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州之行》非鱼非我

9、八

　　“你确定他信里写的被害死的夫妇就是我父母？”林凌依旧不信地追问。
　　李明伟将手里的另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你看看这男孩的照片。”
　　文件内的照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浑身是伤，被包裹着纱布，眼神很忧郁，左眼角处有一条两厘米左右的伤痕。
　　仔细地端详着这些照片，林凌又对比过李明伟给他的死者照片，都是左眼角处有一条伤痕，脸型有眼睛的神情都很相似，他依旧不太相信这是同一个人，疑惑的看向李明伟。
　　李明伟似是知道林凌还是不会相信，笑了笑：“我叫你来之前已经把当年的档案找出来比对过了，那会儿他已经十六岁了，档案里有记录下他的身份证号，这个是不会错的了，所以我才能这么肯定他们是同一个人，而且他所提及的事和你父母有关。”
　　林凌深沉地看着李明伟：“根据他的遗言，所以，你推断，我的父母并不是真正死于意外的？”
　　李明伟点点头：“今天一早我们已经去他家收集了证物，里面还有十年前的入院证明，因为他是个孤儿，当时入院手续是由你父亲签的名，这些都已经得到了证实。”
　　“那……”林凌沉吟了一下，“他所说的害死我父母的人会是谁？”
　　李明伟摇摇头：“这个还不知道，也许和他的死有关。”
　　“你是说，他是被谋杀的？”
　　“真相如何，需要有足够的证据作为依据。”
　　“找证据，这应该是你们警察的事吧？”林凌悠然道。
　　“当然，”李明伟笑了笑，“不过你和你朋友当时都在现场，所以希望你们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才是你找我们来的真正原因吧？”林凌有些不以为然。
　　李明伟惊讶地看着林凌：“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父母死亡的真正原因？”
　　“查出真相，这些也是你们警察的职责吧？”林凌出奇的冷漠。
　　“好吧，”李明伟无奈道，“现在警方要你和你的朋友配合我们的调查，这里知道的任何消息不得外泄，你明白的？”
　　林凌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哥，要直接跟我讲？”
　　李明伟想了下，答道：“这件事，你最好也不要告诉你堂哥。”
　　“为什么？”
　　“这是警方机密，不方便告诉你。”
　　“哈，”林凌操着双后斜眼看着李明伟，“你想激我？”
　　李明伟开始翻看桌前的档案：“我只是希望你们尽公民的义务。”
　　林凌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给我资料，你要我做什么，说吧！”
　　李明伟带着一脸得逞的笑意重新抬头看着林凌：“不要激动，来，坐下慢慢谈。”

　　林凌回到楼下的办公室时，谭诚没在，只有那几个人正沉默地看着什么，见林凌进来，彭宇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有些发青的脸色，走过去拉住他：“你去干嘛了？去这么久。”
　　林凌笑了笑：“没事儿，怎么样？对这案子有啥看法？”
　　“能有啥看法，反正肯定不会是自杀。”陈辰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眼底却是满满的关切。
　　“谭诚呢？”林凌安抚地笑笑，手底紧了紧彭宇的手，左右看看没看到谭诚，问道。
　　“在隔壁审人呢。”张扬头也没抬，继续看手里的资料。
　　“饿死了饿死了，什么时候去吃饭呀？”那边传来王磊猪样的叫声。
　　“操，你真是饿死鬼投胎呀！”
　　“猪呀！”
　　“要吃自己下去吃！”
　　“……”
　　一堆纸团雨样朝王磊飞去。
　　王磊一边用手档着纸团，一边大叫：“饿了不能说呀！”
　　林凌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也该去吃饭了，等我去跟谭诚打声招呼。”
　　正说着，谭诚已经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他看到站在门边的林凌，笑道：“回来了，怎么样，一起去吃饭？”
　　“哈，我正说去跟你说声我们准备出去吃饭了呢，既然来了，就一起吧。”林凌回道，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气色。
　　一堆人懒洋洋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呼呼地叫着累，只有王磊一听吃饭，精神得不得了。

　　在餐馆里，九个人坐了一张大圆桌，正是午饭时间，又是节假日，餐馆里人很多，上菜也自然慢了很多。
　　陈辰喝了口茶，望着谭诚问道：“怎么样？那小子说什么了没？”
　　谭诚笑着说：“他不认也没用呀，跟你们分析的一样，在证据面前他想不交待也不行吧。”
　　林凌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众人：“你们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吗？”
　　陈辰不答，夹了根凉办则耳根细细嚼着，王旭忙着给张军倒茶，夹菜，两人当其他人都是透明般，杨亮和张军相互帮忙倒着酒，假装没听到林凌的问话，王磊早大吃起来，对别人说什么根本闻若未闻，谭诚咳了两声，见众人都没出声，端起茶悠然喝着，彭宇盯着面前的两盘菜，不知道该吃哪样。
　　林凌看见众人的反应，清了清嗓子，又问道：“怎么？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说着，死盯着彭宇。
　　彭宇见林凌看着他，忙看向杨亮：“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
　　“哦？”林凌阴笑一下，看向杨亮，“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吗？”
　　杨亮见装不下去了，只得说：“呃，是、是辰哥让我们不要说的！”
　　林凌转向陈辰：“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辰尴尬地笑了下：“没啦，只是没证实，所以我让他们先别说。”
　　“现在好像对方已经招了吧？”说着，林凌斜眼撇了撇谭诚，谭诚继续喝茶。
　　“其实也没什么，谭警官下来后我们帮他分析了下昨晚的案情，让他去抓了那个男的回来审而已。”王旭边给张军夹着菜边悠悠道。
　　林凌翻个白眼：“就这事儿？值得瞒着我吗？”
　　“难道你不想知道经过？”谭诚不敢置信地望着林凌。
　　“你们以为我想怎么样？”林凌看了他一眼，筷子伸向刚端上来的那盆酸菜鱼。
　　彭宇忍不住说道：“其实……”
　　“其实穆安就是凶手，是他下毒毒死了李小亮。”林凌小心地将鱼刺剔出来，将鱼肉放进嘴里。
　　“你知道！”除了大吃着的王磊，其他人不由惊讶地望着林凌。
　　林凌又吃了根酸菜，才幽然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知道他不是自杀，那就是他杀，他女朋友可以看出是的的确确很在乎他的，所以凶手不会是于晶，至于吴燕，跟李小亮没啥交情，也看不出会对他有啥仇恨，又怎么可能会杀他呢？所以唯一会下手的当然只有穆安了。”
　　“那你能猜到他是怎么杀了他的吗？”张军吃惊地问道。
　　“毒药在指甲里，穆安在给李小亮倒酒时将指甲中的毒药放了进去。”
　　“这你也知道！？”张扬大叫，发现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忙低下头假装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