，所以百姓中又称他为侠盗。今次的通告函上写道‘子时，拜领掌上明珠。’”
杨过道：“怎么就知道是指许明珠，难道许老爷真的没有什么明珠么？”
“要什么夜明珠，珍珠之类的当然很多，但是小夜子每次看上的必是当事人远近驰名的宝物。而且又没说不许盗人。”他笑着一抬手喝了一口酒。郭语的眼中一动，小风抬袖时她好像看到什么。
小风看了看天色，淡淡道：“不知不觉这么久了，子时也快到了，我要去解个手，准备看场大戏，你们自便吧。”至于他身旁的中年乞丐只看了他一眼，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喝酒假寐。
郭语三人相顾一看，都很有默契一笑，看了看四周，三人悄悄的进入后院，他们决定到里头去看看。许家庄不是一般的大，在黑夜中所谓院子也如森林一般，让人辨不清方向。他们认准了一个方向，只一直向前，人声渐渐少了，但是许家的人却一个也不见。
郭语心想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谁知道许家人都躲在了什么地方，她拉住杨过和郭芙，这许家南面是大街，北面高墙森严，前门尽是乞丐官差，往西面而去却是高山密林，如果是别的大盗离开时要么前往密林躲起来，要么趁乱从前门悄悄溜走，但这个怪盗每次离开必是大张旗鼓，那么南面通往大街，周围都是民宅就容易离开了，子时大部分人都是睡了，如果他的轻功真的那么好的话，这个方向是最能引人瞩目又便于消失的了。当下她便说道：“我们去南面，先在那儿等着。”反正他们的目的又不是抓怪盗，只是看看凑热闹而已。
却说此时郭靖黄蓉二人确实在许家庄，他们接到了此处丐帮分舵的邀请，舵主是净衣派一个面貌普通却圆滑八面玲珑的人物，姓单，黄蓉对他了解不多。他听说了郭黄到达此地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了许老爷，若是有郭靖和黄蓉在此，必然更保万无一失。许老爷也听说过他们夫妻的大名，自然心喜立刻答应。黄蓉本来并不想管这种事情，但是事关丐帮，她不得不多一丝关心，只答应会来看看，具体还是由舵主主持。
他们现在就在许明珠的房间里坐着，除他二人之外还有许老爷，单舵主，此地县衙，以及许明珠本人。门窗都已反锁，周围房屋后面，树丛之后也有许多的弟子保镖躲藏其中，屋里灯火通明，许明珠是个十八岁的少女，果然年轻美貌，倒是看不出丝毫的紧张神色，此刻正饶有兴趣的与黄蓉说这话。
许老爷不时的擦着汗，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也越是紧张坐卧难安。过一会儿就要问单舵主什么时辰了。
单舵主笑着安抚道：“许老爷别这么担心，有郭大侠和帮主在此，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的。放心。”
县衙虽然心里不爽不过在这些江湖人面前，他这小小县衙还是乖乖的好。
月明星稀，夜色如墨，子时悄无声息的来到，此时许家庄却是灯火通明，到处是拿着兵器到处巡逻的人，各个面色凝重，自然兴奋之人也不在少数。先前懒懒散散之人此时也都站了起来，精神抖擞的看着周围。
许老爷拿着那个预告函翻来覆去的看，喃喃道：“子时，子时……”就在此时，外面的嘈杂声突然安静了一下，然后灯火毫无征兆的熄灭了，不只许明珠的房间，整个许家庄的灯都在一瞬间熄灭了。
郭语的精神一振，心道来了，不过她还是不知不觉的拉住了杨过的手，黑乎乎的一片，她只感到杨过手紧了紧，而另一个柔嫩的小手也拉住了她的，她知道是郭芙。三个人都没说话，紧张的等待着。
外面一瞬的安静之后一下子便嘈杂混乱起来，黑暗中谁也不知是谁，互相冲撞，打骂不断。这时在西面亮起了一丝火光，黑夜中的光明总是引人注目又趋之若鹜的，大家一下有了目标，都冲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郭靖黄蓉也提高了警觉，而黄蓉这时却奇怪的道，“咦，什么味道，闭气，大家不要闻。”可惜已经晚了，黑夜中呼吸总是急促的，一时又找不到火烛，很快他们便发觉气息不畅，浑身有些无力，灵敏度迟钝起来。好不容易还是内力深厚的郭靖找到火烛点燃，却发现房间内大家都在，只除了许明珠。
许老爷哭道：“我的明珠啊。”一把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外。黄蓉的目光微动，在周围仔细一查看。不过也立刻追了出去。
此时一声长笑从南面传来，声音清透，带着淡淡的慵懒磁性，“明珠已取，多谢许老爷的款待，饭菜不错，就不打扰大家休息了，在下告辞。”他说是告辞，却仍不动，就那么站在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围拢而来。
远远的在烛火中看到那站在夜风中的男子，身材清瘦，一身黑衣长衫锦缎所制，身后一个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半边脸上罩着一个黑色蝴蝶面具，有种既妖异又邪魅的诱惑。黑色的神秘与雍容，那周身的气势如王者一般狂傲。
