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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试炼场和新兵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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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令!”
“凤凰总是出生在灰烬里。”
我和巴鲁被突如其来的大喝惊醒,好奇地拨开窗帘向车外看去。马车边的卫兵立刻用长戟把我们的脑袋赶了回去。
“似乎是到达目的地了。”巴鲁说。
我看了看对面的妮可,她也醒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空洞地看着车顶。旁边的斯比茨还没有睡醒,发出可恶的鼾声,彼得也响应着,二人的鼻息在车厢内此起彼伏。
10天前,我们镇上的一群孩子被卫兵从试炼场赶到了一座不知名的深山里面。马车走了足足三天,对于一群在自给自足的小镇上长大、几乎没怎么出过远门的孩子们来说,这是段不短的距离。
战士的筛选看起来似乎简单得要命:独立在深山里面生存3天,并且猎杀一头试炼兽,然后赶到集合地点。
试炼兽是诺玛王国专门用于选拔战士或者法师用的。实际上是一种法术。施法者使用一种特殊的香料,将普通的鬣狗或者土狼野猪什么的饲养几天。它们会变得比以前更暴躁、更强壮,并且每只试炼兽都可以由施法者赐予不同的、独一无二的气味。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被弗朗多弄上了这种气味。然后试炼兽就会根据这种自己的味道找到各自对应的猎手。你也许会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是它们来寻找要猎杀自己的猎手?事实上最混账的就是这一点。与其说是猎杀,倒不如说是躲避追杀。试炼兽可不是好惹的。通常一只普通的土狼要让一个10岁的孩子去猎杀都是很艰难的任务,更不要说是强化之后的试炼兽了。不过万幸的是,试炼兽通常会听从施法者的号令。如果不是真实的战斗,施法者一般会有分寸——弗朗多总不会要了我们的命吧?
“你们不用担心。试炼兽的味道会吓退其他的野兽,也就是说除了你们真正的对手之外,没有意外来消耗你们的体力,这会让你有一个公平的决斗。”弗朗多如是说,“山里的魔物早已经被我们清除干净。你们放心地去吧。”
听起来这似乎是一桩美差。
山区很广阔,不需要担心我们会碰头。所有38个参加试炼的孩子都在同时进行自己的任务。
比起其他孩子,我实在是幸运得多。我父亲打造的铁器往往是其他村落订购的,他每个月都需要出那么两趟远门去送货。他经常带我去。途中翻越深山的时候不少,我也对一套丛林的生存法则了若指掌。生存训练难不倒我。
不过最后和试炼兽的对决几乎要了我的命。
如弗朗多所说,试炼兽攻击性很强,一直都在追踪我。第一天傍晚我就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我生了一堆篝火,这玩意可以防止野兽靠近。同时我把双手剑握在手中,保持警惕。也许是双手剑的凛凛寒光震慑了试炼兽,它没有靠近,一切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晨,我开始准备和试炼兽的决斗。通过第一天的观察,我知道试炼兽的运动能力极强。贸然地冲上去和它战斗无疑是送死。我环顾四周,道路崎岖不平,障碍物很多,运动能力的差距会让试炼兽占到太多的便宜。我决定把战斗场地搬到开阔地带。我要让试炼兽失去它的一个优势,这样我的胜算又多了一层。
后来我才知道,所有孩子里面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孩子采用了迂回的策略。其他孩子无外乎两种选择:1,冲上去二话不说就开打,和试炼兽正面对抗。除了巴鲁、斯比茨和彼得,其余人都被打晕过去了。2,直接就被吓破了胆,仓皇逃命,不慎受伤退出或者是被试炼兽追上踢出筛选。当然,这还属于有策略的——有一半的孩子没有通过丛林生存考验。至于那个和我一样策略的孩子,她的名字叫妮可。
我找了足足一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开阔地带。我满以为试炼兽会大摇大摆地上来和我对决,但是让我吃惊的是,试炼兽居然也懂得策略!它并不急于进攻,而是磨磨蹭蹭地到了晚上才开始逼近。我慌乱地升起火堆,并准备了几个火把,才逼退了这家伙。
到了第三天,我实在是不能再等了。我原本打算让它失去地理和夜视两个优势,但是只有一个得逞了。看来以后计划凡事都需要多考虑一步。我抽出长剑,朝一棵大树走过去。我知道它在那里。
老实说,我脑子里的试炼兽就是一只比较强壮的野狼而已。我没有想到试炼兽会这么恐怖。
足足一米五的高度!这是一头什么样的狼啊?我咒骂着,如此变态的筛选看来的确能够筛选出足够优秀的战士。
双手剑的锋利程度达到了普通野狼即使被轻轻地划一下也有断胳膊断腿的危险,但是我必须谨慎,因为我要保证在我的剑划到它身上的同时它的爪子不会招呼到我身上。
试炼兽在空地上和我对峙着,谁也不敢贸然出手。我能闻到它嘴里呼出的腥臭,能够感觉到它全身竖立起来的毛发。我心里有点胆怯,这家伙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震慑力,也许我在真正和它交手之前就会在心理上崩溃掉。我想我需要找到点什么东西来对抗它的气势。
仿佛恶作剧一般,我想到了。笑。
我相信没有几头试炼兽见过面带微笑的人类。
开始我只是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拉扯面部的肌肉,做出笑的表情。随即我的脑海里像着魔一般地浮现出父亲那满不在乎的笑容。
“没有什么事情是大不了的,对吧?”
