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oice 国中转学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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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To be or not to be? It's a qustion.
当哈姆雷特面临对于一个人最重要的生死抉择时，他说出了如此经典的疑问句。以至于千古流芳无论是什么人在什么地点遇到什么事，只要心生疑问便做此感叹。
当出现面临选择的语境，使用这个句子绝对不会错。
可是，这个感叹句的用法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
它只能针对判断题。
所以，即使茉此时面临对于学生来说同样如同生死抉择决定命运的时候，这感叹在这里就是用词不当。
因为现在的选择不是to be or not to be。
而是选择which to be。
这是一道选择题。
茉死盯着手上这份《神奈川县国中各校简介》已经足足有1个小时32分，依旧没有对这道超过200个选项的单选题给出答案。
茉纠结的看着已经被画满各种符号的小五号字两百页八开厚册的所谓“简介”，觉得即使是一本物理书也不会如此没有头绪，以至于自己在对自己来说最清醒的早晨将这本介绍从头到尾看了3遍还没有找出答案。
茉略带赌气的砸了一下手边闹钟上的按键，像是一个篮球形状的球形屏幕一下子亮了起来。
清晰的阿拉伯数字顺着球面略微倾斜，
[05：45]
茉长叹口气，这个时间证明自己还有3小时15分钟来做这道选项众多的单选题，同时也说明好不容易因为时差而早起的清晨，就这样在对着一本详细到不行的简介大眼瞪小眼中悄然度过。
虽然不太情愿，可是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哪怕是转学回来国中只需要再读一年，选择一个清静而安全的学校也是十分重要的。
没错。
清静，安全。
其实早上1小时32分的奋斗还是卓有成效的，现在选项已经从272减少到86，范围缩小316%。
其中茉基本上使用的方法都是选择题通杀的秘籍——排除法！
离家太远。——排除32所
学校排名。——排除50所
校园环境。——排除11所
……
篮球队特别引人注意。——排除91所
特别是最后一条，被划了一个大大的圈。
旁边标注重点中的重点~五颗星~
不愧是其中最为重要的排除条件，众多选项在其手下死伤大半，一人剿灭33%的兵力，实在是功不可没！
茉紧皱着眉头，一边嘴中念叨着绝对不清静绝对不安全，一边拿起手边的黑色粗头马克笔毫不犹豫的把91所“篮球名校”的名字涂黑！
眼不见，心不烦。
茉一直坚信，有篮球的地方对自己就是绝对绝对绝对危险的存在！
她心中理想的国中生活应该是平静的，低调的，哪怕是白开水也无所谓。
所以！绝对不去对篮球狂热的学校！
介绍册上已经留有42个黑杠，当茉刚要在“黑名单”添上第43个时，门外传来一阵丁丁当当的碰撞声！
茉一皱眉，已经猜到了大概。马上放下手中涂到一半的“富丘国中”，拉开门察看自家兄长有没有再次撞坏门啊墙啊以及客厅里的花花草草。
篮球形的闹钟上显示清晰的时间，
[06：00]
真准时。
茉走出自己的房间，看见自家兄长不负众望的半坐在地板上睡眼惺忪捂着脑袋，脚上NIKE篮球鞋旁是一堆碎片。
勉强还能分辨出是个那堆碎片曾经是一个玻璃杯。
客厅中沉默异常，安静的不像话。
而制造这种气氛并且身在其中的两人，丝毫没有反应。
或者说，如果在挂着[流川]门牌的房屋里不是这种气氛，而是有说有笑有哭有闹，那只能说你绝对找到同姓不同性的另一个“流川”家了。
在这个家里，这种气氛很正常。
虽然家里有两个人，
虽然他们是亲兄妹，
虽然感情还算不错，
妹妹偶尔会坐在哥哥的单车后座，虽然在撞车之前敏捷的跳开决不成为受害者；
哥哥偶尔也会带上妹妹做的便当，虽然最后是吃掉还是倒掉总之感谢话语永远是“白痴”二字。
总体来说也能算得上相亲相爱……
家中原来只有哥哥一人，十六岁，明天开始是高中一年级。名字是流川 枫。
现在消失一年的常住人口归家，妹妹，十四岁三个月零十五天，明天开始是国中三年级。名字是流川 茉。
看见自家兄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的站起——揉头发——拿篮球——戴耳机——抬腿——走，在不能确定是不是梦游的状态下迈出11步，终于回头发现了因为刚才撞击声冲出来的自家妹妹。
2分钟CPU的处理时间。
“早。”
竟然还有回答，不容易。
“早。”
茉简单的应声，准备迅速结束对话回房间继续自己的单选题。
如此简洁的兄妹沟通，并不是因为茉对流川早起晨练如此不清醒以致打碎玻璃杯而心生不满，其实真要说的话，就是哪天他早上什么都没撞一路安全骑到街区篮球场茉才真觉得流川脑子是彻底撞坏了……
如此快速的结束对话，是因为茉知道现在和还没有看见篮筐没有听见球声，此时与梦游无异的自家兄长说什么都不会有反应。
即使一年不见，自家兄长的作息习惯也绝对不会有丝毫改变。
可是今天，４月１日，必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虽然深知流川除了对比赛日还存有些微印象外其余日期一概不知，可是看见此时自家兄长竟然调转头向自己走来时，茉深深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
“手上的是什么？”
此话一出，茉已经肯定流川把自己定位为啥啥并把啥啥节快乐作为妹妹回家的第一个早晨的欢迎词。
“没什么。”这种情况下，回答还是必要的，何况是自家兄长早上难得的第二句话，“国中学校的介绍。”
“……”
意料之中的沉默。
流川在保持和茉对视１分钟后，终于转身走开。
可是前进方向竟然不是大门，而是他自己的房间！
茉完全呆立在原地，难道一年不见流川的性格习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受什么刺激了……
