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5.胤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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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胤祉
九月十六日，康熙老头终于回到北京。我们这一大群一路上风餐露宿了很久的人终于得以休息，更何况经过废太子这件大事，每个人都是心力交瘁。
皇帝回京后做的第一件事还是处置废太子胤礽，命令人在皇帝养马的上驷院旁设毡帷，给胤礽居住，又命皇四子胤禛与皇长子胤禔共同看守。
回京的当天，康熙帝召集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九卿、詹事、科道官员等于午门内，宣谕拘执皇太子胤礽之事。康熙帝亲撰告祭文，于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将废皇太子幽禁咸安宫，二十四日，颁诏天下。
这段时间里，胤禛和胤褆负责看守胤礽。胤禛本来就很低调，这种紧要关头，当然是表现越低调越好，以免惹事上身。但是那大千岁胤褆可就不是这样想了，以为废了胤礽他就是长子，表现非常活跃。
反过来呢，康熙老头也非常的信任他，甚至于连日常警卫工作也全部交代给他做了。但是这并不代表皇帝有意传位于他，早在宣布拘执胤礽同时，他就明确宣谕：“朕前命直郡王允禔善护朕躬，并无欲立允禔为皇太子之意。允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
这天一大早，胤褆又紧巴巴的过来觐见康熙。皇帝刚刚起床，精神比较萎靡，一边梳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听他说话。
我从外间端了碗羊□□，顾问行亲自接过去递给胤褆。这大千岁接过碗去慢悠悠的说闲话，康熙听到一半忽然开口问道：“二阿哥最近如何？”
胤褆一愣，半天没有开口回答，最后只是支吾的答道：“二阿哥只是叫冤。”
“嗯。”康熙闻言没有再说话，摆摆手道，“你跪安吧。”
皇帝发了话，他还能赖着不走吗？没有办法，胤褆只能悻悻跪安。我便跟在他身后，送他出去，帮他打帘子。谁知道到了门口，这才发现胤禛竟然也在外面候着，等待觐见。
这是我回来以后第一次看见他，面容依旧俊挺，只是显出几分憔悴神色来。胤褆见了胤禛，眉头一皱，不悦的开口说道：“四弟，你所来为何？”
胤禛没发现我在门里，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听见胤褆文化，抬起头来答道：“大哥，我来为二哥向皇阿玛代奏。”
“代奏什么？”胤褆脸色一僵，止住了本来往外走步伐，寒着脸问道。
“二哥要我转奏皇阿玛，那五条罪状，其他的他都认，只有意欲加害皇阿玛那一条，抵死也是不认的，绝无此事。”
胤褆听了这话脸色更差，就差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了。
“大哥，二哥一直让咱们帮他转奏，也与你说了好多次，你为何不奏？”胤禛剑眉一跳，明显也发了火，直直的盯着胤褆看。
胤褆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这答案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不知道，说白了就是要让废太子胤礽在康熙老头那里不能翻身嘛。有利于他的话当然一句也也不能让上头听见，坏话嘛，当然是视皇帝的承受能力能说多少就说多少啦。
“大哥，你若不奏，我便向皇阿玛转奏。”胤禛不管胤褆一脸尴尬神色，说道。
胤褆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瞪了胤禛一眼，这才笑容满面的走到他面前道：“四弟，这件事我当然要想皇阿玛转奏，方才不过是一时忘了，这边去说。”说着转身，再次通报。
我帮他把帘子打起来，看着他再次去骚扰康熙。还一时忘了，信你才有鬼。刚才跟皇帝说了那么一大通废话，康熙老头还特地问他胤礽有没有事情，结果半句话也没说。
“你先回吧，皇上精神不好，不愿多见人。”我见四周人少了些，走到胤禛面前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连十三弟的面都见不到，他跟你说过没有？”胤禛抬头，一直平静无波的面上终于露出焦急神色来，眼神急切的看着我问道。
胤祥一会京就被皇帝圈禁在宗人府，没有皇帝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因此，胤禛见不到他很正常。而在布尔哈苏台发生的事情，其实除了康熙老头和胤祥本人之外，具体细节谁也不知道。更遑论我那时候根本不在他们身边，能说什么呢？
“十三也只对我说了一句话，让你不要管他，仅此而已，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压低声音，我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十三弟说的？”胤禛抬头，眼中透露出一抹疑惑。
“他亲口对我说的。”突然发现几个小苏拉往这边走，我只能匆匆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开。
进得房去，我照例去康熙老头身边端茶递水。胤褆跪在地上，奏完废太子胤礽叫冤喊屈的事情，立马话锋一转，字里行间都是在说胤礽绝对是有谋逆之心的，刚才所说的话只不过旨在为自己脱罪。
皇帝面色平静，靠在卧榻之上，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
胤褆见康熙脸色不错，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胤礽坏话，到了最后，竟然奏道：“今欲诛允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言下之意，他可以代替君父宰了胤礽，免除心中大患。
康熙面部表情仍旧十分平静，眼中一派古井无波。啜了口羊□□，康熙淡淡瞥了跪在地上的胤褆一眼，道：“行了，你跪安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已然说无可说了，胤褆当然只能退下。康熙等胤褆走出门去，忽然将手中茶碗在榻上茶案上重重一搁，摇了摇头道：“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天理国法，皆所不容。”
我在一旁听那大千岁竟说要杀了自己亲弟弟，已经是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大阿哥，还真是够狠。但是他行为处事也太高调了吧，简直就是利令智昏，竟奏请杀掉胤礽。
白天时间好过，皇帝吃完三餐就到了夜里。但是，就算到了晚上，我也不能休息。适逢大乱，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求见康熙。就算拦下了一大半，有些人总是要见的。晚上用过晚膳，皇三子胤祉忽然求见。
皇帝本来已经不甚烦扰，但是他偏说有重要事情要亲自启禀皇帝。没办法，只能带进去。
父子俩在书房密谈，我在外面等着。一边喝茶提神，一边竖起耳朵偷听。没办法，关键时刻，任何消息都是宝贵的。听着听着，忽然康熙声音加大，确认似的道：“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胤祉也加大了声音，很肯定的道：“儿子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竟然是他。”康熙老头声音低沉，缓缓说道。
我在外面听了他的语气，竟然出了一声鸡皮疙瘩。我的天神哪，那语气绝对算得上是咬牙切齿啊。私话说完，胤祉出门，我尾随为他掀帘子。
他拧身出去，却是忽然转身，冲我一笑，神情非常诡异。我不由打了个寒颤，这人，怎么给人感觉阴森森。他上次看我时那种感觉又出现了，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这人难道在算计我？
摇了摇脑袋，我再次劝自己不要精神过敏。
事情很快就明了了，皇三子胤祉向康熙密报的事情，就是皇长子胤褆镇魇胤礽。皇三子胤祉向康熙帝揭发，皇长子与一个会巫术的人有来往。经查，发现胤禔用巫术镇魇胤礽，阴谋暗害亲兄弟，并有物证。其母惠妃出身微贱，向康熙帝奏称胤禔不孝，请置正法。康熙老头不忍杀亲生儿子，令革其王爵，终身幽禁，并将其所属包衣佐领及人口，均分给皇十四子胤禵及皇八子胤禩之子弘旺。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45.胤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