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洒脱与不羁。
然后我不需要努力,笑容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脸上了。
试炼兽仿佛楞了一下,它不清楚为何我会有这种反映。我趁着它愣神的机会,挥剑试探性地刺过去。
没有中的。它扑过来,开始了反击。我极力躲过它的扑咬,双手剑划过它的尾巴,连皮带肉地切下一块。
试炼兽被疼痛刺激得一场狂暴。它连续发起几次攻击。我左右躲闪了几个回合,终于因为力量和敏捷上的绝对劣势而被扑到在地,失去了所有的优势。
试炼兽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向我的脖子咬去。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是说试炼兽听弗朗多的话么?弗朗多想杀死我?
时间也仅仅够我脑中转过这一个念头了。试炼兽的牙齿已经划破了我的皮肤。
扑哧一声,空气中有什么物体高速穿过。我的身躯微微一震,然后我发现试炼兽的肩膀上多出了一只箭,箭身穿透了试炼兽粗大的身躯,使它整个都向后移动了一段距离。
我庆幸自己的大难不死,不过那支箭的力道实在是很恐怖。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猛挥双手剑,斩掉了试炼兽的脑袋。
一个身影轻盈地落在我的面前。妮可。
“这是怎么回事?”妮可问,不带丝毫感情。
“我也不知道。它好像是想要了我的命。”
“不可能。”
“刚刚你也看到了。”
“……好吧。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了。筛选会原则上不允许团队合作,我遇到你也是纯属偶然。别让弗朗多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会二话不说把我们俩踢出去。”
“知道。”我说,“顺便容许我向你表示感谢。多谢你救我一命,来握个手吧?我还没有摸过你呢。”
“无聊。”妮可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
“我开个玩笑而已,别介意。”我笑,“不过就算是真的你也没什么损失,对吧?”
“你以后别来招惹我。我发现我救你根本就是个错误。”妮可甩了甩火红的长发,转身跑进丛林。
我收起笑容,慢慢地坐起来。我的胸膛被撕开了一道伤口,鲜血直往外冒。刚才试炼兽的致命撕咬没有咬着脖子,箭矢让它停止继续用力,不过咬合的惯性还是让它的牙齿钉到了我的胸口。剧痛是令我难以想象的,我都很惊讶我怎么能忍着疼痛调笑妮可。不过我是故意说那些让她生气的话的,我要让她快点从我身边离开,以免让弗朗多这家伙发现,然后把我们双双踢出队伍。
我虽然杀死了试炼兽,但是我无力割下它的脑袋赶到指定的集合地点了。而且搞不好我会因失血过多死在这里。
我的眼前开始模糊。倒地之前,我看到弗朗多匆匆忙忙地带着一对卫兵从树林里跑出来,七手八脚地把我抬上担架。
“这是怎么搞的?这是怎么搞的?居然不听我的指令……”弗朗多站在我旁边,看着我喃喃自语。
我说:“没事儿,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我昏了过去。
我是被马车的颠簸给弄醒的。胸口依然很痛,我看了看窗外,很陌生的地方。
旁边坐着巴鲁。他看起来换了一身新衣服,精神焕发。
“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的天,你终于醒了……要不是弗朗多向我保证你一点事儿也没有,我甚至想背着你回镇上的医院……”
“巴鲁,别跟我啰嗦这些。我们在哪里?”
“我们在去圣迭戈亚兵团驻扎地的地方,训练营也在那里。”
“什么?”我愣了愣,“这么说,我们已经入选了?”
“是的!”巴鲁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我早就说过,你会和我一起来的。”
我环顾四周。这是一辆挺大的马车。除了我旁边的巴鲁,还坐着彼得。对面则是斯比茨和妮可。
“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也入选了?”
巴鲁耸耸肩:“很遗憾,弗朗多对于战士的人格似乎并没有要求。斯比茨是打架的行家,他确实有能力收拾试炼兽。”
斯比茨和彼得都在呼呼大睡。“我昏迷多久了?”
