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浮世嚣华（网王同人）》萧陵天

18、Chapter 18 净心Ⅱ

　　“吖吖吖！部长副部不得了了！”文太大呼小叫地冲进球场，“副部刚才叫我去看的那些女子网球社闹事的……攻击对象是雪痕啊！”
　　真田和其他正选都惊怔住，唯有幸村仍旧平和地笑着：“是么？那倒要看看。”说罢，放下球拍，叫文太带着他去现场。
　　众人不免疑惑幸村的态度——他居然丝毫不担心，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就凭那些人，恐怕小痕还不等我们到就解决了……”幸村温柔道，一想起某女他的眼中眉梢都是笑意。
　　虽然幸村的话的确是带有一点夸张，但现场的情况已经雷得他们目瞪口呆了。
　　女子网球社的一百多个人……居然挑到最后只剩四五个还没PK的人站着，其余的全……趴了……（雪痕=龙马第二？）
　　“嗯哼！再来！本小姐的体力还很充足呢！”我嚣张地把球拍架在脖颈上，笑得张扬而不羁。
　　“……她明明说过她只有三四年网球球龄的……”文太呆呆道，忽然跳了起来，“骗人！肯定是骗人！”
　　“她没骗你。”幸村柔和地道，“小痕从小寄住在我家，几乎是从会说话起就玩在一起，她的一切我都清楚，的确是从三四年前开始打的。”
　　真田蹙眉：“照这样说……”
　　“她的天赋惊人。”幸村笑道，“有其母必有其女，我那点网球还是从她妈妈那里学的。”
　　“哦？她妈妈是……”柳很感兴趣地凑了过来。
　　“萧落。”听到幸村说出了这个名字，几乎所有人都面色一凝——
　　萧落，是打网球的就不会不知道这个网球界的女神级人物。16岁开始在网坛上崭露头角，以完胜无败绩囊括了所有的网球赛事的女子冠军，并和男子网球界的高手展开激烈的较量，最终打败了男子网球界的NO.1-NO.15，成为了网球界的巅峰人物。
　　只可惜这样的天才却在她20岁那年因为怀孕生子而宣布退役，令众多体育界人士扼腕叹息。
　　尽管近年来女网人才辈出，却始终没有人能够超过萧落建立的地位。
　　至于萧雪痕……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萧落还不得而知，只知道她现在这个水平，继续发展，绝对能成为网坛的王者。
　　“她的基础很扎实，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真田难得地赞许道。
　　接下来又以神速挑倒了两三个，我轻抚着球拍：“还差谁没打过？”
　　之前那个为首的女生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抓着球拍，我冷冷一笑：“你啊……可以，来吧！”
　　我微微躬下腰，等待着她的发球。
　　第一球……轻易接到，回球。
　　第二球……跳高杀球！可以。
　　第三球……
　　第四球……
　　她的眼中竟然有些许恐惧——她可是网球队队长，要是输给了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女生，她以后还怎么在立海大混？
　　没有多久，她亦是被我K.O掉了。
　　她抬眸看着我，眼里闪动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为什么？一个个都和我来抢幸村！？我从初一刚入学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可是他总是那么疏远任何女生，笑容客气却提醒着我们的距离……没关系……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只要他没有喜欢的人，我就还有机会。”
　　“可不管是哪个学校的女生见过幸村，无一例外都想用网球来赢得他的心……所以我加倍努力地练习网球，想有一天能和他比肩，能够让他看到我的存在……后来只要外校有女生带着网球拍来，我无一例外都是用这种方法教训她们，让她们不敢再到立海大来……”
　　“如果你是为了这种目的而打网球，那你还是放弃吧。”清柔而威严的声音，“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网球的。”
　　“精哥哥……”话怎么能说得这么重呢？我有些责备地望了他一眼，却见他墨蓝色的眸子里有冷漠的锋芒。
　　“你伤害谁，我不管，但是你绝对不能伤害她。”他牵起我的手，如情侣一般十指相扣。我呆了一下，没有挣开……精哥哥看似很坚强，实际上任何一点小事都有可能伤害到他。
　　而我，最不能伤害的人，就是幸村精市。
　　而她此时的神情，却也令人感到同情。
　　我叹息一般望着她，道，“你这样会毁了自己……把自己束缚在自己织的网里……”
　　“不如……放手吧……”我的眼眸里流动着淡淡的银芒，格外深邃，“我不是想排开情敌，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劝告你而已。”
　　“因为我曾经有喜欢的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幸村的手僵了一下。
