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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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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方旭得知了城西赌坊的秘密之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尚且没有针对碎银子中的情报做出什么明显的举动。他正在做的,是跟踪赌客。他想,既然这些人是来互通消息的,那么他们回去的地方,就必然是属于无间道的分舵。
第一个被跟踪的赌客,去了兴源钱庄。
刚入夜,兴源钱庄紧闭的大门又被扣响,伙计应门,门外走进来一个戴着黑色面具,披着黑色斗篷的白衣男子,腰间挂着个木制的雕花令牌。斗篷的帽子沉沉的低垂着,几乎盖住了半张脸。
“少主,”里屋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一见来人便恭敬的迎上来,拱手道:“少主来的真是不巧,钱老板他刚出门去……”
方旭轻轻咳了一声,定了定神,缓缓道:“钱富不在?”
“是,宗主召见,钱老板回总坛了。”
“总坛……”方旭暗自想了想,又道:“把最近的账目拿来给我看看!”
“这……”中年男人心中一惊,一脸的为难,“兴源钱庄的账目向来是由钱右使亲自记录,只可交予宗主一人查阅的。就算是少主,恐怕也……”
“我也不能看?!”方旭故意朗声笑了笑,忽而沉声威逼道:“还是你们瞒了什么偷天换日的秘密,想趁着宗主无暇审阅账册之际捞上一笔?!”
“没有没有,少主这么说可就错怪属下了。”
见他紧张局促的样子,方旭似是很满意的笑道:“一本账册而已,宗主若是怪罪下来我担着。拿来吧。”
中年男人犹豫一阵,见“少主”仍是坚持,无奈转身回屋拿账册,没走几步,又被叫住。
“还有,”方旭道,“我的银票用完了,给我提一万两!”
中年男人一听,挥手屏退了左右侍从小厮,恭敬的道:“少主的花费和银票一直是由钱右使一手操办的,属下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事儿恐怕还得等钱右使回来才能办。”
方旭本想利用银票上的署名查出这个少主的身份,只可惜当下钱富不在确是办不成,无奈佯装着叹了口气,失望的道:“真是麻烦!”
第二个被跟踪的赌客,去了城东马铺。
“少主,少主好久没过来了,难不成那马儿又出了什么岔子?”桂老板说着,叹了口气,“可如今,如云不在……”
如云?
方旭上下打量桂老板,心想这人应该就是管事的了,便笑道:“我不找她,我找你。”
“少主有何吩咐?”
“你刚才担心我的马出岔子……”方旭想了想,“是,它是常常犯毛病,那你可知控制之法?我总不能老是因为一个畜牲来这里麻烦如云吧!”
“闪电来自草原,脾气是天生的烈,确实不好控制……不过它品种优良,体壮健康,又通人性,确是不可多得的良驹……”
桂老板还未说完,方旭沉思着道:“闪电?这名字……”
“这名字我还是从如云那听来的,她说是少主起的,只是宗主不喜欢,还说要改一个……”
方旭仔细的听着,道:“与你无关。”
桂老板拱手道:“是。”
第三个被跟踪的赌客,去了御香斋。
那赌客一身的伙计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御香斋找乐子的达官贵人,见他进了御香斋便一路去了烧火的后院帮厨,方旭心中便暗暗确定,这人确是在御香斋工作的。看来,御香斋也是无间道的分舵之一。
“那李柏……?”
方旭越想越怕,脚步不自觉的带着他来到了李柏住的地方。
人去楼空。
原先总是燃着灯火直至午夜的楼阁,此时一片黑漆,竟是全无人气。
方旭推开屋门,自语道:“李柏呢?我记得她是住在这里的……”
方旭借着月色走进里屋,只见榻上收拾的整整齐齐,柜子里也是空空的,没有任何衣物。
“这屋里怎么没人?她搬到别的屋子了?还是……她根本不在御香斋?她去哪了?……”
“少主,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这里早没人了!”门外有人进来,是驼子。
是御香斋的驼叔?……他又不是管事的,他也认识这个少主?
方旭咳了一声,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走走。”
“你生病了?怎么你的嗓音……”
他是第一个对声音感到奇怪的人……他很熟悉这个少主吗?
“我受了寒,嗓子有些不舒服。”方旭道,“这屋里的人呢?”
“早就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有人说,是找方家少爷去了。”
“……是吗?……”方旭心中微微一颤,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哀伤。
“少主,你……”
“少主这个称呼太生分了,”方旭截口道,“驼叔,你怎么不叫我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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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道总坛
钱富正向展颢说着什么,展颢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略一思忖,轻声问道:“知道是什么人了吗?”
钱富皱眉:“现在还不知道,少主不让我们插手。”
“噢?”展颢听了似是有些讶异,心道:哼!看来是个他在乎的人……
“少主得知这几日里有人利用丢失的令牌假冒他以后,今日已经派人通知各堂堂主撤换了令牌,所以,如今拿着旧令牌的人,行踪已经暴露了。”
“好,”展颢颌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拾起手边茶碗惬意的喝了一口茶,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他自己解决吧!”
“宗主的意思是……”
展颢笑道:“我想,解决这件事对火莲来说,并不难……”
……我倒要看看,这样一个探子,你杀是不杀?!
钱富拱手恭敬道:“是。”
展颢放下茶碗,眼中放出冰寒的目光,“你刚才说,这个人还看了钱庄的账册?”
钱富点头,“是,不过那本不是真的,是专门备来给官府查阅用的,真的账册属下向来随身携带。”
展颢微微点头,站起身,负手而立,声音由方才的和缓变得严肃森冷,“这个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冒充本门少主……不管他这么做是何目的,有何动机,此人不可留!”
钱富与展颢对视一眼,拱手道:“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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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不让我叫的,”驼子道,“你十五岁时就不许我再叫你的名字了。”
驼子话音未落,忽听屋外有人朗声笑道:
“驼叔,你这耳力也太差劲了!你出来看看,哪个是真,哪个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