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鼠猫古代/现代]忘川 之 后篇(零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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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篇 (零伍)
白玉堂对天发誓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定不会如此鲁莽如此草率,从而酿成无法悔改的大错.
他从未如此虔诚地请求重新来过而他愿意付出代价,却终只是奢望.
错过的,改不回来.说过的,同样也收不回来.
… …当听到厨房第七声”哐啷”之后,白玉堂终于再坐不下去准备跑进厨房对展昭说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做饭,不要和自家厨房过不去好不好到底好不好啊…
然后一跨进门就看到那人左手两个破鸡蛋…壳右手一个西红柿…饼,面前的炒锅正滋滋冒了白烟,浓浓的焦味从右手边的电饭煲里传出.地上是刚打碎的玻璃碗尸体一滩.
刚想开口,白玉堂眼尖地发现放在展昭头顶壁橱上的汤锅正摇摇欲坠,要喊已经来不及顺手抄起一把锅铲狠狠飞过去.
“哐”完美正中,力道刚好.汤锅被击得退回壁橱.松口气.白玉堂一肚子说教正要出口就听到外面居委大妈分贝极高的嗓门[谁那么缺德往窗外扔垃圾,啊?没道德!啊?差点就砸到人了啊,有没有素质,啊?]
呃,锅铲….好像…
正傻着,面前那人终于面无表情地转了过来
[… …那还是新的,我还没用过的…]
看出来了,你的确没用过
这架势,饭是做不成了,认命地叫了外卖.
[一顿饭都可以做得鸡飞狗跳,你真不容易…]
[… …说的没你什么事一样…]
吃完三整笼的小笼包,白玉堂斜斜往沙发上一靠,时钟指示时间是晚上九点正.抬眼看展昭背对着他收拾餐桌,肩线比起自己来略窄,垂下头的时候脖颈背部拉伸出大片光洁皮肤.
[你背上…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握紧面前的水杯,他又补了一句[啊..昨天帮你换睡衣时候看到的…是,旧伤么?]
[那个啊]展昭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出生就有了,胎记吧大概.]
[… …]
[听别人说蛮吓人的,不过反正我又看不见.]说着,已经收拾完毕.走过来看白玉堂愣在那里
[那痕迹…有那么恐怖么?]
[…哈怎么会.]松开手,手心竟冷冷地出了一手的汗.
又怎么会呢.
拍拍衣服站起
[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白玉堂看了他,努力让自己表情自然点
[云霄和我们公司也有过生意往来,我回去帮你查下记录,有什么发现就通知你.]
[… …我都说了这次--------]展昭有些无奈
[我也都说了,你的事我绝对不会不管.]
拉开门,走廊上的灯老早就坏了,黑乎乎一片.他转身踏出去.
[…为什么?]
展昭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穿透两人间不过几步的距离,穿过沉淀了很久的时间.
为什么呢?怎么告诉你这笨猫,什么都不知道的健忘猫原因呢.
说是不想再看你一人揽下还世间清白重担,不想再任你一人固执孤身犯险,还是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想再体验一次像”失去”这种何止切肤的痛?
告诉他在他上一次松了手的时候,自己曾如何害怕以至于而今就算只是出现在梦中依旧会大汗淋淋地惊醒?
[… …还债.]
最后他说,容颜都淹没在一片纯粹的暗色中,看不清表情.
[晚安.]
没等展昭再说什么,白玉堂笑笑,然后向严冬冰冷的夜迈出步子.
认定了的,就算再怎么难怎么苦也要走下去.
他没回头,所以也不知这时候站在光影交错处的那人
又是什么表情.
他把u盘一拔,身体顺势重重往后面一倒.连笔记本都没力气去关
白玉堂只睁大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而素来爱干净的他却还穿着昨天的白毛衣,头发被抓得乱蓬蓬,没刷牙没洗脸…
从昨晚回来就一直坐在电脑前几乎没挪过位置,想起方才好不容易才看到的东西,白玉堂苦笑一下.
猫儿你还真是哪儿危险哪儿闯…
伸手勾过手机告诉秘书自己今天不来了.
电话那头的寒气都快顺电话线而来冻死他.然而没办法啊,掐了电话他想,谁让我欠他呢.
其实很久没黑过别人网站,多少有些手生,虽然核心部分怎么都进不去好歹也不是一无所获.
把手机翻来覆去地玩弄着,最后还是咬了牙拨了那串倒背如流的号码.
[喂?]对面的声音懒懒的,显然是刚睡醒.
[展昭,我.]
[… …白玉堂?]
他在床上舒展了下手臂,不易察觉地叹口气
[云霄的资料我翻到了,你今有空没?拿给你.]
那边顿了一下[…直接传给我不行么?]
[笨啊,你以为网上传就安全么?]
[那也不用你亲自跑一趟吧…你那么忙-------]
白玉堂冷笑一下,你就鸵鸟吧你…一字一顿缓慢说到
[现在,立刻,马上,rihgt now.我过来找你.]
长时间的沉默,那边才终于回答
[… …那好.循理事务所楼下.那个咖啡店吧?]
[好]
挂了机,白玉堂终于沉沉闭上眼睛.
昨晚…那样对他说到底是太早了么?毕竟对于现在的展昭,白玉堂根本就是个相识不到一周的人啊.
一周七天一百六十八个小时…怎么够得上那流失的时间,怎么承受得起那错过的流年?
想起刚才那人声音的微小僵硬,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面.
猫儿…你在躲什么?
感觉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僵局
之前堆积起来的勇气,拼命想要保护而今他们之间细小联系的决心…摇摇欲坠.他那样地说服自己可以重头再来,却像是在吹气球,撑得再大都怕针尖的一刺.
而白玉堂的针尖…就是他展昭.
他那样愿意去相信可以用今生来补偿曾经,却又何尝不害怕当时猫儿一枚袖箭射断他们的牵连,如今又一碗孟婆忘尽过往种种就是为了不要再像从前.
他可以在他面前笑得没心没肺,看他不记得看他叫他白先生看他小心地疏离…对自己说这是自作孽是活该,心就算有铜墙铁壁护着就算说了自己皮厚肉粗什么伤害都不怕…
但又不是不会痛.
却只有放手是绝对做不到的.
何况那猫还和以前一样能惹事…捏紧了手里的盘,白玉堂想就算是自讨苦吃自寻死路自作自受自掘坟墓自取灭亡... …就都认了罢认了.
谁让他是展昭呢.
这一条理由,就够了.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鼠猫古代/现代]忘川 之 后篇(零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