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国同人短篇集）》绪木

12、寒露

　　“周瑜大人请您早些休息吧，您的身体最近不是很好，不可以熬夜的。”
　　小乔轻轻为周瑜披上外套，脸上挂满了担心的神情。
　　“没事的，小乔。我把这些卷宗看完就会休息的。”周瑜对着小乔笑了笑。“小乔先去休息吧。”
　　“周瑜大人，您这么劳累身体会垮掉的。”
　　周瑜的微笑中透露出疲劳的神色，小乔又怎么能安心的回去休息。
　　“我答应过伯符，要守护东吴的天下，大战在即，我又怎么能放松呢。”周瑜伸手理了理小乔额前的头发。“快去休息吧。”
　　小乔看说不动周瑜，只好离开了书房，在走廊中，听到从书房中传出的咳嗽声，很长时间才平息下来。
　　“周瑜大人的咳嗽更加严重了。”
　　小乔站在走廊中，听着周瑜的咳嗽，愁眉紧锁，一直跟在她身后侍女突然开口了。
　　“夫人，我听说街上新开了一家香铺，卖一种熏香可以让人睡得更加安稳。夫人何不买一些点在都督书房，这样都督也许就会睡着的。”
　　听了侍女的话，小乔点了点头。
　　第二天，小乔亲自上街寻找那个香铺。香铺很好找，小乔刚刚踏进香铺，一股沁人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这便是那可以让人睡的安稳的香吗？”
　　“是。”
　　店主恭敬地应了一声。
　　“给我拿一些。”
　　“怎么能卖给周夫人这种普通的香呢。”店主微笑着从里屋拿出一匝香。“周夫人要得话请拿这个。”
　　“你认识我？”
　　“这城中谁人不识周夫人呢？”
　　店主恭敬的行礼，小乔笑了。
　　“这种香有什么不同吗？”
　　“这种香的效果更加好一些，香气也更浓郁。”
　　小乔接过了香。
　　“只有十四柱？”
　　“等这香点完了，真的有效果，周夫人再来买也不迟。”
　　小乔总觉得店主笑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但最后还是付钱买了香。
　　当晚，周瑜依然在书房批阅卷宗，小乔没有再来劝周瑜，只是默默点上了新买的香，就悄悄退下了。
　　很快周瑜就闻到了一股异香。
　　“是小乔新买的熏香吗？”
　　周瑜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可是香气愈发浓郁起来，可是浓烈的香味并不刺鼻，反而让人觉得通体舒畅。周瑜手持卷宗起身，想去看一下这熏香，却发现有人站在身前。
　　“伯符？”
　　看到眼前的人，周瑜如被雷击中一般，手中的卷宗也掉到地上。
　　“公瑾。”
　　孙策对着周瑜笑着，伸手去摸他的脸。肌肤相触，有着实实在在的触感。
　　“伯符！”
　　周瑜心中狂喜，将眼前人揽入怀中。
　　周瑜是多么想见这个人，又有多少话想对他说，可是此时连半个字也说不出，只能紧紧的拥着他。
　　“呐，公瑾，你瘦了很多。”孙策轻轻地抚摸着周瑜的脸。“对不起，把一切都扔给了你。”
　　“你现在回来了，不是吗？”
　　“是啊，公瑾，我回来了。”
　　依然是那熟悉的笑容，依然是那熟悉的身体和气息。周瑜禁不住吻上他的唇，将他推倒在榻上。

　　早上，周瑜独自一人醒来，昨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然而有一些东西却告诉周瑜那不是一场梦。
　　侍女告诉小乔说昨晚周瑜在书房的榻上睡着了，小乔知道是香发挥作用了。于是，第二天晚上，小乔又为周瑜点上了香。
　　周瑜虽然在看着卷宗，脑子里却在想着孙策。当周瑜再次闻到那股异香的时候，孙策果然又出现了。
　　“仲谋在治国上的确远胜于我啊。”孙策翻看着矮几上的卷宗，笑着跟周瑜说着话。“看来我死了对东吴来说是件好事啊。”
　　“可是对我来说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周瑜从孙策手中夺过卷宗，重新放到矮几上。
　　“啊，不好意思了，公瑾。”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太迟了吧。”
　　周瑜拿起卷宗轻轻敲了敲孙策的头。
　　“很疼啊，公瑾！”
　　孙策不满的大叫，周瑜只是笑着看他。
　　“公瑾欺负我，我要走了。”
　　看着周瑜不说话，孙策站起了身。
　　“伯符。”害怕眼前的人真的就这么消失，周瑜一把抓住了孙策。“别走。”
　　“公瑾，现在和我亲近对你有害无益啊。”
　　“我不在乎！别离开我！”
　　“公……瑾……”孙策皱着眉头，抱住了周瑜。“我也不想离开你啊，可是……”
　　孙策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周瑜的脸，便什么也说不出了。
　　“伯符，别再离开我。”
　　“恩。”

　　周围的人都发觉了，周瑜的精神越来越好，可是气色却越来越差。小乔每天都能听到周瑜昨晚在书房睡得很熟的消息，可是周瑜的身体却一天天更加差了。
　　这是第十四个夜晚了，香也只剩下一柱了。
　　“公瑾，今天是寒露啊。”
　　“是啊。”
　　“天气会越来越冷了啊。”
　　“是啊。”
　　“公瑾的咳嗽也越来越严重了啊。”
　　“是啊。”
　　周瑜笑着说出这句话，孙策气的去捶他的胸口。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因为你在我身边啊。”
　　周瑜毫不在意的继续笑着，伸手揽住孙策的肩膀。
　　“公瑾？”
　　“什么？”
　　“今晚，是最后一晚了。”
　　“以后不能再见面了吗？”
　　“啊，是啊。”
　　“伯符，陪我出去看星星吧。”
　　“好啊。”
　　两人来到院子里，坐在回廊边，仰望着漫天繁星，周瑜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公瑾，没事吧。”
　　孙策抚摸着周瑜的后背，担心的看着他。
　　“伯符，你看，是陨星。”
　　“是啊。”
　　“伯符，答应我，我们不再分开了。”
　　“可是……”
　　“伯符，答应我。”
　　“恩。”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孙策轻轻将头枕上了周瑜的肩膀，看着陨星滑过夜空，留下一道明亮的痕迹。
　　一大早小乔就打发侍女出去买香，侍女回来后却告诉她香铺关门了。正当小乔感到奇怪的时候，周瑜的侍卫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夫人！都督他……”
　　侍卫的话没说完，小乔就冲出了房间。

　　仆人们清早在院中发现周瑜的时候，他正坐在回廊边上，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般，脸上带着孩童般的微笑。
　　“伯符，我们再也不分开了。”