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国同人短篇集）》绪木

9、白露

　　“周泰，明天是白露了。早上跟我去收集露水吧。”
　　正在看书的孙权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周泰那张严肃的脸。
　　“是。”
　　周泰郑重的点了点头。
　　“周泰，蹲下来。”
　　孙权招手让周泰蹲下来，周泰虽然不知道孙权要干什么，但还是蹲下了。孙权伸手摘下了周泰的帽子，拆散了他的头发。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孙权伸手去抚摸垂在前面的头发。
　　“我喜欢周泰这个样子。”
　　孙权笑着，碧色的眼睛闪着温润的光。
　　“孙权大人……”
　　“周泰，你回去睡吧，明天要早起。”
　　周泰起身，行礼，走到门口却转了回来。伸手摘掉孙权的冕冠，紫色的长发流泻下来，发出奇异的光。周泰将孙权拉起来，用力吻住他的唇。
　　风吹灭了蜡烛，两人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之中。
　　虽是初秋，清晨的天气已经非常凉了。在劝说孙权多加一件衣服无果后，周泰直接拿了一件衣服裹住了孙权。孙权只是笑着，任周泰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孙权拿着一个小陶罐，去接树叶上的点点露水，周泰站在他身后，沉默的看着孙权。
　　“白露的露水烧开了泡茶会有很特殊的味道，是秋天的味道。”
　　“是。”
　　“记得以前有一次，哥哥说要去收集白露的露水为母亲泡茶，于是拉着公谨哥哥大清早就出门了。可是后来哥哥却跑到树底下睡觉去了，露水最后都是公瑾哥哥收集的。”
　　孙权笑着，仿佛真的看到了在树底下睡觉的孙策还有一个人拼命收集露水的周瑜。
　　“孙权大人，收集露水这种事情还是让下人去做吧。天气很凉，还是回去吧，小心着凉。”
　　周泰要去拿孙权手中的陶罐，却被孙权躲开了。
　　“周泰，知道这露水是什么时候用的吗？”
　　“……”
　　听了孙权的话，周泰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知道吗？”
　　“是孙权大人大婚时用的。”
　　“是啊，所以我想亲自收集啊。”孙权仍在笑着。“男人都是要娶妻的。哥哥，公瑾哥哥不是也娶了两位嫂子。周泰将来也会娶妻吧？”
　　“……”
　　“不娶的话就是不孝啊。”
　　孙权不再说话了，只是专心收集着露水，小小的陶罐慢慢装满了。
　　“周泰，我们回去了。”
　　孙权小心翼翼的捧着陶罐，一回到房间便命人去烧开。很快，一壶热茶摆在矮几上。
　　“周泰，坐下来陪我喝茶。”
　　“孙权大人，这是……”
　　“这是我专门收集来给周泰喝的。”
　　“孙权大人？”
　　“除了周泰，还有谁能让我一大清早去收集露水呢？”
　　“可是大婚……”
　　周泰看着孙权的笑脸有些不知所措。
　　“只要再舀一瓢井水倒进去说是白露的露水就是了。”孙权笑着去拉周泰的衣袖。“赶快坐下，茶要凉了。还有，把帽子摘了。”
　　周泰摘掉了帽子，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怎么样？”
　　周泰用力皱了皱眉头。
　　“属下……”
　　“只要告诉我好不好喝就是了。”
　　“好喝。”
　　“那就好了。”
　　孙权也端起了杯子。
　　“周泰，我大婚的时候你不要来。”
　　“是。”
　　太阳升起来了，树叶上的露水逐渐消失不见。孙权房间的矮几上放着一个空茶壶和两个空茶杯。
　　白露，每一年都会有一天叫做白露。很多年过去了，还是白露这一天。
　　“周泰，陪我去收集露水吧。”
　　“孙权大人？”
　　“做为周泰成亲的礼物。”
　　“孙权大人……”
　　“这次不能用井水来骗人了啊。”
　　孙权回头，依旧是那熟悉的微笑，而周泰也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表情。露水滴入陶罐，发出轻微的声响。
　　“周泰，我要你记住，不管你在哪，不管你娶了谁，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