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川》铭鸽

24、第22 章

　　星川见狄更斯无视威南，和他擦身而过直接走向霍华德老法师，笑嘻嘻的说：“哪有这么简单啦，我随便就走了佣兵团的团员又怎么办？最重要的是我可不想现在就回来，会被老爸抓住不放的！”
　　“你的这些顾虑我也知道，不是说现在就叫你回来，不过希望你能尽快。有些时候适当的回来补充新的知识是非常有用的，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回来进修知识体系甚至都会落后！你看，在你不在的这两年里，我们学校在魔法研究方面又有了多少突破，人人都在飞快的进步，星川的光暗系双修让你很惊讶吗？其实这不算什么。还记得我的那个老朋友里尔乔·岩胡吗？他这两年魔法研究的成就比暗系生物修炼光系要有价值得多！”
　　“您说的是那个忘性超强的高山矮人族的长老吗？”
　　“你这小鬼头不要这么没礼貌。里尔乔他现在不再是客座教授，他答应我做咱们学校的常驻教师了。你不觉得矮人族的魔法学生多了很多吗，知道原因吗？最近他浴阳花培育方法的研究课题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使这种植物不再是贵族们的高价观赏植物，去年他培育的一亩浴阳花田成本控制在１０个银币之内，如果扩大种植成本还要再降！这简直是一个创举，不过虽然他是我的好朋友可毕竟是高山族的长老要尽自己的义务，为了留住他继续潜心研究这个项目，我们学校现在已经成为了高山族矮人法师的教学基地之一了。”
　　狄更斯挠挠头，
　　“我不太明白，研究浴阳花又有什么用？”
　　威南在一旁插嘴说：“你有时候头脑还真是不转弯，记得吗？我教过你浴阳花又叫浴阳草，是狮鹫的主食之一，没有它做食物狮鹫的成活率很低。不过浴阳生长环境苛刻，所以人工种植太过困难成本太高，正因为如此，没有几个贵族养得起狮鹫，如果这种植物能够大面积种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威南没计较狄更斯的不理睬态度，微笑着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狄更斯还没转过弯来，随口就说：“不就是能够养狮鹫的人多了嘛，又能怎么样？”
　　“嘻嘻，以一亩１０银的成本，这可是意味着军部也能养狮鹫了哦！”
　　狄更斯突然明白过劲儿来，今天头一次的主动正视威南，情不自禁喊出声来，
　　“你是说飞行骑兵？”
　　威南微笑着点点头，双手支在扶手上搭在一起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挡住了大半个面孔，只露出他冰蓝色的眼睛目光深邃而富有野心，不紧不慢的继续补充：
　　“就是飞行骑兵啊！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其他的飞行生物不是载重量不够就是飞行不平稳，要不就性格激烈无法驯养，再有就是亚龙种那样认主程度高的只认魔法师，狮鹫是目前来说唯一能够被不会魔法的人乘骑的动物。里尔乔·岩胡长老的魔法成就的确是骇人听闻的，这意味着目前的世界格局，军事力量，战争形势一切都将会被改写！”
　　老法师平静的瞟了一眼威南，以沉稳的声音说：“魔法进步是阻止不了的，运用到民用上也是意味着除飞艇和热气球外空中旅行不再是少数贵族和魔法师的专权，而且更快更安全！”
　　威南微笑着说：“我并没有阻止传播的意思，老师您多心了，我绝对不会像是热气球技术那样阻止您将它在民用上普及的，只是希望飞行军人数达到预想数量之后再想在民用上普及罢了。再说，如果要建立狮鹫军团就势必要在民间大面积种植，我也没有有效阻止其他国家的心灵系间谍法师盗取这项技术的办法，所以凑够３个军团起码还要２年时间，您不要着急啦。”
　　霍华德转头继续跟还在震惊状态的狄更斯说：“不光是我们俩，还记得暗精灵的魔药大师安娜拉·雷雨吧，她现在配置的好几种魔药甚至可以达到高阶魔法的效果了，这又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威南又慢慢地接话说：“我的飞行军队能装备成魔法飞行军了，魔药可比魔法卷轴的成本低得多！”
