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朽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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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转醒，檀这才看清楚自己在一间纯白色的房间里。空气里涌动着淡淡的药香，从苍白的窗户那里射进来的金色阳光下，浮沉荡漾。
檀微微眯了一下银紫色的眼睛，然后静静地躺在了床上。身体里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就连动一下似乎都是无法做到。在这小小的纯白色房间里，就连带着药香的空气都变得异常烦闷。
“你醒了？”一个穿着白色羽织的女子走了进来，是她！檀银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是绯真大人的上司。檀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绯真大人……她……”
卯之花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居然会在一醒来就问绯真的下落。看来她还是不知道吧，绯真呀……她已经……“还是让朽木队长来和你解释吧。”卯之花的脸上依旧是温柔的微笑，但是冰蓝色的眼眸之中却满是忧愁。
“恩。”檀没有什么异议，抑或是说，檀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吧。“咔哒”门闩被打开，一个清冷的人影走了进来。那原本在檀记忆里面已经模糊地身影，忽的一下清晰了起来。乌黑的长发，头上带着五个和钢管很像的银白色东西。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条看起来质感很好的纯白色围巾，他的身上不知道何时换了一件队长的羽织。
“朽木队长，请好好对待这个孩子。”卯之花温柔的和朽木鞠躬，随后走出房间，顺手将门掩了起来。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这两个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檀静静地看着在阳光下荡漾的细尘，心里莫名的感到了一种伤感。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涌动着，眼睛热热的，就像有什么东西要流淌出来。
“那个……”檀淡淡的开了口，但是很快她又无法将问题问出来。明明是呼之欲出的问题，在脑海里面组织了好几遍的语言，可是一见到这个人，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话语就梗在喉咙里，上也上不是，下也下不是。以至于檀的眼神里明显的出现了焦急。
“绯真已经死了。”对面的人似乎是知道檀的内心在想着什么一样，脱口而出的话语让她一下子觉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
绯真……大人……已经死了？那个一直很温柔的照顾着自己，看见自己有了斩魄刀还在为自己高兴的绯真大人……死了？这不是开玩笑吧！檀惊恐的睁大了眼眸，定定的看着那个清冷的身影。那种眼神，仿若就想要将那个人影给狠狠的嵌在自己的瞳孔里。泪水争相留下，流泪了，檀感到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不禁转过了自己的优雅的头颅。泪水滑过脸颊，勾勒出优雅的面部轮廓后濡湿了洁白的枕巾。心里的苦涩，让她不由得紧紧抓住被子，同时也在尽力的让她自己不会哽咽出声。
“什么……时候？”檀苦苦忍着泪水，但是他们还是从眼角滑下，怎么都无法制止住。“两年前。”简洁的话语，很符合那个人的性格。檀再一次紧紧地抓住了被子。如果……如果当初阻止绯真大人嫁给他的话，绯真大人一定不会死的！这种念头在檀的脑海里回荡着，可是……自己没有权利去阻止绯真大人寻找幸福啊。
“那她……快乐吗？”充满了苦涩的话语，让对面冷淡的人儿心里都不禁抽搐了一下。这个问题，就像是将他最无法直视的问题，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之下，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让他觉得脖子上松松围着的银白风花纱就像是粘腻的触手，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手将脖子上的围巾整理的更加宽松一些。同时回答那个孩子的问题。“是的，她很快乐。”
“啊，那我就放心了。”檀的话语里面就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样，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绯真大人有什么……遗言吗？”檀紧接着问道。
“她有一个亲生妹妹，她之前是在流魂街78区戌吊生活的，但是为生活所迫。他不得不抛弃了自己的妹妹。她去了静灵庭之后，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但是……后来她遇到了你。绯真的遗言就是，希望我帮她找到她遗弃的妹妹，还有被她收养了现在不知所踪的你。”清冷的人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檀静静地听着，没有什么反映。绯真大人，您收养我，是因为在我的身上可以看见您妹妹的影子吗？泪水更加汹涌的涌了出来，白色枕巾被泪水完全濡湿了。