郭语心道无怪乎被称为夜之王者，确实有王者的气势。
远远的许老爷气急败坏的喊道，“都愣着干吗，还不给我拿下，谁抓住他重重有赏。”
怪盗哈哈长笑一声，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郭语等人的所在地，双臂一展，便如苍鹰一般向夜空中飞去，其势如风却又透着骄傲优雅，倏忽间便将众人抛在身后。
郭靖黄蓉并不管怪盗如何，只一心调气，黄蓉舒了一口气，“靖哥哥，只是有些特别的迷药，不会有大问题，几个时辰后就可解了。只是如今有些乏力而已。这个小夜子还真有些本事。”她眼神略动，沉声说道：“这许家只怕还有秘密，女儿不见，那许老爷表面看起来伤心难过，实则眼神闪烁，却好似放下心事一般。”
郭靖糊涂了，“那你的意思是……”
黄蓉微一沉吟道：“只怕小夜子的目标不是许明珠。”
郭靖奇道：“可是，许明珠真的不见了啊。”
黄蓉神秘的笑道：“许明珠不是被别人掳走的，而是自己离开的。”
此时郭语三人，看着小夜子拉风的带着一票人离开，他们只能远远看到他在各处民宅房顶掠过，郭芙急急道：“我们也追去吧。”
郭语立刻拉住她，“别，就我们这点轻功，哪追的上啊。”
杨过伸伸懒腰，懒洋洋的说道：“戏看完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郭语拉着郭芙说道：“好。”却有些心不在焉。
杨过道：“你想什么？”
郭语若有所思：“我在想许明珠怎么没有？”
郭芙撅嘴说道：“也许小夜子把她藏起来了。”
郭语眼中灵气闪动，“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你们知道那小夜子是谁吗？”杨过和郭芙都看着她，她笑道：“就是那个小乞丐小风。”
郭芙叫道：“什么，不会吧。”郭语一笑，“我刚才在他抬手喝酒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他里面穿的黑色衣服，上面绣的花纹与刚才小夜子穿的一模一样。”
郭芙愣了半天，突然说道：“我，我刚才居然和小夜子靠的那么近……”脸红红的。
郭语和杨过一时无语。
众人追了小夜子一阵，他便消失不见了，大家遍寻不到也只好散去。而这时南面某处民宅里，一个黑衣男子施施然的踏进屋内，“哎，好累，好累。小飞快给我倒杯茶来。”
一个清雅的声音道：“东西到手了？”
黑衣男子坐下一笑“那是，我小夜出马，哪有失手的？”这人便是怪盗小夜子，那痞痞的笑容很难和刚才雍容高贵的夜之王者相提并论。他取下面具，露出俊秀的面容，和小风有五六分相像。他精通易容术，只稍稍改变一下眉眼，便整个人如另一个人一般。他一翘腿，将一颗亮如白昼的明珠从怀里拿出。
他对面的男子看了一眼，便还给他，淡淡道：“好好收着。”那是个淡雅温文的男子，眉眼的温柔让人心折。
小夜子别看身材比较高，其实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笑道“是，师兄。我的师嫂呢？该到了吧。”
“哼，你把我家闹得天翻地覆了吧。”一个柔媚的声音传来，一个美貌女子转出，笑着骂道。小夜子道：“那还不是师嫂和师兄配合的好。”嘻嘻笑着。这转出的女子居然就是许明珠。而他师兄就是那沉默喝酒的中年乞丐，今夜之事可说是这三个人通力合作的一出好戏。
那个淡雅男子拉着许明珠温柔的道：“明珠，你真的决定了吗，这一去，就再无反悔的余地了。”
许明珠握紧他的手说道：“我决定了就不会后悔。那个家我无一丝留恋。帮着盗走明珠算是我对许家最后做的事了。爹以为得到明珠无人知道，却不知早已被人盯上了，那根本不是我们这样的家庭可以保全的东西，不该要的便不该留。我帮爹把它送走，如今那暗处的人都知明珠被盗，许家便可保平安了。”说完却难掩伤感。
男子再没说什么只握紧了她的手。
是夜，许老爷趁大家都已离开，悄悄的回到许明珠的房间将藏在暗格中的箱子打开，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只留下一张白纸，上书“多谢款待”。许老爷只觉自己浑身无力，自打自己无意中得了这个明珠后，便整日提心吊胆又兴奋莫名，收到小夜子的预告函后，他就想他应该是冲着这个明珠来的，但是他又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有这个东西，便利用女儿来转移众人的视线，到后来连他都以为小夜子真的是冲着女儿去的了，女儿失踪后的第一时间自己不是着急却是松了口气，真的以为小夜子是冲着女儿去的。如今明珠还是丢了，他一时哭笑不得又觉如做梦一般，突然又想，那女儿呢，女儿去哪了，他这时才着急起来。此明珠彼明珠，到头来都失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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