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三 蓄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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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努，你最近怎么都躲着我？”
听到声音，陌晓脚步一顿，看到若衣正焦急的拉着小努，她忙躲到墙后。
“我没有，最近比较忙而已。”
“忙？忙到同一个屋子共事五天都见不到一次面？”若衣提高了音调，脸庞因激动而泛红。
小努抿唇不语，若衣握着他的双肩让他的脸转过来。
“小努，你就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好吗？”若衣温柔的语气还真让陌晓吓了一下，她心里偷笑着这两个小冤家难道又吵架了，感情可真好啊。
小努却紧咬着下唇，头低下，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也不肯说一句话。
若衣焦急了，握他肩膀的力度不小心加重，小努轻皱一下眉头，她却没有发现，“小努，是不是……是不是小姐？”
陌晓听到她提到自己，莫名其妙着，他两吵架怎么吵到她头上来了。
小努一惊，用力的摇着头，“不！不是的，你别乱想！”
“可是之前你还好好的，怎么见了小姐一面就……”若衣低声说着，突然抬起头来，眼睛冒着火，“是不是小姐强迫你！我还以为她不喜欢男人呢，难怪……”小努马上惊慌的捂着她的唇，若衣激动得身子微微颤抖。
陌晓拧紧了眉毛，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一定要冲出去狠狠敲她的脑袋，这丫头把她想成怎么样的了，虐待狂吗？
“若衣，这不关小姐的事。”
若衣拿开小努的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又是什么事？你病了？你不舒服？还是我哪里做错了？”
“若衣，你别问了好不好。”小努错开了视线，眉宇间凝结着许久不见的忧郁，陌晓微怔，开始觉得他们似乎有点不妥，而问题却出在小努身上。
“你是不是还顾忌那个夜晚的事，小姐她是不会介意的，我也……”
“求求你别说了！”小努哽咽着，头突然抬起望着若衣，那深深的绝望同时震撼了两个人。
难道是她被下药的那个晚上，那么久的事了……陌晓突然一惊，这里的男子很保守的，如果被妻主知道夫郎跟其他女子有染，轻者卖去青楼，重者判刑流落荒野，任人处置简直畜生不如。若衣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怪最近她最近对她的表情都怪怪的。
陌晓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没做什么，还要当上这个破坏人家幸福的第三者。
“若衣，我就告诉你吧，你没钱没势，你不能给我富裕无忧的生活，所以我们还是别再下去了！”
小努一狠心把话说完，调头就跑了，留下若衣在原地傻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着什么。
陌晓刚想出去，手臂就被人拉住了，吓了一跳回头，原来是若林。
“不要过去。”
是啊，人家当姐姐的都没有管，她这个第三者何必过去碍眼呢。
看若林一副平静的表情，陌晓问道，“你都知道了？”
“嗯，若衣她藏不住秘密。”
陌晓苦笑，“我不知道会这样。”早知道这样就真的该跟小努保持距离了，可是问题又好像不止在这里。
“这不关你的事，他们会想通的。”
“希望是这样吧。”
小努心结太多，若衣又太粗心大意，这两人还要摩擦很久啊。
“小姐，你应该担心一下将军府的事了。”
陌晓疑惑的对上她的视线，“将军正在接待明大人。”
明亦然？那个连衣衾的第一幕僚？
若林同样的担忧，眼见平静的日子快不长久了。
***
“禾将军，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明亦然一脸笑意，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睛透露出她精明的心思。
“谢谢三公主的好意，禾葭戎装半生，早已有心无力。”禾葭毕恭毕敬的答道，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明亦然微恼，心里暗骂着这人软硬不吃，真是不知好歹，表面仍虚伪的挂着客套的笑容。
“呵，禾将军说笑了，听闻令爱英姿不逊于将军当年。”
明亦然没有错过禾葭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愕，笑得更加的自信，只见禾葭脸色微变，神情愈发的凛然，明亦然的笑容开始有点不自然，心里暗道禾葭果然是军将出身的。
“明大人，小女年幼无知，岂能误了三公主的大事，若有何差错，禾葭又如何担当？明大人以为呢？”禾葭抬头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明亦然表情一僵，强作镇定的移开视线。
她在威胁她，想不到一向对权势避之不及的禾葭为了这么一句话把刀锋亮出来，禾晓，那个懦弱的女儿就是她的弱点吗？
明亦然找回了处于上风的优势，又自信的笑了起来，“禾将军莫激动，公主唤亦然来只是当说客，可没有强迫之意。”
“请回复公主，禾葭一定仔细考虑清楚。”禾葭面无表情，分明就是逐客。
