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未然》游凌儿

26、二十六、寂寞

　　“这样的小琪你还要招惹吗？”
　　方林一直都没有想通游栅说这话的意思？是否定还是肯定？他都不明白？小琪就是小琪，从哪里分起这样那样。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在象牙塔里长大，第一次遇到身边的人离开，恐慌大于思考，今后是不是继续招惹的问题，他始终没有想通。抱着大块头的书猛啃，收起浮躁的心，彻底开始成熟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
　　或许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小琪，也不够了解自己，要不然怎么会绕了那么长一条弯路。
　　再次见到小琪的时候是第二年夏天。
　　那个烈日骄阳、还满是知了的叫声，让人生闷的天气，在接到小琪电话的时候，终于能感受到一丝凉风。方林听着手机那头微微喘气的声音，心跳如往昔，一年的沉静，到底是没能改变什么。这是个国际长途，小琪抱怨电话费太贵，粗略的说自己出了点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喊着要挂电话。方林才一酸溜溜的搭腔，便被小琪恶狠狠的骂回去。挂掉电话后，方林一直浮在空中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当即拨了游栅的电话，叫他晚上出来喝酒。
　　游栅略带兴奋的声音，说着正要找他。看样子小琪最先还是给游栅打的电话，心底细小的不悦马上被喜悦取代了，游栅说晚上去他那里吃饭。
　　方林高兴的放下电话，他还住小琪那个地方，年底的时候小泰哥来过一次，原来这套房子是小泰名下的。他笑嘻嘻的说房租照收，水电费自理，顺便调戏调戏方林然后就被莫澜抓走了。很显然“那件事”已经解决了，方林也不想知道具体是怎样的，知道小琪没事他就不再细问，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在等待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押后。
　　不过跟游栅却一直友好的相处着，时常见见面喝喝酒，偶尔一起聊聊小琪，同时抱怨很久没有喝小琪调的酒，口味都变了。也会买菜回去自己做着吃，这是当初小琪在的时候就留下来的习惯，方林从来不知道游栅居然这么会弄吃的。不过可惜的是，爱摆谱的游栅不是经常有这个心情。不过方林也经常忙的在找不到边，在事务所已经开始跟着专业的律师跑案子，也在准备毕业后的全国统一司法考试，他的目标是一次就过。所以两人真正能聚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很多，更别说凑到一起做饭吃。
　　傍晚，方林自觉的去超市买材料，回到家时游栅已经在门口等他。
　　“怎么才回来？”游栅倚在门边，嘴里还叼着烟。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整天在家里敲敲键盘就有饭吃！”方林不满的掏出钥匙，记得过年那会，游栅丢给他一本杂志，红着脸说那篇东西是他写的。然后方林才知道游栅原来还是他们中文系的才子，也才知道游栅一直都有爬格子的习惯。果然这样的调侃又让游栅红了脸。
　　“哼……”游栅弹掉烟头，一声不吭的走进室内，换上拖鞋就进厨房了。方林也不打扰，跑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就开始整理资料。游栅住的地方没有厨房，他只有自己想吃的时候才会来，第一次方林还客气的卷着袖子在边上帮忙，被轰了几次就干脆甩手等吃了。
　　等做完事情出来，发现桌上居然摆着一堆啤酒，还有三个菜，游栅还在厨房忙活。
　　“这么高兴？”难得的看到游栅带着这样的笑容，方林都觉得好奇。拉出椅子反坐在上面，靠着椅背打量系着围裙的游栅。
　　“今天有出版社找我！”故作平静的声音也掩不住一丝喜悦。
　　“真的！”方林笑着说，似乎觉得不够，又加上一句，“是该庆祝庆祝。”
　　点点头，操着锅铲的游栅脸上都灌满了笑容，方林看的都痴了，冷不丁的就蹦出一句，“谁要是找着你，那不得多幸福。”
　　游栅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的回头看方林，“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是开玩笑的！”方林笑笑，接过游栅盛出来的汤，“不过那句话是认真的。”
　　“谢谢。”游栅好笑的反唇相讥，“其实你除了蠢了点，其他都好。”
　　方林当即脸就黑了一半，游栅难得的大笑。给他满上，看着冒着泡泡的啤酒，两人同时抱怨，要是小琪在的话该多好。
　　“不过说是这个学期会回来。”游栅安慰的隔着桌子拍方林的肩膀。方林怔怔的看向游栅，小琪没跟他说过这个学期会回来，果然还是游栅比较重要吧！心情变得有点沮丧。
　　“那……还能继续上学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回来休养吧！”游栅心情不错的又开了一瓶，“不过你放心，小琪即使不是上大学也会过的比你好。”
　　“那当然……”方林心不在焉的答着，心里却在抱怨，这些小琪都没跟自己讲，真亏得他还一直惦记着他。
　　几个小时过去了，边闲聊边喝着酒，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一大半，两个人在沙发上各占半边，笑呵呵的劝对方喝酒。难得的看到游栅喝上头的样子，方林笑嘻嘻一个劲往他手里塞酒瓶。
　　“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兄弟。”说着老套的台词，两个人靠到了一起，笑的很孩子气，那个年纪的人总是喜欢过早的考虑很远的事情，实际上真正到了预想的那个年纪，谁也不了解谁了。
　　酒嗝一个接一个的带着酒气涌出来，满身的酒气，歪歪斜斜的倒在对方身上。喝的差不多的方林看看室内的一片狼藉，也懒得收拾了，反正小琪又不在，晚一天收拾又没事。再看身边趴在茶几上的人，一张好看的脸喝的透红，隐约中还带些媚，腥红的嘴唇微启，偶尔舔舐的舌头，看得人心惊胆颤。方林鬼使神差的居然探身上前，眼看越贴越近，四片嘴唇即将合上，方林冷不丁的怔住了，发觉自己还真的不想这么做。然后头一歪就靠在游栅背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或许他对游栅还真的没想象中深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