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疯童话纪实录》虫小扁

12、chapter 12 胖子

　　Chapter 12 胖子
　　【胖子在跳舞，黑色旋舞曲……】
　　冯瑞嘉的追求者这事不好说，他似乎多少想让我对她好点儿吧，说她有时候看起来挺寂寞，我呸！我才寂寞好不好！
　　结果没多久，我觉得我一定是说错了话，我的追求者居然卷土重来。
　　天哪，是初中追我的那胖子。
　　他当初和人打架出了点儿事，好像是聚众打架还是怎的，情节好像很严重，还让一人落得些终身毛病，家里虽然有点儿钱却还是没解决透，受害者那方死活要告状，结果胖子就被带到少管所进行再教育去了，一去就是大半年。
　　谁知道他现在天天在我学校门口等我放学。
　　因为现在新生也换上了校服，他一外校生没有校卡也进不了校门，就叫了几个人，姑且算是乌合之众，骑着那种五颜六色的单车停在我们学校马路对面等我。
　　我心想也只有这样了，不然摩托车我会更囧，而开敞篷跑车，我是不指望了。

　　这事第三天就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我放学都溜得很早，据说他是放学高峰期时来的，所以一直没碰上。听说引来警察巡视的时候，我还雷了一把，心想：嘿，T高居然还有这号人物，真想见识下。
　　这么高调地等朋友，很好很强大。
　　第三天下午放学我发神经晚点儿才走，打算去看热闹，结果我直飙汗，是胖子那群人，他们等的朋友是……我。
　　四五个穿那种很扎眼的黑色衣服，怎么看怎么都不是良善之辈的模样，也难怪我们班有女生叫家长来接。
　　“牧……”胖子还是一眼认出了我，哪怕我穿着T高的校服混在一堆学生中。
　　胖子的名字和他那身黑色一样很耸，叫刘俊杰。我用眼神止住他的叫唤，最后还是认命般地走了过去，因为他对我倒也不差。
　　这事虽然高调，但据我所了解的胖子，他已经尽量低调了……
　　“嫂子，嘿，好久不见了！”其中叫二丁的就叫唤上我了。
　　我直接冲他后脑勺一拍，“闭上你的臭嘴，不要乱叫！”然后我一屁股跳上胖子的单车后座，“赶紧走。”免得造成轰动……
　　只是啊，真怀念自由动手的感觉。
　　胖子挺高兴，脚踏一踩就往前奔，我顺便借胖子的身子挡了挡脸，免得让人认出来。
　　离校门口远点儿了我问他：“我说胖子，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他耸耸肩，“想你了呗，你也不来看看我。”
　　“我冷血无情嘛，胖子你赶紧装不认识我。”我坐在后面无所谓地哼道。
　　胖子就笑，他又说：“我早就不胖了。”
　　我说：“还好。”胖子初二拉高后是没以前那么胖了，很有性格的脸，不难看，还有几个小妹妹迷恋他。唔，好吧，M中的人都很早熟。
　　突然眼尖瞥见两三个穿着M中校服的人，徒生一股熟悉感。我好笑地耸耸肩。也不知为什么觉得特讽刺，如今我也算华衣在身，但这能改变我骨子里的本质吗？还是说王子看着我，就会觉得我像公主？我感慨着，倏地从单车上跳下来——我好像看见熟人了。
　　林悦悦被三个穿M中校服的小屁孩包围着，像是在勒索她。
　　我心想她再怎么样也是我班上的人，要是被M中当着我的面勒索成功了，怎么说都丢我的脸。我就喊了她一声：“林悦悦。”
　　三个小屁孩个子还挺高，痞里痞气的，看起来非常不舒服。听到我叫唤，林悦悦愣了一会儿，回头看我。
　　林悦悦刚刚紧张得有点儿发抖，这回一见到我恍如见到救星，瞧准三人走神儿的瞬间，也不管曾经和我闹过别扭，就直接往我这边扑来。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小胖手就扯着我的手，撒腿狂奔。
　　囧了，不晓得我看起来像不像是落荒而逃……
　　胖子已经将单车一横挡在我俩面前，然后挺跩地问道：“怎么了？”
　　林悦悦见他也是坏家伙的样子，有些惊慌，多少有些颤抖，“你、你们不要过来。”
　　“狗血了啦。”我说了不讨厌她，就将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就指了指身后的人，“解决下。”
　　胖子就使了个眼神。
　　但事情其实一点儿也不狗血，勒索的事M中经常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真的有道理，我小时候开始遇到打架这种事数不胜数，有时连我也怀疑自己就有这磁场，躲不掉的。
　　然后我拍拍林悦悦，这边已经接近我家小区了，就开口说：“我呢，也没有免死金牌，不过你在这头走，万一真遇上个什么事，就报报我名字，指不定就遇上个认识我的了。”
　　要是给我面子的算你走运，讨厌我的……嗯，自求多福吧。
　　我不介意她怎么看我，问道：“你不是寄宿的吗？晚上还得晚自习，你还不回去吃饭洗澡？”
　　我觉得今天是头戴光环了。
　　她显然受了惊，眼泪吧嗒往下掉，我挺郁闷的。就没再说话。
　　后面两个男生和那三个谈了些什么，人就走了，不是凡事都得靠武力解决的。
　　我等得不耐烦了就扔了句话：“那啥，你继续哭，我先回家了。”也不晓得她干吗一个人跑这边来。
　　后来我就对二丁说：“你等她哭完把她送回学校。”
　　“牧、牧小枫。”她叫住我，抽噎了一下，“我怕。
　　我也不晓得发什么神经，就同意林悦悦来我家坐坐。收惊？
