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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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刚开始还能做得板正，然而三分钟不到就歪倒在一旁的圆饭桌上。可能是太累了，睡着的时候不自觉就张开了嘴巴，口水也如涓涓细流从嘴角流出。
在又硬又滑的桌子上十月睡得很是糟心，且不说睡相难看，枕着手臂睡觉实在是硌得难受。吸了吸鼻子顺势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偷瞄一眼猫妖，那家伙似乎也开始打盹儿了。
床就在他身后的房间，十月不出十步就能趟的床上睡觉了。
往千月头顶的挂钟看去，时间异常模糊看不太出是四点多还是五点多。当初买的时候就只考虑了艺术性完全没考虑到实用性这个问题，以致现在根本不能确定没有刻度表盘的时钟到底是几点。不过距离天亮肯定还是有两三个小时的。
千月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擦亮还带着些许灰色，四下望去十月却不见了踪影。心想怕不是连夜逃了，只是耳边忽然响起隆隆打鼾的声音，让他知道十月还在。
打鼾的声音在屋子里摇摇晃晃撞了墙又回到了千月的耳朵里，他完全不能忍受这样嘈杂的睡觉环境，但却始终没有看到打鼾的人。
猫胡子也被那鼾声震的颤了颤，这时它才发现自己又成了猫的形态。无奈伸了一个懒腰，起身脚下却是一阵晃动惊得它立马跳开。远看才发现那晃动的本体就是这房子的主人，她只是躺在那里向被子里蠕动了几下。
千月不知道怎么又恢复成猫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到了床上，窝在了十月的被子上。现在他只恨不能揪住她的领子把她提起来。
钻进被子，找到那鼾声的源头。眼神迷离阴阴一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猫掌拍在了她的额头上。
“哎哟！”十月吃痛被惊醒，好梦难续。想要发作，却见那只猫端坐眼前只能把怒火往肚子里吐了吐。
十月凑到镜子前看到猫脚上的肉垫在自己额头上留下的影子十分恼火。
这只死猫下手太狠了！
无奈她转头却只能嬉皮笑脸的问好，识趣的准备好出门。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如风卷残云之势，最后笑盈盈出现在猫妖的面前。
一朵梅花在十月额间开得绚烂，粉扑扑的脸庞笑容明媚。
只是站在猫妖面前的十月笑容忽然冻住有些犯难，盯着猫妖托腮思考起来，继而又比划着该以什么样的姿势把它抱出去。左右权衡之下她决定用之前抱狗的姿势，双手一上一下环过猫肚子抱在胸前，确切的说是反过来抱美芝家女儿的抱法。
虽然对猫狗来说四肢胸膛朝向迎面走来的人不怎么文雅，但对抱猫狗的人来说却不失为一种省里轻松自在的姿势。
僵硬别扭的比对好后，她伸手就准备抱起端坐在床正中像皇帝一样的猫妖。结果这家伙一溜烟儿的窜到了床下，向屋外走去。
“用上次的盒子！”
不早说，浪费我的脑细胞，想了那么久怎么抱你。
盒子里的猫现在倒也安分，头上的伤已经痊愈，只是黏上去的卡通创可贴还是没有撕掉，兴许是粘的太紧了。十月只觉得自己的手蠢蠢欲动，好想帮它把创可贴给撕下来。
兴许是盯着猫头太久，那猫妖有了感应，抬头将她望上一望，眼神带杀似有警告之意。
地铁公司是不会让你这只超凶的猫上地铁的，所以十月只得拦了一辆出租去花鸟市场。
城西到城南的距离可不是一点点，看着打表器上的价格十月好是心疼了一把。
十月在上车前就跟部长请好了假，说是从乡下来了亲戚，人生地不熟要去接上一接，大概要耽搁个半天。
原以为不会那么早回复，却不想上车没多久部长就回复同意了。
下车之后站在花鸟市场的路口，一眼望去街道里卷起一道残风。所有的店铺都大门紧闭，除了一个扫地的环卫工人其他连鬼影都没有。
十月望了一眼猫，那猫这时却没了反应。
花鸟市场占地面积只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但里面却分布着几百家商铺，全都簇拥其中。在等几个小时，所有店铺都会紧锣密鼓的开张，各种鸟儿啦！鱼啦！乌龟啦！宠物狗啦！都相继摆出来好不热闹。