“大概一天一夜了。没有关系,弗朗多已经给你施法了,你会很快地恢复健康。皇家2级巫师的医术应该比镇上的医生好多了吧?”
“我……不是说的这个。我是说,难道我们就这么直接去战士训练营?我们难道不和父母道别么?”
巴鲁苦笑着说:“你以为我很喜欢这样?这是弗朗多那家伙的主意。他说这是选拔的规矩——一个合格的战士要能够承受各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包括和父母不辞而别。按照他的狗屁说法,思乡病绝对是对一个处于绝境中的战士信念的致命打击。”
我的脑子里有那么一小会的激动。我很想冲下马车对弗朗多大吼一顿,然后转身离开。不过我很快就平静下来。
“这是规矩,不是么?既然其他人都得照做,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靠在座椅上,“这算不了什么事儿。”
巴鲁似乎很惊讶。“我以为你会嚎啕大哭。但是看来你把你父亲的性格完美地继承了!”
“是吗?”我笑得很放肆,“你敢小看我,不怕我收拾你?”
“来吧!”巴鲁也笑,“看看你有没有勇气挑战我的实力!”
马车足足颠簸了三天才到达了圣迭戈亚。这个地方没有太多的人口,但是它的交通却极为便利。圣迭戈亚驻扎有诺玛王国8个军团中的圣迭戈亚军团,它牢牢地掌控着诺玛王国南方的交通要道,保卫着王国南部不受侵略。自古以来这里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曾经有过几个繁荣的城镇,都因为战乱毁灭了。于是内加法国王决定不再这里建立居住地,改建做兵营。
南部一共两个新兵训练营,一个是圣迭戈亚,另一个是位于偏西方向的马达尼斯。每一个新兵营每年大约会接受30个左右的战士新兵和20000人左右的士兵新兵。
我们被带进训练营。到达的时候是清晨5点左右。一队灰头土脸、看起来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孩子被几个卫兵驱赶着跑出大门。
“二年级的新兵……”彼得低声嘀咕道。他的信息一向很灵通。“你们看他们的臂章。”
果然,每一个人右臂上都别着一枚银光闪闪的臂章。最明显的是臂章上的2道深色的烙印,看上去似乎是把铁或者铅铸在上面的结果。
“看起来他们很难熬。”彼得接着说,“我觉得我们要有苦头吃了。”
“哼!”巴鲁满不在乎地说,“我很想看看有什么东西能给我制造点麻烦。”
“别嘴硬。你的实力也许会成为卫兵的把柄——棒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么?”
“那就来啊,我不怕。”巴鲁说这话的时候音量明显降低了一截儿。
“好了!你们每个人跟着带队的卫兵去你们的营房!除了你们的随身兵器,其余的统统扔掉。必要的生活物品我们会配发的。当然,如果你对于你的自带兵器不那么满意,你可以要求我们给你配发一套——诺玛王国的战士会装备最好的武器。”
巴鲁他们欢呼着冲向一个带队的卫兵。卫兵拿出一个小本记录他们所需要的兵器。
“你呢?小子,不想要一件诺玛王国的制式武器吗?”弗朗多看着我说。
“谢谢,弗朗多先生。我认为我父亲给我准备的已经足够好了。”
“是么?”弗朗多朝我腰间的剑鞘瞟了一眼,“不介意的话可以借我看看吗?”
“没问题。”我抽出那把双手剑,把剑柄递给弗朗多。
弗朗多抚摸着剑柄,“如你所说,这是一把很好的剑。你拿着它没问题的。不过,你的父亲把这颗宝石镶嵌在一把战士的武器上,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父亲在我的剑柄的顶端镶嵌了一颗绿宝石。我仅仅知道这是一颗绿宝石,至于它的成色和功用我一概不知。“也许……我父亲是为了让这把剑看起来更漂亮一些。”
“漂亮?”弗朗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来告诉你吧,这是一颗2级纯度的绿宝石,即使在首都坎地拉,它也能卖到100金币一颗。”
100金币?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抵得上我家整整十年的全部生活开销了。“弗朗多先生,我……我真的不知道父亲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弄到了这宝剑上。”
“那不是问题。”弗朗多挥挥手,“除了它的价格,还有一点你务必需要知道:绿宝石可以很大程度地提高魔法师的自然法术系的施法效率,通常它可以让自然法术的威力提高20%-30%。因此绿宝石往往被镶嵌在法师的魔杖上,诺玛王国一般只有三级魔法师才有资格向王国申请配发这种绿宝石——它的数量不多,而且一个三级法师的薪水根本买不起哪怕是一枚。”
我纳闷地看着弗朗多,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家伙觊觎我的宝石?