　　“你记住这个名字，”我走到她面前，平静地望着她，“我是冰帝学园的萧雪痕，欢迎寻仇。”
　　“还有，”却是真田开口了，“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不要再闹事。否则下次学校想关掉女子网球社时，我不会再去求情。”
　　“小痕，你一如既往的……强悍。”幸村似笑非笑，和我坐在正选专用球场边的长椅上。
　　“咳……你说话说得实在是……好像我很粗暴似的。”我斜瞥了他一眼，打开斜挎包，拎出装点心的大盒子，“喏，这些给你的队友，还有这个……”我拿出一个稍小的盒子，左右张望了一下，轻声道，“这个是专门给你预备的，不要分给别人啊……”
　　他怔了一下，笑容绽开得越发如丁香一般温柔而绚烂，“我可舍不得给别人。”
　　“知道知道……你等一会儿什么时候上去打球？”
　　“嗯……一会儿和弦一郎有一场练习赛。”
　　“OK！你打你的，我画我的……”我站了起来，走到刚才拜托别人帮忙搬的一张桌子旁边，铺上毛毡，备好毛笔、清水、调色盒、颜料等必备用品，迅速把空白的卷轴展开。
　　“我还以为你要画素描或速写呢。”幸村走到我旁边，“没想到你居然要画中国画？”
　　“唔……？”文太凑过来，嘴里叼着半块蛋挞，“熬米（毛笔）画？”
　　“是啊。”我把颜料挤在调色盘里，“我更偏爱用毛笔而不是铅笔画画。”
　　“那我上去了。”幸村脱下外套，放在椅子上，冲我笑笑。
　　真田和幸村的练习赛……我这算不算是——赚到了？真的！好稀奇！听不二、迹部他们说每个学校网球社内部的成员比赛是不会让其他学校的人看见的——尤其是立海大的真田和幸村的比赛，除了立海大正选就没有人看过。
　　一开球，似乎是真田占了上风，但是仔细观察之下，事实上占了上风的是幸村。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经过精确的预测，算准了真田的下一招，然后在回招里埋下铺垫，用以给自己留余地，也不至于让对方输得太过头。
　　但是真田好像对此颇有对策，每一招式都不按常理出牌，这就容易让用此方法不是特别熟练的对手乱了阵脚——当然，他的对手是幸村。大概早料到真田会时而按常理，时而打破常规回球，幸村的下一个动作就是为两种可能都做好准备。
　　真的是久经沙场老将！
　　和我的风格完全不同。
　　我根本用不着“不按常理回球”这种方法打乱对手节奏，即使按照常理，我也有十足的把握赢。
　　我细细观察着此二人的一举一动，当然大部分的目光还是集中在幸村身上。
　　他的气息很稳定，没有丝毫紊乱，每一次挥拍都毫不拖泥带水，清爽而潇洒。
　　我凝眸观察了他许久，捕捉着他细小的动作，神态，目光……忽然眼睛一亮：就是这个！
　　手猛然抓起搁在笔架上的笔，蘸墨汁，和水调成淡墨，以中锋勾勒出他的大致动作——侧着身子，腿微微弯曲，右手握球拍削球。
　　但我主要注意的是他那时候的目光——虽然柔和却暗藏着一丝凌厉，仿佛对手的行动已经全盘掌握那种……可独当一面的王者风范。
　　用淡墨勾勒出基本形象之后用浓墨定稿，待墨迹稍微干一些再上色——要不然边缘颜色会散开，显得整个画面很脏，人物也不够干净清爽。
　　藤黄加一点墨，调匀成偏暗的黄色，上衣服颜色。然后白色的短裤用钛白，才能显示出和宣纸的差别。头发用花青，自然留几丝白作为光泽。之后钛白调朱磦，加水调淡，上皮肤颜色。若是不加水会显得皮肤不够通透，有粘稠感，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接下来是眼睛。要做到眼睛有神韵蛮不容易的……我回想幸村那一刹那的眼睛，微微一笑。仍是用墨把瞳孔点出来，然后调花青，调好后把毛笔多余的水吸干，一点一点把他眼睛里的神采用浓淡不一的花青色描出来，单留一点白为眼睛的光泽。
　　我满意地望着这幅画，神采有了，也足够形似。
　　我把毛笔在清水里涮了涮，搁下，悠闲地望着那两个人的对峙——看这情形好像还是幸村占了上风嘛……怎么说他也是萧落的爱徒啊！
　　真田最后败在了抢七决胜局上，以六比七落败……打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画好了？”幸村一边用毛巾擦拭着额上渗出的汗珠一边对我说道，把其余的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某几个人围了上来，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居然……居然画得形神具备……而且从头到尾她不过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萧雪痕啊萧雪痕！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幸村望着这幅画，唇角勾了起来——“我会好好珍惜的。”他笑道。
　　是的……这幅画……他会一直珍藏着……
　　直到被黄土掩埋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