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阿朱（天龙同人）》语**晴

24、鸠摩智

　　行到茶棚外慕容复不再言语，提起内力，挥掌就向鸠摩智攻出。
　　慕容复心思十分缜密，没有必胜的把握也不会随便向鸠摩智提出要比拼。在茶棚内，他一转念间，蓦地想起：那日在少林寺藏经阁中，那无名老僧说鸠摩智练了少林派的七十二绝技之后，又去强练甚么『易筋经』，又说他「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说道修炼少林诸门绝技，倘若心中不存慈悲之念，戾气所钟，奇祸难测。这位老僧说到我爹爹和萧远山的疾患，灵验无比，那么他说鸠摩智的话，想来也不会虚假。
　　想到此节，登时大喜：嘿嘿，这和尚自己大祸临头，却还在这欺辱我。刚好拿他来给自己立威。

　　鸠摩智侧身避开，慕容复跟着也转过身来。鸠摩智左手一探，向慕容复面门抓来。慕容复见他五指微颤，但这一抓法度谨严，沉稳老辣，丝毫没有内力不足之象，心下暗惊：莫非我猜错了？当下提起内力，凝神接战，右手一挡，随即反钩他手腕。
　　鸠摩智的功力比慕容复要高出一截，蓦地里大喝一声，慕容复只觉腰间一痛，已被点中穴道，手足麻软，再也动弹不得。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齐叫：“休伤我家公子！”一齐奔上。鸠摩智带来的吐番武士也迎了过去。只有凤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一步。
　　鸠摩智冷笑几声，不住喘息，说道：“跟你说过，就是你的老父见老衲,都不敢如此。你一个小辈，还敢在我面前如此威风。”
　　“言姑娘，是否借一步说话？”鸠摩智看看包不同等四人，并不理会，直直向凤走去。
　　“大师赢了，自然可以。”凤点点头，随鸠摩智走到另一边。

　　鸠摩智站在一棵旁，不住喘气，烦恶难当。
　　“大师，你是否觉得内息不住膨胀，在各处经脉穴道中冲突盘旋，似是要突体而出，却无一个宣泄的口子，很是难过？”凤很是悠闲，一副任何事自己都了然的模样。
　　鸠摩智却是一惊，少林寺藏经阁中那老僧的话不断在耳中鸣响，这时早知此言非虚，自己贪多务得，误练少林派七十二绝技和『易筋经』，本末倒置，大祸已然临头。

　　“你原就奇怪慕容博何以少林七十二绝技秘诀相赠，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用意吗？”
　　鸠摩智又是一惊。当日慕容博以秘诀相赠，他原猜想对方不怀好意。可看后便知，这每一门绝技都是精妙难言，以他见识之高，自是真假立判。纸页上并无任何毒药，这才疑心尽去，自此刻苦修习，每练成一项，对慕容博便增一分感激之情。
　　直到此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明白慕容博用心之恶毒。他在少林寺中隐伏数十年，暗中定然曾听到寺僧谈起少林绝技不可尽练。那一日他与我相遇，对我武功才略心存忌意，便将这些绝技秘诀送了给我。一来是要我试上一试，且看尽练之后有何后患；二来是要我和少林寺结怨，挑拨吐番国和大宋相争。他慕容氏便可混水摸鱼，兴复燕国。至于七十二项绝技的秘笈，他另行录了副本，自不待言。
　　正自又惊又怒，突然间胸口一动，衣襟中一物掉下。凤刚好见到，弯腰伸手，已拿在手里。
　　鸠摩智暗叫：不好！伸手怀中一探，落入凤手中的果然便是那本易筋经。
　　“言姑娘，请归还老衲。”鸠摩智向凤伸手。

　　“这本就是不是大师之物，何来归还一说。小女子替大师做做好事，归还少林寺吧。”凤神色一凝，沉声道。
　　“那就别怪老衲失礼了。”鸠摩智脚一迈，一掌挥来。
　　“我劝大师，还是不要浪费力气。你确定现在的功力，能追得上凌波微步。”凤一个身形让过，顺势飞出，转眼就离鸠摩智几丈远：“不如这样吧，我告诉大师如何解除内息运错，大师就把这本易筋经交给小女子。如何？”
　　“言姑娘，真肯告诉老衲？”鸠摩智却一脸不相信，他现在功力无法把凤怎么样，凤怎会愿意告诉他如何调治。

　　“这有何难，想来大师应在少林寺听那无名僧说过：修习任何武功之间，总是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学为基，则练武之时，必定伤及自身。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
　　“大师仗着自己原就功力深厚，什么武功都硬塞，自然不行。”
　　“大师本就是佛门弟子，精研佛法，记诵明辨，当世无双。如心存慈悲布施、普渡众生之念，当可消解修习这些上乘武功时的戾气。”
　　“但易筋经跟少林的七十二项绝技，大师是决计不能再练了。”
　　“大师没有发觉自己的武功，杂而不精吗？”
　　还好语曾跟凤讨论过如果鸠摩智没被段誉吸去功力，会不会真如无名僧所说大难就会临头。对无名僧说的话研究了会，现在还能说出现所以然来，也不知对不对，但想来如不使用因不会有何害处。反正鸠摩智也不知真假，如他从此向善也是好的。

　　鸠摩智半晌不语，又暗一运气，确知凤所说不假。叹一口气道：“老衲虽在佛门，争好胜之心却比常人犹盛，今日之果，实已种因于三十年前。唉，贪、嗔、痴三毒，无一得免却又自居为高僧。贡高自慢，无惭无愧。唉，命终之后身入无间地狱，万劫不得超生。”
　　“大师何出此言？大师照小女子所说，应无大碍的。”听了鸠摩智几句心灰意懒的说话，凤松了口气，看来成了。
　　鸠摩智他原是个大智大慧之人，佛学修为亦是十分睿深。只因练了武功，好胜之心日盛，向佛之心日淡，至有今日之事。他听着凤的言语，猛地反省：如来教导佛子，第一是要去贪、去爱、去取、去缠，方有解脱之望。我却无一能去，名缰利锁，将我紧紧系住。今日得此果，焉知不是释尊点化，叫我改邪归正，得以清净解脱？他回顾数十年来的所作所为，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又是惭愧，又是伤心。
　　只听鸠摩智道：“姑娘宅心仁厚，后福无穷。老衲今日告辞，此后万里相隔，只怕再难得见。这一本易筋经，姑娘他日有便，费神请代老衲还了给少林寺吧。在此谢过。”说着合什躬身。
　　“我本就打算把此经书易筋经交给少林寺，大师不必多礼了。”凤也还已一礼。
　　鸠摩智微微笑道：“言姑娘，就此别过。”便转身离去。
　　这一来，鸠摩智大彻大悟，终于真正成了一代高僧，此后广译天竺佛家经论而为藏文，
　　弘扬佛法，度人无数。其后天竺佛教衰微，经律论三藏俱散失湮灭，在西藏却仍保全甚多，
　　其间鸠摩智实有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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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走回茶棚外，包不同等跟吐番武士还在对持当中，慕容复还一动不动的立住。
　　“慕容复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劝。西夏你不必去了，去了也是自取其辱，驸马另有其人。公子，不是你的，终不是你的，何必强求。请珍惜眼前人，不要失去后才后悔。”凤也转向离去，白衣飘飘，渐渐远去。

作者有话说

　　此章一些佛法部分，因语不大懂，直接引用原文了。
反正帮凤骗了本易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