“你以为我想要这玩意?”弗朗多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啊……”我有点慌乱地答道,“完全没有,我只是……我只是……”
“我主修攻击法术和祝福系法术,这玩意对我没多少用处。我只是对你父亲把一颗法师的宝贝用在一把战士使用的武器上感到好奇——你父亲的工艺在南方很有名,我想他这样一个大师级的工匠是不会在儿子的礼物上犯下如此错误的。”
“也许,我父亲希望我能有机会学习一些法术。”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弗朗多哈哈大笑起来:“你实在是个天真的孩子!听我说,不要对你那一半的蓝色元素抱有幻想,你要么就老老实实地做一名战士,要么就回家继承你父亲的事业——没有人能够在成为一名战士的同时也学会一些足以应付使用的法术。要知道,无数人穷尽一生也无法在他的本来专长上有所突破,更不要说你这样一个……中庸的家伙了。”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相信如果有机会,我会努力去做的。”我笑。
“我喜欢看到你笑。和你父亲很像。”弗朗多拍拍我的肩膀,“时间不多了,赶快去营房。”
派发给我们的装备少得可怜。除了几样生活必备品和一副训练皮甲,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不要抱怨!”我们的领队卫兵是一个看起来干枯瘦弱的年轻人,“你们第一年的课程只需要用到这么多。你们还是好好花点功夫在改善你们那不堪一击的身体上吧。我叫伍德,在以后的三年时间里面,由我带着你们进行训练。现在,看看你们得到的硬木铭牌——上面记录了你们的战士新兵编号和所属。五分钟之内回到你们的指定帐篷,把你们从家里带来的、没有一点用的废物统统扔出营房!藏着东西的别让我逮到,否则,你们看到那座山了吧?我会带着你绕着它跑上一圈,并且取消今天的午饭和晚饭。”
每个帐篷可以容纳8个人。圣迭戈亚训练营一共为一年级战士新兵准备了4顶帐篷。从南方各个地区选拔来的30个新兵被随机分配到一起居住。我和巴鲁、彼得、妮可被分配到一顶帐篷。
“我们可真幸运!让斯比茨那家伙一个人见鬼去吧。”彼得兴奋地说,“而且妮可这小妞也和我们在一起!”
“得了吧,你也看到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简直是一座冰雕,对谁都是冷冰冰的,简直可以冻死人。小心被她揍趴下!”巴鲁给彼得迎头泼下一盆冷水。
“不过,她是个女孩儿,照理说不应该和男孩儿住在一起啊?难道她自己就没点意见?”我说。
“哼,我看她就是一个人偶!”巴鲁看起来对妮可没有一点好感。“她老爸一定常常打她——你看,对于大人们的命令,她从来不说半个‘不’字。”
和我们同一个帐篷里面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儿,叫拉米亚,一头金色头发的火辣小妞,和妮可完全是两个极端。在她的花花绿绿的首饰被伍德的卫兵抓起来毫不留情地扔掉之后,她又开始尖叫着抗议住宿的安排。“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才不和这几个邋遢的小子住在一起!他们会偷看的!”
“这小妞说什么呢?”巴鲁很不满,“谁是邋遢的小子了?”
彼得一脸欣喜。“没关系,这才有点女人味嘛——她比妮可好多了。”
伍德的卫兵搞不定拉米亚,只能叫来伍德。
“你得给我一个理由!”拉米亚叫道,“他们都已经12、3岁了,脑子里已经装满了足够多的脏东西!”
“我这里有的是理由。”伍德冷冷地说,“我给你一条不那么具有说服力的:在战场上是没有那么充足的帐篷来给您搭建您的私人宫殿的,小姐。要么你就待在外面被冻个半死,要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到帐篷里那仅剩的床位。女兵必须学会适应,打仗的时候我们可没有功夫来管男女有别的问题。如果女兵真的这么麻烦,我宁可不要女兵。”
拉米亚没了脾气,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帐篷里。
接下来伍德带着我们在训练营周围巡视了一圈。这里距离军团主力的驻扎出不远,大概只有10英里的路程。训练营里面都是一到五年级的战士新兵。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将会在这里一直待上五年。
“这么个小小的破地方要浪费我五年的青春!”彼得抱怨道,“你们不觉得这太夸张了吗?”
“别这么想。我相信还是有乐子可找的。”我说,“没看见不少老新兵都笑得挺开心的吗?”
“但愿如此。”
妮可总是不和我们一起。说来奇怪,她通常落在我身后约五米处,不多近一公分也不远离一公分。我有一种感觉,这丫头也许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不过既然她没有打算主动找我,我就暂时也不准备搭理她。总之,日子还长着呢。拉米亚也是一脸厌恶地走在一边。
太阳缓缓落下山脊的时候,我想,我的旅程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