明亦然无声一笑，颇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禾将军可要好好的想，但是公主的耐性不多，将军可别让公主等太久啊。”
明亦然出门的时候与焦急赶来的陌晓打了个照面，意味不明的对她笑了下，陌晓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就看到禾葭一脸的苦恼。
“娘，可是朝上的事？”陌晓只听到明亦然最后的那句话，她果然是受连衣衾的命令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晓儿，你怎么来了？那些事你不用担心。”
“娘，自从那天我策划佛像的事后，我还有置身事外的可能吗？”
“晓儿，娘实在不愿你涉险。”禾葭抬起头来，陌晓一惊，她多久没看过这个娘亲了，怎么一下子苍老了这么多。
“女儿承蒙娘亲二十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只怪身弱性软，不能分担娘亲烦恼一二，大事将至，还要娘亲费心打点女儿琐屑事，女儿实在不孝。女儿尚有自知之明，绝不做逞能之事，但也不愿躲在身后而拖累了大家。既然在劫难逃，女儿岂能只顾一人安危，即使只有微薄的一分力量，也不能叫外人小看了将军府的人。禾晓并不只是禾葭的女儿，也是将军府的嫡女。”
陌晓一字一句说得风轻云淡，却无比的认真，禾葭震惊的对上陌晓剔透的双眼，很久没有回过神来，仿佛从没认识过她一般。
这是她的女儿啊……禾葭眼睛一热，欣慰的笑道，“好、好，既然晓儿这么说了，娘也不阻止你了，将军府是我禾葭的，也是你禾晓的。”
“——但是，禾晓，我要你发誓，无论如何，你都要倾尽全力保住你的性命，不能让任何人侮辱了将军府！”
“娘，我发誓，只要有我禾晓一天，就不允许任何人践踏了将军府的一丝一毫！”
禾葭如释重负，带陌晓走紧内室，关上门后叹了口气，缓缓道，“晓儿，莲国的动乱蓄势即发了。”
“可是连衣衾连三公主一党？”
禾葭点头，“看来你也发现了，前不久朝廷回报太女的几个幕僚离奇失踪，太女的势力正逐步瓦解。”
“恐怕不是离奇，而是有人预谋的吧。娘，她们是顾忌你什么？”
“我身为护国将军，手握兵权，她们当然顾忌我手上的兵符，但近年来我有意分散了许多势力，能掌握的并不比其他将军的多。”
“但太女跟连衣衾势力相当，也许娘你的选择对她们有决定性的作用。”
“我不得不保持中立，晓儿你不知，连歆得到的这个帝位并不是名正言顺的。”
陌晓挑眉，不以为然，“古来哪个皇帝夺位是真正名正言顺的，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都是顺应局势罢了。”
“并不如此，先皇曾私下给我一道谕旨，在局势不可控制时颁布天下。”
“谕旨？”陌晓瞪大了眼睛，“可是废帝的事？”
禾葭的眼中满是忧虑，欲言又止，“晓儿，如今的江山并不一定属于连家。”
震撼，这消息绝对震撼，连歆当了皇帝一年多，才发现自己坐的椅子不是自己家的，那些什么太女三公主还争什么位。
“娘，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先皇不是连家人，还是那些公主们都不是她生的？”
禾葭奇怪的望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陌晓怎么有这些想法，陌晓讪笑一下，连续剧看多了而已。
“先皇生前十分宠爱一男子，后来生下了一个孩子，但那男子曾与凤后结怨，先皇怕他对孩子不利，便在宫外找来一个死婴替换。”
原来是一处狸猫换太子，只不过换的人是皇帝。“那就是说，其实先皇属意的是那个被送出宫的孩子？”
禾葭点头，“孩子送出宫时不幸失散，先皇下令命我私查他的下落，并在皇后殉后辅助成为太女，但如今十多年过去，她还是音讯全无。”
“那现在的皇帝是先皇什么人呢？”
“亲妹妹。”
陌晓不解的皱了下眉头，“能者居之，上位者能为百姓谋福利则可，为什么偏要计较什么血统禅让呢。”
禾葭听到陌晓大逆不道的话吓了一跳，“晓儿，你在娘这里说说就罢，出了外面可不要胡说。”
“娘，我知道的，只是女儿不明白，先皇难道没有想过十多年未见的孩子是否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呢，凭着对一个妃子的喜爱，做下这种事来也太儿戏了吧。”
“这孩子并不简单，曾有高僧预言，她是天凰转世，祥瑞莲国，福泽天下。幸好这孩子被送出宫去，不然定会遭到不怀好意的人谋害。”
原来又是迷信这一道，难怪先皇这么深信不疑。
“那个孩子的事还有谁知道？”
“只我一人，如今担心的是大乱将至，但储君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道谕旨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这道谕旨可是个护身符，我想连衣衾一定知道这件事，所以现在只能说服你站在她那一边，暂时不能对你做什么。”
“晓儿，你可有什么想法。”
“现在敌强我弱，对我们不利，幸好大家都在明处，不怕她搞什么小动作，既然她不让我们置身事外，我们只能争取主动的位置，不然她们随时动得了我们。”
“你的意思是？”
“我们要争取更多中立的人，让她们想咬也咬不起来。”那么就有更多的时间找那个被调包的孩子了。
身在旋涡中，有许多不得不为之的事，陌晓暗暗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二三 蓄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