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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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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是中丞府的公子……”
翌日,余火莲去了开封府衙。屋子里,只有秋娘和李镜。
“那他……他过得好吗?……”
“方旭吗?……他很好,方大人是个难得的好父亲,教导方家两个孩子,皆是知情知理,方夫人更是把方旭视为己出,疼爱有加……”李镜顿了顿,看了看秋娘的神色,轻声道,“秋姐姐,要怎么做怎么取舍,你来决定……我是不会擅自做主告诉方旭的……”
“取舍什么,”
秋娘坐在床上,略微低头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雕凤玉佩,笑道,“火莲是我的孩子,永远都是……”
“那……那方旭他……”
“我不是神……”秋娘笑答,轻轻侧头看着窗外的绿竹,“我的怀抱已经给火莲了,此生我只有火莲一个孩子,只有一个……”
“我明白了……”
李镜话音刚落,杜芙忽然闯了进来,
“李大哥!我刚才在后山又看到那个人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杜芙似乎是一路奔跑而来,气息有些不匀的轻轻喘着。她一边急促的说着,一边不由自主的瞟眼瞧着秋娘。——秋娘的脸颊略有些清瘦,眉睫浓密,眼眸明美,双眼既透着一汪柔情温和,如暖日,如清泉,也难掩一丝聪慧灵动,如秋水,如寒星。对视她的双眼,着实令杜芙有些失神,杜芙忙低头道,“伯母……”
“你叫杜芙,是不是?我刚才听小镜子说了,”
秋娘笑道,“你还叫我伯母?……你应该随着他,叫我一声姐姐!”
杜芙立刻红了脸,“我……我干嘛随着他……”
李镜也觉得不好意思,忙道:“秋姐姐,我们不是……”
“姐姐!”
李镜的话音还没落,杜芙倒是反应快,她故意笑着瞥了李镜一眼,又道,“本来就是嘛,以姐姐的样子哪里像是那个余火莲的娘呢,走在街上人家肯定以为是姐弟俩呢!呵呵!”
“真是个嘴甜的姑娘,讨人喜欢!”
李镜也附和着笑了笑,“你刚才说你看见谁了?……”
“哦,就是上回你在酒店门口差点打起来的那个……”
杜芙还没说完,李镜已经走过来拉着她出了屋门,
“那个混蛋,他在哪?!带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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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树林。
“刚才那个采药的女孩是谁?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冷清寻着杜芙离开的足迹,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方草地上落着一方洁白的丝帕,“是她的吗?……”
他随手捡了起来,只见丝帕里还裹着一张画纸,他徐徐展开了画纸,一时间愣在原地。
“小芙,是你吗?!……”
“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对书画也感兴趣了?”
冷清闻言回头去看,心下大惊,“是你!……”他收了画在怀中,定了定神,冷声道,“我不是已经被宗主逐出无间道了吗?宗主不至于这么健忘吧!”
“我看,健忘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展颢笑道,“不是无间道的人,却要擅闯总坛,甚至还进了我的书房里行窃……冷清,本宗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样鲁莽的……”
“是你逼我的!”冷清喊道,“你设局,故意让我服下了毒药,就是为了控制我!你要我、变成一个每隔半个月就要向你低一次头的木偶吗?!”
展颢在心里哼笑一声,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道:“我记得,你只对杀人流血感兴趣,喜欢掌控别人,喜欢统治周边的弱者……只不过,”展颢叹息了一声,“我一直没有给你这个机会!”
“你……”
展颢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坐上当今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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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芙和李镜四处寻着冷清的身影,
“哎,人呢?刚才还在呢……”
杜芙暗自琢磨着,摸了摸衣服口袋,忽然大喊道,“我的画呢?!我的画没了!……”
李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什么画?”
“是用手帕包着的,它跟了我十二年了,我的画……”
杜芙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我的画、不能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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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余火莲守在床边。
手指轻搭在她的经脉上。
“娘,你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不像先前那么虚弱,看来这药还真是有效,李兄果然不简单!”
余火莲扶着她坐起身来,笑叹道,“我要是从小多读些医书就好了,就不会让娘受病痛折磨这么多天……”
“火莲,娘要你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你冒险为我逼毒,要不是李镜他们碰巧遇见,后果不堪设想,”
秋娘拉着他的手担心的道,“以后可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
余火莲心头一暖,笑道,“娘你忘了吗?你以前叮嘱过我很多次了!”
“怎会忘了,”
秋娘知他又要敷衍,正容的嗔怪道,“可你从来就不听话!”
“呵呵,”余火莲笑道,“只要娘你别再生病、别再中毒、别再受伤、别再涉险,火莲就听娘的话!好不好?”
“你这孩子!”秋娘伸手轻拂他额前的发丝,笑道:“娘亲这么小小的要求你也要讲讲条件么……”
余火莲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杜芙他们人呢?怎么还没回来?是回客栈了吗?”
秋娘摇头笑道,“也许吧,白日里他们去了后山找人,然后就没再回来……火莲,娘想送你一样东西……”秋娘轻轻拉过他的手,在他手里塞了一块玉佩。
余火莲低头看了看,惊道,“这是……”他从怀中拿出了另一块玉佩,“娘,你看,这是一对吗?……”
“这怎么会在你这里?……”秋娘接过玉佩,奇道,“是展颢给你的?”
“确切的说,不是爹给的,是我抢的!”
余火莲眼中放出异彩,调皮的笑道,“我喜欢啊,所以就抢来了!”
秋娘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笑道,“居然能从他的手里抢东西,你的本事还真不小!”
余火莲摸摸额头,回忆道:“那时我也就7、8岁吧,有一回,喜鹊来还东西,一大箱,那箱子里有很多小孩子的衣服,我想拿出来看看的,可是爹不许,还把箱子举起来放在了书柜的上面,害得我够不着。临走的时候,喜鹊给了爹一块玉佩,说什么今生成不了儿女亲家了,物无所用,留着也是徒增伤感,不如归还……”
秋娘越听越糊涂,“喜鹊是何人?……”
“是爹的旧部李奭的妻子,”
见秋娘恍然点头,余火莲继续道,“然后我就说,既然你们都看着它难受,不如就给我吧。本来爹是不愿意的,后来我和爹打了个赌,他输了,没办法,就给我了。”
“你抢的对,它本来就该是你的。”
秋娘笑道,“这是当年爹和娘的玉佩,也是从展家上一辈人手里传下来的,”秋娘将两枚玉佩拼合在一起,念道,
“胸怀日月参天地,代烛万物抚众生。——这是展家的家训。”
余火莲这才发现玉佩侧面刻着一行浅浅的娟秀小字,深悟,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对玉佩,雕龙的给男子,雕凤的给女子,寓意今生结缘,不离不弃。”秋娘把玉佩交给余火莲,“火莲应该留下雕龙的这块,等到成亲之日,再把另一块送给你喜欢的女子……”秋娘笑道,“我听李镜说你已经定了亲事,是哪家的姑娘?娘倒想见见呢。”
“我……”
余火莲脸颊微红,神思一动,忽然有些担心的道,“娘已经醒了……要不要告诉爹……”
“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