　　霍华德忍不住对这位公爵说：“小威呀，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往战争，军队上扯？至少别再我面前谈论这些好吗？”
　　威南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笑说：“对不起老师，我尽量！”
　　狄更斯也乘机白了威南一眼。
　　“这意味着平民使用魔法的时代已经来临。魔药和魔法卷轴的材料大不相同哦，魔药的材料大多是可再生的植物，魔法卷轴是矿石和魔法宝石。如果魔药能够达到魔法卷轴的效果那那些掌握矿石开采的大贵族们将不得不将矿产品价格降低，那么很有可能光明石或脉石这样有着极高的生活应用价值的东西平民就能使得起了！”
　　霍华德有些激动起来，眼中都显出湿润的雾气，用精灵语说，
　　“世界将会因此改变，如同风吹树摇，谁也阻止不了叶子的飘落！”
　　狄更斯收起目瞪口呆的表情，合上下巴，吧嗒吧嗒嘴，老法师意犹未尽，又说回人类语继续劝诱：“还有……”
　　“老师您别说了，我心脏受不来！”
　　狄更斯马上打断自己的老师的话，连连摇头还幽默地用手使劲揉揉心脏的部位，咔吧着眼睛，做出一脸哀愁的表情。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一定会尽快回来进修的。”
　　“呵呵，你明白就好。”
　　“不过话说回来，老师啊，怎么咱们学校的魔法老教师们都这么厉害了呢？我不在的这两年怎么蹦出这么多的成果出来了啦！我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呵呵，因为我们的教学除了光暗这两个特殊的系别外，在高阶法师教育结束前是绝对不私藏的，不分种族、身份、贫贱。而且在学校我们的老师都很团结，你记得吗？十年前开始，我们学校在开学前就会为包括高阶法师在内的各位，每季度举办一次校内小型的学术交流会议，每年又有一个对外其的与商家或国家合作的学术成果展示会。”
　　“啊，我还记得，刚开始大家都还有忌讳，老师您第一个把自己的空间门技术原理公之于众，爱娜还私底下埋怨过您太草率了，怎么可以将自己的魔法研究成果公布。结果正因为如此，各位老师才摒弃种族前嫌和私藏之心，纷纷将自己的技术公布。第二年您的飞行器技术查理老师还跟您当众做了辩论和学术沟通，这样你俩合作才出了能够载人的飞毯。”
　　“是啊，查理老师很迷飞行器，他又是风系的专精，现在他飞行器和漂浮闪移这方面的研究我已经是远远赶不上了！要不是他的魔力瓶颈限制，他这方面的成就将更不可估量。多系别毕竟是不如单系别那样能够专注于一方面，我适合综合穿插性系别研究！啊，我好象又跑题了！我要说的是，正是因为我们的学校鼓励交流，使得法师们都在一起互相交流经验，而不在只是单独研究，这就避免了一个人想不通时钻牛角尖的情况，所以我们学校老师的魔法研究成果才会越来越多了。”
　　威南也在一旁说，“是啊，十多年的坚持，现在正是收获的时候！”
　　“星川过来！”
　　霍华德突然转身，将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星川叫到身边，慈爱的摸摸他的头发，拉住他的手说：“今年的交流会我想把近期对隔离油的研究在校内小范围内公开与大家一起分享。”
　　狄更斯和威南公爵倒吸了口冷气，刚要说话，霍华德笑眯眯的抬手制止，
　　“不用说什么，你们放心，我还没有老糊涂。为了这个孩子的安全，我是不会将隔离固化这样的细节技术公布的，不过有些不方便传出去的魔法我会教给你们，这里也包括星川，我才不希望等我死后，这些个东西跟我一起进棺材呢。”
　　狄更斯和威南暗中松了一口气，两人私下都又有些激动，新的魔法不就是新的力量嘛！
　　然后霍华德收起笑容，认真看着狄更斯说：“斯莱德，威南也不是外人，所以我坦率直言了。你这届我亲自教的学生里，你是最适合做研究的，我非常希望你以后的成就能够超越我，神灵给你多种选择是你的幸运，但你太优柔、犹豫了，这样不好，恩惠反倒成了阻碍。”