运气背的人可能就会在这花鸟市上买到一只成了精的乌龟，或吃耳朵的鸟，又或是在额头上给你盖章的猫。
她摇摇头，一眼晃过一排排花花绿绿的招牌，却对那天的店铺没了印象，主要还是大家的店铺都差不多，狮子狗几乎每一户都有两只。不过只要看到那体格壮硕的老板，她还是能认出来的。
只是猫妖催得紧，她又没办法，只得另辟蹊径。
“你要不要试试用鼻子感受一下老乌龟在哪里？”十月创造性的提出了这个设想。不料那猫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忽略了她，她也识趣的赶紧闭了嘴。
来来回回在花鸟市上走了一圈也还是没想起来半点关于那家店铺的记忆。
王师傅花鸟，皓然花鸟，城西小铺，陈姐花鸟铺……
真是又累又饿又困。走到花鸟市的尽头路口有家包子铺的包子已经上了蒸架，正往外冒着热气。
“老板给我三个肉包子”十月盘算着给这猫妖也买上一个，算是献殷勤让他以后想着这包子之情手下留情。
“哎哟喂！你家的猫好可爱啊！”老板细着嗓子提了音量欣喜的敲了敲猫的头。
十月惊恐的看那猫一眼，怕它蹿出来咬老板娘一口。又轻轻的转了一下盒子的口子往下压了压。老板娘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顿了一下，误会十月是不喜欢别人摸她家的猫。
为了化解尴尬她干笑几声说：“对吧！可爱吧！还是异瞳呢！”顺手自己也摸了摸那猫的头，只是跟老板娘欣喜怜爱的感觉完全相反，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抚摸一颗仙人掌，小心翼翼若有似无的碰着那猫头。
老板娘这才开怀，又轻轻敲了敲猫头，打趣道：“这异瞳不太明显哈！”
这一湖蓝以棕黄还不明显，她心中嘀咕，然后低头一瞧这不是那天的猫。
“你是谁？”心中大惊，抱着盒子的手举得远远的，脸色难看，连法令纹也跟着沉出两条沟壑。
“清醒一点，还想成为开胃菜！”熟悉的声音。
“哦！”这样熟悉的威胁她知道还是那只猫妖，只是她不清楚为什么那天的异瞳怎么就变成了两只普通的眼睛。心里感叹，本来就不怎么可爱没了异瞳又失去了几分特色。十月现在看这只猫是越发不顺眼。
果然我还是狗派！
心中又不免纳罕这是怎样一只乖张又古怪的猫，转念又想本来妖怪就古怪了，再说现在跟猫妖一起吃包子的自己就是古怪中的古怪。管它是丹凤眼、桃花眼还是死鱼眼都与她无关。
坐在长椅上，猫盒子放在一边。十月掰开一个滚烫的包子，嘴里发出“嘶”的一声。这一瞬间不是往自己嘴里送，而是往旁边的盒子里送去。结果猫头一歪说：“不吃！”
稳住！深呼吸！叹气！
三步骤结束之后，她把那包子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心说，三个包子算什么，十个我都能吃！
“叮咚”手机发出特别的提示音。
她心中大喜放下手中的包子，拍了拍手似乎这样指尖沾染的油就没了。脸上腾起欢喜的表情，划动屏幕的指尖也显得欢喜。
屏幕里弹出苏离在社交网络上发的动态，一张早上起来晨跑的照片。不用反应，她就已经在键盘上打下一句评论“哥哥，起的真早！”。
第一个赞的是她，第一个评论的也是她。她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前排的评论苏离是肯定会看到的，幸运的话还会回复。这也算这个早上小小的惊喜，让她原本充满阴霾的心情迎来了阳光的洗礼。
不停的刷新着最新的评论，不到十分钟评论就上千了。看来大家都差不多，时刻关注着苏离的动态。十月这时包子也不吃了，只是对着屏幕傻笑。
虽然最终还是没有被翻牌子，但是作为第一个留言的人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幸福到那只猫的事情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美好的一天！”十月张开双手拥抱阳光自言自语道。
“是吗？”猫妖冷冷的回上一句，泼了她一盆冷水。
陆陆续续有老板开门，她满面笑容的问盒子里的猫：“我们过去找找乌龟吧！”
千月看得透彻，觉得眼前惺惺作态的人样子十分难以忍受，兀自跳出了盒子自己走到了街上。
“小淘气！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十月踩着轻盈的步伐跟在它的后面。
又是一番街头走到街尾，东边儿走到西边儿，还是没看到那个壮硕的老板。
一个小时前还宽敞的街道，几下摆满了花鸟鱼龟，逛早市的市民们也相继出街。
