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缘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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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街上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我是没有表，可是我看到了各大饭庄门口都是门庭若市，来往食客络绎不绝。挑了半天，终于看见一幢二层楼的饭庄，有点儿饭店的样子，看了看牌匾大书着“噙香楼”，忍不住哈哈的大笑。
一个好好的饭庄，起了一个妓院的名字......
我的食欲一下子上了来，迈步就要进去，突然，里面走出一伙大汉，寒天雪地里还打着赤膊。他们推搡着一个衣衫破烂不堪的小男孩儿，恶狠狠的将他推到门口的地上，然后捏着手，关节格格作响。
“你爹死了，欠的银子自然是由你还！怎么，想赖账不成？那今儿爷几个就送你找你爹去好了，在阎王跟前儿你们也有个照应。”一个蓄着胡髭的人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大爷，我真是没有银子，你们把我家的房子也收了，东西也都尽数抢了去，我和我妈以后怎么办呢？！我还钱，不会少你们一文的，可是诸位爷您行行好，把我家的祖屋还给我吧，我妈病的厉害，不能在荒野里啊！”少年声泪俱下的跪在大汉面前，不住的磕头。
“娘个西的，欠钱的还讨价还价起来了。你家的那些个破铜烂瓦的劳什子和房子，连利钱都不够呢，还说还你？你当真以为爷们是吃草长大的？”大汉中一个模样猥琐的小个子尖声叫骂，照着少年的脸就是一脚。
登时，围观的人又多了几倍，少年的身子歪倒在地上，鼻子忽忽的淌着血。
“今天你的银子要是还不上，爷们就阉了你去进宫做太监去，不信的话，咱们就试试看。”小个子奸笑着，眼睛盯着少年惊惶扭曲的脸。
“爷几个，再宽限今天可好，一百两银子，我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还不上的啊。”少年重新的跪好，重重的磕头，希望能有一个喘息的机会。
“那算了，银子爷不要了。”大汉不自然的扯了一下嘴角，制止了正要张口感激的少年，挥挥手，身后的喽啰们会意，围住了少年，几个人按着少年的手脚，剩下的就开始扯少年的裤子，大汉从袖笼里摸出一个镶满玉石珠宝的匕首，饶有兴致的把玩着。
少年登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奋力的抵抗，但是怎奈对方的人多，力量又绝非自己能比，任命的苦笑，做着困兽之斗。
看到这里，我不由的大喝一声：“住手，没有王法了你们！”
一时间的吵闹声都停了下来，少年已经被扒光，只求速死一般的紧闭的双眼忽的睁开，眼中闪烁的希望看的我一阵心酸。
大汉上下打量着我，缓缓道：“阁下料想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这样的事儿，阁下还是不要多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没有银子，我却留了他一命，已经是天恩，还想怎样？”
“要是我给你一百两银子让你阉了去做太监，你去么？”我不屑的望着他，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少年。
“你活够了？敢跟我们老大这么说话？！”小个子上前迈了几步，抡起手劈头便想我打来。
我要是躲可就根本是找死，一点儿武功都不会，怎么能跟这些练家子动手。脑海里刷刷的浮想出好些个场景，都是我怎样惨死的画面.......我可不想就这样的结束生命......我大吼一声“你想让凌迟的话就动手试试！”
小个子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目瞪口呆的盯着我从脖子上掏出的金色名牌，他低声的念着头几个字，然后就吓得噗通跪倒“皇十六子.......”
大汉也愣住了，看向我脖颈的金片，盯了好久，腿一软，便也跪了下去“十六阿哥......”
我冷笑着把金牌塞回到衣服里，在心里深呼吸了好久。天啊，要不是我及时的想起阿哥们脖子上显示身份的金牌，估计我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
“不就是一百两银子么？值得你就毁了这小兄弟的前程？怎么，说你没有王法难不成是冤枉了你？还想跟我动手？你来试试？”我现在已经是绝对的赢家了，所以也就特舒服的报起仇来。
“奴才们不敢，十六爷息怒，奴才有眼无珠没认出十六爷，十六爷海涵。”
“一百两银子，我给了”说着我就从银带里取出一锭来掷在地上“这个人，以后你们再去寻他的麻烦，我自有办法知道，不怕的就等着我一个个生煮了你们。”
我把衣服从喽啰手里抢过，给了少年，待他哆嗦着穿好，便带着他快步的离开。
完了，这下子估计玩儿不了多久了，九哥他们吃午膳的时候要是寻不见我，指定就会出来找.....
