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仙剑同人）》且歌白首

18、十三(下)

　　“好了！”乱响过后，石长老的声音稳稳传来，“公主殿下受惊了。”
　　“是……是什么东西？”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纷乱的呼吸，压住声音问道。
　　“是……”石长老话音未落，外面已传来惨呼之声。
　　帘外混乱又起。
　　轿子重重跌在地上，我被摔得头晕脑胀，还来不及呼痛，眼前忽然一亮，一个人影抽搐着扑在了我身上。那人脸色青黑，张着一双眼睛，全身抽搐，瞳孔却已经散了。
　　我吓得尖叫一声，忙不迭将那尸首踢开一边，单手抱着胸前的狐皮披风，手足并用从轿子里爬了出来。忽听得呼的一声大响，我连忙缩头，幸好我躲得快，只见一柄苗族腰刀重重砍在轿身之上，嵌入数寸，木屑飞溅，打得我脸颊生疼，显然那一刀之力极为恐怖。方才若不是我躲闪及时，只怕现在我早就身首异处了。
　　扬眸去看，只见那人也是面色青黑，口角流涎，眼角带血，口中嗬嗬有声。
　　“石长老！长老！” 我尖声大叫，却听不到回应，放眼望去，一滩滩的鲜血里人人都在抽搐，旁边兵荒马乱战成一团。
　　只有靠自己了。我默默吸气，趁着那人手中的刀子被轿身卡住一时尚拔不出来的片刻，四肢着地迅速向外爬去。
　　“公主殿下！”石长老披头散发，一张苍老的脸上泼满了血迹，面目狰狞，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闪身落在我身边，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抬头去看，他周围尚有七八个汉子看来神色正常，脸色未见青黑。人人身上都溅了血迹，不知道是敌人还是他们自己的。
　　“马上带公主走吧，长老！”其中一个汉子以袖子抹了把脸，将那暗暗的红擦得满脸都是，更增狰狞。只见他大刀一挥，大声喝道：“其他人跟我上！”
　　“公主殿下！”石长老也抹了把脸，将那血迹蹭得到处都是。他片刻也不耽误，一把抓起我，大踏步便向前跑。
　　落荒而逃的我们——石长老，和我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公主，我们还没有见到盖罗娇，就已经损失惨重，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匆忙之间我回头去看，只见一个约有四五人高的鬼影正张开了袖子，将地面上仅存的几个黑苗汉子圈在其中。沙尘之中刀光忽然一亮，方才让我们赶紧走的那汉子一刀斩向鬼影的双腿之间。
　　视线上移，我在隐入山洞的阴影前最后一刻，总算看到了那张鬼脸，一刹那间如遭五雷轰顶！

　　“公主殿下……”石长老洗净了满脸的血腥，又拎了一皮袋水来，双手捧了递给我，“喝点水吧？”
　　“那是什么东西？”我怔怔接过他手中的水囊，却没有什么心情喝，“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抬眼看他，求助似地喃喃问他。
　　“是鬼怪。”石长老沉默了一下，眼中血光乍现，咬着一口牙恶狠狠地开口，“我定会找出罪魁祸首，让他生不如死！”
　　“他……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听见自己凄厉地叫了一声，回音层层，漂浮在山洞里面久久不散。
　　“公主殿下？”石长老愣了一下，看着我，眼神有些警惕。
　　“是鬼么？”我追问，将手中碍事的水囊丢在一边，追问他，“你看到他那张脸没有？你看到他的脸没有？”
　　“老臣……老臣没有看到。”石长老愧疚地低头，“当时情况太乱……他来抓公主，我急着逼开他，后来他的身体又变大了，自然就更看不到脸……”
　　“你没看到他脸……”我失神地低喃，“这么说你没有看到他的脸，是不是？”
　　“没有看到。”石长老点头。
　　“你怎么可以没有看到……”忽然忍不住眼泪掉下来，我抱紧了怀里的狐皮披风。
　　“公主殿下……”石长老稍怔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问道：“莫非公主殿下您认识那个鬼？”
　　“不，不认识。”我心中一凛，连忙摇头否认，拍了拍怀里狐皮披风上面沾着的灰尘，站起身来，收住了泪，“我只是觉得，见到了脸，将来复仇的时候会更容易些，既然长老也没看到，那就算了。”说到这里我微微一顿，咬牙道：“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害死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一定、绝对、肯定会找到他，查出他是谁！”
　　“现在还是先离开这里，到前面的城镇再想办法吧？”石长老收起了水囊，缓下了神色，用商量的语气道。
　　“一切听长老安排就是。”我拍完披风上的灰，又抖了抖自己满身的灰尘，“我们现在要从哪里走？”
　　“外面是去不得了。”石长老皱眉，“不过似乎那鬼怪进不得洞穴来，不如我们便从洞里走……”
　　“这样也好。”我点头。
　　“老臣开路，请公主殿下务必紧跟老臣，不要出了什么差错，伤及公主玉体。”石长老道。
　　“我理会得，请长老不必担心。”我点了点头。

　　□□洞里常年不见天日，每走一步都有一股阴冷的潮湿腐臭之气扑鼻而来。这一条路真地走下来，远不像玩游戏时候一样简单。
　　洞窟里阴气纵横，正是蛇鼠蟑螂之流最爱的环境，虽然有石长老在前点了火吧开路，熏跑吓跑砍死了不少，但满地乱爬的小强还是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紧紧抱着怀里的狐皮披风，我全身僵直，亦步亦趋地跟在石长老身后，不敢稍慢。
　　阴风一阵阵亲吻着我的后颈，一身的鸡皮疙瘩就从没有平息的时候。
　　终于闻到洞口吹拂来的青草香气，一直因为洞中腥臭而屏住呼吸的我忍不住长长吸了一口气，心情为之一畅。
　　石长老面露喜色，指着前面的洞口道：“公主殿下，我们穿过□□山了！”
　　“嗯。”应了一声，我点了点头。
　　“出了□□山，我们可以取道京师，出西蜀，直下云南，老臣可以召集各地的部属，保护公主南归。”石长老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
　　“先出去再说吧。”我笑了笑，“一切听凭长老吩咐，云卿绝无异议。”
　　“谢公主殿下信任。”石长老如是说。
　　不想让你再为拜月教主所用了，石长老。抬头看着他持刀开路的背影，我默默地在心底说道。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今天回来的晚了，汗呢，希望大家不要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