　　胖子推着单车走在我旁边，我没怎么理林悦悦，而是问胖子：“干吗到学校门口招摇，你神经啊你？”
　　“学校的人说你在T高，没你联系方式，我想确定下。”
　　“你不是知道我住哪里吗？”
　　“你妈不喜欢我，而且我和槌子不对眼，我要去你们小区，估计得打起来，我现在不想打架。”
　　“还不是因为你胖。”
　　“我早就不胖了。”他又说。
　　“拉倒吧。还读书没？”
　　“嗯，我爸把我弄到五中了。”
　　“挺远的。”所以他踩快车过来都已经是放学高峰期了。那学校不好也不差。
　　“嗯。”
　　“还好你没抓什么人问认不认识我，否则我拍死你。”
　　他笑笑，“问了你不好做人。不问也没关系，你们学校的老师一定都高度警惕了。”
　　所以他才叫几个人来陪着他一起等……我靠，果然是我们这类人处事的方法，他又说了：“那事不是我干的。”
　　我想起他打伤人那事，就“唔”了一声，他接着说：“我已经没和那些人来往了。”
　　“哦。”我耸耸肩，“挺好，反正我也变了。”
　　胖子就停顿了一下，“牧小枫，你当我女朋友吧，我一定待你好。”
　　我瞥了眼林悦悦，她八卦精神不改，竖着耳朵听着，我翻了个白眼。
　　不过算了，胖子追我这事一向高调——我的唯一一个打不死的公开追求者，但就他那一米六不到加一百六十斤的体重，我很难对他产生友情以上感觉，于是摇摇头，“胖子你转移目标吧，你别折腾我了。”
　　“反正我等你。”他也很执拗，“我就送你到这里吧，你们小区我不进去了。”
　　“那是，你肉多，就瞅你这种人下手。”我笑笑，“明天下午别再过来了。”我突然想起以前他每天等我放学的情景，很恐怖的说……我怎么打也打不走，希望他明白我的拒绝。
　　他就看了看林悦悦，“你呢？”
　　我懂胖子的意思，他知道我很怕麻烦，要帮我解决了。
　　谁知林悦悦说了句让我很惊讶的话，她说：“牧小枫，今晚我能住你家吗？”
　　之后她就开始好像和我很熟的样子了，她问：“你真的不是买进T高的吗？”
　　“……”
　　冯瑞嘉晚上见到林悦悦很诧异，却没有什么疑问，还替她准备了睡衣，晚上林悦悦就在我房间里短话长说了。
　　她说她第一见到我觉得我很有魄力，有点儿冷冷的酷酷的，就一直想认识我。这我还真没看出来。
　　她又说她父母很宠她，从小没被人喝过一句，我那时说话语气很凶，似乎觉得她很烦很讨厌的样子，然后说她自尊心受损了，心里很委屈。她说她其实非常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很羡慕我这种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所以她说她有时挺佩服我的。
　　其实我更佩服她，她偷偷借了别的走读生的校卡，就是为了出来买一张不知道××的新专辑，结果买到我家来了。
　　和林悦悦交好吧，也算是件好事，她周遭那群人，都因为她强力宣传我见义勇为的事情，多多少少肯和我亲近了。其实T高会读书的人还是很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林悦悦又不停地替我说好话——她的口才我不得不佩服——居然就说服了几个女的过来和我交朋友。
　　我囧。不过林悦悦这人真的很爽朗，有什么都分我一份。她笑嘻嘻的，一下课就跑我这边来和我聊天。
　　连带的，她和萧朗、贺冠宇也熟了。
　　其实我不懂为什么自己要用“连带”这个词。
　　反正我觉得我和这两个人还有芥蒂，总是不亲。平时我话也不多，更多的时候，是林悦悦在耳边疲劳轰炸，不过，这远比享受寂寞来得有意思。
　　住宿生闲着没事最大的乐趣就是嚼舌根，而林悦悦相识满天下，每个班都有她的好朋友，消息交换得非常灵通，她也乐得再告诉我一次。
　　只是我还是没想明白，我到底什么时候和这个聒噪的女人成死党了，她人前人后都说我是她死党……
　　算了。
　　她说其实胖子长得不错，就问我为什么会叫他胖子，我没搭话。
　　她又说你是不是讨厌冯瑞嘉啊？不会啊，冯瑞嘉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人还不错啊，肯帮人。不过这种美女咱们还是离得远点儿，太有距离感了。
　　后来我一语中的，胖子还真的开始等我放学。穿着五中的校服，一个人，看起来勉强算乖巧懂事的样子。
　　没多久，贺冠宇忽然问我：“牧小枫，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也许他还觉得挺不好意思，飘开了些视线。
　　接着萧朗就说：“小宇对他女朋友一定跟宝贝似的，”然后望望我，“只是小宇才更像宝贝，噢，我的小宇，你不要被牧小枫抢走了。”他笑着说。
　　唔……果然没错，自从那次遇见我打人那幕，他就和我保持了距离，而且也在拉开贺冠宇和我的距离。好吧，不算拉开，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熟悉过。
　　T高谈恋爱的其实不少，也有外校的，只是五中的估计不多。后来有个五中学生每天接我放学的事情不晓得怎么在我班上传开了。只是我没有想到，某日萧朗心血来潮一定要来给我当参谋的时候，两人碰面时胖子的脸色会变，而萧朗也突然间沉默了下来。
　　显然，他们彼此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