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妖》春满楼

6、第六章鬼斧神将下

　　没走几步，暗叹一声：“我果然还是好人。”回头又向老头走去。
　　老头见我去而复反，奇怪的说：“姑娘，怎么了？”
　　我笑的几分苍白，几分凄迷，“韩磊先生，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想杀我的人是谁么？”
　　“姑娘怎么突然说这个？”老头有点莫名其妙，但见我不说话的看着他，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骤然笑得像鲜艳欲滴的花，带着点空虚的香味弥漫开来，“是我爹，和我娘。”
　　“什么？”老头，虎子，小光等人皆惊诧道。
　　“所以，韩磊先生你是幸运的，你和我不一样，我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希望我去死。而你爱你的妻儿，我想你的妻儿也爱你，他们一定是希望你可以幸福的活下去。所以何其幸运的你为什么想要去死呢？”微笑的看着老头，轻声的说。
　　“我……”老头全身一震，泪水缓缓流下。
　　走到老头面前，踩着他身旁的一块石头，用手拭干了他的泪，柔和的说：“有人说，好人死后会升入天堂。听说天堂是个美丽而和平的地方，我想你的妻儿也一定会在天堂静静的看着你，祈祷你幸福平安。所以你好好的活着，这才是你妻儿最大的心愿。”
　　老头有点像孩子似的，小心翼翼问道：“真的么？”
　　微笑的点点头，“韩磊先生，活着的人活着，死去的人就不会死去。”
　　老头定定的看了我很久很久，像隐忍不动却在一瞬喷发的火山一般，刹那，抱着我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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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如血，红色的阳光照的河水泛着细碎的光芒，就像千万片碎裂的镜子铺在水面上，灿烂耀眼得无法让人直视。
　　而我则满意的丢掉最后一根鱼骨头。拍了拍肚子，“好饱啊。”
　　河边一堆篝火烧的正旺，围坐在周围的自然是华夤都城的小乞丐帮弟子。
　　“真好，那个韩老头终于想通了，兵器终于有着落了。呵呵~看来办事有时候不一定非要钱不可。”我继续自言自语。
　　篝火堆旁边的人们沉默不语，完全没有往常的聒噪。
　　“我告诉你们，我给你们设计的武器绝对是天下无双的哦！”
　　“……”
　　沉默……
　　轻叹口气，“想问什么便问吧。”
　　虎子难得面带忧愁的看着我，“老大……”
　　“嗯？”我微笑
　　虎子沉默。
　　“还是我来吧。”小光意味不明的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老大，下午你说的那个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再微笑。
　　“就是……你说这个世界上最想杀你的是你爹和你娘，这……是不是真的？”小光有点艰难的问。
　　“真的。”一直微笑
　　“你……爹娘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想杀你的？”小光语气有些不稳。
　　“大概是我一出生吧。”还是微笑。
　　“那……他们有没有……有没有……”小光的声音开始颤抖。
　　“有没有付诸行动？”依旧微笑，“在我五岁的时候他们两个一人举了两把菜刀追了我五条街。”
　　“啊！”虎子失声叫道：“老大你……”
　　望着这群小乞丐，我忽然觉得有点毛茸茸的温暖。太多年的杀戮，让我早就忘了这种感觉。而现在……我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来到了这个失控，遇到了这些人。
　　“没关系的。”望着这一双双担忧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眼睛，心中某些坚冰开始柔软起来，“我这不好好的么？谢谢你们了，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那……”虎子犹豫。
　　敲了敲虎子的头，“想说什么？”
　　虎子抬头，“那老大的爹娘呢？”
　　望了望天，血红的希望染满了天空，一群飞鸟“呼啦”的飞过，未留下一点痕迹。只有血红的阳关照得人眼微微酸痛。
　　“他们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