直到自家兄长从房间里出来将手里的什么东西塞到茉的手里，她还是处于严重死机状态，面部表情完全不动。
“填这个。”
“？”
茉从当机状态重新启动，一脸迷茫的看着手里皱皱巴巴的一张纸。
一张表格。
［富丘国中转学申请表］
富丘国中……好像是刚才自己划到一半的第４３个学校……
“不去。”
反驳没有任何回应，抬头一看，反驳对象早已出门奔赴占领某个篮球场。
富丘国中……
茉仔细看着手中的申请表，与流川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出现一丝松动。
没想到他还会回去拿这种东西。
但是，
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将富丘从黑名单上消除～
茉将富丘的转学表四四方方仔细折好，转身准备继续扩大黑名单。
叮铃
声音隔着大门传过来，看来有人按响院子里的门铃。虽然从院子铁门到房间的距离并不算短，但是因为是早晨比较安静的缘故，声音听得格外清晰。
谁会这么早来？！
茉十分奇怪，现在是早晨六点，即使是送报纸也不该这么早吧……
虽然茉绝对不相信流川会订报纸……
心中即使有再大疑惑，茉还是乖乖的向院子大门方向移动。
打开房子的门，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带着湿润柔和的春天气息。
新绿的气息。
流川家的院子并不算大，一出门茉就可以望见铁门之外深色的汽车阴影。
逆着晨光，只看到一个清晰而耀眼的弧线轮廓。
旁边还有一个人形，瘦长的影子直直穿过厚重的铁门，印在院子里。
抚摸着茉的脸。
“茉小姐。”
略显苍老的声音，很久没有听见。
记忆却告诉自己，如此熟悉。
“高原管家。”
茉打开院子的门，面对来人行了一礼。
瘦高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整齐的穿着正规的西装，打着黑色的领结。
“茉小姐，听说您昨天从法国回来了。”
“是。有劳您费心。”
“这么早拜访，打扰小姐您休息了。”
此时茉大概已经肯定，高原管家是故意选择流川六点晨练的时间。
如此刻意的避开兄长，只有因为那个人吧。
“不会，时差没有倒过来所以很早就醒了。”茉话语一顿，眼睛直视眼前的老人，“您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吧。”
老人身子一僵，
“真是瞒不住茉小姐。”
随即从身后拿出一个装饰精美的信封。
“这是社长特地吩咐交给小姐的。”
茉心中十分不情愿，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的接过了信封。
“我知道了。”
关上铁门，茉转身向房间走去。
老人略行一礼，打开车门刚准备离开。
“高原管家，我没有说我会按照他说的做。”
没有起伏的话语，听不出感情。
老人抬头向铁门里望去，只看见房屋的门轻轻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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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 枫，在国中时代就是极有名气的篮球手，球技高超外表俊朗，女性球迷无数，一张没有表情的冷酷俊脸更是通杀各个年龄段。
此时这张零下一千度的冰封五官似乎有细微裂痕，细长的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的那张纸——
［立海大附属国中部转学申请书
申请人：流川 茉
性别：女
年龄：１４
经历：国小：神奈川县流叶国小
国中：第四国中（一年级）
FRANCE St-Malo Junior School Grade 2（法国圣马洛中学二年级）
成绩：国小全优毕业
国中年级总分第一
法国期间：法语Ａ－其余科目Ａ ］
“不错的成绩单吧，比某人好多了。”
茉一脸轻松，愉快的发现自家兄长脸上的裂痕好像扩大了一点。
“……”
双方保持沉默。
“不去富丘的理由。”
散着冷气掉着冰渣，面对流川的气势一般人基本都处于僵死状态。
可是很不巧，此时在冷气之下的是流川 茉。在这种气场之下已经成功渡过１３年。
其中分开的一年不算。
“危险。”
茉秉持流川家惜字如金的优良传统。
“？”
自家兄长不明所以的眉头微蹙。
“反正不去。”
富丘国中，流川枫曾经就读的学校，也算得上是神奈川县有名的篮球名校。而流川枫，在国中时自然是风云人物（他自己不知道有没有自知之明……），女生憧憬学弟崇拜。
进入富丘……太可怕了……一想起来浑身就抖……
会有女生不断的刻意接近要求称为所谓可以来家里玩的知心好友，男生会吃惊的大叫原来你就是流川前辈的妹妹啊没想到啊没想到……
不停的被搭讪，被跟踪，被人说成谁谁谁的妹妹……
太可怕了！！！
在以低调为做人准则的流川茉眼中，自家兄长的危险程度高达９５％，绝对的一级警报！！！
所以，绝对绝对不去富丘！
和篮球有关就不行！
“Ｋai Nan（海南）……”
流川瞪了一眼自家妹妹，低头艰难的念出学校的名字。
“Rikkai（立海）。”
茉毫不客气的纠正。
海南貌似是神奈川县篮球第一的强队……自己才不会去……
“……”
沉默。
茉发现自家兄长冷冻的脸有雪崩的倾向。
“那个人选的？”
身子一僵，茉随即若无其事拿出早上收到的精美信封，从其中抽出一张纸。
“不是。”
那张纸不是转学申请表，而是录取通知书。
［东京冰帝学院］
旁边有清晰的“帝”字的校徽。
最下面似乎有某个人的签名，潇洒的一笔勾成，猛一看却不知到底是哪几个字。仔细辨认，后面的英文似乎是连成一线的［ＲＵＫＡＷＡ］。
ＲＵＫＡＷＡ，流川。
如同波纹图一般的签名，高傲的似乎不在乎别人能不能认出那六个字母。
“那个人选择的学校，我不会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oice 国中转学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