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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寿宴(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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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的这天终于到了,一大早就被袭人从床上拎起来,洗漱打扮。袭人给我梳着头,我却继续和周公点着头打招呼。
“格格,格格,快醒醒。看看穿哪件衣服啊?”
“哦,”我清醒过来,对穿衣服我可是有独到的见解。心里寻思着:现在是秋季,百花萧瑟,我又一向不喜花哨;也不能穿的太素,今天可是阿玛的寿辰哦,“嗯,穿那件月白的,上面秀桃花的旗装,再照一件同色的坎肩要嵌着桃色边儿的那件。”
穿上衣服,对镜自覧。镜子里人,梳着双髻,额前一排刘海,两侧留下一些碎发编成几根小辫,脑后的头发自然披散着,乌黑发亮;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得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机灵,鼻子小巧的微微上翘,红润的小嘴不大不小刚刚好。我对自己的容貌是满意的,谁让我继承了阿玛和额娘的优良基因呢。
“袭人,用桃色的带子缠在发髻上,再在辫子结上同色的绦子,那几颗珍珠簮上,耳坠子也带珍珠的吧。”
袭人按吩咐给我收拾妥当,“格格,您看行吗?”我对着镜子满意的点点头。“走吧,额娘该来催了。”
行至正厅,额娘屋里的大丫头春喜通报:“启禀老爷、福晋,大少爷和格格来拜寿请安了。”“哦,让他们进来吧。”阿玛的声音透着欣慰。
旁边的丫头拿来脚垫,我和哥哥跪下:
“儿子(女儿)给阿玛、额娘请安!祝阿玛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呵呵呵,好,好好!快起来!”阿玛高兴的拉着我“可儿啊,来,给你红包!呵呵,今天准备给阿玛什么礼啊?阿玛可知道你折腾了两三天了。”
“阿玛呀,您别急啊,等会就知道了!我要给您一个惊喜。”
“呵呵呵,好好,我就等着看我的宝贝女儿怎么给我一个惊喜!”
“可儿啊,”额娘担心的看着我“你可别出什么幺蛾子,今天来的可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比你平常在府里胡闹,别让人笑话。”
“知道了,额娘,您就放心吧!”
午时过后,阿玛、额娘和哥哥到前厅迎客了。我趁着这会儿,溜到花园凉亭小憩补眠。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回到了21世纪的家里,正在电脑前玩游戏,“小心,手榴弹,轰!小心,手榴弹,轰!轰!”“塔塔——塔塔塔塔”正来劲呐,噫,怎么不动了?“死机了!TNN的,好不容易玩会儿,还死机,我叫你死机!叫你死机!”我这儿正跟电脑叫劲呐,鼻子有点痒,“啊嚏——”
“哈哈哈——,手六蛋,哈哈——手六蛋是个什么蛋啊?哈哈哈——”
“你怎么喜欢死鸡啊,活的不好吗?哈哈哈——”
睁开眼,两个脑门锃亮的十岁左右的小屁孩站在我面前(忘了我才12岁呐,也是小屁孩),小的那个手里还捏着一根狗尾草。看样子,我的喷嚏就是拜他所赐。想起我的电脑,不禁狠狠的白了他们一眼。
这若是在平时,我要是不整整这俩小屁孩,我就不叫富察.可人。今儿可不行,他俩肯定是来府上做客的,把客人给得罪了,额娘非罚我不行,也不是待客之道啊!
“给爷说说,你叫什么名儿啊?”呵,够跩的啊,还‘爷’呐,小屁孩一个。我不屑的撇撇嘴:“你叫什么名儿啊?给本格格说说!”
“你个小丫头片子,敢跟爷顶嘴!”
“算了,十四弟,看他样子,可能是富察家的家眷。咱们可是来祝寿的,别惹事!”
十四弟!我腾的一惊,这才转过头来细细打量。这两人衣饰考究,年纪稍大的头戴蓝色嵌丝缎帽,迎门鸽蛋大小的一块美玉,着月白暗纹的长衫,浅蓝嵌银丝的马甲,足蹬一双皂靴,身量不高,生的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好一个阳光少年。小的这位着石青色长衫,暗青色嵌金丝马褂,眉眼俊秀,特别是一双眼睛机灵、狡黠。最显眼的是:这两位腰间都系着一根黄带子!
“嘿,回神!回神!十三哥,你看,这小丫头看傻了!”
买糕的,我知道这两人是谁了,前两天还在想泡阿哥呐,今儿就见着了,还一次就见两个!额的神啊!
“嘿,小丫头,你还没回爷的话呐,你是谁啊?”我终于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冲着他两嫣然一笑:“我是谁你先别管,我可知道你们是谁!”“哦?哪你说说。”阳光少年挑了挑眉,嘴角带了一丝笑意。
“你是十三阿哥胤祥,人称拼命十三郎;这位应该是十四阿哥胤祯。我说的可对?”我眨眨眼睛看着他俩。
十四睁大了眼睛:“哼,你这丫头胆子不小,敢直呼爷的名讳,不怕挨板子吗?”
“得了,十四爷,在宫里叫您爷的还少吗,难得出来,您也不想松快松快!”
“哈哈,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不过对爷的脾胃!哈哈哈——,你呢?叫什么?”
“我叫富察.可人。”
“格格、格格,福晋请您去前厅呢!”袭人看样子是找了我一会了,跑得其喘吁吁的。
“袭人,跑这么急干嘛,还不快给十三爷、十四爷请安!”
“奴婢见过十三爷、十四爷,十三爷十四爷吉祥!”
“起吧”十三微一抬手。
我转过身:“二位阿哥请恕招待不周,请到前厅奉茶吧.”
“也好,八哥在前面该找我们了。”十三站起身。
“八阿哥也来了?”我惊喜的问,那可是玉树临风的塞潘安哪!眼里桃花闪烁!
“是啊,皇阿玛赐给富察大人的寿礼,遣八哥给送来,我们哥俩就跟着来了。”十四没注意我眼里的桃花。
哦,这两人是来蹭饭的,我暗想。
把这二位爷安排到了前厅奉茶,我不便进去,便转进侧厅。只见莺莺燕燕已是坐了一屋子的女人。急忙上前给额娘请安,又见过一些相熟的福晋、格格,絮絮叨叨的,甚是啰嗦。
片刻后,春喜进来:“福晋,老爷传开宴呐,请福晋、格格们大观园用膳。”大观园是我改的名字,虽不如红楼梦里的富丽堂皇,却也占地甚广,几处景色也是美轮美奂。
席位安在院中空地处,西面是男客,女眷则安在了东面,另在廊下稍远处安下几桌,是预备给客人们带来的随从。前方正中搭了戏台。丫鬟、仆妇们忙着给上手巾,斟香茶,捧涑盂。
心里一直惦记着八阿哥长什么样,拿着眼瞄着西面主席上,见阿玛正陪着一个约十四五岁的少年,淡紫的长衫,蔻青色的坎肩,袖口翻着雪白的马蹄袖,腰间明黄的带子彰显着尊贵的身份,一双剑眉浓淡相宜,眉下眼睛不大不小,满含笑意,鼻若悬胆,口似丹朱。浑身有一种与身距来的贵气,天然含情皆在眼角,平生笑意悉堆嘴边。是他!我不禁一惊,这人我见过!
仿佛知道有人看他,八阿哥凝目向这边望来,目光不期而遇,我脸一红,随即略一点头,向他阖首致意。他好像楞了一下,很快也向我微笑着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