我揉了揉头，叹口气，继续快步的闪离噙香楼。
少年紧跟着我，好半天后，等我在一个巷道转弯的时候，他慌忙的跑上两步，跪下。
“十六阿哥，今天全是托十六爷的福，我才能保全自己。”说到这里，他指定想起了自己当时被扒光让众人看的场景，哽咽着继续到“十六爷，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有一身武艺，要是十六爷不嫌弃，我愿意给十六爷当侍卫，永远的侍候您。”
我笑着挽起他，道：“呵呵，这样的情况出现在我面前，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袖手旁观。侍卫的话，就免了吧。”
少年的眼里满是泪水，忍了好久才没有落下，他强忍着颤抖说：“十六爷定是嫌弃我是个下三等的人，不要我，远霖自是不能不识趣，我再给十六爷磕几个头.....”说着又要跪下。
我慌忙的扯着他，抹掉那眼角处的泪花：“刚才都没有哭，一副屏气的汉子模样，怎么现在却又哭了起来。罢罢，想是昨儿才求了皇阿玛一个恩典，换你回去，也自是不难的吧。”想起来自己求了康熙一个愿望，我顿时放心的问起这个少年来“你叫远霖？姓什么？是旗人么？”
远霖恭敬的答着：“我是汉人，姓程。”
“汉人？这估计就不好办了。”我心底暗自的嘀咕，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程远霖。
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级，皮肤略显黑，个子比我高出一头有余。刚毅的脸上还留着些许孩童的稚嫩，两只眼睛炯亮亮的，长长的睫毛显得很是可爱。薄薄的唇上是高挺的鼻梁，随然一身衣着破烂，却埋没不了这样一幅英俊少年的胚子。
也许是我看的久了，他的脸竟略微有些泛红。
“哟，害羞啊？”我不怀好意的打趣到。
“十六爷您......”
“好了，我选的侍卫总不能是一个.....恩.....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呵呵，不过，咱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先去趟成衣店，给你置办一身行头，你要是就这么一身儿进宫的话，别说你做不成我的侍卫，弄不好连我都要受好一阵排揎呢。”我拉着他大步的走着。
从成衣店出来，程远霖像是完全换了个人，眉宇间也有了些贵族气质。这也许就是人靠衣装吧。一身宝蓝色的长袍外，罩着咖啡的棉马褂，头上带着玉石帽正的瓜皮帽，别说，还真的像那么回事儿。
我们俩就这样开始在喧闹的京城逛了起来。
玉石铺子，古玩商店，还有那些泥人，彩绘，驴打滚，粘豆包，我们一样样的挨着逛过来，一样样的轮着吃过去。因为要给小十八带东西，所以我们每一样都买了一些，大包小包的东西全都在远霖的怀里抱着，我要接过来一些，他死活不同意，后来买的多了，我就执意要分担几件，谁知道，他竟要给我跪下去，我只能作罢。人家拎着那么些东西再给我跪下，我也太没有人性了，索性就由着他去。
还想去吃几块叉烧的时候，突然觉得如芒在背一般的不舒服。我随即回头在人群中搜索那让我难受的目光，一个着黄马褂带刀的人，正迈步朝我们这个叉烧摊子走来。目光凌厉的看着我，像是找到了猎物一般的兴奋和狂喜。
我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朝远霖叫了一声，便迅速的付了钱离身。
跟远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一段后，停在一个路口，回头看看身后的人，发现他还是追了上来。腿儿的，我刚才故意的走了好几个岔口，他竟然跟了上来。我懊恼的要转右边逃，可是发现右边的人比身后的那个御林军还近，所以急忙的朝左跑，但是左边的人也加速朝我跑过来。我只继续的向前跑了，还没迈步呢，正前方的一个御林军已经规规矩矩的跪在我面前，行礼到“十六爷，奴才奉旨送您回宫。”
完了。
远霖跟在我的身后行走在狭长的宫道上，眼神里满是敬畏的神色。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大脑正在飞速的处理自己的问题。御林军出动了来找我。是皇阿玛发现我不在宫里了，还是八哥他们找了许久找不到我，只能回禀给了皇阿玛？我不知道，一点儿头绪也没有，护送的御林军和太监，没有一个给我说话的，当然，除了请安。
进承乾宫的时候，远霖被留在了门外，大太监李德全引着我进了承乾门。
康熙绝对在承乾宫了。我心下盘算着来到场院中，只见正殿石阶前在龙椅上坐着的康熙一脸的怒气，我偷偷的环视了下四周的形势，想着怎么躲过这一劫。可是......
所有的阿哥一字排开都跪在康熙面前，板子和凳子也是一字排开放在他们的身后.......
“胤禄，跪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缘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