　　老法师叹口气继续说，“哎，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所以这几年没有多说什么。不管你是继续魔法的研究还是继续弓箭手之路我都会支持你，但你应该有主有次，选一样作为主攻，不要像现在这样总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停，即使你不再继续深入研究魔法了我也会支持你。”
　　狄更斯说：“老师您不要担心我啦，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老法师看看他，慢悠悠地说：“你又嫌我唠叨了？”
　　狄更斯连忙摆手，“老师我冤枉啊！绝对没有嫌您唠叨的意思，您放心！我‘一定’会仔细想好的！”
　　老法师看他着急的样子，暗中直乐，呵呵，这个活宝，先放过你。
　　“还有些事，斯莱德啊，上次的事情过后，我发现星川的灵魂之火里有了风系的吸引力，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作为补偿，你是不是该教星川一些风系的魔法啊！”
　　“老师，狄更斯他佣兵团的团员不是来了吗，最近应该挺忙的。我最近正好有空闲，我来教星川风系的基础魔法吧！而且星川不是要和我出行吗，我教更方便。狄更斯教人没耐性，我来有助于星川系统化的学习。”
　　“哎呀，是啊，狄更斯有客人来了呢，是我考虑不周了。”
　　威南看似随意的主动请缨，还微笑着冲星川点点头，星川看来也很高兴，也冲他用刚学来的生疏笑容笑了笑。一旁的狄更斯心中警铃大作，这家伙想干什么？连忙抢话，
　　“老师其实我也很闲，弗兰克和查尔斯那两个家伙喜欢自己找乐子，没我什么事，我休假呢，还是我来教吧！”
　　“这你跟我抢什么？你不用跟我们俩客气啦，老师，我来教就好！”
　　“谁跟你客气了？！老师我真的很闲，我教星川就好。”
　　“你不陪你的团员逛逛亚瑟的首都吗？他俩人生地不熟的，这么做佣兵团的团长不太好哦！”
　　“我怎么做团长管你什么事？我……”
　　“好了别争了，你们关心师弟这是好事，也不要争，也不是什么大事，星川本来就是中阶魔法师了，教几个简单的风系而已，威南有空就威南吧！星川你看怎么样？”
　　星川没意见的点点头。
　　其实霍华德是看两人皮笑肉不笑的气氛很奇怪，争得有都快吵起来的趋势，心想这两个学生又在没事暗中叫什么劲吧！就打断他们的争执做了决定。狄更斯刚想反驳就听门外响起敲门声，
　　“老师，我是雷特，可以进来吗？”
　　门外响起小王子稚嫩的声音，老法师连忙起身赶狄更斯和威南，小声说：“好了，今天下午有重要的课呢，你们先都出去吧！黑暗系能量你们也受不了！”
　　然后大声应答，“雷特进来吧。”
　　小王子看到有人，咦，还有威南公爵和狄更斯勋爵，小小惊讶了一下，然后很有礼貌的行了礼。霍华德笑眯眯态度和蔼的介绍，
　　“这是你的两个师兄，你听说过吧，你们要好好相处！”
　　“我们经常见面的老师，小王子殿下您好。”
　　“哦，你看我都忘了！”
　　“王子殿下打扰你上课不胜惶恐，我们先失礼了！”
　　威南态度恭敬的对王子行了礼，又强行按着狄更斯行了个宫廷礼，小王子认真的回礼。
　　“那么再见了两位，祝午安！”
　　威南态度恭敬的对王子行了礼，强行扯着还有话要说的狄更斯出门去了。
　　霍华德看着暗中拉扯的两人关上办公室门，摇摇头，转身笑眯眯的对小王子说，
　　“雷特啊，我身边的这位也是你的师兄，他是修炼黑暗魔法的中阶法师星巴克，你们来认识一下！”
　　小王子很懂礼貌的行礼，
　　“您好师兄，很高兴认识您！”
　　星川连忙回礼，
　　“你好，小王子殿下，很荣幸认识你。”
　　霍华德微笑着在一旁说，
　　“好了雷特，你应该接触黑魔药学了，星巴克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请他过来，今后他将会教导你这方面的课程。以后每半月上一次魔药学，上课地点我安排在这层的大实验室，我带你们过去，每到魔药课你可以直接去那里……”
　　霍华德带路先打开门，走出去，小王子冲星川礼貌的笑了笑，星川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学以前在水晶球里看到过霍华德对小王子的样子，牵起王子的小手跟他说：“走吧。”两人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