“是吗……绯真大人对我的评价啊。”檀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苦涩，还有无法掩饰的悲伤。“她说你是一个内心很脆弱的人，希望我可以对你好一点。”明明是冰冷的语气，但是在檀听来，却觉得温暖。
绯真大人，她一直都是这么的细心，一直照料着我的绯真大人，才会这么的了解我啊。檀默默地想着，可是手却不由自主的收紧，直到觉得手心里痛楚的感觉如火般烧燎着她的神经，她这才松开早已流着殷红鲜血的手掌。
青葱玉指上，殷红的鲜血与雪白的皮肤形成了对比。可是在檀看来，这是泪水。鲜红色的泪水啊。
“你愿意按照绯真的医院来到朽木家吗？”男人冷淡的问道。檀听见之后，微微的愣了一下，而后嘴角勾起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她……哎，绯真大人，您还真是细心啊。连檀将来的路程都想好了。
“那么拜托了，朽木大人。”因为是躺在床上，所以无法鞠躬。檀仅仅是对着朽木白哉的方向点点头。就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也许，仅仅是遵从绯真大人的意思而已吧。檀再次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梦里，檀看见了绯真。
“绯真大人！！”檀急急的叫唤到，但是绯真一直温柔的微笑着，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可是无论她怎么奔跑都无法接近。感到体力都被消耗的一干二净，檀只能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喘息。每一次呼吸间，肺部都被冰冷的空气刺激的阵阵发痛。可是想到绯真大人就在前面，檀再一次跌跌撞撞的向着那个方向跑了起来。
等到她似乎什么力气都没有了的时候，眼前豁然一亮。这是一片冰雪的天地。冰雕的桥、亭台楼阁、花草树木，河水是清冽的冰水，土壤是蓬松的雪花。这是一个纯白色的世界，不过，远处的一盏灯发出微弱的银蓝色光芒。
“我等你很久了。”又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的衣服是雪花制成的。天空上飘下的雪花在她的身边围绕着，升腾、旋转、降落，散发出柔和的冰蓝色光线。还是那么的华丽和典雅，同时却又是那么的高贵。
“还有我。”一个穿着绣着白色梅花的黑色振袖的年轻女子站在白衣女子的身边。她有着清冽的气质，同时宛若一朵白梅。
“你是……落白梅？”檀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优雅女子，落白梅点点头。而后坐在了由冰雕刻而成的凳子上面。晶莹剔透的冰雕刻的凳子，从天上飞舞着盘旋而下的雪花。“自从绯真没有了灵力之后，我就一直和冰雪切在一起。”落白梅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淡淡的白梅香从她的身上飘起来，和着檀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格外的好闻。
“可是……斩魄刀不是只有一个刀魂吗？”檀听到这里有些迷糊了，不禁问道。“啊，这是因为…………”落白梅的声音突然的小了下去，檀猛地睁开眼睛，她看见的，是吉良、雏森还有恋次三个人并排坐在她的病床前。吉良的眼里有着深深地自责和不敢相信，恋次一头火红的头发似乎都蔫了下去，眼神里是一种空洞和惆怅。雏森倒是担忧的看着檀。整个病房里……弥漫着忧伤的气息。
“吉良君……恋次……小桃……你们……”檀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怯懦了。她有些痛恨自己的怯懦了。
“为什么！！？？檀！！？？你为什么要答应他！！露琪亚也是，你也是！！为什么你们都要答应那个家伙！！！贵族的身份就真的那么好吗？？！”第一个冲动起来的一定是恋次，他的神色悲伤，同时有些颓废。就连那火红色的头发也在那一刹那失去了光泽。檀小心翼翼的别过头。无法面对自己朋友的呵责。这是绯真大人的意思，抱歉，这里……我最无法抵抗的，就是绯真大人的话语了。对不起，吉良、阿散井、雏森。
恋次吼着，突然用一种她从未看过的眼神看着她。恋次大咧咧的走了过来，随后拍了拍檀的肩膀，用羡慕的语气说道“檀，你还真是好运气啊。第一大贵族的朽木家要收养你，你从此就可以不用和我们在一起受罪了。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将来肯定可以和露琪亚一样当上高位席官的。”恋次的话，让檀的心里更加不好受了。如果恋次还是像之前一样吼她的话，檀大概心里会好受一些。但是接到的是恋次的祝福，檀总是觉得恋次的声音里面有着浓浓的苦涩。
“不打扰你了。”恋次拉着吉良走出了病房，紧紧流下了小桃子一个人陪着几乎要流泪的檀。
“小桃！！”檀扑到了雏森的怀里，放肆的大哭了起来。泪水将雏森身上的淡蓝色浴衣打湿，雏森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抚摸着檀银紫色的美丽长发，默默地叹息着。
第九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朽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