那个背影！十月欣喜的快步上前。
“老板我的乌龟还在吗？”
老板正拿着水壶浇花儿，看到突然窜到她面前的十月吓了一个踉跄。
“是你啊？怎么又要把乌龟赎回去吗？”老板一边浇水一边问。
看老板记得她，兴奋得合不拢嘴，回头看却不知道那只猫妖去哪里了。
“喵～”这猫在哪里啊？她学着猫叫招呼着。猫妖没唤回来反倒是老板笼子里的小奶猫应了几声。
原路返回，刚没走几步就看见它在装着乌龟的盆子面前，凑进鼻子来回仔细的闻。秀气小巧的鼻子轻轻的颤了两颤，然后又继续闻其他的。
店铺的主人以为它是要叼鱼，气得拿着扫把就是一阵吆喝。十月跑过去拎起那只猫，转身前不客气的送给老板一对白眼儿。
虽是情急之下所做出的反应，但千月却甚感受辱。他此时弱的就像是小鸡崽儿被十月拎着前肢抱走了。
“找到了找到了，在这儿！十月把千月放在那盆乌龟面前。
老板回头看着四仰八叉的猫诧异的问道:“它自己跑回去了，我找它好久了，送回来就好！”
“不是不是，我是来赎它们的！”千月摆手解释，“乌龟和猫一起。”
老板听她这么说，像是听了个什么好笑的笑话答道:“被家里人骂了！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娃娃就爱干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儿，所以我就一直帮你喂着呢！我去帮你们拿。”
十月满怀感激，看到迎面走来的老板就是一个90度鞠躬。然而老板却神情慌张对他们说:“你快看看那盆子里还有吗？我女儿刚才把你们的龟一起放进了盆子里，恰好刚才有个人又买走了一只乌龟，说是要炖了吃！希望不是你们的那只。”
“……”十月和千月默契对视一眼，赶紧蹲下，一个在闻一个在问。
“谁？谁是老龟？”十月根本不认得那只老龟。
千月也是毫无头绪。
到是帮忙养了两天的老板一拍脑门说：“被卖掉的就是那只，我记起来了它背上有一个像山的图案。”
老板不好意思的递了一只乌龟给十月说：“你拿着这只，赶紧去换回来吧！他往那边走了。”
老板指着路形容着那人的外貌特征，还没说完猫妖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在十字路口他们发现了那个人，可无奈现在红灯两边车流已经势如流水向人行道涌来。然而脚下的猫却全然不顾冲向车流，消失在了来往的车轮下。
十月站在马路牙子上，被尖声刺耳的喇叭声吓了回去。即使是猫妖她也不想让它横死街头，毕竟它只是一只猫。
站在原地呆住的她想着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却发现对面马路边围了一圈人。绿灯，路面上没有猫，她提着乌龟急忙赶过去，在人群里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化身为人的猫妖正抓着老人手里的乌龟，怒目圆睁。
这是在打劫一只乌龟吗？
两人僵持不下。老人嘴里念念叨叨看起来也不是好唬的人，旁边围观的人也相继拿出手机拍摄。她不想上社会新闻，所以想开溜，却不想被他发现叫住。
她低着头背对着那些手机，把头发归拢在脸前面捂住面部把手里的乌龟递了出去。
“这才是你的乌龟，这个是我的。”千月冷静的略带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手上一紧抢过了老人手里的乌龟，然后递给他另外一只。
老人怔怔看着自己的乌龟被掉了包，气得双手颤抖，哭闹着要报警。
猫妖可不会理他报不报警，十月只求他别现出真身。还好最后千月只是霸道的换了乌龟大摇大摆十足帅气的走得没影了，等警察来的时候只剩下被一干路人群起而攻的十月。
她无力还嘴，只能任由让周围的人把她围住。最后买龟老伯，卖龟老板，抢龟帮凶一并打了马赛克上了社会新闻。
本来这只是民事纠纷私下和解就好，结果却因为有人放出了未马赛克的猫妖在视频里的惊鸿一瞥，导致他上了头条，自己也跟着上了头条。
原本城市新闻甚少人看，转发评论更是少之又少，却不想然有猫妖的那篇文章转发评论双双破了万。最后幸得十月有个懂法律的朋友联系了平台才不至于让他成为网红妖怪。
千月把乌龟放在手心，水肆缩在龟壳里的头才慢慢探了出来。惊魂未定的水肆在千月面前激动的流下了两行热泪。
虽然乌龟是找到了，千月却告诉十月老龟还没有办法立刻恢复人身，说是需要什么特别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