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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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彻底清醒，是第二天的中午。他睁开眼，看到一片泛黄的天花板，又顺着手背瞧见输液瓶，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躺在医院里。
等等，医院？
记忆混乱，停留在昨晚，他帮陆柏川找到了清流妹，再快进一点，对了，许克贤拉他去叙旧，结果骗他喝……
“操。”林佑低咒一声，当即就想操刀捅死这个不省心的人渣。
那破药他知道，有点像安定，圈外人骗小姑娘常用的，只消往酒里放那么半颗，被割了肾都说不出凶手。
一念及此，他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后腰，没伤口，不疼，肾大概还在。
松出一口气，他又紧张了，那人渣干起来没个完，能送医院，该不会整肛裂了吧，于是又颤巍巍探手去摸后面，还好，菊花也保住了。
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却没见哪里不舒服，全须全尾的，那他究竟是为啥进的医院？
值班护士是个挺年轻的小姐姐，大概见林佑生得漂亮，没事就上这儿溜达一圈。此刻推门进来，见他已经醒来，便大大方方走过去，笑嘻嘻地去看他的输液瓶。
“休息会儿吧，还要半个钟呢。”
“谢谢你啊。”林佑咽了口唾沫，“我到底是……”
“有点脱水而已。”小姐姐抿嘴一笑，在输液牌上划拉两笔，“一会儿最好要做个检查，你哥真紧张你呢。”
“谁？”林佑一脸懵逼。
就在此刻，“他哥”推门进来，小护士很害羞地低头一笑，扭扭捏捏地擦着他走出去了。
林佑眯眼看去，只见余笑澜一手搭在门框上，逆光站着，手里提一碗汤面，和他对视的刹那，有点心虚地转开视线。
“……我哥？”林佑哭笑不得，觉得余笑澜真是别扭得可爱，连这点小便宜都占得洋洋得意。
“怎么啦。”余笑澜绷着脸，一屁股坐在他床沿上，把碗筷摆出来，微微撅着嘴，偏不去看他，“昨天醉得路都走不动，非要我抱，你可不是个弟弟。”
林佑脑子记不清楚，可看对方这幅样子，倒像是吵架的事已经翻了篇，也就很大方，懒得计较哥哥弟弟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他抱着被子一个仰卧起坐，险些把餐具又扫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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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笑澜一手稳稳揽住他的背，轻声道：“这么急，你是林馋馋吗？”
口中抱怨，动作却很轻柔，替他把床位摇起来，又垫上个枕头。
林佑侧头打量他，此刻才真正确定了，他微笑起来：“怎么，不生气了？”
余笑澜动作僵了僵：“……气啊，气死我了。”
“其实，我跟……真不来往了。”林佑突然有点想抽烟，想起是医院，又作罢，“他这周末结婚，八成是来找我炫耀的。”
“你羡慕了？”
“啥，结婚？我不还有你吗，羡慕个屁。”林佑看看左右没人注意，忍不住抬手刮了刮余笑澜挺拔的鼻梁，“别气了啊，管他去死。”
“哎……”余笑澜一脸苦恼，很做作地摊摊手，逗他，“我还能怎样，最后还不是像个父亲把你原谅。”
林佑笑得差点被面汤呛住：“拜托，你哪儿学来的，一副头顶绿油油的模样是想怎样？我可是誓死捍卫贞操了好吗？”
“对，我手机你带来没？”
余笑澜警惕地一捂口袋，抬头：“干嘛？”
“拿来。”林佑眼疾手快，两根手指探进他裤兜，一把拎出了那支手机，“我看看摔坏没。”
余笑澜反手按住手机，固执地不放：“……坏了，我买支新的赔你。”
“……”屏幕唤醒光亮透过他的指缝，欢快地展现自己有多么结实耐用。林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别闹，还要工作呢。”
余笑澜死不松手，梗着脖子道：“我可是甲方爸爸，有什么事儿咱俩当面谈不行？”
林佑气得都笑了，使劲一拽，这一用力，突然觉得屁股有点疼，不是那个不可描述的位置，而是周围的软肉，钝钝泛着疼。
他停下动作，暗自感受一下，狐疑地望向余笑澜：“你昨天……把我摔地上了？”
余笑澜瞬间僵硬，目光散乱，顾左右而言他：“啊？我不知道啊哈哈哈。”
也并不是太疼，林佑便没在意，趁机抢过手机，才发现自己的屏保被换了。
是那张他随手涂的金刚萝莉余小花。余笑澜还在旁边添了一个火柴人，和一只火柴猫，骨瘦如柴，傻兮兮地露出共建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招牌笑容。
林佑扑哧笑了：“就这玩意儿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画个系列啊？”
“……不是这个。”
林佑低头翻看消息，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了。
余笑澜认命地叹口气：“喏，你看到了。”
“欸，怕我伤心？”林佑大大方方地侧过手机，当着他的面，把那几条不堪入目的谩骂一一删了，而后彻底拉黑那个号码。
“傻，这有什么好伤心的，”林佑飞快地捏过余笑澜的脸，轻薄一口，轻声坦白道，“从前我的确喜欢他，他做什么，都揪着我的一颗心。”
“那现在……”
“如今嘛，分开了，”他想了想，“回头看也就那么回事儿。就像好端端在路上走，有个疯子冲过来打你骂你，你还能和他计较么？”
“走不出来的那个人，不是我，”林佑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是他一直都放不开，可我已经懒得敷衍了。”
余笑澜纠结的表情慢慢松脱，露出一个挺孩子气的笑容，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你还想敷衍别人？有我不就行了。”
“对，我有你啦。”林佑也笑了，很得意，“你比他年轻，比他好，我要是带你去他的婚礼，大概能当场把新郎官气死。”
周围病床上陆陆续续来了病友，余笑澜不敢放肆，可心底欢喜，于是捉起他的一只手，借着身体阻挡，细细吻上对方的指关节。
林佑眼神亮亮的，很精神，一眨不眨地看他。
“余笑澜。”
“嗯？”
“你想过结婚吗？”
余笑澜直起脑袋，笑容里带了点暧昧，轻声道：“怎样，你今晚要让我‘当新郎’吗？”
林佑笑着推开他拱过来的脑袋：“别闹，你要折腾死我这病号啊。”
“乖，”余笑澜揉揉他的脑袋。通常都是林佑对他这么说，此刻轮到他，余笑澜觉得心都酥了，装作要贴对方额头试体温，探过身，飞快地吻吻他的鼻尖。
“一会儿做完检查，我们就回家去。”
林佑仰起头看他，很娇气地揉揉发红的鼻头，笑起来，“我累了，挂完盐水陪我回去睡会儿吧。”
余笑澜点点头，按铃叫人来拔针，又把林佑吃剩一半的汤面收回塑料袋。
林佑看他忙进忙出，突然开口：“你和他不一样。如果是你结婚……我大概会很高兴。”
余笑澜有点茫然地看他：“所以我为什么要结婚？你烧坏脑子了？”
“……没，就随口一说。”
林佑把脚伸到床边去穿鞋，余笑澜按着他的膝盖，不让他弯腰，替他把鞋带仔仔细细系上。
林佑凝望着对方头顶小小的发旋，轻声开口：“总之你记着我不会难过就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试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